由买买提看人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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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话题 - 话题: 千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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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从即日起,恢复《女人心》的更新,希望给大家带来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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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和……】
(1-1)
“姐姐,您要不要一起来泡一下?心情不好时,泡个热水澡可真舒服。”醉在三楼的浴
室里肆无忌惮地喊道。
“我在楼下泡着呢。鬼丫头,哪有两个人一起泡的?”我被醉吓了一跳,连忙一边大声
地回应她,一边快速地脱了身上的衣服,迈进浴盆里。待在浴缸里躺稳当了, 我用手
捂着突突跳动的胸口,庆幸地想:多亏我慢了一步进浴室,听到了这丫头的喊声。否则
,这个鬼丫头听不到我的回应,没准会跑下来。
我闭上眼睛,缩进了浴缸里,只把鼻子以上的部位露在了水面之上。这个时候,我觉得
自己像个冻梨一样,正一层一层地向外反着冷霜。
“我来了,我来了。”醉裹着浴巾,一边大喊着,一边下了楼跑进了我的浴室,毫不犹
豫地迈进了浴缸里。
我惊慌地睁开眼睛,向上坐了坐。抹了把脸上的水,笑着嗔怪道:“说你疯,你还真疯
。这都快到深秋了,你也不怕冻着了。”
看着眼前这个美得让人心疼的疯丫头,我不但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尴尬或害羞,还一遍一
遍地自问:“我和白雪都是醉的好朋友,为什么白雪心目中的醉与我眼中的醉会完全不
同呢?”
“身体上的冷算什么呀?我的心更需要温暖,您可不要拒绝施舍哦。”醉装出可怜兮兮
的样子,...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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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不要生气啦。我好饿啊,您就行行好,起来给我弄点吃的吧。”醉裹着浴
巾,站在卧室的门口,又是一副小可怜儿的模样。
她那又瘦又高的身体,被浴巾缠得凸凹有致,一头长至腰间的秀发,滴滴答答地向下落
着水珠,那双几乎占了半张脸面积的大眼睛,幽幽地忽闪着,仿佛也快流出泪珠来了,
加上她站在那里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冷眼一看,活像一条妩媚的美女蛇。
我瞪了醉一眼,一翻身下了床,从衣柜里抓出一件棉袍,披在她的身上,嗔怪道:“你
是想把自己得瑟感冒了,好让我像侍候妖精一样侍候你,是不是?”
醉憨头憨脑地笑,直到把我逗得忍俊不禁,她才傻里傻气地说:“姐姐,我不要当妖精
,我要当仙子。您说好不好?”说罢,不等我回应,醉猛地在我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满肚子的恼火不翼而飞,随后溢上心头的是浓浓的爱——仿
佛醉是我的孩子,仿佛她就是谭悦。
“你这个傻丫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你的气。”我轻轻地拉过浴巾的一角,轻柔地帮
醉擦着头发,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我早就对你说过,虽然,你 和白雪
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你们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你们可以在家里做朋友,可以在
心里做朋友,但最...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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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谈起过我的初恋。我不是怕别人了解我的过去,而是实
在没有勇气直视过去的那些人和那些事。对我来说,那段短暂的刚刚开始便已结束的恋
情,是 一场灾难,更是一场让我难以醒来的噩梦。我拒绝回忆那段往事,因为我不想
做扑火的飞蛾,也不想做自我折磨的傻瓜。为此,田笑光总是自作聪明地说,我不是害
怕回忆往事,而是害怕面对往事中真实的自己。我懒得与他辩解,也不需要向任何人
表白。事实上,我懒得与任何人辩解,不论是什么事。
有一次,酒后,田笑光让我给他讲一讲我的初恋,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并警告他,以
后不要想着探究我的隐私。估计是我的拒绝让他的心里不大痛快,他迟疑了一 会儿,
忽地半醉半醒地对我胡说道:“或许,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人和你刚好相反。她不但
不回避往事,而且每天都要在回忆中浸泡许久。因为,那段往事时时都 能刺痛她,能
让她觉得自己是在真实地活着。”
我瞪了田笑光一眼,不再理他。
田笑光并不作罢,而是假装认真地对我说:“真的,小欣,你不会懂得的。你根本就没
有真正地爱过。”
我不会告诉田笑光,我是多么希望我没有真正爱过。如果时间可以倒转,我一定要远离
叶青和盛军,既...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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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我的矫情所迷惑。事实上,在发现洪亮厌倦了我们的婚姻、我不过是他的一只小
白鼠之前,我从来没有对生活感到过无奈,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孤独和脆弱的。 田笑光
曾规劝过我,作为一个女人,不论在生意场上、在朋友面前还是在洪亮面前,不要总是
那么强势,要时常放下大女人的姿态,真心实意地向他人示弱,这是一 种能力,更是
一种智慧。我反驳田笑光说,确切地说,这是一种骗术,更是一种虚伪的智慧。
人生的种种际遇还真有趣。只要我们经历得起磨砺,肯定会收获累累的硕果。只不过,
我们自己也不确定,这硕果是不是我们最终想要的。
谁都不知道我有一个秘密:希望自己能够偶尔矫情一下、撒撒娇、发发牢骚,体验一下
做小女人的感受。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哄自己开心的秘密而已。因为,那个能够让我
敢于脆弱的人,早已带着她自己的脆弱去了天堂。
回想起来,我总觉得在我很小的时候,骨子里就被注入了一种可以名为“叛逆”的东西
。这种“叛逆”伴随着我过五关,斩六将,直到帮我创建并壮大了谭氏经贸公司,让我
拥有了自己的事业。
想要回顾我的初恋,一定得先讲一下我的家事和我的身世。我想,假如我的母亲没有去
世,假如我的父亲没有再婚,或许,我...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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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姥姥已经快七十岁了。她这一辈子,只有母亲一个孩子。母亲去世后,姥姥谢绝了
父亲的挽留,义无反顾地搬到了敬老院去住。
我离开父亲家的时候,是个大雪纷飞的星期天的早晨。我的背包和旅行袋里装着我从家
里带出来的全部的财产,几本书,几件衣服,再就是妈妈的照片。走出家门 后,就在
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头与父亲道别时,只听到 “嘭”的一声,身后的门重重地摔上了,
我被隔绝在这寒冷的冬季里。泪水如同雨帘一般,使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也使我的心
越来越冰冷。一种说不出是恨还是怨 的情愫,如同雨后的蘑菇一般,很快就铺满了我
心灵的最深处。我便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小欣,你要牢牢地记住,从此后你没有家
、没有父母,除了姥姥没有任 何亲人。你必须坚强,必须勇敢,必须一个人面对未来
的日子里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只知道,有一股倔强的力量猛地冲破了心灵的结痂,像粒
种子一样,在我的心头生根发芽,并逐渐地茁壮起来。
我非常庆幸,昨天晚上我趁爸爸和薛菲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悄悄地把熟睡着的谭悦抱
到了我的房间,狠狠地把他数落了一顿。我用手指轻轻地点着他的脑门,气呼 呼地对
他说:“你和你的妈妈...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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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对自己的内心世界感到陌生,对自己的思维方式感到困惑。我不知道,在过去的
这么多年里,我的内心何以坚强得像一座坚实的堡垒,我如此坚强又是要向谁 证明什
么?我也不知道,像我这样对钱财没有多少感情的人,何以拼命地忙生意、不停地赚钱
,又何以对洪亮如此小气?为了避免被洪亮分去一半的家产,我不惜忍 辱负重,对看
到洪亮的日记一事守口如瓶,又不惜装神弄鬼,逼迫他主动提出离婚,甚至期盼着他因
为我的变态而选择外遇来为他分担痛苦。我更不知道,为什么只 一念之间我不但原谅
了我的养父——我这辈子恨过的第一个人,还毫不犹豫地应下了他请我照顾谭悦的请求
,却无法原谅在我见到她之前从来就没有想过和恨过的我 的生母。
直到决定了给醉讲一讲我的初恋之时我才发现,原来,导致我那些悲惨遭遇的原因,并
非养父抛弃了我,并非盛军背叛了我,并非洪亮利用了我,而是生母的突然出 现,促
成了我的初恋。试想一下,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我的生母生下我之后,不负责任地将
我送给了我的养父养母,又在我踌躇满志地为美好的未来而奋斗的时候 突然出现,并
且在找我之前先找到了我们学校的领导和学生会的其他干部。最主要的是,她找到学校
来...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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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青那局促不安的神情,我霍地生出了怜香惜玉之心,不知不觉中整个人都高出了
一截。我转过身子,让自己面对着小青并拉过她冰凉的手,微微地低下头,盯着她的眼
睛淡然地一笑,又微微地摇了摇头,信心十足地说:“小青,别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儿,有我在呢。”
我的话音还没落呢,小青一下子扑到我的肩头,嘤嘤地哭了起来。我用力地抱紧了她,
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这个时候,我不但不再紧张,反而有些释然了。不管我们要去见
的是什么人,不管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事,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管坦然地面对,
理性地应对就是了。
想一想小青和我,一个是同时面对着几个男生的置疑仍然能够面不改色、心不慌的女侠
式的人物,一个是被父亲变向地赶出家门时既没有惊惶失措地哭鼻子也没有苦 苦地向
父亲哀求的女战士。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无法面对的吗?想到这里,我感
到自己更加高大、更加强壮了。但是,我隐隐地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恐 慌和一种莫名
的惆怅悄悄地漫过了我的心头。难道,我的父亲良心发现了,认识到把我赶出家门是错
误的行为,从而前来找我了?或者,是和我的父亲母亲相关的人 突然想到了我,前来
看看我?我的脑袋飞快地运转...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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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之后,当我向醉讲起这一段经历的时候,仍然能够感受到那两种悸动的力量。
是的,这两种悸动是极为有力的!它们像是拂过那些那含苞待放的花朵的春 风,又像
是催促花苞盛放的甘露;它们像是“莫待无花空折枝”的采摘之心,又像是“花开堪折
直须折”的折花之手;它们像是置我于不胜之地的利器,又像是将我 生擒活捉的大网
。试想一下,对于一个情窦初开却又涉世不深的在孤单中成长起来的女孩子来说,当她
面对着突然冒出来的“妈”,当她被她所信赖的学校领导要 求,要安静下来听他们讲
故事的时候,盛军那强而有力的臂膀,盛军那热情、无私、坦荡又无所畏惧的“嘭嘭”
跳动的心,盛军那柔中带刚又刚中带柔的声音,盛军 那亲密无间又咄咄逼人的言语,
哪一样是她所能斗得过、逃得过或者是忽略得过的呢?
我当时就是这样。我和盛军在沙发上坐下来之后,他不但没有松开箍着我的手臂,反而
更加用力地箍紧了我,并在我的耳边温柔地说:“小欣,我们只要你乖乖地听完事情的
经过。之后,你想怎样选择就怎样选择,我们绝不会强迫你做出任何决定。”
刹那间,一股暖流流遍了我的全身。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毫无反抗能力地采纳了盛军的
建议。
大家见我的心情...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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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只是我的一种表达方式——表达我内心不满的方式,平静和淡然才是我解决问题的
态度和方法。我不是能够委曲求全的人。遇到不平之事,我不会装聋作哑,也 不会故
作高深,我会单刀直入地用最简单最明了的方式向人表达我的愤怒。我也不是怨妇。过
去那几年的经历告诉我,不论遇到怎样的人和事,不要想着质问别人应 该怎样做或不
应该怎样做,只须让自己保持清醒,让自己清楚应该怎样做或不应该怎样做。
比如眼前的这位姜女士。她以爱的名义来与她的女儿相认,她不管不顾地把女儿的身世
传播给学校领导,又间接地传播给学生会干部,最后才是借他人之口讲给她的 女儿听
。这样的行为在他人看来,可以说是因爱而忘我吧?一个女人,不惜向她的先生坦白她
曾生过私生女,又冒着被人歧视被人鄙视的危险向学校领导坦白自己抛 弃私生女的秘
密,这是怎样无私的大爱!她该多么热爱她的女儿,又做了多么深刻的忏悔!
不要怪我冷酷。真的,不要怪我。我所经历的生活告诉我,她所做的一切无非一个“私
”字。她是有爱,但她最爱的只是她自己;她是做了深刻的忏悔,但她只是为 了她自
己而忏悔。她的脸庞上写满了“爱”与“忏悔”,她的血脉里却贯串着“自私”,流淌
着...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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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主任走近我,低声说道:“谭欣,为了对你负责,学校领导对姜女士所说的一切
进行了核查,还特意联系了你的养父。这一切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们,你也可以找你
的养父核实一下。”
学生科科长也说:“是啊,你要冷静一点。既然是事实,你就要学会面对。我们之所以
都在这里,就是担心你不能冷静。昨天我们大家几乎一夜没睡,一直在商量应该怎样告
诉你事情的真相。”
“小青!”听了科长的话,我笑着对小青说,“你居然骗我。你说你有约会,就是和他
们约会吗?”
盛军提高了声音,对我吼道:“小欣,你冷静一点。小青和我都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件
事的,你不要误会小青。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
“让我克制?”盛军的怒吼刺激了我,也让我大失所望。我冲着他低声吼道:“你不觉
得,这个时候需要克制情绪的是这位貌似伤感的女士,还有你们这些貌似仁善的旁观者
吗?我耐着性子听完了那个毫无新意的故事,这已经足够尊重你们了。你们有什么权利
逼迫我做出选择?”
我顿了顿,怒视着大家,继续说道:“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我一点都不在意,这位
姜女士是不是我的生身母亲。在我的生命中,有天堂里的母亲已经足够了。”...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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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我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住院期间,原本盛军、小青和夏晴商量好了
,三个人轮流照顾我,每个人陪我一天,休息两天。可是,因为小青和盛军都 是每天
必到,夏晴在值了一天班之后,便“请假”不来了。这样一来,盛军和小青也就联起手
来,一起陪伴我走过了住在医院里的日子。
那些日子里,小青像以往一样啰啰嗦嗦,一会儿怪我是金枝玉叶,一点挫折也经受不起
;一会儿批评我骄横、任性,在不给别人留有余地的同时也把自己逼进了死胡 同里;
一会儿又数落我,表面上清高、冷静,实际上糊糊涂涂。她说我,只要我能够站在别人
的角度考虑问题,愿意体谅别人,我的生活将是另外一种状态。她还 说,我的孤独是
自找的,一点也怪不得别人。
虽然我无法同意小青的说法,不能完全接受她的批评,但是我知道,她对我好,是真心
对我好。所以,每当她不厌其烦地唠叨之时,虚弱的我总是乖乖地听着,静静地浅笑。
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我想,这辈子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回报盛军和小青。要知道
,自从被父亲赶出家门之后,我一直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人与我日夜相伴, 更没有
人真正地关心我和照顾过我。咳,我平生最可悲的事情就是,我所经历的好多事,都...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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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欣,怎么了?”就在我羞愧难当又难以抑制内心和身体的双重慌乱的时候,盛军猛
地惊叫起来,“医生,医生!叶青,叶青,你听到没有?小欣有点异常,快去喊医生!”
“傻小子,别喊了,她没事儿的。她是被你给吓着了。”旁边的阿姨冲着我笑了笑,神
秘地对盛军说,“现在的年轻人开放得很,像这样怕羞的好闺女可是不好找了。小伙子
,你要加油啊。”
听阿姨这样说,我更加羞怯了,连忙向上拉了拉被子,遮上了眼睛。我没想到,盛军的
一举一动都被阿姨看在了眼里,我也没想到,盛军的手触碰到我的身体是无意 中的事
情。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锅“大杂烩”,着急、羞怯、欣喜、生
气、矛盾、纠结和委屈等等“味道”混杂在一起,我既品不出其中的任 何一种味道,
却也无法拒绝其中的任何一种味道。我多么希望那阿姨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说
过;我多么希望盛军不是那傻里傻气的样子,不是什么都不知 道;我多么希望我能够
突破自己,享受那种全新的感觉,迎接一种全新的生活……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只是
我在极度的慌乱和混沌中冒出来的念头。它们与我的日 常思维太不相符,不可能拥有
长久的生命力,注定了,统统一闪即逝。
“老伴...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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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地看着夏晴,脸刷地发起烧来,直烧得我的耳根发烫、耳垂都要冒出火来。奇怪
的是,没等耳垂冒出火来,我的眼泪已经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势不可挡 地汹涌
而下。我知道自己失态了,我很想做出一个潇洒的动作、一个没所谓的表情,给夏晴一
个轻松的微笑,以掩饰我内心的喜悦、惶惑和委屈。可是,我的嘴角不 受控制地抖动
起来,我心里的那一锅大杂烩就又一次不可抑制地沸腾起来。
“夏晴……”我顾不得满脸的泪水,一把抓住了夏晴的手,把脸埋在了我们两个人的手
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哎,哎,哎。”夏晴捏着假嗓子,大呼小叫地说道,“恋爱可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你干吗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啊?”
“夏晴,我……”我抬起头来看着夏晴,却发现她的眼睛已经红得像兔子的眼睛一样,
不禁转口问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也哭了?”
“我?没事,没事。”夏晴白嫩的脸蛋上泛起了绯红。她抽出一只手,用力地在空中摆
了摆手臂,又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感慨万千地说:“你现在的情况和我初恋的情形差不多
。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想起我的初恋来了。”
“夏晴……”除了一遍一遍地叫夏晴的名字,时断时续地哭泣着的我,说不出另外的内
容。
“好了,好了。我知...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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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时我就领会了夏晴的良苦用心,明白了小青和盛军之间有着比同学更近一层的关
系,如果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小青早就爱上了盛军,并在和盛军一起照顾我之 后就下
定了非他不嫁的决心,我一定会选择祝福他们,做他们一辈子共同的好朋友。如果小青
能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她爱上了盛军,并且,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 如此急切地想
要踏踏实实地谈一场恋爱,我会为小青感到高兴,我会鼓励她加把劲,并祝她早日成功。
可惜的是,这世上最难以抵达的地方就是“如果”。尽管这一个“如果”与我仅仅有一
层薄薄的窗纸之隔,但是,在真相大白之前,我的眼睛、我的心和我的脑子除了盛军,
已经不再关注任何人,更不要说那层薄薄的窗纸。
我们读书的时候,学校明文规定,在学期间不许谈恋爱。尽管学校并没有逐个去追究,
可是,学长也好、学弟学妹也好,大多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偷偷地恋爱,悄悄地 约会。
我和盛军则不同,我们每天都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同来同往,虽然没有亲密和暧昧的
举动和言辞,但我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驿动、甜蜜和满足,也能够感 受到盛军的阳
光、坦荡和体贴。我很享受这一切,尤其是当夏晴肯定地对我说“不管盛军是如何想的
,我能确定的是,...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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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人们愤愤地抱怨命运不公,抱怨世道混乱。待到真正静下来才知道
,不是命运不公,是人心不公;不是世道混乱,是人心混乱。
在给醉讲述我的初恋经历之前,我极少去触碰那一段记忆,即使偶尔无意中陷入了对那
些往事的回忆,我也会在发现后的第一时间内连滚带爬地逃离出来。给醉讲起 那些往
事我才发现,在我的记忆中,与我的初恋相关的内容像一锅浆糊又像一团乱麻,我从来
都没有看清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来就没有梳理过为什么事情会成为后 来的样子。我
一厢情愿地把罪责强加在了盛军和小青的身上,并误以为我深深地恨着他们。
而今我才明白,过去那漫长的岁月里,我将自 己的立场作为了道德的至高点,并以受
害者兼法官的身份控告和审判盛军和小青。如此看来,我始终不去触碰往事,并非我想
象的那样不屑再为他们两个浪费时间和 精力,而是冥冥中惧怕着事情的真相。这个时
候,一个又奇怪又可怕的念头跳进了我的脑子:当年,在我住院之前,小青和盛军是不
是已经恋爱了?我是不是不知不 觉地又理直气壮地做了盛军和小青的第三者?这个问
题跳出来之后,我不再是单纯地给醉讲故事,而是一边回忆一边反思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也曾耿耿于...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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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在心中默默地感谢盛军,感谢他改变了我的生活,改变了我的一切。我也时常梦
想,当我们都毕业了,工作了,我会成为他美丽的新娘,我们会幸福地相伴一生。可是
,事实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流逝最快的是时间,破灭最快的就是梦想了。
转眼间,盛军去报社实习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从学校的集体宿舍搬到报社的独身宿舍也
有一个月了。盛军对我说过,刚刚去报社,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人际关系也要 用心地
处理好,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会很忙。我是多么希望盛军实习顺利,以后工作也顺
顺利利,所以,虽然我常常因为想他而心神不定、坐卧不安,可是为了 让他安心地工
作,我一次也没有去找过他,连个电话也没有给他打过。
这些日子小青也忙了起来,每天都早出晚归,想见到她的影子都很难。我自己的状态不
大好,又忙着赶写连载小说,常常在走路和吃饭的时候都沉浸在故事情节中,也就没有
过多地在意小青。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午后,盛军出现了。出现之前,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到宿舍
楼后面的那片小树林的林荫路上等他。
我是放下电话就跑到了小树林里的。我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靠在树上闭着眼睛
喘粗气,一会蹲在草地边拔小草……当看到盛军默默...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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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我像个垂死之人,无力地看着盛军那踉跄的背影,一动也不想动。敲门声响
起的那一刻,我在猛地一激灵的同时似乎预感到了来者是谁并隐约地感觉到一场巨大的
灾难即将来临。
其实,在学校小树林里看到盛军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盛军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在盛军
抱着 我说害怕失去我的时候,我被他感染,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中。或许因为盛军从
来没有给过我半个字的承诺,也没有对我说过任何一句情话的缘故吧,自从和盛军恋
爱以来,这种害怕失去的恐慌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我的骚扰。只不过,我一直努力地回
避它,不去关注它,没有让它在我这里得逞。还有一个问题总是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地
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我没有办法回避它,只能尽量地对它视而不见。后来我才知道,这
样的做法叫做自欺欺人,可我当时认为,我这样做是因为我拥有女孩子所特有的智慧。
实习后的盛军,一去杳无消息。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不但没有回来看过我,而且连
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我。与此同时,小青每天早出晚归,不但和我无话可说, 就是和
夏晴也极少言语。说是早出晚归,这是我安慰自己的说法。事实上,我之所以每天晚上
都要吃安定,强制自己早早地入睡,就是不想知道,小青...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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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
我的脑子里空荡荡的,身体轻飘飘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那是一个被镂空的世界,那
里没有卿卿我我,那里没有生离死别。我独自一人在那个世界里,无忧无虑地寻找着属
于我自己的停靠站。
不知道飘摇了多久,我终于抵达了世界的最底部。我躺在地面上,忽地感到了疲惫。我
想,我已经筋疲力尽了,确实应该好好地睡上一觉,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妈妈和姥姥微笑着坐在我的床前,轻轻地对我说:“宝
贝儿,睡吧。好好地睡上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就在姥姥唱的歌谣声中踏踏实实
地睡了很沉的一觉,睡得是那么幸福又那么安逸。
我并不知道,在我沉睡的那些日子里,有一些人,在我的梦外痛心而又焦急地期待着我
的醒来。
当我终于睡饱了,伸着懒腰慢慢地睁开双眼时,我愣住了。我 艰难地爬了起来,惊惶
失措地环顾着四周。我看到整间屋子里只有一张铁床,床上扔着个矿泉水瓶子,床边连
个床头柜都没有。我的面前是一个不大的窗子,上面安 着密密的铁栅栏。我转过身,
看到了一扇门,门玻璃上也安着铁栅栏。我低下头,慌乱地打量自己,看到我的身上穿
着蓝白条的套裤,衣服的左胸前...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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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老师,他们的老师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的内心极为忐
忑,可我必须装作很镇定、很强悍又知书达礼、让人无可挑剔的样子。这种情形让我想
起了读高中的时候,每当寒暑假来临,我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的情形。
如果让我总结一下,在那些个假期里,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恐
惧。”我始终没有想明白,我到底害怕什么,但是,直至现在回想起我独居的日日夜夜
,我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恐惧——让我感到绝望的恐惧。
每一个假期的每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都会战战兢兢地蜷缩在被子里,目不转睛地盯
着天棚上的那盏灯,仿佛那盏灯能够给我输送勇气和力量,帮我战胜黑夜,帮 我战胜
自己。可是,每一次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盏灯看久了,我的眼睛都会花,甚至会流泪。当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当那盏圆圆的灯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水波,更加 令我恐惧的“
节目”也就堂而皇之地上演了。
因为我不敢闭上眼睛,因为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因为那些白花花的水波像百变的妖怪
一样,不停地幻化成新的模样,并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直到紧紧地贴在我的眼睫毛上
,变成黑亮亮的妖怪,我内心的恐惧也就涨得满满的,必须向外“泄洪”了。
那泄洪...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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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沉吟了一会儿没有说话,默默地搀着我来到草地边的长椅前,从裤袋里掏出纸巾,
擦了擦椅子,扶我坐下,然后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医生一言不发地做完这一切,我忽然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我费尽心力地思
来想去,终于想起了发生在高一寒假前的一场如噩梦一般的“灾难”,那是我平生第一
次与“恐惧”亲密相依。
“想起了什么?”医生歪过头来看我,温和地问。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
我原本想问医生“您为什么能看得出来我想起了什么”,可是我太累了,精神上也有些
萎靡,就有意无意地缩减了语句。没想到,医生居然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微笑着回答:
“因为,我是你的医生。”
“谢谢您。”我看了看医生那温暖的笑脸,闭上眼睛说道,“您说,我有多么可怜。作
为一个特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当我从混沌的病态回归正常状态的时候,在身边监护和
安慰我的只有我的医生。”
“你不觉得,这样的情况下,由你的医生来和你作伴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吗?”医生自
信地笑了笑,把话题拉回到先前的内容,“说说看,刚才,你想到了什么?”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幽幽地说:“从您扶我出来到您默默地坐下,我想
起了高中时经历的一件事。”我犹豫...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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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体会,那件事之后我是多么缺乏安全感又是多么自卑吗?”我微微地笑,静静地
问,泪水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能体会。”医生放开了我的手,将两只手抱在一起,把手指捏得嘎巴嘎巴作响。然
后,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也经历过一件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儿。那 件事儿
之后,我的内心除了恐惧和自卑,还有一份深深的绝望。这么多年以来,不论我是快乐
时、忧伤时,也不论我是成功时还是失败时,那份深深的绝望从来就没 有离开过我。”
医生顿了一下,侧过头来看我,轻轻地问:“你能想象,一个陷入极度绝望的人,是怎
样将人生走出希望的吗?”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轻轻地说,“过去几年的时间,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和您
不同的是,您已经能够在自己热爱的工作上栽种希望,我却又一次回到了最初时的一无
所有。”
“人这一辈子,失去的是失去的,到手的也是失去的。谁不是一无所有呢?”医生叹了
口气,继续说道,“不说别人,就说我吧。如果从本质上看,今天的我和当年的我根本
就没有什么不同。”
“愿意说一下,您当年遇到的那件事吗?”我将目光投向远方,叹息道,“也不知道您
是不是和我一样,从来都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给别人讲自己的故...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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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一惊。像是有谁向我的心脏插进了无数根钢针,疼得我整个身体都痉挛起来。我
不敢转过头去看来者,又无处可逃,只能下意识地抓住了洪医生的手,小声地哀求道:
“不要。不要让我见任何人。”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于我而言,“雪晴”两个字要比“打劫”两个字更具威慑力,更
具杀伤性。
“不要怕。”洪医生用力地握着我的手,鼓励我道,“你就大大方方地看着他们,平静
地向他们问好,好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再健康不过的人。其他的事情,我知道应该怎么
做。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听了洪医生的话,我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便壮着胆子转过头去。我看到了一群人正
浩浩荡荡地向我们这边冲来。冲在最前面的女人不停地挥着手大喊,还不时地 抹着眼
睛,我看得出来,那是姜女士。她的后面有盛军、小青、夏晴、教务处主任和学生科科
长,还有那个被我叫了十七年父亲的人。
愣愣地看着这一行人,我想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组合,更想不明白,那个自称是我母
亲的姜女士和那个被我叫了十七年父亲的人何以这么凶残地对我?何以对我穷 追不舍
?难道,他们真地不知道,我能有今天全部拜他们所赐?难道,他们真地不知道,他们
对我的伤害使我觉得,这...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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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田笑光斗气,这小青还真有眼光。
田笑光是什么人?他英俊,洒脱,坏。他既不惯着女人,也不伤害女人,更不会被女人
所伤。他曾经说过,这辈子,他只授权一人次伤害他的机会,那个人就是他的前妻。他
还说过,他只陪女人玩,不陪女人认真,因为他已经一无所有,根本就认真不起。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和小青面对时,他认真了,而且非常认真。
当小青不管不顾地冲着田笑光大喊后,他不但没有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漫不经心,反而
与小青推心置腹起来。他耐心地等小青发泄完,摇着头莞尔一笑,温和地说: “叶女
士,我们已经见了三四面了,说起来,也可以算是朋友了。有些话,我觉得我应该说出
来,以免以后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后,你怪我不够朋友。”
小青怔怔地看着田笑光,情绪一下子就平复下来。她咬牙切齿地叹息了一声,愤愤不平
地说:“好吧。我认栽!”
遗憾,当时我没有在场。如果我在的话,我就直接问小青:“你不是说只有一种情况下
,你才会对男人发火吼叫吗?怎么?难不成,你爱上田笑光了吗?”
田笑光不会像我这样说话,也不必像我这样说话,因为他有他特有的魅力,没有几个女
人能够抗拒的魅力。说到这里,我又要提一下他的前妻。我永远也想不明白,...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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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父亲的班,在老家山区那简陋的小学任校长又兼任老师的盛军,除了教课以外,最
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坐在或躺在学校边上那片宽敞的场院里看星星。每当看着深蓝色的夜
空,看着闪亮的星星,他那貌似如同大海一样平静的心就开始涨潮,开始波涛汹涌。
远离闹市已经几年的时间了,盛军一直把自己封闭在这所学校里,把自己的心封闭在这
样的夜空里。几年当中,他所承受的痛苦和寂寞是别人无法透析的。陪伴他度 过那些
单调而又悲凄的日子的,只有这几间简陋的校舍、几个纯朴而又木讷的乡村教师、还有
那些或衣不蔽体或食不果腹的天真可爱的孩子们。
原来,当年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前,盛军已经离开了心城日报社,到了另外的城市。为了
切断自己与心城日报社有可能的联系,他多次放弃了与媒体相关的工作机会, 在一家
私企找到了份销售的工作。盛军在这家公司做到第十一个月的时候,他的父亲病危,他
请了长假回到老家去侍候和陪伴父亲。
盛军的父亲是他们老家那里唯一一所乡村小学的校长,他把整个后半生都奉献给了学校
和孩子们。老人家一生勤勉,唯一的欲求就是好好教书,好好培养那些先天命 运不济
的孩子们,多送出去几个将来能考上大学的学生。几十年来,他在他的...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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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偌大的办公室里,我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双手擎着母亲留给我的遗书,心口
又是一阵疼痛。我强忍着疼痛,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信装回信 封,锁进
保险柜,向洗手间走去。我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拍在脸上。我看到了镜中的自己那
憔悴的面容,不禁叹了口气,心口的疼痛也加剧起来。
当我重新回到沙发上的时候,情绪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登时,焦躁与恐慌像两条躁动
的蛇,在我的心底不停地游动和纠缠。只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心里就被搅成了粘稠的沼
泽。我不敢再去看笔记本电脑,我怕我会完全失控。
田笑光告诉我,他通过丁行长,找到了叶青。田笑光告诉我,他在盛军的老家,找到了
重病中的他。田笑光告诉我,丁行长的爱人,名字叫夏晴。田笑光告诉我,洪 亮给鲁
郁夫打过电话,向鲁郁夫透露,他实在是太累了,想要结束我们这场婚姻。他鼓励鲁郁
夫,如果真心喜欢我的话,要把握机会。过了几天,洪亮又给鲁郁夫打 电话,他说他
终于征服了我,又不想离婚了,让鲁郁夫离我远一点——这个电话,正是在田笑光和鲁
郁夫陪我去医院的那天打的。然后,田笑光用通红的眼睛逼视着 我,用着近乎哀求的
口吻对我说:“小欣,你不能再这样混沌下去了。...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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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小青忽地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一边拼命地挣扎起来。
眼看着小青挣脱了几个人的手,就要摔在地上了,我的心里一惊,抬腿就向餐厅门口跑
去。就在这个时候,田笑光大吼了一声:“叶青,不要再闹了!”随即,一把 将小青
拦腰抱起,快步地冲进了餐厅的大门。几个服务生紧紧地跟在田笑光的身后,转眼间就
消失在餐厅的门里。登时,餐厅门前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我停下了脚
步,呆呆地看着餐厅门前的射灯,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相互碰撞、相互冲击,
我的情绪就越来越低落,心情也就越来越糟糕了。
小青和田笑光的感情得有多好,她才能无所顾忌地来他的餐厅撒酒疯?田笑光和小青的
感情得多好,他才能将她拦腰抱起,并为了她置我于马路上而不顾?如此想着,我觉得
自己非常可笑,先前对小青的担心和怜惜全部化成了对自己的嘲讽。
我猛地转过身,冲向马路,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嗖”地钻了进去。坐在出租车里,我
依然感到惶惑不安。我觉得小青就像我的天敌一样,既形影相随,又彼此相伤。
我不停地搓着手,用目光扫射着过往的车辆。我感觉我正坐在时空机器里,外面的一切
都与我无关了,可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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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你要给我讲你小时候的故事?”我那刚刚解开了文胸的双手还背在身后,被解开的文
胸肩带滑落到了胳膊上,我的双乳半遮半露地傲然挺立着,我的嚣张气焰却一下子就熄
灭了。
“你要给我讲你小时候的故事?”我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整个人都要瘫倒下去了。
我和洪亮结婚六年多了。在过去这六年多的时间里,洪亮忙着攻克他的课题,忙着照看
他的病人们,忙着赶写一篇又一篇论文;我则忙着做生意,忙着应酬,忙着赚 钱,我
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加之,洪亮比较忌讳和我谈他的专业,他说怕无意中刺激到
我,影响我的情绪;洪亮也不喜欢听我给他讲生意方面的事情,他说他 百分百地相信
我,不想干预我一丝一毫,所以,我们两个人的交流更是少得可怜,可怜得可以忽略不
计了。
在我们刚刚结婚的那两年里,为了弥补性生活的不和谐给婚姻造成的缺陷,我时常在入
睡前伏在洪亮的枕边,和他讲我的妈妈和我的姥姥,讲她们在世时我的幸福生 活;我
也时常央求洪亮,让他给我讲一讲他的爸爸妈妈,给我讲一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开始的
时候,洪亮总是推托说他太累太累了,不想再说话,想马上休息。后 来,在我又一次
央求他给我讲讲他小...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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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几部曲大多还是干活、结婚、生娃的偏远小镇里,洪亮的这个远大理想,无疑是
超前的、是过人的。在这个理想的支撑下,在养父的督促下,洪亮顺利地读完了小学、
中学,并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县重点高中。
去高中报到前,养父给洪亮做了新衣服、买了新鞋子,还和他一起下了顿馆子。他们爷
俩儿吃了一斤饺子,喝了几盅小酒,聊了几句让爷俩儿都铭记终生的话。
养父捏着小酒盅,一抿嘴干了杯中酒,摇着头赞叹道:“好喝啊,好喝!十来年没沾过
酒了,都快忘了酒味了。娃呀,你也喝。”
洪亮哽咽着说:“我不喝,爹喝。爹为了养我,十来年来不但没喝过酒,就连囫囵个的
馒头也没吃过。等将来我考上大学了,给爹买一坛酒喝。”
养父用脏兮兮的手捂住嘴巴,闭着眼睛,满足地说:“我们娃有出息,没喝酒、没吃馒
头算个啥?娃啊,你让爹活出了滋味。爹这辈子,值了。”
“爹,看您,说啥呢?这辈子,还大老远呢。”洪亮的眼泪都出来了。
“不远了,不远了。爹老了,陪你走不多远了。”老人家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他人,便
解开了裤子,从裤腰里面翻出个用手绢包成的小包。他把小包推到洪亮的面 前,一边
系裤子一边说,“娃啊,咱爷们的缘分,到这儿就告一段落了。这...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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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当洪亮拒绝给我讲他的家事时,我总隐隐地觉得洪亮的心很冷。我甚至怀疑过
,洪亮是对自己的身世不满,嫌弃他的父母,所以才绝口不提家事。也正是因 为持有
这样的疑惑,我才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地央求他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
,洪亮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有着如此不堪回首的少年时代。
我几乎是哭着听洪亮从头讲到了这里。我哭得很伤心,哭得很投入,以致当洪亮转过身
来时,我来不及抹干泪水,也来不及停止抽泣。我蜷缩在沙发里,流着泪水尴尬地看着
洪亮,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洪亮直视着我,艰难地笑了笑,叹息道:“谭欣,多少年过去了,我终于又一次看到了
最初的你。”
我猛地止住了泪水,瞪大了眼睛,用目光向他询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洪亮又笑了笑,摇着头说:“继续讲故事。其他的事,等我讲完故事再说。”
我向沙发的角落里挪动了一下身体,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洪亮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一件一件地捡起了我之前丢在地板上的衣物,把它们放
在我的身边,自己在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他将目光投向窗子,继续讲起了
故事。
洪亮在外进修的时候,各项补助原本就不高,他又想节省一些费用出来,以备必要时救
急...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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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怒吼道:“我怎么能不愿意?我恨不得今天的对话永远都不要结束!今天你所
说的话,要比结婚这些年来说话的总和还要多。如果,你早就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可能
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是,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无力地看着洪亮,以示我的默许。
洪亮睁开了眼睛,叹息了一声,静静地说道:“谭欣,我们俩儿拥有同样一个致命的弱
点,那就是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真实的自己。不管你愿不愿意承
认,我们的这个弱点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仍然毫无表情地看着洪亮,心里却一下子虚弱起来。我早就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缺点,
可我能把自己怎样呢?我只能在面对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时,大胆地袒露自己真实的一
面;在面对与自己的本性相关的问题时,巧妙地掩饰自己,再在掩饰自己的同时,想方
设法地安慰自己。
我想,像我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吧?
说起来,存在于现今社会的每一个成年人所承受的压力都快超负荷了,大家需要释放,
需要有人分担痛苦和分享快乐。可是,事实上走在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大家都
戴着面具披着铠甲,谁肯对谁真诚?谁敢对谁信任?人们都活着,忙碌地活着,辛苦地
活着,有多少人在意自己是不是真实地活...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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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有些犹疑,姜行长连忙拉着我走出包房,来到本楼层的厨房前,指着琳琅满目的菜
品,柔和地对我说:“谭欣啊,来,点几个你最爱吃的菜。今天,哥儿几个不谈生意,
不谈感情,咱就喝酒。”
我若无其事地看着菜品,心里的疑虑越发加重了。我们相识多年以来,这是这老狐狸第
一次直呼我的名字。他今天定然有事!我必须提高警惕,万万不可落进他的什么圈套。
见我专心一致地看菜品,姜行长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向包房里招呼丁行长和卢行长,对
他们说道:“大伟,明子,几天前我就想请谭总好好地喝一顿了,只是一直没 想好应
该请谁作陪。今天赶巧了,大家喝着喝着茶就把谭总给引来了。这说明,咱哥儿几个和
谭总的缘分都不浅哪。今天这餐饭,不是公务宴,不是商务宴,就是哥 儿几个相聚,
咱们谁都不要有什么讲究。只要能吃个顺心,喝个痛快,我就谢谢大家了!”
我越听越怀疑,这老狐狸今天吃了什么药?怎么尽说莫名其妙的话?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抑或是贼心又起,想要在两个财神爷的面前逼我就 范?我心
里核计着,不禁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想要从他的表情和目光里发现一些什么。不曾想,
我不但没有从他的表情和目光里找到想要的答案,反而...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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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不及小雅!就连我都差一点认同了这个观点。
小雅对我说,貌似聪明过人的女人要比貌似傻乎乎的女人傻上一百倍,我含笑不语。小
雅对我说,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花钱的女人惹人怜爱,我沉默不语。小雅对 我说,
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激发男人去赚钱的女人有趣味,我无言以对。小雅对我说,洪亮
是一个激情澎湃的热血男儿,也是一个顽皮任性的男孩子,我闭目不 语。小雅对我说
,洪亮说了,他宁愿和一个回头的风尘女子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做女皇身边不被宠幸
的下人。小雅对我说……
小雅说了好多好多事,后面说的事情几乎是我没有尝试做过的,大多是我想都没有想过
的。我相信小雅很懂事,我相信小雅是好心,可我也深信,小雅还是太年轻 了,阅历
太浅了,她太急于为自己庆功了。我甚至有些怀疑,洪亮是不是识破了小雅接近他的最
初目的?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她是我派去的间谍?是不是已经开始利用 小雅上演一场反
间计?如此疑虑着,我的心阵痛起来。我必须承认,虽然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我还是太
嫩了;虽然我在商场上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但我的阅历还是 太浅了。我得多么弱智
,才会去请一个风月女子来帮我收集洪亮出轨的证据?我得多么脑残,才会给小雅...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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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行长的话让我又惊又喜又慌张,隐隐约约地还有一点期待。
这个下午,我先是故作高姿态地面对小雅,再强作欢颜地面对姜行长他们,还要时不时
地在内心与洪亮博弈,再时不时地自我博弈。我实在是太累太累了!身心的疲 惫和疼
痛已经将我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很想马上回到家里,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
觉,让自己从这一场看不到战火、看不到硝烟却危机四伏的战争中解脱 起来。可是,
我不想回家,我不想一个人守在空寂的大房子里,像个可怜虫一样,连个说话的人都找
不到。
我需要一个伴儿,哪怕彼此不言语,只要TA心甘情愿、踏踏实实地陪着我就好。
我在心里物色这个伴儿时,想到过醉,想到过白雪。我思 来想去,想来思去,直到我
调出了醉的电话号码,就要拨出电话的那一刻我才想明白,我需要一个男性的伴儿,一
个保证不会伤害我又与我不远不近、不亲不疏的男 性的伴儿。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平
生第一次发现,我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除了醉,除了因醉而识的白雪,除了太近的田
笑光,除了太亲的鲁郁夫,我竟再也找不到 保证不会伤害我的人。我不禁自问,是我
疑心太重?还是这世间值得信任的人原本就少之又少?现在,丁大伟主动站出来了,他
来帮...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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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祝朋友们,节日快乐!愿朋友们心态圆融,心情和顺,身体安康,生活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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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丁行长笑着说,“如果,谭总不怪我冒昧的话。”
我的心一下子就轻松下来,仿佛卸掉了绑缚着它的枷锁,又仿佛打开了紧闭已久的心扉
。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有一丝又柔又暖的风轻轻地拂过了我的心头。我陶醉 地闭上
眼睛,仰起头,用我的心对着湛蓝的天空,静静地感受着那丝风的温度,情不自禁地感
叹道:“久违了,这样清爽的夜,这样舒畅的心情。”
“我就知道,谭总不是只会做生意,没有生活情趣的人。”丁行长也抬起头,仰望着天
空,爽朗地说:“谭总,我是多么想好好地和你聊一聊啊。你说,除了你的家里,我们
去哪里更合适?”
“没有。”我脱口而出,“没有什么地方比我的家里更合适了。”
说罢,我站直了身子,借着酒店门口耀眼的灯光,打量着丁行长的侧影,又顺着他上扬
的脖子看他的下颌、人中、鼻子、鼻翼、眉眼、额头、头发。然后,我在看到 湛蓝湛
蓝的天空的同时,听到丁行长轻轻地吟诵道:“我从你的头顶飘过,你是尘埃,我是飞
雪;我在你的身边落定,你是尘埃,我也是尘埃。原来,几经周折,只 是为了与你同
在。”
“风与云同在,不是因为风劫持了云,而是因为,风无所不在。天空与大海同在,不是
因为海天相接,而是因为,有海...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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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大在意丁行长怎么看我和姜行长的关系。我的直觉告诉我,丁行长和我之间产生误
会的可能几乎为零。对比而言,我更想知道姜行长怎么知道我和洪亮分居很久了?又怎
么知道洪亮有外遇了?
我和洪亮之间的事,自从我看了他的日记开始,每一步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走过来的。从
我编造噩梦到真地做噩梦,从我用假的噩梦折磨洪亮到我用真的噩梦折磨自 己,从我
雇佣小雅帮我们离间感情到洪亮主动提出离婚,虽然我和洪亮都倍受煎熬,虽然进程快
得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但一切都顺顺利利、平平稳稳。我们既没有撕 破脸皮吵闹或打
骂,也没有找任何人评理或调节。就连鲁郁夫和田笑光从我这里了解到的也不过是细枝
末节,他姜远航怎么可能知道洪亮和我分居并有了外遇呢?我 想,洪亮不可能去找姜
行长聊这件事,因为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姜行长,因为他知道我和姜行长不过是利益关系
,还因为他比较要面子,不可能主动向他人和盘托出我 们的家丑。洪亮也不可能对田
笑光讲这件事。他明知道田笑光不大看好他,他也不大看好田笑光,只是感念田笑光为
我“报仇”之恩,所以一直对他礼让三分。再说 了,如果洪亮对田笑光说了什么,田
笑光绝不会对与我的幸福紧密相关的问题置若罔...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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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行长怔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笑吟吟地看着我。那一瞬,我竟在他的眼睛里看
到了一抹晶亮的东西。那抹晶亮仿佛暗夜里的烛光,仿佛寒夜里的炉火,仿佛 高天云
海中的皓月,又仿佛我心底最私密处的投影。痴痴地看着它,用心地感受着它,我的心
头先涌起一阵欣喜,随即热烈地燃烧起来,继而,我的心便在如秋水一 般沁凉、湿润
的月光中慢慢地融化了。
“我信。我愿意相信。”丁行长的声音像是从天外飘来,又像是投进静水中的石子,我
就在霍地一惊之后,游出了老酒一般的心海,重新回到了丁行长的面前。
我不敢抬头看他,也不知道应该看哪里,只好盯着他抓着膝盖的手,抿着嘴傻笑。
丁行长慢慢地抬起左手,轻轻地帮我拢了一把低垂的头发,暖暖地说:“告诉我,你在
想什么?”
他刚刚抬起手的时候,我的目光就被搅得零乱不堪了。当他说完这几个字,零乱不堪的
已经不只是我的目光,还有我的心。我用力地绞着双手,努力地克制心的颤抖,努力地
将目光集中在他仍然放在膝盖上的右手上,轻轻地摇了摇头,羞怯地说:“不能告诉你
。”
这个时候,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丁行长又慢慢地抬起了右手,轻轻地将手按在了我
的双手上,温柔地说:“你看看你的脸,红...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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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想一想,姜行长和姜女士还真有些神似。再仔细地想一想,他们两人的脸型和眉
眼也有几分相似。这个结论一出,我被吓了一跳。虽然,我和姜行长之间没有 发生过
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但是,我们最初合作的时候,姜行长比较喜欢说暧昧的话,也会
偶尔试探性地做几个放肆的小动作。好在,每次面对他那些暧昧的话和 放肆的小动作
时,我的态度都非常明朗、非常坚决,每次都婉转地及时制止了他。否则,他现在该说
的就不是“好悬”了。
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茫然。我发现自己又一次犯了“假定事实”的毛病。这个“假定
事实”的毛病,是我读了洪亮的日记之后,自己归纳总结出来的。我能落下这样一个特
别的毛病,全拜洪亮所赐。
自从我们结婚以来,洪亮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是病人,我不能和你一样的”,
对我说得最多的另外一句话是“情绪稍有波动你就应该提醒自己,作为一个病 人必须
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任由坏情绪肆意泛滥”。洪亮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是温
和的,声音是温柔的,就连原本暗淡的目光,也会变得如同烛火一般。 我是那么感激
洪亮,又是那么信赖洪亮!我经常暗自对自己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人能够像洪
亮这样,不但敢于...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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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行长猛地向后靠了一下身子,惊慌地问:“谭总,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演戏而已。”我暧昧地笑了笑,出其不意地说,“丁行长,您从哪里找到那
些旧报纸的?”
“什么旧报纸?”丁行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口说道,“谭总,您太多疑了。”
“别。别把那吃进肚子里的‘心’再吐出来,这只会让我更加伤感。”这句话乍一出口
,一股沉重的悲伤霍地涌向我的心头,我的眼眶里便充满了泪水。我没想在丁行长的面
前掩饰我的悲伤,但我绝对不会在他的面前掉下半滴眼泪。于是,我狠狠地咬住了两腮。
直到我的舌头“品尝”到了咸咸的味道,我确定我终于止住了泪水,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眼睛盯着幽暗的窗外,忧伤地说:“丁行长,您可以为姜行长充当说客,您 可以低
估我的智商,但是,您不该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而冒充我当年的读者。我从不介意生意场
上的明争暗斗,我也不介意生活中赤裸裸的伤害,但我痛恨欺骗!我永 远不会原谅有
意欺骗我的人,更不会饶恕利用我的感情来欺骗我的人。您走吧。请帮我转告姜行长,
生意可以照常做,与亲情相关的事情,免谈!”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相当难看,我的表情一定相当冷酷,我的目光一定相当凶残。否则
,丁行长不会像撞到...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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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亮紧紧地闭着眼睛,似乎和我一样,在回忆往事和咀嚼痛苦,又似乎在犹豫,还要不
要将谈话进行下去。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想要通过这张我既熟悉又陌生 的脸来
透视他的内心。可是,我失败了。我的注意力被卷进了他额头和眼角的皱纹里,被卷进
了他花白的头发里,被卷进了他那已经明显下垂的面颊里,然后,我被 惊呆了。
我第一次发现,洪亮已经不年轻了!我第一次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好妻子!
我频繁地给洪亮换车、换手机、换笔记本,频繁地给他买表、买衣服、买鞋子、买新袜
子,频繁地给他买大大小小的石雕摆件,等等。但是,我居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论从面容来看还是从体态来看,洪亮都有了一些中年人所特有的味道,这真让我感到
愧疚。
我呆呆地盯着洪亮脸上那两条深深的法令纹,不由自主地想:如洪亮这样一个不苟言笑
、表情单一的人,能够让他出现这么深的法令纹的因素只能是皮肤自身的老化 和松弛
。这样想着,我的心像是被鱼钩钩住了一样,一阵一阵地疼痛起来。记忆中,这是我第
一次有这种被鱼钩钩住般的疼痛,也是我第一次为别人而疼痛。我轻轻 地按住了胸口
,莫名其妙地享受起这种疼痛。
我有心痛的毛病,或者说,我有心痛的习...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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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没有人不希望温暖地爱与被爱,只不过很多人失去了释放温暖与感受温暖的能力。
洪亮用这句话拉开此次交谈的序幕,并且把谈话内容的起始时间定在了我第一次住进精
神病院,从混沌中醒来的那个下午。这让我有些惊异,也有些无措。
过 去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那个午后发生的事情,当然,我也没有向他提
起过。我从来没有试想过,是什么原因使得那个原本可以成为纪念日的下午悄无声 息
地隐藏在了过去那些岁月的褶皱里。我能够确定的是,如果没有那个下午的交谈,我是
不会和洪亮结婚的。我能够做的事情是,时常一个人静静地回想那个下午的 天空、那
个下午里的花草和那个下午里的洪亮。 并且,每一次回想起那个下午的情景,每一次
回想起洪亮在那个下午说过的话,我都有一种翻检梦境的感觉。
那 个下午,天空是湛蓝湛蓝的,几缕淡淡的云如同浅梦一般缓慢地飘向远方,又几缕
淡淡的云如同浅梦一般缓慢地从远方飘来。午后的太阳柔和地照耀着万物,满坛的 九
月菊热烈地开着,几只蜻蜓在草尖上嬉戏,几声鸟鸣从远方传来。那个下午,洪亮是沉
静的,有点若有若无的忧伤,有几分哲人的深邃,还有些诗人的情怀。他的 语言是美
的、是诗意的,...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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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夫妇的出现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直到如今我都深深地感激他们!可是,你
知道吗?卑贱的人从高尚的人那里学到的,往往不是真正的高尚,而是披着高 尚外衣
的更加卑贱。那次,张先生夫妇和我共进午餐之后,我接受了他们的邀请,成了他们早
餐店里的一个帮工,以此换得免费的早餐和还算可观的零用钱。我估 计,在张先生的
眼里我是一个回头的浪子,可是,在我自己的心里我是一粒闪光的金子。面对那些四处
打工和合伙煮面的同学,我是那么骄傲地享受着心里的优越 感。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
自己,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委身于微乎其微的金钱,我在早餐店打工则是因为我向往
张先生夫妇那善良的心和高尚的灵魂。”
“你看看,我是一个多么虚荣的人,我有一颗多么虚伪的心。我所生发出来的骄 傲是
多么空洞,又是多么丑陋。可是,如果连这样的骄傲也没有了,我真地不知道我能够在
孤独与困苦中坚持多久。我所说的困苦不仅是经济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我没有亲人
,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我知道我的生命中缺少了一些什么,我也曾努力
地去寻找。可是,我始终没有弄明白,我们不辞劳苦地与命运抗 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养父在世时,我所做的...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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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欣,你扪心自问,得是多么狠心的女人,才会不惜重金请别的女人来诱惑她的男人
?如果你不爱我,你可以放手,可以一脚将我踢开,但你不可以如此下作地陷害我!把
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伤得体无完肤,你怎么下得去手?”
上帝?上帝在哪里?如果上帝真地存在,为什么不来引导我?为什么不来疼爱我?
听着洪亮滔滔不绝的讲述,我时而被感动,时而茫然若失,时而又如梦初醒。在他讲述
的过程中,我一个字也没有说。我是那么用心地倾听,又是那么用心地思量。 如果,
他不说上面那最后一句话,我几乎认同了他的说法,几乎把自己判定成了婚姻中的罪人
。可是,谢天谢地,他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必须问问他,我应该感 谢他什么?
“洪亮,你告诉我,我应该感谢你什么?”我尽量压住心头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
我是应该感谢你给了我小白鼠的身份,还是应该感谢你这些年对我施加的冷暴 力?你
说我把你当作了工具,你说你不敢和我谈情说爱。事实是这样吗?拜托你,不要选择性
失忆好不好?是谁在结婚之初总是将‘我是有洁癖的人’挂在嘴边?是 谁总是对我说
‘如果你是一块璞玉,这个世界就真正完美了’?洪亮,你是精神科专家,你应该明白
,精神病人不等于... 阅读全帖
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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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完离婚手续,在民政局的门口,我和洪亮站在我们各自的车子前,进行了一段简短
的对话。
洪亮的眼睛里含着泪水,轻轻地说:“谭欣,今后没有我在身边,你要多保重自己。要
保持稳定的情绪,保持愉悦的心情。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一定一定要来找我。”
我微微地笑着,认真地说:“谢谢你,洪亮。我想,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再一次把我
送进精神病院。还有,我查阅了好多资料,没有一份资料说我的症状是特殊类 型的精
神病。对你说这件事只是想提醒你,要适当地调整课题,适当地调整主攻的方向。不要
因为在哪个环节出了差儿,得出了错误的结论,从而贻误了所有的努 力。”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洪亮呆呆地看着我,有气无力地说,“有一些人,无论怎
样努力也无法改变决裂的结果。或许,这就是命吧。”
“我依然不相信命,我只相信生活。”我笑着从手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向前走了几步,
将信封递到洪亮的手里,轻轻地说,“这里面是一封信,待你回去后看一看吧。”
然后,我慢慢地转身,走近车子,在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洒脱地说道:“洪亮,祝贺你重
新获得了自由之身,还要祝福你早日得到真正想要的幸福。”说罢,不待洪亮开口,我
已经钻进车子,... 阅读全帖
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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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文字转载自 Music 讨论区 】
发信人: ladyred (落红万点), 信区: Music
标 题: 【我喜爱的专辑】古筝曲 离弦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Mar 14 20:01:25 2011, 美东)
这是一张时间较久远的专辑了,大概是2004、2005年出品的。我因为喜欢古诗,顺带也
好古曲。这张专辑的这首诗先吸引住我:
风曾盈袖花满天,寂寞瑶琴拔离弦。
剑光悄指凝眸处,不识情愁是红颜。
三更流连酒千觞,绿腰舞罢共翩翩。
霓裳如虹环佩裂,难解心头千千结。
韶华易逝酒易尽,落叶依旧独徊旋。
梦中轻拢又慢捻,不见珠泪落襟前。
他朝两忘烟水里,冷月斜映入画帘。
古人曾云“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坐客满筵都不语,一行哀雁十三声”。筝
的响亮激昂与其他古乐器极为不同。 筝者,“施弦高急, 筝筝然也”;因起源于东
周时的秦地而别名秦筝,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是东方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其音
质醇厚,气韵悠长,表现力丰富,略带金铁之声。古人称筝为“哀筝”,便是由于它身
上凝聚着秦文化所特有的悲怆感。
来美后有一年cssa组织坐cruise到密执安湖赏月... 阅读全帖
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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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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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oetry版 - 念奴娇 梅月梦
念奴娇 梅月梦
香魂欲断,赴天边何处,相思时节。
蕊点金珠轻绮里,晕暖一帘飞雪。
入画疏枝,横斜空驿,落寞人声绝。
翩翩如蝶,梦中尚未惜别。
笛惹憔悴芳心,依依吹卷,心头千千结。
暗淡苍山云影内,泪与梅花齐发。
欲赴秦楼,西风不度,箫韵何凄切。
霜飞无限,又迎今夜寒月。
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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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随感]只爱一点点
情到深处人孤独,一腔深情换来的是对方认为的理所当然. 非常理解LZ.
你是心有千千结的那位,你的深情,缠绵与忠贞是最宝贵的爱的信物. 只是对于他,这份
爱他不懂,也就不配拥有.
爱自己多些吧,快乐起来,之后才能幸福!
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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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真如田笑光所说的那样,不论我怎样折腾,不论我是哭、是喊、是沉默、还是努
力辩 驳,鲁郁夫和田笑光始终口径统一、目标一致,没有半点姑息我的意思。他们如
庖丁解牛一般,帮我剖析了我自己,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好多面,让我不得不承认他们
所说的“你就是一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是符合事实的,让我不知不觉地改变了自己。
那是一场长达一天一夜的审判,那是一场推心置腹的长谈。那场审判、那场长谈让我有
生以来 第一次企望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能够停下来。我想让自己融化在
那段时间里,永远沉浸在那样的氛围中,因为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爱与
被爱,无所顾忌的爱与被爱。事后我才知道,不仅我有这样的感觉,就连醉和白雪也
有这样的感觉。醉说,当时,她好想把风叫过来,让他听听鲁大哥和田大哥的谈 话,
她好想和风一起凝固在那场谈话中。白雪则说,她一下子就爱上了在场的所有人。她说
,她以前也爱醉和我,但那种爱和那次谈话中感受到的爱完全不一样。她 说,那是一
种让她的心柔柔的、暖暖的、静静的、安闲又不倦怠的爱。
那是醉和白雪帮我送走鲁郁夫和田笑光后。两个丫头像两个小旋风一样,忽地刮进了房
间里, 双双...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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