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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话题 - 话题: 地质勘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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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0 21:45:00
我们都是吃过苦的人,熬个一夜不算什么,第一个晚上很快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
,营部就派了个人来接待我们,说是带我们去了解情况,我对那人的印象不深,好像名
字是叫庄爱国,大概是30~40岁之间的样子(搞勘探的,风吹雨淋,普遍都显老,所以
也分辨不出来。)这个人有点神秘兮兮的。带我们四处看也是点到为止,问他他也不回
答,很是无趣。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0 23:46:00
从他嘴巴里,我们只听到了一些基本的情况,比如说七二三其实是3年前就开始的
项目,但是因为人员调配的原因直到今年头上才开工云云,其他就是食堂在什么地方,
厕所怎么上之类的生活性问题。
之后的一个月,事情却没有任何进展,我们无所事事的呆在了营地里,也没有人来
理会我们,都感觉到莫名其妙,老资格的人后来忍受不下去,在怂恿下几次去找荣爱国
,也被各种理由搪塞掉了。
此时我们已经严重的感觉到了事情的特殊性,大家都人心惶惶,有些人甚至猜测是
不是我们犯了什么事情,要被秘密处决掉了?这种事情样板戏里很多,我们听了也心里
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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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1 15:21:00
山里的路都是工程兵临时开出来的,一路上到处可见临时架设的桥和锯断的树木,
不过这种临时的山路,依然和真正的路有着巨大的差距,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沿着山坳
走,很多地方,都只是开出了一道树木间可以通过的“空隙”而已,一路上的颠簸和曲
折,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在车上的时候,我们还曾经试图推算出我们所在的位置和要去的地方,根据我们来
之前听到的消息,七二三工程部应该是在大兴安岭地区,但是一路过来又感觉不是很像
,其中有去过大兴安岭的人告诉我们,这里连绵的原始森林和其他地方并无差别,但是
显然地势地貌并不相同,气温也没有大兴安岭冷的那么霸道,说起来,倒有可能是内蒙
狼山一带,而现在,显然是要把我们带入森林的深处。
这些当然都只是推测,其实到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当时那一片区域到底是哪里,
按照老猫后来的说法,他说那一片山区的广阔程度,让他感觉我们甚至有可能已经过了
中蒙边境,是在蒙古的境内。
这一路走的极其艰苦,因为车是跟着山坳的走向走,而山坳是随着山脉走,车在山
里绕来绕去,我们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只能坐到哪里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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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2 11:31:00
在那个年代的人对于这种场景都不陌生,这里是东三省,日本建立伪满之后,在这
片土地上偷偷干了不少事情,我们搞勘探的时候也经常在山里看到日本人废弃的秘密掩
体和建筑。大部分都是在他们撤离的时候被浇上汽油整个儿焚毁了,有些建筑里面的设
施都很古怪,我在东北曾今看到过一座三层楼,里面的房间都只有半人高,没有楼梯,
上下靠一根锁链,根本不知道是用来做干什么用处。
穿过铁丝网之后,树木之后出现了很多破败的木制简易屋,上面爬满了几层草蔓,
屋顶都给树叶压塌了,看样子废弃了没四十年也有三十年了,在简易屋的一边,有我们
解放军的卡车和十个几军用帐篷,几个工程兵看到卡车过来,都走过来,帮我们接行李
下车。
我们在这里又看到了荣爱国,但是他没给我们打招呼,只是远远站着看着我们,表
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我当时想不到的是,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事实上,他到底是不是叫荣爱国,我
现在也记不清楚。
下了车之后,我们给安顿到了那些简易木屋里,那些房子以前也是给日本兵的住的
地方,各种家具都很齐全,只是破败的实在太厉害了,木头一掰就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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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2 17:24:00
对于发誓我们都习以为常,很多勘探项目都是国家机密,进入项目组都必须宣誓保
密,而那个年代对于这种宣誓也是相当看重的,这叫做革命情操,不像现在,发誓可以
当饭吃。
不过当时国家保密条例把秘密分为三个等级:秘密,机密,绝密。一般的勘探项目
,比如说大庆油田的勘探,都是属于国家机密,所以还有照片可以上报纸,国家绝密的
勘探项目,我们都没有遇到过,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猜也猜
不出来。
大家郑重其事的发誓,很多人都互相对视,显然对于折磨这么久的悬念的即将到来
,有点期待。当然也有很多人不以为然,因为那时候也经常有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很
多时候搞的神经兮兮的,搞个国家绝密,最后一看也不过是屁大的事情,只不过牵扯到
某些“老人家”的行踪,或者生活习惯之类的东西。
后来有人总结过,牵扯到民生的,那叫秘密,牵扯到经济军事方面利益的,叫做机
密,关于“老人家”或者某些无法解释,颠覆世界观现象的,才能叫“绝密”。
什么年头都有刺头,我是看着前面的老猫,宣誓的时候,另一只手在大腿上画了个
叉,意识是这次宣誓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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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2 22:29:00
写到这里,很多人会认为我是在胡扯了。
确实,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们所受的都是相当务实的教育,这种事情,在
当时,我第一反应也认为是胡扯,根本无法接受,也不知道怎么去接受。
不过后来回头想想,这其实并不难解释。
因为事实上,如果一件事情既成事实了,那么总有他成为事实的方法。
很多人刚开始认为是巧合,但是那大校告诉我们:根据仔细的外形分析,这应该是
一架日军的“深山”,那是一种很冷门重型轰炸机,日本人一般用它来做运输机,是在
二战末期投入使用的,数量很少。所以巧合的可能性非常低。
既然不是巧合,那就要首先在事实下做推断,他们当时是这样考虑的:
首先命题是,确实他们发现了一架深埋在地下1200米深处的日本轰炸机。他们不否
认这东西存在的可能性,而是去考虑这东西是怎么给弄下去的。
这样的事情只有唯一的解释,按照唯物论,如果飞机不是通过扯蛋的空间扭曲出现
在那里的,那肯定就是日本人自己搬下去的。
同样,要到达那里,必须有一个通道,而把飞机整体开下去,也显然不可能。
那事情就可以假设的非常明白:
日本人当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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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3 12:35:00
一路行军,对环境的感觉比在车上又直接一点,这里每个人都背着枪,能背枪应该
是在中蒙边境,因为如果是中苏边境,背着枪是很危险的,苏联人有时候会放冷枪过来
,所以一般不武装,而蒙古流寇很多,需要火力防身。
但是因为全部是在山坳里走,看不到整体的地质地貌,想要进一步推断是在哪里,
很困难。而且走路消耗了所有的精力,根本没办法说话。
就这样,蒙头走路,实际我们在丛林里跋涉了一天半,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到达那
个发现洞窟的山坳,比计划晚了半天。
这倒不是我们脚程太慢,实在是路太难走了,我们以前走山路,从来没有进到如此
深的山里,脚下落叶层的厚度实在吓人,一脚一个团子,里面吱吱冒黑水,感觉走在沼
泽里一样,人一多,总有人拉下,所以慢了。
到了那个地方之后,我马上就感觉到,老猫是对的,这个洞窟肯定不是前天才找到
的,因为早就有几个帐篷搭在边上,一捆捆的绳子堆的到处都是,这些东西,没十几天
肯定运不上来。
但是大部分人都没发现问题,我们这些人和大山打惯了交道,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拐
不弯。我当时要不是听老猫讲过,也肯定不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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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4 0:01:00
当时的情况,属于勘探方面的人一共是二十三个,四个人一组,一共四个组,剩下
的人做后备队支援,每一个组跟半个班五个战士,做掩护和背装备。
我们全部都是正规军编制,入伍的时候受过严格的训练,但是这几年高强度的工作
下来,根本不可能持续那种体制,有一个班在身边,还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洞窟勘探
,绳索重量很重,遇到地下断崖或者地质裂隙的时候,消耗量又很大,多几个人带绳子
,可以让我们在初期走的更远。
另外显然他们还带了一些自己安排的东西,经常训练的新兵都能负重20公斤行军30
公里以上,虽然不知道他们背了什么东西,但是看他们的表情还是比较轻松的。
我当时琢磨着老猫的话,想混着到支援那部分人里面去,先窝着看看情况,可恶的
是排组的时候,是按年纪来的,我在里面算小的,给分在了第二组,和我同组的还有王
四川,和两个陕西来的,一个叫裴青,一个叫陈落户,两个人说普通话都不老地道,我
们有时候讲笑话,这两个人听啥乐啥,整天:你包社列,饿知道列,忒喝笑列。
和我们一起的是当时内蒙古工程兵团六连四班的五个人,副班长好像叫什么什么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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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4 11:14:00
岩石的琉璃化一般发生在火山爆发熔岩流和岩石发生反应之后,需要非常高的温度
,而剧烈的爆炸和焚烧也可以导致这样的现象发生,王四川的推断是基本正确的。但是
事实是爆炸还是焚烧,却有待考证,王四川第一感觉是爆炸,是因为日本人临走的时候
,有可能想封闭这个洞穴,一般军队的做法就是炸了,不过当时的黄色炸药如果要达到
这种效果,当量肯定相当多,那爆炸之后,可能半个山头都会被掀掉。我个人认为是长
时间的焚烧,因为如果这里发生过大爆炸,那这个洞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如果是焚烧的话,这个洞应该被持续被灼烤超过40个小时,不知道当时他们烧的
是什么东西。
我们趟水在洞里走了两圈,暗河的深度并不平均,一脚深一脚浅的,下头有鹅卵石
,用手电照水里,可以看到很多小鱼。如果是在南方,这里绝对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可
惜在北方就太冷了点。
上头的人一个一个吊下来,其他组的人我也有熟悉的,互相递烟,讨论讨论这洞里
的情况,具体的工作都由工程兵在做,我们也不用操心,东西一点一点都被搬到皮筏艇
上。
两个小时后,全员都下到了下面,八只皮筏艇也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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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4 21:47:00
副班长也脱了衣服跳入了水中,三个人再度潜水了下去,水面搅动起来,王四川是
个急性子,也脱了衣服露出一身黑膘想下去帮忙,给我扯住了,三个人足够了,再下去
一个大块头,肯定帮倒忙。
水下动静很大,牵动的铁丝网都扯的我们的船晃动,很快副班长就浮了上来,手里
拖着一条青色的东西,接着另两个战士也浮了起来,三个人一用力一抖水花,一个麻袋
一样的东西一下子从水里给抬了出来。因为位置的关系,直接就给翻到我们的艇上。
我们一开始都以为真的是个死人,等仔细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就是一个的腐烂
青黑色的麻袋,上面给铁丝网割破了好几道口子,里面全是铁锈的铁丝,里面的铁丝撑
起麻袋,很像一个僵硬的人,麻袋非常恶心,一摸一手的锈水,一看就知道在水里泡了
很多年了。
而且这一麻袋重量极沉,一放上来,艇尾都翘了起来。陈落户胆小,当即吓的往后
缩,差点就缩到艇外面去了,王四川忙去拉住他。
那三个人气喘吁吁的爬回艇上,副班长皱起眉头看了看麻袋,就给了手下两个战士
一人一个头嘣,骂到:什么眼神?死人,你家死人是这个样子?
两个战士也不好意思,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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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5 15:29:00
这一路跑的天昏地暗,只看到前面那几个人手电直晃,一跑到我们燃起的火光照不
到的地方,速度就根本上不去了,只能先用手电筒照路,然后在石头间跳跃着前进。
这并不是那么好跳的,人不是袋鼠,每一跳都几乎是惊险万分。
远处还在开枪,我很快就看到了子弹的曳光,大概也就是在五六百米外,裴青他们
走了也不算有很长时间了,这样的距离算走的快的了。
追到一半我没力气了,这样奔跑太消耗体力,但是前面的当兵的还是在飞奔,眼看
着离我越来越远,我停下来,感觉肺都要喘出来了,但是停了几秒又发现不对,四周一
片漆黑,零散的麻袋和从里面暴露出的骸骨犹如兴奋剂一样,一下子让我又有点头皮发
麻,只能咬紧牙关继续跟上去。
等我跑到那里的时候,枪声已经停止了,我看到拿枪的是裴青,那个班长脸色惨白
的又和一个战士往回跑,我问怎么回事情,裴青说和他一起出发的那个小兵摔下去,他
们回去拿绳子。
我此时已经听到了隆隆水声,我走进一看,原来到了这里,地势突然一断,河道出
现了一个断层,暗河水从这里直接就扑了下去,形成了个瀑布,不过不算高,最多二十
多米,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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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7 15:39:00
“你不要胡说!”王四川的脸色也变了,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真的要命。
几个人本来都给冻的浑浑噩噩,一听这话,人都精神了起来,副班长急说:“真的
,水下面真的有东西。”
我们看他的表情,感觉也确实不可能是骗我们,这副班长一看就是一本正经的人,
连近乎都不会套,怎么会开玩笑,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把手电照向水里。
“会不会是盲鱼?”裴青问:“这里的地下暗河其实一直在那些石滩下流淌,石头
中间有空隙,规模这么大的暗河里肯定有鱼会游来游去。”
“你找出来我就相信你。”王四川说,话音未落,我们全部都看到在我们密集的手
电光斑下,水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闪电一般掠了过去。
所有人都一呛,接着王四川就慌了,转身就往一边的铁笼子上爬,众人一看,马上
学样子,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全部爬到了铁笼子上。副班长带头把枪都举了起来,“咔嚓
咔嚓”一阵上膛的声音。
裴青没站稳,一下子坐在了铁笼子上,心有余悸,喘着气自言自语道:妈拉个巴子
,什么东西?
“鬼知道!”我说。
几个人还想再用手电照水里,但是水里却看不到东西了,也不知道刚才的那道影子
是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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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8 23:42:00
这是一扇组合的铁门,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是由不同大小的铁板焊接起来的,铁板
的厚度惊人,上面全是大拇指盖大的铆钉,门四周的框压着铁浆子和水泥,也不知道浇
了多少,到了门栓附近是四道铁槽,整个铁门就压在铁槽里,厚实而沉重,我们踩在上
面,丝毫没有任何的下凹和晃动。
门是双开似的,在门的中间,有三道巨大的扭矩门销,现在已经给焊死了,连门的
缝隙都焊的犹如严丝合缝,扯一下动也不动。
副班长此时看了一边一个战士一眼,不知道是什么用意,那一个战士就用力在上面
压了一下,然后对他轻声说:“防爆的,铁板里面有夹层,夹着棉絮和弹簧。”
“看来小日本离开之后就没打算再回来。”王四川在一边嘀咕道。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19 20:40:00
我们都点了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
确实,按照这里的情况来看,继续往下走的通道很有可能就在这道封闭的铁门后面
,这样的封闭程度,也确实是铁了心要封闭这里,没有计划要再次打开。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了这里,我们就无路可走了,则袁喜乐怎么解释呢?
和她一起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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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21 22:45:00
燃料气炉的火苗在我面前闪动,轻微流通的空气让火苗燃烧的时候,不时的发出嗤
嗤的声音。几个人的脸,在火光下都有点扭曲,特别是老猫,我只能看到他脸上的轮廓
,看不到他的表情。
要救的并不是我们?
我感觉我听不懂王四川的话,但,想起袁喜乐的事情,马上又感觉有点听懂了。但
又不能肯定。
“那你们要救的是谁?”我看向老猫,希望他作一个明白的说明。
一边没有和我们坐在一起的两个勘探兵听到我的问题,停止了交谈,转头看向我,
而王四川他们都看着面前的火焰,不出声,没有人声援我,显然,他们早就问过这个问
题了。
火光后的老猫看着我,把烟屁股扔到地上,幽幽道:“我无权告诉你们。找到了你
自然就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没有人说话。最后王四川嘀咕了一句:“这一次,我对组织的做法
有意见。”
老猫长出了口气:“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有意见,出去后找荣爱国提去。”
我们都叹了口气,知道这并非是老猫不想说,是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不可能当保
密条例为儿戏,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而且确实,我们都是军人,虽然比较特殊,但是
只要是军人,就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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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22 14:04:00
爬上水泥的地面,我感觉有一种亲切感,虽然这是日本人造的,一边的架子上刷着
“x崎重工xxx协作部队076枚”的字样,水泥架子的下面很干燥,我们走过去,发现那
些帐篷,果然是我们解放军的,这是一个临时的宿营地。
果然有一支勘探队比我们早进来了,我当时这么想,这事情我一直感觉很肯定,不
过现在有了事实的依据,我心里就更加的踏实。
特别是那几个帐篷,我们在入口处初步看了洞穴之后,都放弃了帐篷,这里有帐篷
,说明这支勘探队里有女性队员。而且应该不止一个。袁喜乐他们进来,应该到达了这
里。
老猫下令我们在这里停下,然后下令搜索,跟着他来的工程兵开始分散开去,搜索
整个水泥架子。很快就有发现,我们顺着铁梯爬到架子的第二层,哪里有一个用沙袋搭
起的掩体,在里面有一个休息室,现在是一股霉臭味,地下凌乱无比,我们在那里看到
了交错的电线,床和军绿色的写字台,一边的架子上有军用摇杆电话,甚至枪架上还有
一只锈的犹如铁棒的枪。
如果这里有蜘蛛的话,我相信这里已经变成一个盘丝洞了,可惜这里没有,而且灰
尘也不多,看着这些只是霉变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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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23 14:49:00
(所谓观书不语真君子,各位天涯侠客的能力在下领教,请不要剧透)
小赵听完之后,重新看了一遍那串数字,就很确定的是说,是明码的电文。但是中
文明码表洋洋洒洒,就算是职业电报员也不见得能熟练的记起所有的字,何况只是受过
基础训练的小赵。他把号码四等份之后,得到了12组四位数字,其中,他只能看懂几个
最常用的。
极2817
x1653
x0604
x7145
x2397
x2757
我2053
们0226
x0255
止2972
x0522
x2232
单靠这几个字,只能说明,编出这段自动电文的是一个并不是当时的日本人,而是
一个中国人,只不过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这段电码是什么意思。
我们互相传阅电文,当时只是形式性的,这些东西在我眼里就是天书,所有人都没
有仔细的看,只是象征性的接过来,转动一下眼珠,这是我们下到基层开会时候看长篇
报告学会的。
只有两个人,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猫,一个是裴青,看得
非常认真,其中老猫只是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而裴青则咬了咬下唇,突然对我
们道:“我好像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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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24 16:15:00
那是一张和先前在石滩上看到的相同的纸条,都是从我们那种劳保工作笔记上撕下
来的,那时候的纸头还不像现在这么优质,纸片厚,发黄且粗糙,展开一看,同样是几
个小字:
进落水洞。
四个字写的极度的潦草,潦草到我勉强才能分辨出来,显然是在极其快速的情况下
的写的。我看到这几个字,心里就猛跳了一下。心说什么?进落水洞?条件反射就回头
看了看那个铁栅栏拦起来的落水洞。
那个落水洞就在不远的地方,所有的电缆犹如章鱼的触须一样汇集到洞口,盘绕成
一团一团的,流水就在这些电缆中间向洞里流去。
下这个洞?
我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又摸了摸口袋,发现除了烟,没有第二张纸条了,心说奇
怪了,到底是谁塞进来的。
早前看到那张:小心裴青的纸条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在意,以为是陈落户的恶心伎
俩,但是现在又一次收到这张纸条,我却无法在不把它当回事情。
此时王四川他们都在我边上,我摸纸条的过程他们都看的很清楚,看我看了纸条脸
色变化,都凑过来看,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处理这个问题了,就把纸条递给王四川他
们,让他们一起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王四
z***x
发帖数: 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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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yesone 回复日期:2008-2-25 20:08:00
很难说没有这个可能性,我当时心里竟然有霍然开朗的感觉,心说对了,就是这样
,难道这个洞穴,是日本人囤积化学武器的地方,日本人撤离之后,为了掩盖在战争中
使用化学武器的罪证,所以把来不及销毁的化学武器全部囤积到了这里?而那架飞机,
也许只是偶然夹在化学武器中运下去的?
当时日本投降的时候,传说战犯透露在中国的秘密掩埋的化学武器弹头将近200万
枚,而日本人至今都不肯把主要的埋藏地点提交出来。不过确实有传说说这些埋藏点大
部分都分布在伪满洲国。
我甚至想到了这么一个步骤,当年的日本勘探队发现了这条暗河后,进行了勘探,
然后提交了报告,虽然没有发现矿产,但是上头可能认为这个地方非常事宜隐藏化学武
器,于是就把这里建设成为了化学武器仓库?
这里是日本对苏联的防御带,化学武器在这里又可以防御苏联,这个解释貌似非常
的合理了。
不过随即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为什么日本人要把化学武器运到这么深的丛林里
来,好像这样隐藏化学武器,成本太高了,最简单的破绽是,把化学武器从各地运到这
里,需要多少时间?而事实上,使用暗河作为仓库
S**V
发帖数: 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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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处在我当时的环境之下,真的很难感觉到那种震撼——如此巨大的一架飞机淹
在激流里,那巨大的翼展在水下显出的黑色影子让人呼吸困难,手电照射下,锈迹斑斑
的机身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在水中抬头呼吸。
这种壮观的景象,是我当时从来没有见过的,因为当时除了神秘的图-四部队,没
有可能在中国大陆上看到如此巨大的飞机。要知道那时候天上有一架飞机飞过,小孩子
都是要探头出来看的,哪像现在,战斗机编队飞过头顶也没有人理。
我们爬过铁网,随即又发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情形,只见水下轰炸机残骸的四周,
堆满了我们来时候见到的,捆着尸体的麻袋,这里的数量更加的惊人,水下黑压压一片
,从铁网这里开始一直延伸到四周,看不到尽头。这些麻袋在水下堆成一堆一堆的,有
的相当的整齐,有的已经腐朽凹陷了,好比海边缓冲潮水的石墩。而轰炸机就卡着这些
麻袋里。
我们爬过铁网之后,脚已经可以在这些麻袋上站住,虽然一脚下去脚跟下陷,但是
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副班长就自言自语道:“日本人在这里到
底是在做什么的?””
我无言以对,在这里暗河也看不到边,手电照出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甚
至感觉自己是不是在一个巨
w********h
发帖数: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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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副班长的说法,这是空袭警报应该没有错,毕竟那个时候几乎天天
也演练,我因为常年在野外,所以了解的不多,但是早年在学校里也有强制性的疏散训
练,一年也有一到两次,不过那时候只知道完成训练,都是老师带着,只觉得好玩,谁
会去听警报的频率。
但是这里肯定是不可能有空袭,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更相信这里的警报是一种其他
功能性的警报,比如说有人逃跑或者我不了解的情况。
副班长还告诉我,现在是空袭预警,鸣36秒,停24秒,是一种有空袭可能性的提前
警报,空袭来临的时候会加快到鸣6秒,停6秒。
在大坝里听着这个警报,简直是震耳欲聋,我们出门重新爬上了大坝,迎着风重新
回到探照灯光的上方,发现探照转了方向,正在扫射这个巨大空洞的上空。
理论上这个深渊顶部的高度不可能超过超过1200米,所以这一次探照灯的尽头隐约
可以看到隆起的山岩,但是照射面积太小,也无法看清楚那些岩石的真实样貌,但是无
论如何,我们可以知道这里肯定是一座大山的底部。
没有任何有空袭的迹象,狂乱的警报犹如一个玩笑,扫来扫去,除了岩石什么都没
有。
探照灯扫了一段时间后,似乎也发现是浪费时间,我们看到,灯光重新移动到水平
w********h
发帖数: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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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像探照灯照射到天空中的云团一样,光线无法穿越,扫来扫去,都只能在云层上
划动。小时候,不了解这个情况,都会认为天上被罩着一个盖子。
那个年代下的我们,十分熟悉这样的现象,而令我感觉到惊奇的是,那股浓雾并不
是静止的,你隐约可以感觉到,这股浓雾正在缓慢但是有节奏的翻滚,同时向上漂了过
来。
这是一种奇景,特别是配上如此庞大的离奇的背景,更加让人感觉头皮发麻。心说
这种雾气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这雾层的下面是怎么样的地质情况?
我惭愧的是,在当时这么混乱的警报之下,看到这样的情形,我竟然没有将两者联
系起来,我仍然就是这样看着,心中只觉得感慨和惊奇,一直到那浓雾一点一点靠近,
探照灯的光线照射下去的距离越来越短,接着预警警报突然停止,然后猛的转换成急促
的空袭警报。我错愕下,才突然就醒悟到,原来这警报警报的,好像就是这浓雾的靠近
!而那时候那浓雾几乎已经上升到大坝底下目测200米不到的地方。
我当时还在想,难道这浓雾有什么危险?但是随即我就想到了当时在落水洞看到那
具牙龈发黑的尸体,当时不是说他是中毒的死的吗?
一股从头到尾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我一下子脚都软了,简直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w********h
发帖数: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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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班长刚说那句话的时候,很有英雄气概,大有电影里张志坚的派头,可惜我当时
还没来得及的激动,他一下子就摔了下去,十分的措手不及,刹那间我用手去拉,但是
他摔的太突然,还是晚了一点,一下子他就贴着几乎是垂直的大坝滑了下去。
我是大惊失色,几乎就慌了神,差点也和他一起滑下去,幸好大坝有一个非常轻微
的角度,他贴着大坝滑了没两三米,乱抓的手就扯住了下面一截铁丝梯,才没直接摔死
,但是这一下子冲力太大,那铁丝梯虽然没有断,但是一边也给他扯出了混凝土,几乎
抓捏不住,手就往下溜。
我忙对他大叫别慌,我去拉他,说着就趴下去,但是我的手根本连一半的距离都够
不到,人往外探去,探出上半身,再往外探我就要滑下去了,但还是差了很大一截。,
也亏的副班长当当兵的,反应和力量就是和别人不同,看着我手伸下来,做一个相
当大胆的动作,他用脚一踩大坝,借着这短时间的爆发力就一下窜了上来,正好够抓住
我的手。
我一把抓住他,马上就屏住了一口气,用力去扯他,但是当时我估计错了自己的力
量和自己的姿势,我当时已经探出大坝非常多,这一下刚开始还好,等他的力量全部压
到我的手臂上,我顿时发现我竟然撑不住,两个人同时就往下滑去
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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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提出来之前,没有人想到这个问题,在大家的观念中雾气总是很快就消散的,
就在我提出来之后,我们也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心中有点恐慌,希望
我的想法不会变成现实。马在海对我说,上一次虽然雾气没有上来,但是退下去也
比较迅速,他估计这雾气再有几个小时就肯定得散,不然就是那横风也能把它吹淡
了。
我也想当然的同意了,因为在这样的局面下,找个理由让自己安心总好过让自
己窝心,我们当时都忘记了自己刚刚下过的判断,这鬼魅一般的雾气,是被万丈激落
的落水冲起来的,那现在落水根本没有停止,雾气必然是不停的翻滚上来,如何能
有散的时候。
所以很快,马在海的说法就开始站不住脚了。
我们在忐忑不安中,又安静的等待了五六个小时,雾气却仍旧弥漫在我们的舱
外,一点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这时候,之前那种似有似无的恐慌,就逐渐变成了现实。我们开始不得不承认
了这样一个命题:这浓雾有可能短时间内不会消散了。
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承认这么一个命题,相当的痛苦,这就是意味着我们的
撤离计划一下子无限期的延迟了,但是我也知道这时候再干等,那就是把头埋进沙
子里的骆驼。
此时我们再次合计,十多个小时前干劲冲天的那些说
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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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黑暗让我们措手不及,一下子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陈落户一下子吓的
就摔倒在地上,而我们各自愣了一秒种,我马上听到黑暗中马在海大骂了一声“狗生”
,显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副班长也叹了口气,我听到了他的苦笑声。
我心中突然就一阵烦躁,本来已经是走投无路的地步了,这一下子死个更彻底,连
照明都没了,不过死在黑暗里倒是符合我们的职业。
隔了大概五六分钟,我听到悉悉索索的摸索声,不久一道手电光给打了起来。突如
起来的光线一下照的我们又睁不开眼睛。打起手电的是马在海。
他搬了铁质的椅子到应急灯的下方,踩上去看烧毁的灯座,这种应急灯我知道一般
不会坏,特别是不常使用的时候,因为结构简单,放上几十年都和新的一样,马在海敲
开应急灯下面的储电盒,是里面的老线路碰线烧断了。
这里没有维修的条件,一点办法也没有,马在海用手拨弄了一下,结果给烧了一下
,疼的他又骂了一声,结果给副班长喝斥了,当兵的不能这么浮躁,不提倡骂人,马在
海很服副班长,马上就认错。
我们都很沮丧,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非常消磨人的志气。
唯一有点欣慰的是,这里的灯一暗,却从那孔窗中射进来十分微弱的光芒,这光芒
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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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我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感觉当时马在海和副班长的这种举动是有道理的.因
为整个铁舱并不大,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铆钉固定的铁壁
,除了正门,唯一似乎能离开一个人的地方,只有那个小小的通风管道口,而且就在灯
灭之前,我们还尝试着进入到里面,所以几个人在当时就不
约而同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里。
我当时心里想的就是袁喜乐的体形,那个年代,国民特别是女孩子的身材普遍很娇
小,我不知道袁喜乐是什么人,但是她的身材不高是真的,
只不过,我感觉也没有娇小到能进这么小一个通风管的地步。
马在海第一个趴了下来,没有了节能灯,他只满头冷汗的去手电去照那个通风口。
我们都宁神静气的看着,刚才突然的一阵悚然没有消退反而更加的激烈,我的心跳
则犹如打雷一样,这种感觉只有我第一次偷生产大队鸡蛋的时
候才有过,但是,虽然如此,我们都没有想到,马在海在打开手电的一刹那,会突然以
那样凄厉的声音惊叫起来。
那是一声极度惊吓的叫声,接着他向触电一样跳了起来,脸色惨白一下又摔倒在地,
好象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我给他吓了个半死,忙拾起手电,赶忙蹲下去照,手电的光柱一下就射到了通风口的
深处.接着我的脑子的就嗡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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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声,再仔细一看,脖子后面的白毛汗力马就出来了,副班长说的还真不是假的
,那张扭曲的脸真的是似乎比我们刚才看的时候,近了一点了。
几个人面如土色,接连的惊吓使的我们都有点不知所措。歇了几秒,马在海问怎么
办?
副班长皱着眉头,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就是憋不出话来,我此时就知道这家伙
确实不适合当正手,遇到这种场合,缺乏一种气魄,他这样的人可靠但是不能独当一面。
我当时也不知道如何才是正确的反应,其实在那种场合下,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三件
事情,一是不动等着那“东西”爬出来,二是堵住口子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三,就是我
后来选择的做法,我们还是要把他钩出来。
马在海此时一万个不愿意,但不得不服从命令,嘴唇发着抖,我们让他小心,其实也
无从小心,三个人趴在那里,看着铁钩一点一点的靠近。而我们在边上负责照明。
那过程只有半分钟不到,我们却好象盯了一整天,最后钩子快碰到那“东西”脸孔
的时候,我的眼睛都疼了。
就在钩子要碰上那东西之前的一刹那,我们已经做好了所有可能发生的反应,包括
突然那东西“动了”,或者往后闪避。然而事实上,我们的钩子碰上的时候,它一动也
没有动。
接着,无论我们怎么拨弄,它
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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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着蹲下,此时我可以感觉到通风管道中有微弱的风吹出来,手电照下去,黑漆
漆的一片,并没有看到我想象中的东西.深邃的管道尽头混沌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不知道
通向哪里.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股微风中,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化学气味,虽然比在落水洞电
机站的地方淡很多,但是我还是可以断定这是一种气味.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是
它在此时出现,总让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当.
不过微风力道是绝对不可能推动这件胶皮衣的,想必肯定有其他的原因,使得刚才它
被推向管道的出口.
看来看去也没结果,我们合计了一下,觉得这事情不能当成错觉,马在海和我收拾起
一堆的杂物,将那个通风管道口象征性的堵了堵,这样稍微有一些安全感.
几个人坐下来的时候,都严重的委靡了下来,一连串的惊吓真的可以消磨人的意志力.
马在海轻声问,那推动胶皮衣的,会不会是袁工?
我看着口子,下意识的就摇头,那样大小的通道,如果袁喜乐能爬进去,也是不可能前
进的,但是我又感觉如果不进去,很难讲是不是真的如我想象一样一点机会也没有,也许,
她确实有办法能在这管道中移动?或者如果她的身材足够瘦小,甚至还有活动的空间.
不过,我相信那肯定是相当不愉快的
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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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血气上涌,再也支撑不住,感觉一阵头昏脑涨.人摇摇欲坠,直想坐
倒在地上.好在马在海将我扶住,他们问我怎么回事情。我结结巴巴的叫出来,几个人
再次变色,手电的光线马上在铁舱中横扫,马在海大叫“陈工”。
这种累加的刺激犹如一个幕后黑手设置的棋局,一点一点的诱导我们的情绪走向崩
溃,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在闪硕的手电光斑中,很快所有人都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我们当时在想什么,我已经无法记忆,但是恐惧是必然的,现在想来 ,当时我们
碰到的是一种人力无法解释的现象,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是害怕消失还是
害怕被一个人抛弃在这里?这一切都陷入到了混沌的情绪中。
我们敲打着铁舱的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大声的呼叫,趴下来检查地板,凌乱的铁
舱变的更加混乱。
然而这些都是徒劳的,坚固的毫无破绽的墙壁,让我们的心中的更加的恐慌。
一直折腾到了我们筋疲力尽,副班长第一个静了下来,我们才逐渐冷静,马在海抓
着版村头,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而我则头顶着墙壁,用力狠狠的撞了一下。
这一切,已经失去次序了,天哪,难道这里有鬼不成?
三个人再也没有话,安静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我们能听到互相沉重的呼吸
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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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点,没来由的,我在那一刹那就突然陷入了极度的恐惧,整个人都害怕的收缩
了起来,一口气在我的胸膛出了出不来,下也下不去。我马上勉强发出了一下叫声,我
自己都无法辨认出我在说什么,只可以勉强称呼为一声声音。
没有任何的回应,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似乎真的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脑子顿时又开始发炸,刚才歇斯底里换来的片刻镇定顿时就消失了,我努力又喊
了一声,同时一下子打开了手电。
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我会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铁舱,在这地狱一般的废墟里,我
一个人被遗留在了这里,被困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密室里,外面是有毒的雾气,而和我同
来的人犹如鬼魅一样的离奇消失。这实在是太过恐怖的境地了,如果真的如此,我恐怕
我会立即疯掉。
当时,所谓现实和小说的区别,往往也是在这个地方,小说趋于极端的环境,但是
现实中的情况,往往不会把人逼到那种地步,我的手电一打开,就看到马在海几乎凑在
了我的面前,一长马脸犹如死人一般惨白,似乎在摸索什么,把我吓的大叫起来,同时
他也被我吓的一下往后缩了好几米。
另一只手电亮了起来,朝我照来,我看到了铁舱另一边副班长正疑惑的看着我们。
我松了一口气后就大怒,问:你们在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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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三四十年代日本人修建的大型水坝中——比如说松花江的小丰满,发电机组都处
在水下十米左右的地方,到达发电机的技术层就需要一种特别的升降机,这种叫做“沉
箱”的装置是也在大坝建设的时候用来运输大型的电机零件,一般在大坝测试完成的时
候会拆掉,如果不拆掉则一直作为检修时候到达大坝最底层的唯一通道使用。
在我脑海里,只有这种巨型的升降机是完全用铁皮包住的,它的外壁是正方形的混
凝土垂直管道,里面包着钢筋加固的铁皮板。
这种升降机一般不在泄洪的时候使用,因为泄洪的时候,整个大坝的底层完全是泡
在水里的,降到下面也没有用处,但是我当时看到这个铁舱,突然就意识到,会不会这
个铁舱是焊接在这种巨大的升降机上的。
我们进入的时候,那块铁墙其实就是升降机的入口,我们进入了铁舱之后,其实就
进入了那升降机的平台上。
想到这里,我突然茅塞顿开,一下子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我想起在铁舱里听到的我
以为是大坝受压发出的声音,和各种奇怪的响声,现在想想就感觉不对,那似乎是轮轨
摩擦的声音,难道我们进入这平台之后,这平台竟然动了?
现在又听到了铁舱外面的水声,心说难道在我们进入铁舱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启动
了这台升降
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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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呼我的意料,王四川出来的铁门后面,是和困住我们的那个铁舱几乎相同的一个
地方,只不过,里面更加的凌乱,王四川在角落里大小便,里面臭气熏天,这里看来是
相同的一架“沉箱”。
在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我们忍着臭味缩进铁门后头,几个人互相对视,百感焦急。
人不象人,鬼不像鬼,早几天下到洞底的时候,我们意气风发,从来也没有将这个
深洞当一回事情,谁能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地步。
休息停当,我大概把自己和副班长遇到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他大是感慨同人不同
命,我们怎么就回给拦在水下的铁栏上,他怎么就给漏了过去,慌乱间不要说什么“深
山”了,连水下的那么多缓冲包他都没看见。
我问他最后他是怎么获救的,他就把他的经历,简单的和我们说了一遍。
原来他掉入到暗河之后,刚开始的景遇是和我们一样的,只不过可能是水下拦截垃
圾的铁网应该年代太过久远,有了缺口,他没有给拦截住,一直给湍急的地下河冲到了
大坝的沉沙池的口子上,那上面也有拦截垃圾的铁网,他抓住了这个,才没有给直接卷
进水下的电机里去,不过就算这样,他当时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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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情况和我们经历的差不多,但是他应该是爬上了水坝的另一头,那里有一幢大
概三层楼高的水泥塔,塔的顶上是探照灯,应该是照明用的建筑,从塔顶有铁桥通到大
坝上的一道铁门,里面就是和我们看到的一样的电机房,和我们不同的是,他进入的那
个机房似乎是配电室,里面横亘着无数巨大的老旧电缆,绝缘皮都冻化开裂了,他从来
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后这些电缆还通着电,一脚下去,直接就给击倒了。
当时他形容的很有趣,说是自己先闻到了烧肉的味道,接着就感觉人飘起来了,从
脚底麻到头顶,再接着就给直接弹飞了,摔到地上,照道理应该很疼,但是当时他的脑
子里只有那烧肉的味道,他太饿了。
我看着王四川给我比划的电缆粗细,又一次觉得不可思议,我的想法中,这里只是
一个临时的大坝,只需要很小的发电机组就可以满足照明或者其他的需要,但是王四川
给我比划着电缆的粗细,很显然这里的发电机功率相当的高。
这让我不禁要想,这里需要这么多电干什么?那些多余的电是输入到哪里去的?不
过这个疑问只是在我大脑里闪过,我就忘记了,并没有深想下去。
王四川万幸没有给电死,之后大坝泄洪警报等等事情,都和我们经历的一样,而那
配电室里也有一道铁制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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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四川这些人,相识其实不到几个月的时间,要说真正的友情,当时还是没有的,
可以说我们后面的那些铁关系,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磨砺出来,所谓同经历过生死才称
兄弟,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无法不提提这些事情,退休之后回想之前的那些经历,那些
活着和死去的战友朋友,我才发现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这些回忆,有很多
时候我也很感慨,年轻时无论再叱咤风云也好,老来谋一间窄屋,打几个字,写几个故
事,能做的也似乎只剩下这些。
在我书写这些故事的这段时间里,故事中一个和我铁了二十几年的兄弟离去了,这
是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在我还在书写他年轻时候传奇的时候,他就这么悄然的睡去,我
在昨天才收到了这个消息,他的家人说,他走的很安详,这让我非常的欣慰,半夜书写
这段文字的时候,我还在想,他会魂归哪里?他知道我已经说出了这段故事了吗?
我希望他回去了,回到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洞穴里,在哪里牺牲的战友也许都在等着
我们,我真的也有点想他们了。
好了,长话短说,当时和王四川的重逢,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必然,因为大
坝的结构使然,要么就干脆死在暗河里,一但登上大坝,那么按照这样两头通的设计,
我们迟早会遇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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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那层冷雾的关系,我们一开始以为外面的空间会很大,因为能见度极其低,
看不到光线的尽头,所以有这样的错觉。我和王四川哆哆嗦嗦的沿着我来时候的铁丝板
田垄又走回去了一段,已经看不到2号铁舱的舱门。
王四川第一次出来,注意力都给外面混凝土池里冰冻住的黑色影子吸引了,他不时
候停下来,想用手电照出厚冰下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但是这里冰的通透性实在不好,加
上冷雾的散发,要想在冰上看清楚冰下的东西确实是不可能的。
我一边一边看,这一次比来的时候看的更加的仔细,心里也疑惑这个地方是日本人
用来干什么的,这么低的温度,显然已经低于地下水的温度,这里肯定有制冷用的压缩
机,当时还没有冰箱的概念,冷冻压缩机都是大型用于冷库的,而这里,很像一个水产
用的冷库。
我们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王四川提议我们走上边上混凝土池和混凝土池中间的“
纵向”田垄,这些长条的混凝土突起一直通向雾气的深处,走在上面虽然比较难保持平
衡,但是比踩着冰走要现实。
我们走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犹如走钢丝,一点一点的向雾气的深处走去。
离开那条铁丝板的正规田垄,让我多少有点心虚,因为这个东西就好比一条生命线
,离开了这条线,让人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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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平台边上的铁丝蹄子,可以下到下方的吊装车间,下到下面之后,更加感觉到这个车
间的巨大,到处都堆着器械,老旧的积满灰尘的篷布盖这一堆又一堆的东西,头顶上吊
着起重用的钩子,二十多年时间的荒废在这里倒不是很显眼,至少没有严重的铁锈味。
后来我们才发现,在车间墙壁的踢脚线位置上,也有相同的换气装置,显然其中的
一些二十年来还在运行,使得这里常年保持着干燥和洁净的空气。
我们打着手电,有点不知所措的在里面搜索,日本人在东北留下的建筑,少有保存
的如此完好的,大部分都在离开前焚毁了,这里的情况实在有点奇怪,难道日本人当时
离开的过于急促了吗?
不久我便在一段墙壁上,看到了大量黏贴上的东西,咋一看很像大跃进时候的卫星
招贴,仔细一看,才发现都是日文的计划表,以及一系列我看不懂的结构图,这些图纸
上都有少许的霉斑,整个已经发黄酥软了,一碰就整片整片的往下掉。
我不敢多手,一直用手电照着,往前看去,偶而有几张战争的宣传画和黑白照片夹
在这些里面。
我对王四川就说,这里肯定是小日本组装“深山”的地方,当年分解深山运下来,
显然需要分解到最小的尺寸,重新组装的工作可能持续了好几个月,在这里,那些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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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布扯开之后,我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篷布内是分段的钢筋,和水泥锭,一具穿着
工程兵军装的尸体,夹在两对钢筋的中间,我们将他搬出来的时候,发现尸体已经完全
僵化了,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温度,整个人硬的犹如石头。死了肯定有段时间了。
翻过来看,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呈现惊恐的表情,眼睛瞪的几乎要鼓出眼眶,这又
是一张年轻的脸。我认不出他是不是和我们同期进来的四只队伍中的人,不过看尸体的
情况来看,最大的可能还是袁喜乐队伍中,这样算我们发现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三
个人了,两个死了,一个疯了,那其他的人,又在哪里呢?
不管怎么说,又牺牲了一个,我当时想,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主要是因为这个战士
太年轻了,我总认为让这些还没有真正开始享受生命的孩子冒险,非常的不公平。
王四川并不多愁善感,他们蒙古族对于生命的流逝相当看的开,表面上他总是说自
己是唯物论者,其实我认定他心里还是个纯种的蒙古人,他总认为死亡是受了长生天的
召唤,回到苍狼和白鹿的草原上去了。
(这样的超脱并不是不好,不过我后来和他讨论的时候,总是和他说,一个人对于
死亡越超脱,也意味着他对于敌人更无情,你们的成吉思汗可以屠尽一个民族,也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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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惊吓,我已经给袁喜乐吓过一次了,然而这一次仍旧没有免疫,主要是这个人贴
的我们太近了,几乎就站在我们的身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贴上来,一点声息都没
有。特别是他的那张白脸,也不知道是手电光照出来的还是这脸本来就白,这一下子的
效果是在是惊骇绝伦。
我和王四川都吓了一大跳,我回头的那一刹那,整个儿就给吓瘫在地上,腰椎儿磕
在钢筋上,疼的我差点背过气去。王四川的反应比我慢半拍,也吓的倒退了一步。
忙用手电再去照,却看见那人一闪间,躲过了手电的光斑,突然就猫了下来,朝车
间的黑暗处飞也似的跑去了,那一刹那的动作,敏捷的犹如一只动物。
“抓!”我瞬间醒悟过来,对王四川大叫一声,因为我这个时候站不起来,而王四
川是站着的。
王四川的做法却和我不一样,他应了一声,叫我照着照着!我忙用手电追着那人的
,接着他自己掂量了一下子自己的手电筒,吆喝了一声,对着那人就扔了过去。
我看着那只手电划过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弧线,狠狠的砸在了就要消失在黑暗中的那
人的膝盖上,那人闷哼了一声,滚倒在地,一下又想爬起来,但是显然打的极重,他站
起来又摔了下去。
这是我第一看到王四川施展他投掷“布鲁”的技艺,对于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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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沙盘,不知道各位了解不了解这种东西,抄一段说明:它是根据地形图、航空像片
或实地地形,按一定的比例关系,用泥沙、兵棋和其它材料堆制的模型。
被篷布盖住的沙盘,有可能在暗河上最后组装飞机的时候,用来模拟吊装过程的,
如此巨大的一架轰炸机,在一个地下空洞中最后组装自然不可能想在厂房中那么方便。
那座沙盘可以说是一个精细与粗糙的完美结合体,就单个其中的模型来说,粗糙的
难以置信,全部都是用木头和木板随意雕刻,大概有个样子就行了,然而,就是这么粗
糙的模型,其涵盖的内容确实十分惊人的,这么多年下来,要我回忆起所有也不可能,
我记忆最深的只有已经损坏的大坝,和一边的深山。
从整个沙盘的地势上,可以看出地下暗河的大概地貌,因为巨大的水量冲击,这里
的暗河的宽度惊人,而原本的地质裂隙样的刀切地貌已经给冲击成了比较平缓的暗河河
床,日本人在水里下了大量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在水下垒起了一个架空的巨大平台。
平台之下有过滤网的水道,可以贯通暗河的水,而平台上,架着大量的设备,其中
让我吃惊的是三根架空的铁轨,长长倾斜向着虚空的方向架着,犹如一门三管的高射炮
,对准了虚空里的目标,铁轨下用的是三角结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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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在洞穴中起飞一架重型的轰炸机,我并不了解这种操作需要多少的精确计算,对此
也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如果有一架如此巨大的轰炸机要从那片深渊中返航,并且降落
,这个难度我是十分理解的。
首先要控制飞机的机动飞进暗河口,就已经是相当困难的操作了,而要在如此狭小
的空间完成降落,对于飞行员的要求是超高的,降落跑道的长度不是问题,可以使用大
量的拉索,主要的问题是这里的高度实在是不容许一点点错误,否则直接就是坠毁。
日本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感觉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准备让飞机安稳的降落,
这么多的缓冲包,显然早就做好了飞机坠毁的准备,他们是想使用迫降的方式回收飞机
。而且,看飞机最后的样子,他们的确也这么做了,从深渊中返航的那架“深山”确实
是完全损毁了。
我想着那片令人心悸的虚无就感觉到毛骨悚然,小鬼子真是敢干,那么,那架“深
山”的驾驶员,在深渊中,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呢?
我没有驾驶过飞机,但是想着飞行在地下1200米下的,无边无际的地底深渊中,这
种感觉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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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臆想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王四川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他灰头土脸的提
溜着一个人,那个人给他扭成了一个极端不舒服的动作,王四川的力气极大,一般人给
他扭住是完全挣脱不开的,那人显然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给王四川拖死尸一样拖了过
来。
我忙走过去,王四川把那人按到地上,骂了一句,哎呀,真不容易,这家伙比兔子
还跑的快,乌漆抹黑的,老子差点就给他跑了。还好老子眼神也不差。
我用手电去照那人惨白的脸,这才看清楚这人的样子。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脸上面无血色,浑身是汗,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他本身就这么
多湿,如今正用极度怨恨的眼神盯着我,满眼都是血丝,整个人都在颤抖。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个人和我们之前碰到的袁喜乐和那几具尸体都不一样,这个
人没有穿工程兵军装,他穿着是列宁服,看样子不是当兵的,他这样的打扮,更像是所
谓的中科院李四光他们那时候的打扮,像是下派的专家。
我们搜索了那人的衣服口袋,结果搜出了他的工作证,得知这个是叫:苏振华,果
然是地质部的人。
“看样子,第一批人的组合和咱们不同,确实规格高多了。”王四川沉下脸来说。
袁喜乐是苏联撤走后相当于擦苏联人屁股的中坚人物,相当于土地革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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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苏振华在我们面前说的唯一一句话,看他说话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警告还
是诅咒,自此之后,他就再没有说过话,只是用犹如要把我们生吞活剥的表情死死盯着
我们。
我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影子里有鬼,这句话实在是匪夷所思,你要光说有鬼
,我也许还能理解,但是影子里有鬼?哪里来的影子?这里手电光照射下,这么多的影
子重叠,难道里面都有鬼?而鬼又是什么概念?
不过说到影子,我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外面冰窖中冻在水池底下的黑影,这些东西确
实让人有一种诡异莫名的感觉。我想着,也许苏振华讲的,是那些影子吗?
无法再想下去,小鬼子的地下基地里死了这么多人,要有鬼魂存在的话,这里有鬼
实在是不稀奇,但是我们是唯物主义者,绝对不会承认鬼魂这种事情。
和王四川合计了一下,王四川还是说要么把他带回到2号舱,让马在海看着他,我
们继续再搜索,这里的情况,看来有门,而且你看这里这么多东西,我们应该好好搜索
补给一下,我们的状况实在是不太好。
我心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把这小子带回去了,我回去把马在海他们带过来就行了
,你先看看能不能生点火,我们回来时候就能取暖烧水,这里比那2号舱要好的多。
王四川一想也是,就让我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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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的迷路,对于整件事情,也是相当的重要的一个环节,而那次的迷路,后来
想来是必然,因为在如此空旷的地方,视野又如此的不清晰,我们来时候一点都没有意
识记忆来时候的走向,现在走回去也只是靠着自己的直觉,所以走到后来发现陷入到了
雾气之中找不到方向,是几乎肯定的。
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我根本也没有在意,只是在最初的几分钟感觉到
有点懊恼,当时我很疲倦,如此一来,显然要在这个冰凉的地方呆上更多的时间,这是
一件让人讨厌的事情。后来,我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向前走。
我当时的想法是,只要继续往前走,中间的铁丝板田垄,或者墙壁,我至少能碰到
一样,有了这些参照物,我就能决定下一步的走向。
而我走了有两三分钟,也如我所料,我很快看到了结满了霜的混凝土高墙出现在雾
气的尽头。显然我刚才可能转弯太早了。
我在那里大概判断了一下方向,就转弯走上另一条垂直的混凝土田埂,开始顺着墙
的方向走,2号舱应该在前面,此时我已经冻的有点抗不住了,于是加快了速度。
当时的情况,因为墙根的地方,都是巨大的给白霜冻住的机器,且大量的管道电缆
从哪里延伸出来,插入到冰里,所以整快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霜堆,根本就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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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仔细看时候,就发现那个冰坑并不大,大概只有解放卡车头的大小,远用不上巨
大那个形容词,我感觉它大,只不过突然看时候一下子的错觉,但是这个坑确实很深,
应该已经挖到了混凝土池的底部,里面雾气渺渺,手电照不清楚,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显然,这里有人进行了一项破坏工作,在冰上打洞我们都做过,在入冬时候,大兴
安岭钓鱼都要打洞,如果冰层太厚的话,破冰是相当的苦难的,眼前这个坑要敲出来,
我可能想象需要多大的力气和时间,而且不太可能是一个人干的。
我摸了摸冰坑的边缘,发现显然是用蛮力砸的,有裂缝,心里就疑惑,这是谁干的?
难道是苏振华他们?
想想有点可能,袁喜乐的队伍到达了这里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在发
生变故之前,他们必然有一番探索,看着这里奇怪的冰窟和冰下的影子,应该会有人提
出来挖开来看看,要是我们这一只队伍没有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完整的到达了这里,相
信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一下子来了好奇心了,心说这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有没有挖出来?
想着,就蹲下了身子,把手电探进坑里,想看看能不能照到什么。
我的性格是偏谨慎的,所以当时没有一丝念头跳下去看看,如果王四川这里,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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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头朝下摔的下去,慌乱间我马上蜷曲起身体,用手护住脑袋,好在我的身手还
可以,连撞两下到底上,七荤八素下还能分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马上翻起来往上看去
,心说是哪个混蛋暗算我!
没想到头刚抬起来,突然一大堆冰块劈头盖脑的砸了下来,砸了我一脸,我被迫马
上低下头,再次护住脑袋。冰块一下子就拍在我的后脑上,冰凉的碎屑直往我的后脖子
里钻。我心里大怒,甩着头想顶着冰块抬起来,可才抬了一半,又是劈头盖脑的冰块,
这一次数量更多,重量更大,有一块猛砸在我的后颈上,差点砸的我晕过去。
当时我马上就明白,对方是想用冰块埋住我,在这种环境下,这就是想制于我死地。
我心中大骇,搞地质虽然会遇到很多的危险,但是遇到有人要杀我还是第一次,难
道是埋伏在这里的敌特看我落单,要找我下手?随即就大怒,心说那你不用枪而是用这
种方法就大错特错了,我虽然是一个技术兵,但是那年头当过兵的哪个是好惹的?好歹
我也是扛过沙包跑过5公里的。
想着我就抓起一块边上的冰,就狠狠朝冰块跌落的地方扔了过去,也不管有没有了
扔到,扔掉之后马上接着再扔,几下冰块的落势就减缓了,显然推冰下来的人在闪躲我
扔上去的冰块。
我知道机不可失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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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
这真是一个让我极端恐惧的发现,难道想把我活埋的是一个日本兵?
早想就和王四川他们想到过这个,这里荒废了不过二十年,如果这里有足够的食物
,当时的日本残兵确实可能存活下来,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太低了,一路看来,这个暗河
实在是不适合生存。
这一瞬间的想法是一闪而过,我就再次给推下来的冰块一下埋了半截,外面的人显
然改变了策略,想一下把那些碎冰全推下来,直接把我埋死。可惜冰块已经冻在了一起
,他想一次性把我干掉是不可能的,然而我想在乱冰之中爬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因为冰屑的寒冷,我的脑子极度的清晰,当时马上就想到这样下去不行,我
上不去就是一只死狗,对方埋不死我,也足够有时间想其他的办法杀我,这事情不能这
么下去,不然对我不利。
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可想,难道是装死吗?
这时候我落下的手电一下子给铺下来的冰块埋住了,如果看不见我就更要命了,我
条件反射,一边用力把双脚挣脱出冰堆,一边蹲下把手伸进碎冰里去摸。
没想到这一摸,我没有摸到了手电,却摸到了一个手感奇怪的东西,我抓了一把,
一下人就咯噔一下,心说糟了。
我一下子不再管头顶上的暗算,一边用左手护头,一边开始叭啦脚下的碎雪,因为
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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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一枚弹头。
因为露在冰上的只有一点,无法判断冻在冰下的整个弹头是什么口径的,但是肯定
不是九二炮的炮弹,这弹头大的多,应该属于某种大口径的重型火炮。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挖掘的人为什么只挖出了这一点就不挖了。这他妈的
要是我我也不敢,这枚炮弹引信盖都拧掉了,要是当时再一铲子下去,保准全部炸飞。
脑子一想就浑身发紧,心说真没想到这冰下冻的竟然是这种东西,那如果外面那么多的
冰池里全是炮弹,这里能冻有多少枚?
看大小,伍仟枚是肯定有的。
可是,当初日本人为什么要用冰冻住这些炮弹呢?
头上一大块冰的砸下来,结束了我的思考,上头的那人还在不停的把冰推下来,我
无暇再考虑这个问题,但是心里也多了很大的顾虑,忙扒拉了碎冰把弹头埋了起来,想
着必须脱身,把这个事情通知王四川他们。
暂时不知道这么的是什么弹头,如果是普通当量的弹头,那日本人把这些炸弹堆在
这里,肯定是有准备过把大坝整体炸毁。
在爆破工程学上,大坝这种堡垒一样的巨型混凝土建筑是极其难以炸毁的,你用普
通小当量的炸药,几乎不会对破坏大坝起一点作用,当年国民党准备爆破小丰满的时候
也遇到这种问题,要彻底毁掉一座大坝,像这样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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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落水洞那里分开以后,他们一直往内漂流,和那个老唐分析的一样,到了落
水洞之后的一段,电缆以及水下的铁轨,都意味着这里已经是废弃前日本人的活动密集
区,这里的地势以及周围的环境,都趋于平缓,前进下去,越来越顺,没有一点阻碍。
而日本人活动的痕迹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样化。
大约一直往内,漂流了四十分钟之后,暗河的河底就呈现出一个向上的趋势,河水
越来越浅,不久,他们的前方就出现了大量突出水面的浅滩,再往里去,浅滩越来越多
,在前方连成了一片,暗河就到此为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连绵的岩河滩。
刚开始的岩河滩上也有水,但是无法在上面行进皮筏艇了,他们只好趟水下来,裴
青他们就发现,“6号-川”挂在暗河顶部山岩上的电缆,从这里就开始分叉。
河滩是一个斜坡,他们往上走,很快就走道了干燥的地方,爬到河滩的顶上,河滩
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溶蚀山洞,里面相当平坦,但是一片狼籍,刮下的钟乳上面挂满了
各式各样的电缆,地下全是用防水帆布遮盖的一堆一堆的东西,他们掀开帆布,里面是
堆满了文件的写字台和通讯器材,其中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大量的电缆,从粗分到细,地
上顶上到处都是。还有临时床和很多的木箱物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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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带着人进去,大概深入到叉洞中去二十米,就闻到了腐臭味,接着他就看到了
一个发报室,里面有一台自动发报机,而边上的有一堆靠墙盖着帆布的东西,裴青掀开
后,发现下面是三个死人。
这三个死人,是两男一女,男的中有一个老人,他们都批着日本人的土黄色的大衣
,但是里面穿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解放军军装,三个人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整个发报室充
斥着轻微的腐臭味。
把尸体翻过来后,裴青发现这是三张陌生的面孔,看穿着,的确应该就是老猫判断
的幸存者,但是很可惜并没有幸存,而且牺牲了有一段时间了。
搜索队非常沮丧,他们将尸体从发报室里抬了出来,裴青就把还在自动发报的电报
机停了下来,老唐后来想找出这三个人的死因,查看了尸体之后,发现尸体的牙龈上有
黑线,与我们在落水洞看到的尸体一样,似乎是中毒死的。
老唐当时认为,可能他们当时是中了一种慢性毒,并没有立即死亡,其中某个人编
写了电报之后,他们一直等在这里,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撑到最后。老猫就摇头说不可能。
那是因为这三个人都给盖在了帆布下面,如果是老唐说的这样,应该有一个人会死
在帆布外,既然三具尸体都给盖住了,他们肯定还有一个人幸存了。
当时一只勘探队的编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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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裴青和我讲述整个过程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里面似乎“讲不通”的地方
,但是你要理解当时裴青是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来讲述这整个过程,当时普通话教育普
及了几年,我搞不清楚,反正效果还没有出现,裴青的语速又快,我在听的时候并没有
精力听懂每一个细节。不过这个“讲不通”的地方,在他们收敛尸体的时候,给老唐这
个“钉子精神者”发现了。
问题就出在那个电报室上。
抗战时候的电话系统,虽然简陋,但是已经可以实现短距离的通话功能,而当时的
无线电报主要用于超远距离的通信,但是电报的适用范围相当严格,发报机的位置必须
在高点,所以一般适用于平原一带,而在山谷之中,因为山脉的环绕,会对信号传输造
成相当大的困难,你想山谷之中尚且如此,何况在更加复杂的山洞之中。
所以在这暗河尽头的溶洞内,架设一台发报机,有何用处?实在有点奇怪。
但是,老唐发现,那确实一个正规的发报室,日本人的读码本,以及大量的电报资
料都在这里,他们就推测,这一只自动发报机的发射天线,肯定不在这里,可能在地面
上,这是用于和其他要塞的联络电报台。
当即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事实上他们都认为肯定应该是这样),那么
这只自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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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相当的惊讶。虽然通过发报机截获电报不是困难的事情,特别是那个年
代还是密文电码时代,不存在跳频的发报机,但是截获电报往往需要相当长的调频准备
,一打开收报机就收到电报,这说明这台发报机和对方的发报机有着相同的频率,这样
的可能性很小,除非就是两台机器事先约定好的。
裴青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认为这电报肯定是露在地表的天线截获的国内电报,这
说明这发报机天线肯定是有用的。
但是老唐和电话兵却已经发现了问题,电话兵努力听码听了十几分钟,发现编码方
式完全不对,根本无法听出,接着他们查看了日本人的听码本,发现耳机里的电码频率
竟然是日本人的编码。
要知道这是军用编码,就算日本本土的电报能发到中国的内蒙古,也只会是民用的
编码,不可能和当初的加密日本电文相同。这马上就变成了一件糟糕的事情:在地下
1200米处的关东军基地电报室的自动电报机,能收到日文的军用加密电码,而他们却不
知道,这电码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无法解释,这电报机肯定有一个天线,这天线在什么地方?
当时他们的推测,就是在我们搜索的内蒙古原始森林深处,肯定还有一处另外的日
本人秘密基地,这发报机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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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相当的清楚,我的脑力也理顺了脉络,显然老猫和裴青他们经历的事情相当的
轻松,这让我有点懊恼,因为让我们进入到落水洞的是一张纸条,这张纸条如果是他们
中的一个塞给我的,那我就感觉似乎是给一个不负责的人推入到了相当危险的境地。
不过我后来想想,我们摔入那条巨大暗河之中完全是意外,如果没有发生这种意外
,那么我们进入到落水洞下的溶洞发育区,最后会走到哪里,实在不可预测。
我们经历的事情,王四川早已经讲述给了他们听,连队伍中可能有敌特都和他说了
,此时老猫的脸色是相当难看的,因为加上他们遇到的牺牲者。可以知道的死亡名单就
很长了。
电报室 三人死亡
落水洞发电机 一人死亡
吊装仓库 一人死亡 苏振华疯了
加上之前疯了的袁喜乐
这第一只我们所不知道的勘探队中,我们找到的人已经有了7个人,其中竟然没有
一个是正常的,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我就问老猫,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和我们说一些事情了,你至少应该告诉我
,这一只队伍到底有几个人。
我一说裴青马上附和,一边的王四川,马在海和副班长也都帮跟着我问,裴青相当
的激动,之前他就和老猫吵的相当厉害,这一次我们都站了起来,他就更加的按乃不住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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