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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13789 | 1 宣昶玮：中国和苏联民主转型社会条件的相同与不同
作者：宣昶玮 文章来源：民主中国 更新时间：12/23/2010 6:50:35 AM
http://www.minzhuzhongguo.org/Article/ShowArticle.asp?ArticleID=18360
本文是为最终弄清中国民主转型将会以何种方式发生而作的理论铺垫之一。要预测将来
社会的转型路线，就必须先研究尚未转型之前的各项社会条件：某种特定的转型不是平
白无故发生的，而是转型之前的各种社会条件促成这种特定转型发生的。在这种意义上
，研究中国转型的社会条件，就有了相当重要的理论意义。
由于当时的苏联和现在的中国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而且苏联也已经发生了民主转型，因
此我们就拿苏联来做一个参照系了。
一．苏联民主转型经验对于中国民主转型的借鉴意义
由于苏联和中国都是共产体制的社会，因此研究中国的民主转型，应该参考和借鉴已经
发生的，苏联的实际民主转型的历史经验作为最低的社会参照系。
苏联的体制和中国的现行体制确实有许多一致的地方：例如都是主张专制集权；都主张
一党执政制度；都是以“科学社会主义”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等为主流意识形态信仰
；都主张“党领导一切”，共产党在社会的政治经济生活中占据着绝对主导的地位；都
是信奉“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或者枪杆子可以绝对的保住政权不被敌人颠覆，等等。两
个国家虽然民族性格完全不一样，文化传统也非常不一致，但在意识形态和专制独裁主
张上却有令人惊奇的一致：因此这样的两个国度肯定会有许多共同点的，包括民主转型
的共同点。
而且两个国家还有最大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当社会发展到一定的时期后，两个社会都面
临了同样的一个棘手的问题：专制独裁和一党执政的制度实在走不下去了，所以都要重
新选择民主的道路；而且这种选择并不是执政当局所希望看到的，而是完全不受当权者
的意志的控制，是违背权力集团的意愿而发生的。
二．苏联和中国民主转型社会条件的相同和不同
经过仔细研究，笔者发现苏联转型之前具有大致如下的社会背景，总共计有三十项社会
条件：
1．苏联的转型没有经过苏联知识分子的充分理论思考，而是在改革开放不久，社会就
因为发生的事件，而突然间苏联崩溃，整个社会就发生民主转型了。
2．苏联转型之前的社会，因为和北约集团的长期国际军备竞赛的关系，大大拖累了苏
联社会的经济，因此经济处于困难之状态。此项条件影响了苏联民众的态度。
3．苏联崩溃之前，苏共党员已经普遍否定苏共的高层和苏联的政治制度：实际上苏共
普通党员和苏共高层是离心离德的状态。
4．苏联知识分子实际上已经成为苏共和苏联政治制度的对立面。
5．苏联转型之前的苏共意识形态已经严重僵化，早就带来社会公众，特别是知识分子
的广泛反感。
6．苏联转型之前，尚未有一个强大的苏联知识分子群体或具有某种形式的民主阵营，
已经事实上和苏联政权对立。也就是说苏联有反对派，但反对派没有形成联合与合作，
而是分散的反对派，因此其推动苏联民主转型的力量和效果都极其有限。
7．苏联转型之前，工农对政权的对抗和否定都不强烈：此项条件决定了苏联的转型所
具有的宫廷政变类似的性质。
8．苏联转型之前，人民和官僚集团之间不和谐也不和睦，但也不存在普遍的紧张与对
抗。这项条件非常重要，因为它将决定社会转型是受少数人影响还是受大多数人的影响
，从而决定转向的基本方式。
9．苏联转型之前，国内的贫富差距不大，更没有严重到使社会有深度的不安的程度。
10．苏联转型之前人民也是对特权和官员的腐败普遍反感。
11．苏联转型前苏联国内的舆论自由度不大，因为当时互联网还不发达，因此舆论基本
上还是被控制着。
12．苏联转型前人民和知识分子的言论交流非常有限，几乎没有可以公开交流的渠道，
因为当时网络还不发达。
13．人民已经否定苏联的制度，但否定的程度尚不强烈，并没有强烈要求推翻这个政权
的意志与倾向。
14．知识分子也普遍否定苏联的政治制度，但行动的倾向也不强烈，一方面可能是因为
实际上戈尔巴乔夫已经主张政治民主，即主张公开化了。
15．人民还没有太严重的与苏联当时的当局离心离德。
16．国际民主国家和国际民主力量对苏联已经有长期重大的影响，但影响程度实际短期
并不怎么强烈；但中国的89事件却对苏联造成了巨大的政治冲击：使苏联军队和人民对
所谓的社会主义制度彻底的失望，以至于形成了剧烈的冲击，决定性的促成了苏联的崩
溃。
17．苏联巨变转型的背景是：因为中国当局的89镇压，激起苏联人民，特别是知识分子
和士兵的强烈的对于社会主义制度的强烈否定，演变成对苏联当局的强烈否定；而在此
时，苏联保守的旧意识形态势力又愚蠢的行动，对戈尔巴乔夫政权进行政变，导致民主
势力和过去积累的对苏共的各种不满一齐爆发，从而导致了苏联的崩溃。
18．在苏联发生转型的当时，苏联知识分子对苏联社会的理论把握能力几乎等于零：因
为原先的苏联意识形态理论家本来就是长期思想和理论僵化的环境中的，本来就思想僵
化；而由于改革时间太短，所以新兴的理论人士尚未成长与成熟起来，因此我们认为苏
联转型发生之时，苏联知识分子的对于苏联社会演化的理论把握能力等于零。由于这样
的条件，就使得苏联的社会转型不具有任何理论上的推动与设计，而完全是随波逐流的
方式。
19．由于政治松动期太短暂，使苏联知识分子来不及思考与研究等等的培养，而且很快
苏联就崩溃了，因此苏联知识分子来不及思想和理论的成熟，因此整体上苏联社会包括
知识分子在转型过程中都是不怎么成熟的。
20．苏联转型之前，已经掌握了对公众话语权的苏联民主知识分子数量极少，当然是和
中国现在相比较而言。这些知识分子才智和见识都非常有限。对于民主的推动也就是揭
露丑恶之类等很简单的方面。因此苏联知识分子的对于苏联转型的影响不是特别巨大。
21．苏联当时的外交并不孤立，与亚洲和欧洲等许多国家关系良好，与美国的关系也不
断的改善。因此外部环境对于苏联转型的影响不是特别严重。
22．民族问题对于当时的苏联压迫不大。
23．宗教问题对于当时的苏联也无太大的政治压力。
24．苏联转型之前苏联秘密警察的力量非常的强大，其实这是苏联当局的一贯传统。
25．苏联转型之前苏共的意识形态势力已经分化瓦解了，再也无法形成坚定的力量：这
其实是非常正常的，也是历史的必然。在苏联转型之前，旧意识形态力量已经崩溃，已
经不怎么一心一意了：许多人认识清楚了旧意识形态的落后性质。但事情坏就坏在还有
一帮仍然在那里死抱过时理论的人物，也正是他们的愚蠢的行动，彻底的埋葬了他们的
尚未失去的那一点非常可怜的地盘：于是苏共彻底完蛋了。
26．苏联转型之前是国有计划经济模式，没有什么私营经济；人民都被严格限制在工厂
和单位里，完全没有自由。这一条也很重要：因为它决定了转型的风格和形式。
27．苏联转型前公民由于经济模式的限制，自由迁徙和自由活动的范围很小，对社会转
型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28．苏联转型前社会重大事件极少，几乎没有，因此社会安定。
29．苏联知识分子，人格上廉洁高尚，一般良心未泯，因此甘愿充当当局鹰犬者极少。
30．苏联转型前苏联是两大军事政治对阵阵营的首脑，是社会主义方面的领导国家，因
此军事和外交环境非常良好，丝毫也不孤立。
而中国目前所具有的社会条件则情况如下：
1．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多年，而且经过全民关注、全民的讨论，各种社会弊端和政治、
文化、舆论、法制、军队、教育、体制等等都被全国知识分子广泛深入的思考过许多次
了，知识分子已经成熟，对中国政治和社会走向，已经有通盘的思考与理论把握。
2．经济发展迅速、社会阶层分化，使社会充满了自由与利益博弈的色彩。
3．社会基层，已经对当局普遍持否定态度。
4．知识分子已经分化：有融入既得利益集团并为之效劳的；但更多的则站在了当局的
对立方面，中间分子很多，对当局没有好感。被当局的宣传迷惑的知识分子也为数不少
：这些人是尚未看清特权集团真实面目的一些人。但随着当局倒行逆施的越来越传播到
中国的社会上去，这种情况将会发生变化，将朝着更不利于特权当局的方向上发展。
5．公众基本上对当局持否定态度，是当局的对立面。但这些人还不至于造反：因为他
们的经济生活比较过得去，所以处于可以忍受当局有少许一些不讲理的状态下。当然这
种忍耐会有一定限度的。
6．特权集团把持下的当局，坚持专制并侵犯人权等等，远远比苏联政权不得人心。
7．意识形态已经死亡，没有任何生机了。
8．存在一个旧意识形态拥护群，他们是过去旧意识形态的依附者，数量不多，但在中
、高层都有一定的影响。
9．存在一个强大的与特权当局对立的知识分子和公众群体；而且还存在着一个更加强
大有力量、而且是高度团结的准宗教团体：法轮功组织。并且这个准宗教团体已经在国
际上稳稳当当的扎住了根基，在做各种侵蚀中国当局最基本根基的工作。对于当局来讲
这一条是最要命的。国内公众的维权等组织，也在当局的不得人心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愈
来愈强大。这些基础条件都和苏联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也和中国89年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10．工农现在第一次有了与当局对立的倾向。
11．城市和农村的人民，普遍的与官僚集团的关系非常紧张。
12．国内贫富差距太大，和官员与政府的腐败，已经让人民彻底的对当局失去了任何信
任。人民已经对腐败和司法不公深恶痛绝，几乎忍无可忍了。
13．国内外的舆论已经脱离当局的控制。由于法轮功组织发明的强大的翻墙软件的帮助
，以及网络的发达普及，使网络成为摧毁专制的最有力的舆论武器。而失去了舆论的欺
骗作用，那么专制的日子简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而且这样的情况还在进一步的发展着
，几乎是一日千里的进行着。尽管当局还在竭力的压制与控制国内网络，但引起的只能
是更多人们的反感和对抗情绪，而且翻墙软件又使当局的一切努力几乎无效。这种情况
对于专制是最致命的。
14．公众交流的渠道很广大：手机短信、电子信箱、QQ、skype、gmail聊天等等，渠道
通畅。在如此广泛的信息交流之下，人们具有互相感染的效果：于是专制集团的所作所
为造成了公众否定这个制度的效果。
15．公众和知识分子的政治与维权行动广泛而有巨大宣传效果。大大促进了公众的觉醒。
16．人民实际上已经普遍的与当局离心离德。
17．国际民主国家和国际民主势力对中国的影响持续强大而有效。
18．中国当下的背景是：由于当局的对待人民和异议知识分子的手段不计后果，因此迅
速的造成公众的对当局的强烈的否定意识和离心离德倾向，也因此引起当局的在世界上
异常的军事和外交上的孤立；而且面对国际司法起诉、国内外强大的知识分子民主阵营
的舆论压力，靠过去的那一套欺骗与宣传已经完全不起作用，导致当局内政外交的焦头
烂额，社会突发事件频起，形式非常严峻；而在各种政治势力都在寻找机会，以图影响
中国的政治走向之际，此时当局坚守专制的信心已经动摇，准备认真对待政治转型。可
是因为刘晓波的获得诺贝尔奖，使保守势力找到了反击的借口，于是保守力量目前主导
了中国的专制格局，使体制内民主势力受压，民主的转机暂时受挫。但这种情况是暂时
的，也因为当局自己内部的意见原先就没统一。又加上十八大临近，权力斗争异常激烈
之际，因此由于刘晓波的获奖，国际舆论的压力，而使保守势力找到了反击的借口，于
是中国的民主转型情形便急转而下了。
19．中国当局对于中国社会走向与转型的理论把握能力一般，远不如民间人士。当局所
具有的一些见识，也有许多是出自民间人士的研究成果，是直接从民间人士那里拿来的
。中国民间人士对中国社会，有客观的、深入和广泛的思考，有成熟的研究：由于三十
多年来对于中国社会的观察与思考而成长起来的缘故。与现在中国民间知识分子的理论
见识相比，他们推崇的邓氏理论简直算不上什么。其实说一句有些对不起邓小平的话：
虽然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他的功劳；但中国特权当局也正是在邓的理论的“指导”下，弄
成现在这个样子，即弄成这种千疮百孔“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
20．中国民间知识分子已经在人权、舆论、维权、理论、思想、体制、宪政、历史、国
情等等许多领域全面主导中国当今的话语权，是当局的那些御用文人们所远远不能比拟
的。
21．民族问题目前对当局的压力很大；台湾问题也一样。
22．宗教问题对当局的压力更大，例如法轮功问题。而且一个法轮功对于民主势力的鼓
动与帮助，超乎所有的民间政党的作用。具有无比的威力与效果。看来专制势力定然要
在这个地方完结自己的最终命运。
23．当局现在的公安、国安、警察和秘密力量强大；但全国的知识分子和群众的维权等
等的力量更强大，所以当局总也无法有效的应付。而且如此运作又能更加有效的唤醒民
众，真是具有妙不可言的效果。
24．特权当局的意识形态力量已经是死亡了的东西，而现在当局却还拿来欺骗人民，也
因此已经成了彻底唤醒民众的“锐利思想武器”，也是妙不可言。
25．中国还有一个强大的保守势力群体，但被野心家掌握着，已经脱离当局的掌控，这
些人也不会甘心情愿的被当局控制。
26．由于经济的自由和多样化，人民几乎不受当局的控制而可以自由行动，这使当局的
政治控制能力几乎无法作为，这种情况与苏联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27．中国社会当前处于深度对峙与对抗状态，内部矛盾巨大。群起事件的频频发生是最
好的说明。中国内部已经充满着动荡和变革的力量和动力的积聚。
28．中国目前的状况，使当局试图用修修补补的小调整之类的策略已经完全无效：公众
已经觉醒，他们要用行动来改变自己的不平等处境。要求变革的力量来自高、中、低各
个层次：这种要求势不可挡。
29．当局现在已经在某些方面丧失主动权：主要是话语的主动权和理论的主动权，还有
意识形态的主动权，已经全都不在当局的掌握之中了。
30．当局目前唯一能调动的就是用金钱来收买一些昧了良心的知识分子来冒充群众在各
种场合，例如在网络上欺骗群众，来为特权集团制造舆论。这方面中国很是和苏联不同
：中国的知识分子容易堕落，例如为金钱而出卖灵魂的事情他们非常愿意做。也就是说
：中国的知识分子大体上比苏联知识分子卑鄙。
31．目前特权集团把持下的中国，军事和外交都异常的孤立：甚至当局惯用的金钱外交
手段也不灵了。以至于在与日本的领土纠纷中，几乎没有国家支持中国，甚至连说一句
话的朋友都没有。这种情况肯定使当局万分沮丧。而且这种孤立是和中国特权集团的一
切倒行逆施，和丢失民心有关，和特权集团不顾政治道德和起码的大局有关。
32．由于国内维权和要求落实宪法赋予公民权利的呼声强大，而当局却逆着世界潮流而
动给予强行压制，所以中国的形象将会在世界上进一步的跌落，全世界都在注意一个丝
毫不讲道理的所谓“一切为了人民利益”的国家在那里做着各种表演。这样的行为，似
乎苏联也没有如此的放肆过。
33．国内维权和反腐败、抵抗当局的事件此起彼伏：苏联哪里有过这么多的麻烦？
34．由于人民已经严重离心离德，因此极端势力活动猖獗。
35．民族分裂力量虽然被镇压但势力基础强大。而汉族内部的矛盾却比与其他民族之间
的矛盾更大。
36．国内外民间舆论力量巨大，可以说已经左右中国的舆论阵地。
37．体制内的元老高调否定当今的中国政治制度，给予当局以致命的内部攻击，影响后
果无法估计。
38．越南的成功的政治改革，又从外部给予中国特权集团以沉重的打击。
39．国内社会矛盾深且广，造成了社会发生大动荡的各种条件。
40．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宗教信仰已经渐渐的深入中国社会的各个层次人们的心灵，
造成了天翻地覆的信念的变化，是当局再也无法扭转的了。而且宗教对人心的影响极大
，使懦弱者也变得刚强，这就给政治增添了无穷的进步动力。
三．今天把这个社会宇宙方程的原始条件提供给大家，希望共同来推理中国下一步的演
化趋势
理论家的任务就是弄清一个事件的原始条件，然后推算它将来可能发生的演化方向。
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将来中国可能发生民主转型这一事件，而我们的参照系则是苏联已经
发生的转型事实。
苏联的转型条件大致有30项，就是前面我们罗列出来的那些。当然也还有一个更广大的
背景：就是当今的世界人文和政治现状。
今后的任务，就是根据苏联的上述30项条件，看看怎么建立一道社会转型多因素函数方
程式，来合理的模拟前苏联的社会民主转型过程，而且最终的答案就是现在的俄罗斯制
度。而当苏联的转型必然性弄个大致明白之后，中国的民主转型也就水到渠成的有些眉
目了。
本文的目的就是抛砖引玉，以开辟一个新的分析中国民主转型的新思路。热爱民主自由
的民主派人士，当然应该在这个方面下些力气，以理论上的攻势，来为中国的民主转型
，作一些非常必要的舆论与理论推动。希望大家都能在这些方面动动脑筋，最低的也要
帮助民主力量造造舆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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