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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News版 - 为什么中国媒体会涌向“江歌事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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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11日在东京地方法院对引起中国网络舆论骚动的江歌事件进行了首次公审。
我在抽签旁听券时,听到了检察方、辩护方的开头陈述及争论点等。
在这次公审中,网络电视节目“局面”等15家中国媒体前后蜂拥而至,虽然不知道能不
能旁听,但特意从总公司派记者到日本的媒体也不在少数。我抽签的话,大概有人想用
1万日元买。据说凤凰电视台的地方法院在白天的时间段内就有100万以上的网络用户观
看了直播。
到底为什么新闻报道得如此火爆,现在中国发生了堆积如山的严重社会事件,而中国社
会却对在异国日本发生的留学生的痴情杀人事件十分关注。这次稍微考虑一下那个原因
吧。
被卷入情欲的纠葛中…
我想再次说明江歌事件的概要。为了简洁起见,受害者和嫌疑人都省略了敬称。2016年
11月3日凌晨,在东京都中野区,一名在法政大学留学的女研究生江歌被女闺蜜、大东
文化大学留学生刘鑫的前男友、大东文化大学研究生陈世峰杀害。
3人都是中国留学生,2016年在东京相遇。刘鑫自2016年5月起与陈世峰同居3个月,但
于2016年8月性格不合而分手,之后,9月起与同乡(青岛市)的情愫成为好朋友的受害
者江歌同居。但是,陈世峰无法放弃刘鑫,反复进行跟踪行为。11月2日下午,中野区
的江歌·刘鑫同居的公寓里出现了陈世峰,这时一个人在家的刘鑫用微信咨询了江歌,
江歌让她叫警察报警,但是刘鑫没有报警。江歌回家后说服陈世峰回家。之后江歌又回
大学,刘鑫去打工。陈世峰跟在刘鑫后面,在电车里,用微信附上刘鑫内衣的照片,威
胁刘鑫如果不恢复交际关系,就将相片传给她父母。
事件发生在那个晚上。根据检察方的开头陈述,此后,陈世峰准备了刀和换衣服,再次
去江歌的公寓,在房间的一楼的三楼外楼梯处,埋伏着等她们二人的回家。正好在午夜
零点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回家了。刘鑫先进了房间,江歌在确认了信箱后,就迟到上楼
。陈世峰在门外与江歌交锋,用刀刺江歌的左颈,并共14处刺伤了脸、手、背等部位。
江歌出血过多,在送往医院后去世。陈世峰换完衣服后,坐出租车逃走。陈世峰在大学
研究生院的研究室里还留有刀的包装,检察方认为这个包装是犯罪时使用的刀。
顺便说一下,辩护方的开头陈述有很大出入,杀人用的小刀不是陈世峰准备的,而是对
跟踪狂行为感到恐怖的刘鑫为了护身放在门口的水果刀。
大相径庭的主张
刘鑫先进屋后,江歌晚了,正要进屋的时候,陈世峰从后面抓住江歌的肩膀,对着惊叫
的江歌,刘鑫立刻把放在门口的这把刀递给了他。刘鑫吓得把门锁上了把快到家的江歌
锁在门外。这时,刘鑫说“锁上了锁,别再骂了”。因为害怕被关在房间里,而陷入恐
慌的江歌,为了自卫而想用刀刺陈世峰,陈世峰想让他放弃,在争吵的过程中,刀刺进
了江歌的颈部。
陈世峰看到这一幕,如果江歌得救了,就要让父母承担庞大的治疗费等经济负担,反正
自己的人生就要结束了,还是自己一个人承担责任吧,或者,被看到的只有江歌,所以
杀了她想着也许能顺利逃脱,于是又将倒下的江歌刺了十几次。
辩护方的主张是,死因是第一次刺中左总颈部动脉损伤导致的失血死亡,在造成该死因
受伤的阶段没有杀意,之后由于错误的责任感而持有杀意,所以主张“杀人未遂”。换
衣服也不是准备好的,出门的时候,打算去投币式洗衣房,去江歌家也是打算和江歌商
量让她帮忙和刘鑫恢复旧好,为了一起喝,他带了威士忌。顺便一提,威士忌瓶留在现
场,瓶口部分检测出陈世峰的DNA。
事件的详细情况是,持刀者、杀意、计划性都与检察方、辩护方的主张有很大的分歧。
从11日开始连续5天根据陪审员制度进行审判,预计20日会有一审判决。
事件本身,简单地说来,随着男女关系的发展,一个好心买了仲裁的朋友被卷入其中而
牺牲,被害者和遗属的痛苦难以想象。但是,事实上,这是在中国比较常见的杀人事件
。恐怕,即使这个事件发生在中国,中国媒体也不会如此热心地采访。那么,为什么这
个事件如此引起中国舆论的关注呢。我向前来旁听席的中国记者们询问了理由,列举了
以下几点。
200万人的签名和“道德问题”
另外,事件发生的地点是以日本治安良好而闻名的国家,另一方面,日本的审判量刑恐
怕比在中国进行的审判要轻得多。这种不讲理的感觉比在中国发生的同样的事件还要强
烈。
更进一步地说,江秋莲这种无处可去的悲哀和中国社会对其的同情,不仅希望嫌疑人死
刑,还发展成了对刘鑫的非难和攻击,中国媒体也将其进一步作为舆论展开了报道。
刘鑫锁门不让江歌进屋。根据辩护方的陈述,江歌与陈世峰一边互相推搡,一边用胳膊
肘不断按着铃,恳求开门。江秋莲想了解女儿最后的情况,事发后多次向刘鑫提出见面
,但刘鑫一次也没有见过江歌的母亲。
悲伤转化为愤怒的江秋莲,找到了刘鑫的家和电话号码等,发表了网络上的公开信,要
求刘鑫道歉。刘鑫的父亲接到这一消息后,给江秋莲打了一个抗议电话,说是侵犯了个
人隐私,刘鑫的母亲也骂了江秋莲网民们打了抗议电话,简直成了全中国人民进行斗争
的骚乱。这是一个从杀人事件中追究“中国人的道德问题”的事件。这个刘鑫批判性报
道,为了提高收视率和网络新闻的阅览量,不断升级。
但是,冷静地想一下,24岁的年轻女性带着杀意出现的前男友和朋友互相推搡,因为没
有勇气打开房门去帮忙,所以会被责备到这种程度吗。打开门的话,嫌疑犯也可能进入
家中,两个人都被杀害了。虽然可以理解江秋莲的悲伤和愤怒,但是现在的中国社会有
道德这个词,有资格给予刘鑫社会制裁吗。当然,在日本,社会上很多人觉得法律制裁
不公正、不合理的时候,这个“舆论暴力”也经常被发动,至少刘鑫是被威胁的受害者
,不是被审判的一方。
如果不怕招致误解地说,我怀疑在现在的中国社会问题上,这件江歌事件有没有达到可
以放大报道的新闻价值。倒不如说,媒体将舆论的关心引导到了这个事件上。
自由度比重要度高
在中国,11月发生了几起刺激社会不安情绪的事件。在日经商业在线“中国・北
村报告”上也有介绍,从北京市大兴区的安宿火灾开始的“低端人口排除事件”,作为
人权问题,正是作为道德问题,中国人面对这是应该向政府和党询问其态度是非的事件
吧。北京私立幼儿园发生的教师连续虐待幼儿园儿童事件,似乎也有与权力相关的背景
。这些事件发生后不久,当局发表了“否定事实”,中国媒体几乎没有报道。在微博等
SNS上,这个主题也是审查、删除的对象。
江歌事件,自古以来就是因为男女关系不好而杀人的动机,低端人口排除和幼儿园连续
虐待事件,背后是中国权力存在的事件。但是,在中国媒体看来,中国现有政权下有着
前所未有的严格媒体控制,无法自由采访和报道中国国内政治相关的社会问题事件。倒
不如说在日本发生的杀人事件更容易采访,报道的自由度更高。在日本发生的杀人事件
中,将道德舆论推向高潮,从结果来看,这难道不是有掩盖社会事件的效果吗?舆论批
判的矛头很可能指向在中国国内发生的政府和党吗?
我因为有这样的疑问,所以向为了旁听券而排队来上海出差的记者说“在中国,新闻管
制很难进行严格的采访,所以他们不是在全力解决在日本发生的事件吗?通过报道这个
事件,应该报道的社会事件在中国不是没有好好报道吗?”故意刁难地问了一下。于是
,他否定说:“没有这回事,我们的媒体比较努力。江歌事件也好,采访也好,也有报
道不了的可能性。”。
“这是没有法治的证据。”
但是,听到了和这样的中国记者的对话一位在法政大学法学部工作的中国留学生指出:
“在道德问题上讨论杀人事件,是中国没有法治的证据。中国的媒体应该提出这样的问
题:这很奇怪。”。此外,他还表示,“为了转移舆论对中国发生的切实社会事件的关
注,我认为日本发生的杀人事件有着特别大的报道。另外,对于憧憬日本的年轻人,‘
日本也不安全’‘是个可怕的地方’等‘政治宣传’””,提出了相当辛辣的意见。
顺便一提,正如上海媒体记者所指出的那样,江歌事件也因为过于激烈,被指示要控制
一些报道,现在已经不是完全可以自由报道的情况了。正如法政大学留学生所说的那样
,这个事件根据切入点的不同,也可以成为询问法治国家应有状态的主题,舆论的过热
,无论向哪个方向发展,对当局来说都很麻烦。
那么,我自己对这起杀人事件进行评论,因为现在正在进行审判并争夺起诉事实的部分
,所以还是放弃吧。只是,没有司法独立的概念,根据舆论的流动和政治的目的,经常
有肆意的审判结果从中国来取材的媒体,期待着公正而毫无疑问的审判和判决,告诉大
家日本果然是法治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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