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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2064 | 1 http://cass.cssn.cn/xueshuchengguo/wenzhexuebulishixuebu/201408
2014年08月06日 11:00 来 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年8月6日第630期 作
者：于艳茹
美国书籍史学家达恩顿曾这样概括书籍的内涵：“它们是匠人的产品、经济交换的
物、观念之舟以及政治和宗教冲突的要素。”“书籍有一种社会生命和一种经济价值。
它们存在的所有方面（文学的、社会的、经济的甚至政治的），一起给18世纪的出版工
业带来最伟大的力量。”纵观启蒙时代的法国历史，我们不难发现，18世纪的出版业的
确为启蒙思想的传播提供了重要的物质载体。因此，关于启蒙运动的思想史和社会史研
究可以从出版业研究中获益匪浅。
旧制度下法国出版业的垄断
15世纪下半叶印刷术传入法国后，巴黎和外省出版商是自由竞争的，双方在17世纪
仍存在贸易战。然而，绝对王权为了加强思想控制，日益介入这一领域。1666年，路易
十四的财政大臣柯尔贝尔调停了巴黎和外省出版商之间的一场贸易战，将印刷业置于巴
黎书商印刷商行会（以下简称“巴黎行会”）的垄断之下。从此，外省出版业被毁灭，
垄断精神和国家理性联合，遏制了巴黎出版商封闭圈子之外的积极性。随后，1686年、
1723年、1744年和1777年颁布的主要出版业法令逐渐明确了行会精神，巴黎行会被授予
特许权。这样，几个巴黎印刷商书商雇主家族就主导了整个18世纪法国的合法出版业，
垄断和家族关系束缚着合法图书贸易的每个角落。
可以说，巴黎是启蒙运动的首都和18世纪合法出版物的中心，而在启蒙运动与合法
性之间是存在矛盾的。巴黎出版界在三个层面上服从特许权原则：书籍本身带有国王的
特许权；印刷商和书商享有从事其行业的排他性特许权；其团体从几种与旧制度的政治
经济制度相关的特权中获益。印刷和出售合法书籍的人们服从这种正统观念，因为他们
从国王那里得到了对出版行业的垄断权。
巴黎行会限于巴黎的36个主要印刷商和近百个书商，其中最富有者形成了一个贵族
阶级，主导着法国出版业，直至1789年革命。他们享有世袭的垄断权，在巴黎上流社会
崭露头角，当然不可能是拿命运冒险去投机对现状不满的文学作品的人。而且，巴黎行
会并没有满足于对书业的垄断，它实际上变成了“警察局”，一系列御前会议法令，将
定期搜查所有巴黎印刷商和书商的义务交给这一行会，以阻止没有授权的作品出版。外
省和外国的出版物同样要服从他们的检查，因为每包书籍必须从海关运往行会以交由团
体理事和助手检查。这一制度将巴黎出版业贵族的经济利益与国王政治联系起来。
文学市场折射法国社会情境
由于书报审查制度、警察和巴黎行会的严格控制，几乎所有在文学和哲学上革新的
书籍（即绝大多数的启蒙书籍）都必须在法国境外出版。而在巴黎行会的封闭圈子之外
，非行会出版商（主要在外省）也只有通过非法出版盗版书甚至禁书才能够生存。因此
，正是旧制度造就了听从国家旨意的、享有垄断性特许权的巴黎合法出版商，以及响应
读者市场需求的、充满资本主义精神的外省非法出版商。
在法国六边形的国土周围，阿姆斯特丹、鹿特丹、纳沙泰尔、日内瓦、洛桑、巴塞
尔等新教城市对天主教法国形成包围之势，印刷出版了法国的大部分禁书，因为它们具
有更多出版自由。这就从外部支援了法国的禁书贸易，瓦解了其书报审查制度的实际效
能。印刷所在法国周围迅速发展，满足国内读者的阅读需求。目前仅存的瑞士的纳沙泰
尔印刷公司（STN），是唯一留下完整档案的18世纪的出版社。STN的丰富档案提供了一
个关于革命前夕法国非法书籍世界的特殊视野，达恩顿的书籍史研究主要以此作为依据。
STN出版商浸透了当时的世界主义，致力于满足发现的图书市场需求，而非出售符
合其自身价值观的作品。他们是唯利是图的现实主义者。STN出版商持续探查读者需求
，掌握了三种技术：一、雇佣巴黎的文学代理人；二、派遣旅行推销员环游法国；三、
接收法国书商的上百封甚至上千封来信。书商信件显露出客户的喜好而非书商本人的文
学品味。凡尔赛书商昂德雷曾这样表达其普遍情感：“我不能忽视的是书籍销量，而非
我从未阅读的书；我们只应该迎合民众，因为对于书商而言，最好的书是畅销书。”可
见，书商的主导动机也是利润。总之，正如达恩顿所言，“生意就是生意，即使它关乎
启蒙”。
另外，STN与零售书商的贸易大致呈现了革命前夕法国自由文学的整体图景。书商
对于其想要的书籍并不总是一致，但某些书籍总是成为其一致需求，比如梅西耶的《巴
黎图景》和《2440年》、雷纳尔的《哲学史》、兰盖的《巴士底狱回忆录》等，这些都
是无可争议的畅销禁书。旧制度时期有多个文学市场，巴黎不同于外省，外省之间也有
差异。但是，各地的读者大多对启蒙文学和时事政治极感兴趣。因此，通过分析旧制度
时期的文学市场，人们能够更好地解释1789年革命爆发的原因。
禁书贸易反向刺激启蒙运动
在旧制度最后的20年中，法国政府主要有两个涉及出版业的举措。第一是1777年出
版法，它表明了政府从柯尔贝尔主义的转移，支持出版业的自由竞争，放松对特许权的
管制。该法规定：书籍特许权源自作者，永久属于作者及其继承人，在作者去世后期满
，如果作者将它转让给书商，后者至少拥有十年的特许权。1777年出版法虽然扭转了作
者相对于书商的劣势，但并没有削弱巴黎行会的垄断，反而强调了其监督图书贸易的权
力。第二是1783年6月12日，为拦截大量在国外印刷并传入法国的诽谤作品，外交大臣
维尔让命令所有进口图书必须送交巴黎行会接受检查，结果导致整个法国出版业在革命
前夕经历了一场严重危机。然而，艰难时代反而迫使一些地下出版商为追求更大利润甘
冒风险：维尔让可能将一些不触犯权威的盗版者转变成讽刺作品的供应商，实际上增加
了“哲学书籍”的传播。
对于法国旧制度时期的出版业，达恩顿认为：“他们（即非法出版商）所生产图书
的启蒙主题（个人主义、自由和法律面前的平等，与法团主义、特权和重商主义限制相
对立）适合他们做生意的方式。或许生产模式决定了产品……18世纪法国的文学市场需
要更近距离的分析，因为它的图书（无论是有特许权的还是哲学类的，传统的还是革新
的）是旧制度特征的缩影。”可见，启蒙运动所倡导的自由和平等思想，符合禁书出版
商和书商的现实利益。可以说，启蒙运动与禁书贸易形成了一种暗合关系，二者都在对
抗旧制度的封闭型等级制社会，并共同呼唤着一场深刻的社会大变革。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博士后流动站） | 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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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12188 | 3 文字太像翻译体了。缺乏中文的味道。一些翻译得比较糟糕的外国著作就是这个感觉。
翻译好的还不至于如此。
即使是自己创作，也是直接翻译引用的，没有经过自己思考和组织思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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