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版 - Tacoma and Fort Totten@2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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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发帖数: 1361 | 1 又是连夜改文章，早起灌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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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 地铁红线通往远郊的站台。虽然号称在DC城内，但是站台已经荒芜。
这种影像本已存到记忆都不可见的角落，而我在日常麻木应酬的某年某月，于豆浆油条
店，对面的同事说到也曾在D.C. 远郊工作过，突然D.C. 红线上那些事情又鲜活起来。
那个时候四处行走我的，住在Tacoma旁边的一个简陋青年旅馆里，她住在Fort
Totten，
每天将着高跟鞋，踩石头路搭地铁上班。她住的地方，bathroom里顶上开了个天窗。傍
晚的时候，若只用天光照明，还有窗外树丫的影子，像在室外洗澡。下雨的时候，看着
雨滴打在玻璃上却打不到身上。想想我自己，从青春期起，常常幻想自己在中亚沙漠上
流浪，或者是在幽深漫长 的甬道里摸索。每当我内心黑暗绝望的时候，尽头的光亮就
格外明显。那个夏天，7月18日，只有二十出头的我，在她家浴室的昏暗天光里，感到
现实和幻境的交织。
从Fort Totten 下车还要走一阵子才能到她家。在红线的远郊，傍晚日落但又
未落的时候，会有惊喜地发现：D.C的郊区和北京的郊区惊人的相似，两个首都的郊区，
地铁变成轻轨的一段，各处杂乱荒凉却又生机勃勃。我在两个地方都做着同样的事：
漫无目的的抽烟，有助消化，散步，思考一些关于成长和死亡的问题。后来读了更多
的书，甚至觉得，布宜诺斯艾利斯，巴黎的远郊应该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和许多人一样，她在我眼中最美不是白天是夜里。至今依然记得，在我们都灌了不
少southern comfort, 之后，她仰着脖子，伸伸手臂，把头发撸在身后，失神得盯
着天花板，然后安心躺下睡觉的样子。我轻轻抚摸她背上的手上的皮肤，如此光滑以至于
我都无法确认，触觉留给记忆的质感，由于一个人单身太久，会不习惯多一个人睡身边。
醒来会听到她呼吸，翻身，被子随即被她卷走。然后她仿佛又意识到了什么，反手给我盖
上。
她的卧室有太多的窗户。除了常规的百叶窗外，墙上方又开了两扇扁且宽的窗户，
能看见对面的屋顶，蓝色的天。因为没有窗帘，我和她会因为太亮，早早的就醒过来。
看见她摇摇晃晃的起身，站到桌前嘀嘀笃笃的摆弄一些东西。背光因此身上是暗的，
修长的腿和手臂，就像一个少年的身体。每个人的腿都有独特的漂亮的地方，就她来说，
从大腿连膝盖收向小腿的外侧曲线，我由衷喜爱。我常常盯着她收缩张开的肘关节和膝
盖出神。
然而那个夏天更多的记忆都零碎了。譬如在炎热的午后，和她穿过Dupont
Circle, 她怎么也不听劝一定不肯随便找家快餐店吃饭，说，我得请你吃点好；又譬如
在我离开的上午，她说，好想抱你，然后从背后抱住我。 | 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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