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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isureTime版 - 鬼琴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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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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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殷晴递来的琴,随手拉个练习曲,每碰到提琴音色不好的把位,特意多拉几下,
尖刻地突显那音色的差劲,摇摇头,把琴交还给她。低价的琴,不用拉几个小节,我就
摇头。价高的琴,我能拉完几首练习曲,但总会卡在其中的某一首。这样,我几乎试遍
了琴行的每一把琴。
殷晴将最后一把琴放上琴架,说:“怎么,没有一把琴中意?这些琴都是好牌子。你如
还觉不够好,就得去国外琴行定做,要十几万。”
我说:“太贵,有没有5百块以下的?”
“有,你等一下!” 殷晴上楼,拿来了她那把十几万的提琴,说:“这琴五百块买给
你。”
我忙摆手叫停,说:“Cut!Cut!演差了。”
“陈天,事情不是这样发生的么?”
“穿越了!这是8天以后的事。”
看来,殷晴的记忆成了残留的片段,混乱不堪,我仍很高兴,她终于叫我陈天了。我纠
正她说道:“不对。你当时是这么说的。5百块?你去卖破烂的地方找找吧!”
殷晴想了想,点点头,继续演道:“5百块?你去卖破烂的地方找找吧!”
“Cut!很好。第一幕《穷乐师购琴遇殷晴》到这结束了。” 我说。
“然后呢?” 殷晴问。
“陈天真的去了卖破烂的地方,用250块钱买到这鬼琴。这琴买来时,没有腮托,弦也
断了两根。他从网上淘来一个旧腮托装上,花了一个周末修理它。星期一一大早,陈天
拿了他所有的积蓄,来到殷晴的琴行,要买琴弦,琴弓和琴箱。那时,殷晴就站在这柜
台后。”
我让殷晴到柜台后站好,打开琴箱,取出鬼琴Guarneri,抱着它,走到店门口,转身背
对着殷晴,拿出钱包,将里头的大钱取出,留下两千左右,还有一些零票。我转回身来
,说:“第二幕名为《殷晴遇鬼琴留情》。殷晴,这次你要好好回忆当时情景,不能再
穿越了。”
她点头说好。
我走向柜台,将鬼琴Guarneri和我的钱包放在柜台上,对殷晴说:“我要给它配上琴弦
,还要买个琴弓和琴箱。”
殷晴两手拿起鬼琴Guarneri,转身向放琴弦的售货柜走去。在售货柜前,她端详着鬼琴
,注意到了琴头的焦痕和琴侧板的修补痕迹,僵在那儿了。漫长的十几分钟过去,她转
身返回到柜台,满脸是泪水,将鬼琴Guarneri轻轻地放进琴箱。
她说:“ 一共,两千五百块一拾二元四角。”
我说:“差五分钱。”
她说:“那就有多少给多少吧。”
我取出鬼琴,拿起琴弓,拉了一小段《引子与幻想回旋曲》。殷晴静静地听着。
我放下琴,说:”非常好。谢谢你。”
殷晴拿出发票本,写上金额,又在发票反面写下她的电话号码,交给我,然后从柜台中
走出,背对着我,坐在钢琴前的琴凳上落泪。
我站在她身后,两手放在她的肩上。她抬起右手,抚摸着我的左手断小指,还有我中指
上的定婚戒指,一直没有说话。
我打破沉默,说:“刚才,你又有个地方演差了。”
“是么?”
“我钱包里的钱不是两千五百块一拾二元四角。”
“我知道,是两千七百九十五元整。我刚才说的金额是那天我开的价。”
“好了,我们接着演下一幕吧。下一幕是《午夜深情对奏定情》”
殷晴起身,将鬼琴塞进我手里,默默地拉着我到竖琴旁,与我合奏了那曲《D大调卡农
》。我俩合奏完。殷晴从竖琴旁站起,紧紧抱着我,将脸埋在我怀里说:“陈天,扶我
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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