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r
发帖数: 5317 | 1 这篇小说，5000字左右，主要以对话体的方式描述了两组人物，一男一女和一老一少，
其中还有两个小孩的互动，以及男女背后、老少背后的其他人物。如果标题所言，主要
人物相见而欢，但是相见欢之下，又各有所求，一方或双方心猿意马，最终因为一个孩
子的举动，让男女的感情也许改变了走向。
看得出这篇小说有模仿，或者向海明威《白象似的群山》致敬的倾向。白象可怕和有原
创性在于一个男人劝一个女人堕胎，绕来绕去，始终不提那个事，或者刚一接触，立即
闪开，背后的意图和手段让人心寒。相比这下，这篇小说意图太过明显，整体显得浅而
小，后面没有支撑，再多的细节刻画也不能把它拉入小说的基本水准线上。
具体批评如下：
一，用方言写对话，让人感觉故意漫画人物，比如文中的奶奶，作者想刻意描述她的市
井气这一点太明显，反让读者反感作者，觉得作者高高在上。
二，两条线索，孙子和奶奶一条，男人和女人一条，这两条线索各自通过一个场景和其
中的对话，反映后面的生活背景，这种方式现在看来太老了些，但如果通过对话反映出
来的东西很大同时又深，那这种方式就不觉得老，艺术没对错，只有高下。但这篇东西
因为后面的东西觉得少了，浅了，这种方式反显得造作。
三，整篇东西没看到灵感的闪现，显得特别平，只有一句话有点意思，就是混血小男孩
以为大男孩在逗他，你说他心领神会地呵呵笑，这个心领神会用得特别到位。
作者试图不做评论，这一条在男人和女人这一条线里基本做到了，但在男孩和奶奶一条
就没有，作者的意思太明显。因为太明白作者想要做什么，也太知道她想怎么做了，所
以觉得意味不够，整篇小说完全失败。 |
l****r
发帖数: 5317 | 2 附小说全文
发信人: cfyb (吃饭要饱), 信区: innervision
标 题: 相见欢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Fri Oct 12 22:06:50 2012, 美东)
“那天，我简直没敢认你。”男人说。
“老成这个样子啊？”女人问。
“你哪点老？明明是风华正茂。”男人笑着说，“我们都是正午的大太阳。不要讲老。”
女人看了男人一会，缓缓收回目光，望着面前的玻璃杯，“那为哪样不敢认嘛？这么多
年的老邻居，这么快就认不得我了？”
“女大十八变嘛。我印象里头还是你小的时候拖清鼻涕的样子……”
“乱讲！哪个拖鼻涕，你家妹才拖鼻涕！”
“哈哈，”男人大笑起来，“你们两个都差不多……感觉一转眼，隔壁的小娃儿就变成
……喂哟！”男人的眉毛一挑，端起水来喝了一大口。
女人不乐意似地瞪了男人一眼，目光仍旧落到玻璃杯上，盯着里面透明的液体，“时间
过得好快哦。你看我，娃儿都有了。”
“你家这娃儿好带。一点都不闹。我家那个，才坐不住哦！”
两人一起望着女人身边的小孩。孩子比吃饭的矮桌只高出一个头，正专心专意地拣碟子
里的炸苞谷吃，并不理睬他们。
“他在外面老实，在家还不是闹得呜呼翻天的。磨人得很。”
“你都是自己带？”
“嗯。没人帮我嘛。美国老人是不会帮媳妇带孩子的，我妈身体又不好，不敢喊她出国
。”
“你老公呢？”
“不要提了。他做期货的，下班回来也是对着电脑，经常娃儿睡着了都没顾得上看一眼
。”
“做期货？可以哦，搞金融的都是有钱人。”
“一般的。不行。”女人伸手握住水杯。
“咋个菜还不上来？我去催哈看。”说着男人站起身来。
“你个死鬼娃儿，咋个非要来吃丝娃娃嘛？位置都没得，还要上二楼。”一位老太太带
着一个10岁左右的男孩随服务员来到座位上。她一坐下就双手捶腿，“我这个腿，最恨
爬楼。”
“这个好吃。吴虹过生日她妈都是带她来这点吃的。”男孩把书包往座位上一丢，坐下
来。
“什么她妈，还不是你家妈？”
“嘁。我又不是她生的。”
“你这狗东西！我跟你讲哈，当到她的面不要这样讲。不然她更觉得你讨嫌。”
“我晓得勒。奶，我要吃烤肉。还有洋芋炒饭。”
“你自家点。我看不清单子的。”老太太把菜单拿得很远，努力看上面的字。
“奶，你吃哪样嘛？”男孩看着菜谱，“给你点份炒粉要得不？软，好嚼。”
“吃丝娃娃就吃丝娃娃嘛，点那么多搞哪样？不要！”老太太不满地皱起眉头，额头呈
现一个不对称的几字，如同拥堵的马路。
“要一份菠萝奶腊，一份红豆冰。”男孩对服务员说。
“可以哦，可以哦。”老太太说。
“丝娃娃要几份？”服务员问。
“两份。再加份哨子。”男孩说。
“够哦，够哦。”老太太说。“狗东西的，一会你掏钱哈。”
点完单，男孩从书包里取出一本小书翻起来，封面写着《塞尔号精灵图鉴》。
“你又在看哪样？作业写完不得？不要到时候回去她一检查，你又没得写作业，以后不
让我接你出来哦。”
“行咯，奶，不要尽倒念喽嘛。”
“你这个憨包娃儿，好久才醒水哦？以后你家老者哪样都不给你，全部都给你家妹。你
家屋头的，我现在跟你讲不信嘛。”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把印有“已消毒”字样的碗筷
拆开，全用茶水烫一遍，然后泼掉茶水，放男孩面前。
“来，来，这个烤鱼我特意叫他们没放辣椒花椒，给娃儿吃。还有绿豆稀饭，也是给嘟
嘟点的。”男人说着，服务员开始大碟小碟地上菜了。
“哦，谢谢，谢谢。”
“来这点就是吃丝娃娃。你好多年没得回来，多吃点林城的小吃。”
“是喽。想死我了。”女人舀起一勺稀饭喂进小孩嘴里，“你也吃嘛。”
“我等炒饭来吃饭。丝娃娃这种东西是你们女生吃的。我没那个耐心包。”
“那你还带我来这点。”女人嗔怪地笑着看了男人一眼。
“就是让你吃点家乡小吃，怀哈旧。”
“说起来也怪哈，以前林城满街都是小吃，咋个这次我回来看不到喔？”
“搞三建嘛。”
“哪样三建？我看到满街的条幅‘办好三建’。建筑公司咋个名堂这么大？”
“哎哟，你还不晓得哪样是三建？真的是海外侨胞哦。路上经常有人查的，答不出要通
报单位处罚的哦。”
“哪三建嘛？”
“建设卫生城市，建设文明城市，建设和谐城市。”
“这个意思啊！那么‘三建’的‘建’是动词啊，‘办好三建’语法不通嘛！”
“真的是学英语的，还讲究语法。领导要晓得哪样叫语法就好咯。”
“是要比我上次回来干净点。但是还是经常看到人随地吐痰。”
“嘿，你还不晓得，前些天人民广场那边种了好多彩色的莲花白，漂漂亮亮的，过几天
就到周围住户的阳台上去了，装在自家花盆头摆起。还有人掰来涮火锅的……
“哈哈，莲花白涮火锅是好吃勒……林城人真的是想得出来……”
“变不了的，”男人摇摇头，“市民素质就在这里了。”
“说得你不是林城人似的。”
“就是我是才敢这么说嘛。这话你就说不得了。说了就是中美矛盾。”
“嘿，颠兑我啊……你毕业不是在上海工作的吗？咋个又跑回来了嘛？”
“我这人恋旧……不管城市啊，生活方式啊，还是人啊，都觉得是老的好。”
“这么能扯，”女人笑笑，“是为了和蒋姐结婚回来的哦？”
“奶，你说等我过生日找我家老者要个手机咋样？”
“你一个小学生要哪样手机嘛。”
“我想要个iphone。上次老者从香港给她带了一个，还说要是吴虹再考第一也给她买一
个。”
“你老者惯她嘛。”老太太说着翻了个白眼。她的双眼有些凸，这么一翻，眼珠像是要
掉出来了。
“iphone好玩得很的。不光能打电话，还可以听音乐，看书，上网……”
“他要是晓得你那个游戏机被老师收了，才不会再给你买手机咧。”
“张老师说过考完试还我的。”
“你们那个张老师看着就不是个好人。我看到她家也有个儿子。游戏机不会还你的，肯
定给她儿子玩了。”老太太又翻翻白眼。
“不会哦……张老师亲口说的，考完还我。”男孩脸上有些悲戚了。
“快吃。吃完回去写作业。”老太太从面前碗里分别拣起几样小菜，摊在掌中的半透明
小饼上，麻利地一卷，裹成襁褓的形状，再淋上辣椒水，就势送进嘴里。一口一个，很
快就吃了四五个下肚。一些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她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又将嘴里
的辣椒皮合着一口痰吐在地上，伸脚搓了。
“这丝娃娃有啥吃头，吃又吃不饱！”老太太抱怨说。
“奶，你吃肉嘛。”
“咬不动，你吃。”
“我嚼给你吃？”男孩问。
“憨哦。你嚼过以后剩的不都是筋？”话说着，老太太笑起来。嘴扯开，肌肉依旧僵着
，有几分像是在哭，“还是孙子好。孙子心里才有她奶奶哦。”
“咦，奶！”男孩突然双眼放光，悄声说，“你看那女的，她拿的就是iphone！看到没
？白色的，宽屏。”
“你这手机铃声好玩咧，是娃儿哭？”男人说。
“我儿子小时候哭的声音——又是响两声就断了。”女人将手机放在桌上，“最近老接
到这种电话。”
“你千万别打过去。骗钱的。”
“晓得。”女人说着又拿起电话看看。
“Daddy!”小男孩对着手机大声叫。
“你等他电话？”男人问。
“没得……”女人叹口气，说，“他一般12点半左右打个电话来听听儿子声音，搞得嘟
嘟都管手机叫Daddy。昨天没打，今天也没，可能想好不要这个家哦。”
“搞这么严重啊？”
“没办法。这个人已经疯了。无可救药。”
“咋个会呢？迷股票迷的？”
“迷股票？鬼迷心窍才是。”女人一边给孩子看手机里的图片，一边继续说，“本来他
工作好好的，光年底奖金都有十几几十万，非要辞职自己做。正好碰到金融危机，这么
多年的积蓄转眼全部没得哦。那时候娃儿才几个月，我都没怪他，还让他一个人出去散
心。结果你猜咋个？”
“咋个？”
“跑到一个岛上认识了些画家。回来跟我说他要当艺术家！学雕塑！”
“啊？他学过艺术不得？”
“他学个鬼。就是小时候画过点水粉。现在事业上受哦挫折，想起以前美术老师夸他天
才，觉得自己天生是个艺术家！回来就开始申请学校。”
“哈哈……美国人，敢想敢做。”男人笑着把碗里的饭扒光了，“可以哦，你家这个是
个理想主义者嘛。”
“你还笑！房子还不起贷款，卖哦；车子也卖哦一辆；上万块的沙发当二手货卖哦一千
还要我们出运费。我真是哪样都没得哦，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还要贷款上大学！”女人
眼圈红了，鼻子微微抽动。
“来，叔叔喂你吃点鱼。”男人收敛了笑容，将孩子拉过来，拣了块鱼肉送到孩子嘴边
。孩子摇摇头，不肯吃，只抓着手机乱点。
“你多吃点。”男人自己吃了鱼肉。
女人目光空落落地望着一桌子小菜，没动筷子。桌子上放满了白瓷碟子，分别装着红的
胡萝卜丝、绿的莴苣丝、白的豆芽、黄的细面条、棕色的蕨菜、青色的海带……林林总
总二十来样，水灵灵、脆生生地闪着光。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丝娃娃。”男人轻声说，“跟我妹两个，悄悄摸摸地在巷子
口的那家店。有一次钱没得带够，吃一半来找我要钱……”
“转眼你都是大老板哦。”
“现在满大街都是老板。老板就是替银行打工的。你才是哦，都成美国人了。”
“乱讲。他要还读他的书，我就不回去了，在这找份工作。”
“不会哟？你们那边那样好的生活条件，你舍得啊？”
“有哪样舍不得？亲戚朋友都在这边。我在那边，一个能讲话的人都没得。我做梦都想
回来。”
男人不置可否地笑笑。嘴角边的笑纹像一对括弧藏在脸颊里，时隐时现。
“真的，畅哥，我不是那种一门心思想着美国好，要嫁老外的女的……我晓得我这次回
来，拖着个娃娃，又要离婚，又没钱，别人看起来简直是个笑话。所以我都不敢出门见
人。我爸爸妈妈看见我就唉声叹气。但是你不要也这样想……”
“不要难过，看开点，没什么的。离婚也没哪样大不了，你看我不是过来了？”
“你不晓得，简直像恶梦……突然就哪样都没得哦……我自己倒无所谓，可这个娃儿，
单亲，又是个混血，以后人家怎么说他……”
“别想这么多哦，你还年轻得很。吃菜吃菜。来，我给你包一个。”男人才拣了四五种
菜丝，小饼就包不上了。
“你看你，一看就是不吃丝娃娃的，简直不像林城人。”女人用纸巾擦了一下眼角，从
他手上接过丝娃娃，稍微将菜的位置上调了一点，下半截正好可以勉强裹紧。再放上两
颗炸黄豆和一点脆哨末，辣椒水一浇，飞快地送到口中，一口吃下。
辣椒水漏了一点到女人手上和唇边。女人边擦边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我们说，要是哪
个男的成心想看女的出丑就带她来吃丝娃娃。再有风度的女的来吃这个，多少还是会滴
汤漏水的。你请我吃这个，就是故意的！”
“哪样风度？女人又不是菩萨。我就喜欢林城姑娘热爱生活的味道。”
“哥哥！”在母亲身边早就磨皮擦痒呆不住地小男孩惊喜地发现隔壁座的大男孩。“哥
哥！”他摇晃着妈妈的手急切地叫。
女人顺着孩子的目光看了一眼。是个十来岁的男孩，穿着一身过于宽大的校服，相貌虽
稚嫩，却有股市井气。“哦，哥哥。”她应付地说，“我要是和他在美国离婚，我最担
心打官司把娃儿判给他——按说是不会……”
“要哥哥。”小男孩挣脱母亲的手，朝隔壁大男孩的座位去了。他走得太急，绊了一下
，差点摔倒。
“Justin!”母亲叫他。
“嘟嘟要哥哥。”小男孩回头，认真地看着母亲说。他眼睛圆溜溜的，蓝色的眼珠里有
着小小的世界，像山川倒映在湖面。
“这小仔！”女人笑了一下，看着儿子走到过道对面。小男孩试探着靠近大男孩，一叠
声地叫着“哥哥”，见哥哥没有明显的拒绝，小心翼翼地将肉呼呼的小手贴在哥哥的衣
服上。
“你快点走开。我家奶上厕所去了，回来看到要骂你的。”大男孩冲小男孩翻了个白眼。
“骂你。”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重复，得意地笑了。
“骂死你！”大男孩恶狠狠地说。
“骂四你！”小男孩也提高声音，依旧奶声奶气。他觉得这是一种游戏，心领神会地呵
呵笑。
“憨包娃儿。”大男孩不耐烦地骂。
“……娃——二！”小男孩跟不上了。
“咦，小朋友，怎么骂人呢？”女人听见了，皱着眉头问。她说的普通话，“小弟弟喜
欢你才找你呀。嘟嘟过来！”
嘟嘟不理会母亲的召唤。他刚发现哥哥的拉链很好玩，上上下下地拉着。大男孩有点被
这个说普通话的阿姨吓住了，一动不动地让小孩玩。
“都这样。林城的这些中小学生好多都满口脏话。”男人安抚女人说。
女人叹口气，“我在外边这些年，想到林城，就是丝娃娃啊，山啊水啊，人和人之间的
那种亲切啊……可等我一回来，家也不是那个家，故乡也不是那个故乡了……”
“其实都没变。和你走的时候一样的。变的是你。”
女人睁大眼看着男人，“我也没变呀，虽然走远一点。”她的眼睛还算清亮，双眼皮皱
褶清晰，轻微的黑眼圈使眼睛显得更大，有种令人怜惜的憔悴，就像一朵清早打开的花
到了午间的模样。
“Pee—ka—boo!”小孩捂着眼睛叫，然后猛地撤开手，望着哥哥笑。
“奶，这个娃儿好像是外国人咧。”大男孩说。
“真的，眼睛都是蓝的。但是头发是黑的，是个混血咧。”奶奶压低声音说，“那边坐
的不是他爹妈啊——咦，还头碰头的，什么人哦，咯影兮兮的。”
“他笑起来好乖哦。”大男孩领会了小男孩的游戏，学着小男孩遮住眼睛，“蒙——猫
猫！”
“外国娃娃是要好看点嘛……不要老是和他玩哦！快点吃你的东西。吃完我们回家。”
“我吃不下哦。”
“你个小厮儿，吃不下点这么多搞哪样？我给你讲，我没得钱的哈，拿你的零用钱来付
。”
“我也没得钱！”
“你家老者不是每个月给你200吗？”
“用完哦。六一搞活动交的40块都是我自家出的，省得她又念。”
“日你家妈的臭婆娘。”老太太说，“那你拿20出来，反正我没钱。你家死老者好久都
没来看我了。”
“我真的没钱！”男孩说。
“钱？”小男孩听到一个熟悉的字眼，机警地支起身，“妈妈有钱。”说着他跑到母亲
身边，提起她的皮包，熟练地一倒，钱夹、手机、笔、纸巾和粉底、梳子一块落在座位
上。
“那个时候我哪样都不懂，是你说我们都会碰到更合适的……早晓得这样，为哪样走那
么多冤枉路，反正到头还不是——你干什么？”女人话说到一半，看见儿子在翻包，随
手把钱夹丢回皮包，“嘟嘟别乱翻啊……”
“别想了，过去的都过去了。”男人说，“嘟嘟，再吃点？”
“咿咿！”小男孩看见钱夹被母亲拿回去，不满地抗议。
“当然过去了。我不是怀念以前，是觉得虚无，什么都留不住。”女人擦擦眼角，直起
身，理了下衣服。
男人叹了口气，随手包了一个丝娃娃，没放辣椒水干嚼着吃了。女人皱着眉头看着。
“那个，那个。”大男孩隔着过道跟小男孩比划。他奶奶去前台结帐了。
小男孩逐一拿起散落的物件，征询地看着哥哥。终于哥哥对着手机点了点头。
“我结婚的时候，你出国都五年了。”男人突然说。
“你……”小孩又在翻女人的东西，她随手把包移到身体的另一侧，将散在座位上的物
件推到一处，“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呵……怪我……不提这个，都过去啰。”男人右手放在桌上，手指无节奏地快速敲击
着桌面。两人看着手指的上下跳动，沉默了一会。
“吃好了吧？你要下午没事，就去我那点坐会。晚上我叫张亮、我妹他们一起吃饭。你
不要老是闷在屋头，多出来见见朋友。生活圈子一变，心情就变了。”
“改天吧。我自家的事情还没最后定，安不下心来见人。”她耳朵模糊捕捉到几声熟悉
的啼哭声。那声音似乎很重要，但她一时想不起是什么。
“是嘛，心不定。我跟你讲哈，人最经不起磨。”男人叹口气，括弧像刀刻般从脸颊拉
到下颚，“过来人的心得，哪样都是浮云，关键是想清楚你自己要哪样。”
女人叹了口气。
“随你，看你方不方便，我就是不想看你闷在家里——你爸爸妈妈带得了嘟嘟吗？”
“一下午应该可以，但是……嘟嘟呢？”女人转头去找儿子。大男孩和老太太走了，嘟
嘟正站在过道上，急躁不安地扯着身上的衣服。
女人走过去拉住孩子，“嘟嘟过来……下午你跟外公外婆在家好不？”
“哥哥。”小男孩指着楼梯口的方向对母亲说。
男人拿起点餐单站起身来。
“我来，我来。”女人回到座位，一面说着，一面将散在座位上的笔、梳子、粉底和纸
巾丢进皮包。
“搞错不得哦。看好你儿子。”男人拍拍她肩膀让她坐下。
“哥哥回家了。我们也回家。”女人拉上包，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打开一摸，钱夹还在
，“妈妈下午出去，嘟嘟和公公玩好不好？”
“哥哥走，Daddy没。”小男孩依旧指着楼梯口着急地说。
“什么Daddy哦？你Daddy不要我们了，没了就没了。”女人低头看看手表。1：02。她
咬咬嘴唇，“走！” |
b********n
发帖数: 16354 | |
b*s
发帖数: 82482 | 4 混包子……
没太明白，那你点评它的用意是.....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没太明白，那你点评它的用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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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r
发帖数: 5317 | 5 不吐不快！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没太明白，那你点评它的用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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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r
发帖数: 5317 | 6 我比那个湿嗒嗒好吧，都没标征文。。。
【在 b*s 的大作中提到】
: 混包子……
:
: 没太明白，那你点评它的用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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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发帖数: 16354 | 7 lol，湿嗒嗒躺枪啊～～
【在 l****r 的大作中提到】
: 我比那个湿嗒嗒好吧，都没标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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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
发帖数: 82482 | 8 不混包子，天诛地灭啊……
我比那个湿嗒嗒好吧，都没标征文。。。
【在 l****r 的大作中提到】
: 我比那个湿嗒嗒好吧，都没标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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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x
发帖数: 18139 | |
w***s
发帖数: 15642 | 10 还是标了征文好些，好多得些包子。。。
【在 l****r 的大作中提到】
: 我比那个湿嗒嗒好吧，都没标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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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r
发帖数: 5317 | |
l****r
发帖数: 5317 | 12 还以为文豪很大方很自觉呢。。。哼唧
【在 w***s 的大作中提到】
: 还是标了征文好些，好多得些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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