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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是永远不见真的有无痛自杀的好方法么?自杀算不算懦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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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非要说刘递的刀hoooot-->AC Milan vs. Chelsea FC @ MD, July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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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共1页)
z********i
发帖数: 2222
1
第一部
濛濛晓雾初开,
皓皓旭日方升……
《神曲·炼狱》第十七
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雨水整天的打在窗上。一层水雾沿着玻璃的裂痕蜿蜒流下。
昏黄的天色黑下来了。室内有股闷热之气。
初生的婴儿在摇篮里扭动。老人进来虽然把木靴脱在门外,走路的时候地板还是格格
的响:孩子哼啊嗐的哭了。母亲从床上探出身子抚慰他;祖父摸索着点起灯来,免得孩子
在黑夜里害怕。灯光照出老约翰·米希尔红红的脸,粗硬的白须,忧郁易怒的表情,炯炯
有神的眼睛。他走近摇篮,外套发出股潮气,脚下拖着双大蓝布鞋。鲁意莎做着手势叫他
不要走近。她的淡黄头发差不多象白的;绵羊般和善的脸都打皱了,颇有些雀斑;没有血
色的厚嘴唇不大容易合拢,笑起来非常胆怯;眼睛很蓝,迷迷惘惘的,眼珠只有极小的一
点,可是挺温柔;——她不胜怜爱的瞅着孩子。
孩子醒过来,哭了。惊慌的眼睛在那儿乱转。多可怕啊!无边的黑暗,剧烈的灯光,
浑沌初凿的头脑里的幻觉,包围着他的那个闷人的、蠕动不已的黑夜,还有那深不可测的
阴影中,好似耀眼的光线一般透出来的尖锐的刺激,痛苦,和幽灵,——使他莫名片妙的
那些巨大的脸正对着他,眼睛瞪着他,直透到他心里去……他没有气力叫
v*****n
发帖数: 621
2
那个瘦高挑的少年是打渔弄里的红旗。
红旗听说达生他们去双塔镇的计划已经迟了,红旗从小拐家出来,跟着拖鞋快步跑到
达生家,他看见达生的母亲腾凤在自来水管下反复地清洗一棵腌菜,滕凤用一种厌烦的目
光望着他。干什么?干什么?达生出去了。
我知道他出去了,红旗说,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膝凤抓住腌菜在水盆上甩打了一下。
是去双塔镇吗?红旗撑着门框对里面说。
鬼知道,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膝凤又用力甩打了一下她的腌菜,她说,我管不了他,
他死了我也不管他。
是跟叙德一起去的吗?红旗突然有点怀疑腾凤的说法。他把脑袋探进去朝屋里张望了
一下,真走了,他蚂的,也不喊我一声。红旗骂骂咧咧地嘀咕着,又高声问膝凤,他们都
骑车了吗?
你说什么?膝凤皱着眉头,她开始对红旗无休止的问题装聋作哑,而且她走到门边来
,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木板门,做出一种关门逐客的姿势。
红旗对着那扇徐徐掩合的门做了一个鬼脸,但细瘦的两条腿也无法在门槛上站立了,
红旗讪讪地跳下来,穿过狭窄的香椿树街中腹,趴到叙德家临街的窗户上朝里望了望,他
看见室内的一只噪音很大的电扇隆隆运转着,把老式大床上的蚊帐吹得飘飘荡荡。叙德的
母亲素梅正在坦荡
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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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文化大革命"中我和我母亲被弄到乡下去了,原因还是陈非的死。北京路幼儿园一些
想打倒我母亲的老师说出了她们的怀疑。她们本来就不满意我母亲被提拔为副园长,她们
说为什么张美方在工作中出现了那么严重的失误还能当副园长?为什么中班别的小朋友都
没从滑梯上掉下去,偏是华侨子弟陈非掉了下去呢?有谁能证明这不是一起迫害华侨子弟
的恶性案件?进而又有人论证说,假若真是如此,这恶性案件将会造成多坏的国际影响张
美方你担待得起么?也许不是"将会造成"而是已经造成,众所周知那些年中国和印尼关系
本来就欠好,陈非之死简直就是给两国关系、给中国人民和华侨之间再造阴影……还有人
竟举出我母亲的前夫我父亲为例,说,经查,张美方的公公是个汉奸,张美方能跟汉奸的
后代结婚足见其思想意识的反动。我母亲于是被批斗被责令重新交待陈非死亡过程。我母
亲死不改口,坚持了从前她"看见"陈非死亡的所有说法。但她的公公是汉奸,这是确凿无
疑的,由不得我母亲瞎编。我母亲她一定是快要承受不住这压力了,于是她说她公公的确
是汉奸,但她不是和汉奸的儿子离了婚么。她说就因为前夫是汉奸的儿子所以她恨他,从
一结婚就恨,恨到拿起刀来剁掉了他的小拇
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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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花爪舅舅直到现在还有些后悔。当初在洛阳被抓了壮丁,后来为什么要逃跑,没有在部
队坚持下来呢?我问:
“当时抓你的是哪个部队?”
花爪舅舅:
“国军。”
我:
“我知道是国军,国军的哪一部分?”
花爪舅舅:
“班长叫个李狗剩,排长叫个闫之栋。”
我:
“再往上呢?”
花爪舅舅:
“再往上就不知道了。”
我事后查了查资料,当时占据洛阳一带的国民党部队,隶属胡宗南。我问:
“被抓壮丁后干什么去了?”
花爪舅舅:
“当时就上了中条山,派到了前线。日本人的追击炮,‘啾啾’地在头上飞。打仗头
一天,班副和两个弟兄就被炸死了。我害怕了,当晚就开溜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

我:
“是呀,大敌当前,民族矛盾,别的弟兄牺牲了,你开溜了,是不大象话,该后悔。

花爪舅舅瞪我一眼:
“我不是后悔这个。”
我一愣:
“那你后悔什么?”
花爪舅舅:
“当初不开溜,后来跑到台湾,现在也成台胞了。像通村的王明芹,小名强驴,抓壮
丁比我还晚两年,后来到了台湾,现在成了台胞,去年回来了,带着小老婆,戴着金壳手
表,镶着大金牙,县长都用小轿车接他,是玩的不是?这不能怪别的,只能怪你舅眼圈子
太小,年轻不懂事。当时我
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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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那个金色红萝卜砸在河面上,水花飞溅起来。萝卜漂了一会儿,便慢慢沉入水底。在
水底下它慢慢滚动着,一层层黄沙很快就掩埋了它。从萝卜砸破的河面上,升腾起沉甸甸
的迷雾,凌晨时分,雾积满了河谷,河水在雾下伤感地呜咽着。几只早起的鸭子站在河边
,忧悒地盯着滚动的雾。有一只大胆的鸭子耐不住了,蹒跚着朝河里走。在蓬生的水草前
,浓雾象帐子一样挡住了它。它把脖子向左向右向前伸着,雾象海绵一样富于伸缩性,它
只好退回来,"呷呷"地发着牢骚。后来,太阳钻出来了,河上的雾被剑一样的阳光劈开了
一条条胡同和隧道,从胡同里,鸭子们望见一个高个子老头儿挑着一卷铺盖和几件沉甸甸
的铁器,沿着河边往西走去了。老头的背驼得很厉害,担子沉重,把它的肩膀使劲压下去
,脖子象天鹅一样伸出来。老头子走了,又来了一个光背赤脚的黑孩子。那只公鸭子跟它
身边那只母鸭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说:记得吧?那次就是他,水桶撞翻柳树滚下河
,人在堤上做狗趴,最后也下了河拖着桶残水,那只水桶差点没把麻鸭那个臊包砸死……
母鸭子连忙回应:是呀是呀是呀,麻鸭那个讨厌家伙,天天追着我说下流话,砸死它倒利
索……
黑孩在水边慢慢地走着,眼睛极力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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