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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life版 - 抗疫情日记 14-22 (03.21-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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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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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想贴了,有个朋友发信问我还在写吗,那我就继续贴吧。
我自己有个写作群,你如果愿意,我可以拉你到群里。
抗疫情日记 14 (03/21/20)
据说对富人而言,财富仅仅是个数字,今天的80亿和明天的75亿没啥区别。不知道啥时
候我变成了疫情富人,那些每天剧增的感染和死亡人数对我来说也变成了一个数字,昨
天的一万六和今天的两万六没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只关心离我们最近的病人在哪里,还
离我们多远。
其实美国总统也挺不容易的,都快八十岁的人了,每天不但处理各种各样的事,还要为
自己说过的各种话找辩解的理由。今天他改口不再坚持美国的医疗资源足够应对这场疫
情,而是淳淳教导说一次性口罩也可重复使用。不过他仍然坚持中国病毒的说法,他说
一点种族歧视都没有。
他第一次用“中国病毒”这个说法的时候,我的确有被歧视的感觉,现在想想能够活下
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干嘛那么较真呢。
不过较真的人还是有的。我看到一个在美国生活多年中国人为川普洗地的帖子。贴子说
现在连美国的主流媒体也开始跟进像川普一样对怂中国。贴子用了三张图片,据说是主
流媒体的截图,我好奇地点进去一看,立刻傻了眼:那三张图片都是“文学城”博客的
截图。“文学城”是一个中文网站,据说在华人中很流行,但我基本没有去看过,不知
道啥时候成了美国的“主流媒体”。
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凤姐”。凤姐是十几年前的网上红人,她因为找对象而出名。
她的名言是:嫁人就嫁欧巴马,娶人就娶刘德华。凤姐还说她博览群书,看遍文学名著
,于是有人问她对她影响最深的世界名著是什么,她骄傲地说:故事会。
这“故事会”是世界名著和“文学城”是主流媒体这有异曲同工之妙。
抗疫情微信群里的“吵架”终于出现了收工的趋势,极力反对“中国病毒”说法的“领
导者”被踢出了群。我以为这事可能就这样结束了,心里也就有点莫名其妙的遗憾。
胜利的一方并没有因此停止,还在群里说被踢出去的那个人可能会去揭发,有两个人还
说上次一个舞蹈群就是因为被踢出去的人举报被解散的。这种说法如果上升到道德角度
来讲是应该谴责的。
另外有人就要求她们拿出证据,这证据当然是拿不出来的。因为很多人留言,这楼也就
越来越高,其中有一个人就说她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她以为楼高了,没有人愿意爬,她
说过的话也就淹没在茫茫的楼层中,无人知晓。
喜马拉雅山高吗?照样有人可以爬到顶。果然有人截屏,把她说过的话重新又贴了一遍
,这次可是证据确凿。
混江湖的,总是要还的,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网络世界。
抗疫情日记 15 (03/22/20)
今天才发现这国与国之间吵架和我们在网上掐架竟然完全相同。中国国务院的华大妈和
美国国务院的摩根大婶开始在维特上互掐,基本是各自掐各自的。掐架的人说得气愤填
膺,指责对方无耻和说谎;看架的人满腔热血,齐声喊“骂得好”。
效果果却微乎其微。原来支持华大妈还是支持华大妈,原来支持摩根大婶的还是支持摩
根大婶。至于华大妈和摩根大婶在私下里有没有交头接耳,我们不知道,估计双方的支
持者也不知道。
都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其实在我看来应该改为:演戏的是在装疯子,看戏
的可是真傻子。说看戏的是真傻子,因为他们明明知道那是假的,还伸着脖子看,还怀
着满腔的热血地信。
因为她们掐得实在厉害,跟真的一样,她妈妈就有点信了。她担心地对我说:“我不怕
病毒,我担心中美会打仗,或者会冷战。如果真打起来,你这工作还有保障吗?我们该
咋办啊?”我说:“打不起来,她们在演戏给各国的人的看,先把情绪吊上来,那边复
工才有干劲,这边抗疫才有动力。”
她说:“真假难辨,这要是真打起来,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我说:“真打起来,丢
了工作,那我真的改行写作了。”她妈妈说:“你改行写作,我们全家都喝西北风。”
孩子们听她妈妈这么说,两个人就比划我在手机上打字的模样。
不知道为啥挨饿叫“喝西北风”。估计冬天才好刮西北风,所以西北风大多冷得如刀子
一般。
纽约州是重灾区,堪比中国的湖北。我给在一家纽约市医院工作的朋友发了一封信问现
在的情况怎么样。他回信说上个星期他照顾了很多疑似病人 。病人很怕,他也很怕。
他说疫情这么严重,我是第一个发信问候他的人,他说现在的人真冷漠。
其实不是人冷漠,是这个自然太冷漠了。
纽约州长用近乎求饶的口气要求人们都呆在家里。可是在疫情这么严重的情况下,纽约
州却免费开放所有的州属公园,这不是鼓励在家里呆不住的人出去吗?
有好几个州的州长都很直白地说在医疗资源方面他们的竞争对象是其他州。美国似乎没
有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种说法。
我们隔壁邻居家今天来了客人。他们在自家院子里烧烤,香味飘到我们家里。我数了一
下院子里的人数,大概是七个人。州政府已经严令禁止十个人以上的聚会。我数人头的
时候,心里在暗暗地想:如果超过十个人,我就打电话报警。在美国那么多年,我还没
有打电话报过警呢。啥时候得凑机会报一次,要不然都不知道报警的味道。
临睡前又和她妈妈讨论中美争吵的事。我真心希望他们是在演戏,如果是真的,那我们
就惨了。
抗疫情日记 16 (03/27/20)
以后不用再担心疫情会不会到我们镇上了,因为今天镇上确诊了一例。得病的是一位二
十几岁的学生,听说他春假的时候去了墨西哥旅行。当然这病毒不一定是在墨西哥感染
上的,他坐了那么多飞机,不定是在哪架飞机上感染的。
前天我们隔壁镇也有一例确诊,也是一位度春节回来的学生。我还看到一则新闻,说某
个州的年轻人以为自己年轻就不会感染,他们还组织关于这个病毒的聚会,结果聚会后
有一个被确诊。那则新闻后来没有后续报道,不知道传给了多少年轻人。现在到处都是
大新闻,这样的小新闻已经没有人感兴趣了。
不过那些鼓吹年轻人感染的概率比较低的人可以消停消停了。
有一例就会有第二例,然后就开始增长了。既然已经来了,也就不用担心它会来,这心
也就坦然了很多。对待一件坏事,人总是在没有发生的时候担心,真的发生了,也就突
然有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我原来住的地方也是一座小城,小城的周围都是原始森林。因为原始森林没有管理,树
木就任意地滋生,所以政府每年都烧荒。有一年他们烧荒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变成了小
火,大家都讨论担心会不会变成森林大火。由于救火不力,本来的小火真变成了森林大
火。大家也不担心了,而是全城撤离,包括那些救火的人。火把山上的树木都烧光了,
也就息了,我们也都回家了。
想到这件事情我开始有点担心等疫情真的无法控制的时候,会不会像那场大火,政府不
管了,愿怎么烧就怎么烧吧。
下午的时候天气很好,陪孩子在阳台上踢了一会球,跳了一会跳绳。疫情对孩子的欢悦
没有任何影响,她们仍然是笑的时候开心地笑,哭的时候开心地哭。不但没有影响,而
且他们觉得很好,因为天天可以呆在家里。
不用上学的日子,总是最快乐的日子。
跳完绳后我们就进屋吃零食。在家这几天,发现东西吃的越来越多,不但按时吃饭,还
要不停地吃零食点心。不但人这样,连猫猫都是这样。人吃的点心和猫猫吃的粮每天都
在急速地减少。过不了几天,就又得去超市了。
晚上我做的蒸排骨。这是一道比较麻烦的菜,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我五点开始做,要到
七点钟才能吃到。虽然下午大家都吃了点心,到六点半的时候,孩子们和妈妈都饿了。
妹妹不停地看着锅,说:“我非常非常非常地饿。”看着她们都饿成那样,没有到七点
我就把排骨从蒸锅里拿出来。
虽然还差一点火候,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吃完饭,天还没有黑。她妈妈说:“明天星期六又是一个好天气,如果往常,我们应该
会出去玩。可惜现在出不去了。”我说:“等疫情过了吧。”她说:“不知道啥时候疫
情会过去。”我说:“应该会很快地。”
到晚上的时候,听说写“纽约疫情记”的作者出车祸去世了,她的日记也就停止在昨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悲伤,觉得自己应该赶紧写,谁知道我的文字会不会停在
今天呢。
抗疫情日记 17 (03/28/20)
三月份眼看就过完了,今天总算看到了一个好消息。美国政府决定派一艘大型的军队的
船只医院到纽约。这艘船说是星期一可以就到。它的效果应该和国内那些临时搭建起来
的医院类似,这艘军舰的到来,让人看到了希望。
但愿这次政府不要再让人的希望落空。
不知道军队有多少艘这样的船,还得对底特律和新奥尔良各派一艘,因为这两个城市马
上就是第二和第三个纽约了。
国会批了一大笔钱分给每个家庭。我不明白政府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那钱在一起的时
候是一大笔,一大笔钱可以做一些事情,比如建一所临时医院,或者资助奋斗在第一线
的医生,来保证他们物资足够,一旦把这些钱分给每个家庭,就是很少一点钱,只够一
个家庭来支持一个月的用度,况且有些家庭并不需要这些钱。
不管你需不需要这笔钱,如果国家这样把钱分了,如果人感染了这个病毒还是没有地方
看病,因为医疗资源并没有因为分发这笔到每个家庭而增加。还不如拿这笔钱集中抗疫
情,把病毒早点杀死更好。不过这是我的看法,政治家有他们自己的看法,我们一般老
百姓是看不懂的。
不管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强。
孩子的妈妈仍然时不时地给我更新一下感染的数目。其实我对这个感染多少人说已经不
关心了,但是我很关心死亡率。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一股风,说这个病毒的死亡率
只有1%。现在意大利的死亡率是10%是因为感染的人数是现在统计人数的十倍。如果真
是这样,那意大利的死亡率也是1%。我不知道那个十倍是怎么统计出来的,因为既然都
没有统计,怎么又知道是十倍呢。
中国的数据死亡率超过3%,大家都说这个数据不可信。我不知道是说这个数据太高不可
信,还是这个数据太低不可信。就按美国的数据来算,死亡率也有1.68%。这1.68%可不
能近似于1%。算一下就很清楚,十万人感染,1.68%就会比1%多出680个人,那可是680
个鲜活的生命,说没有就没有了。
不知道这个1%是哪里来的,我又怕别人继续回到那个“是流感”的老路。这个不是流感
,这个要比流感危害大百倍。
我办公室里有一盆兰草,已经养了很多年。在往常,我每天都会用茶水浇它,它长得很
滋润。两个星期前离开的时候我给它浇了很多水,即便再多,现在估计也没有水了。今
天吃早饭的时候我说吃完早饭全副武装把它拿回家,思前想后了一天也没有去。
出去就有危险,不管你把自己保护得再好。
明天早点起,趁没人的时候把它拿回来。不能让它死在办公室里,等哪天疫情过去了,
我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死去的花,我会很伤心的。
它跟了我那么多年,冒这个险还是值得的。
抗疫情日记 18 (03/30/20)
今天起了一个大早。自从呆在家里抗疫情还没有起这么早过。我梦见我办公室里那盆花
了,它在叫我说我再不去给它去浇水它就要和我永别了。听它这么说,我就给吓醒了,
然后就睡不着了。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给它浇水或者把它拿回家里来。人活着,能
有啥可以陪你很多年呢?这盆花已经和我朝夕相处很多年了,啥都有灵性,相处久了都
会有感情。
我不能让它就这样没有了。
我就戴上口罩手套。手套是我们自己买的,这口罩是一个朋友寄来的。她一下子给我们
寄了三百多个,足够用了。现在口罩的假货很多,我看到一个视频,一帮印度小伙在自
己房间里和地板上用古老的缝纫机做了很假口罩。看到那些成品口罩流向市场,想想都
恶心。要知道印度小伙身上的味道可是一般人不能忍受的。
想到这些口罩,就想到前两天还收到一个诈骗电话。打电话的人讲流利的中文。他说我
一个快件已经送了好几次了没有签收,还说这是最后一次再不签收就退货了。我问他快
件是啥,他说看上去是口罩,我说我口罩足够用,谢谢你,你把快件退回去吧。我刚说
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骗子也与时俱进,不过我实在不能理解人为什要去骗人。
我全副武装来到办公大楼。天还没有亮,办公大楼里灯火通明。我小心翼翼地开大门,
小心翼翼地上楼梯,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前。门上贴了一张纸,纸上醒目地写着:此办公
室不需要打扫。
这是我上次离开办公室前贴的。那时还觉得还会来办公室上班,我怕清洁人员把病毒带
到办公室里去,所以就贴了这个标准。
办公里一切如旧,那盆花长得很好。我给它浇了一大盆水。浇完水,我决定不把它拿回
去了。我不来办公室,它是这里的唯一活物,不然等再次来的时候死气太重。况且它在
办公室里,我也有个念头。这一大盆水应该够它一个月用的啦。我心里说:“花儿,花
儿,好好长,疫情过后我带你去晒太阳。”
说完我就关上门离开。
既然出来了,我就去超市里买了些水果。疫情开始后,超市里八点以前的时间是留给老
人的,到了超市以后我才想起这事。超市里好多老人在购物,大多没有戴口罩,不过都
戴着手套。我买了些苹果香蕉,还买一盒猪肉大排。结帐的时候发现收银员一点防护都
没有。真的不知道美国人是怎么想的,也许他们真的以为这病和流感一样。
回到家,卸掉武装,我把所有的水果都洗了一遍。
早上妹妹要去检查眼睛。牙医都关门了,不知道眼科医生为啥还不关门。我本来想让她
妈妈把这次检查取消了,等疫情过后再预约。她妈妈坚持要去,说一年的检查一次。说
服不了她,那就去吧。吃完早饭,妹妹和妈妈都戴着口罩和手套去眼科医生那里看眼睛
了。我买菜的时候都是和人拉开距离的,但这看眼睛和医生总要离得很近,但愿没事。
中午的时候她们回来。她妈妈说从眼科医生那里出来,因为戴着口罩,一个开车的人把
车窗拉下来对她们大吼大叫。我说:“你们可能听错了吧!”她说:“不知道。”
但愿她们听错了。
除了对川普的中国病毒的说法,我感到歧视意外,在美国那么多年,我还没有被歧视的
感觉。我相信大多数人还都是友好的。
抗疫情日记 19(03/31/20)
三月的最后一天,风向终于变了。政府不但鼓励纽约建战地医院,那艘医院轮船也于昨
天到了纽约市并且投入使用,而且还鼓励市民戴围巾了。至于为啥不鼓励戴口罩,我不
知道,可能是想到口罩不足吧。不过只要政府真正地行动起来,战胜疫情的日子应该指
日可待了。
今天下了一天的雨,我们四个连房子门都没出。中午吃饭以前,我们四个先跳了一会广
场舞,不过广场舞的配歌不太好,什么“人海啊,茫茫啊;人生啊,如梦啊。”不过孩
子们也听不懂歌词,音乐还行,舞蹈的节奏比较慢。
跳完舞,我说:“现在我们家成立一个王国好不好?你们两个给王国起个名字吧。”两
个孩子就开始想名字,就听她妈妈说:“洗手吃饭。”姐姐说:“好,我们王国的名字
就叫洗手吃饭王国。”他妈妈说:“大公主叫洗手,二公主叫吃饭。”妹妹问:“猫猫
叫啥?”我说:“护卫队长。”
猫猫看着我就叫。她妈妈说:“护卫大队长又饿了,国王去给它喂点东西吧。等大队长
吃完了,别忘了给大队长打扫屎尿。”
我一边拿猫粮,一边心想:这到底谁是队长,谁是国王啊。
吃完饭,她妈妈开始上课,我也开始工作。这几天工作的邮件明显少多了,不过一些重
要的邮件还是处理的。姐姐开始看书,妹妹也勉为其难地开始看书。
我不再关心有关疫情的新闻,甚至于那个总感染数目也不太关心了。事情已经到了无可
挽回的地不,关心与不关心都不可能改变任何东西,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要保护好自
己,自己和家人不生病比啥都好。其实现在这个情况,如果病了,估计看病的地方都找
不到。
她妈妈说镇上的高中停车场改造成临时肺炎检测的地方。我问是不是很多人去检查,她
妈妈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检查,一定要有医生开的证明。医生既然能够开证明,
为啥不在医院就式样取了呢,也免得病人在跑道取样的地方取样,又增加感染别人的可
能性。有些事,我真是想不明白。
王国虽然成立了,但是国王还是要做饭的。晚上我做了水煮鱼,一不小心做辣了,而且
不是一般地辣。我先喝一口汤,喉咙被辣地如喝烧酒一般。我边用手扇风,边说:“太
辣了,太辣了。”孩子们还没有吃,就去打了两杯水。
我本来想就吃水煮鱼,因为实在太辣了,只好就着面包吃。孩子们见我吃面包,她们也
吃,结果把本来要明天早上才计划吃的面包今天晚上就吃完了。
上楼洗澡以前看了会西游记,当看到猴子被山压住的时候,妹妹伤心地哭了。
无论大人孩子都有同情心,看不了别人受苦。还好,她不知道现在那么多人在受苦,要
是知道了还不得把眼泪流完。
抗疫情日记 20(04/01/20)
我原本预测这个星期感染的数目会冲二十万,没有想到这礼拜才过来一半,这数目就达
到了。现在的死亡率是2%,这个2%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会飙升。每每想到有那么多家庭
会失去亲人,这心情沉重地如压了石头一般。但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唯一的办法就
是呆在家里,不让病毒有传播的途径。这是帮自己也是帮别人。
今天看到一个视频,说西雅图的一位单身母亲因为这个病去世了,她隔着玻璃门和她的
孩子们说了最后道别的话。视频里没有讲她最后说了什么,我们活着的人是永远不会知
道将要去的心情,同样没有感染的人也不会理解被感染者的恐惧和无助。
我真的希望那个不断攀升的数据和不间断的生死离别能够使某些人看清方向:不要再坚
持轻症患者在家隔离的谬论,也不要认为这个死亡率只有1%。我曾经和一位坚持认为死
亡率是1%理论,他说只要分母足够大,这死亡率就会降到1%。现在都二十万,不知道这
个数字是不是他认为的足够大。
说服一位成年人基本是不可能,还是做好自己不失为抗疫情的上上策。
学校最终还是决定关掉所有的实验室,除非你是研究这个病毒或者必须的科研行为,比
如你实验室里有上千只小白鼠,才允许你去实验室。听到这个决定我非常高兴,从开始
就悬着的心立刻就放下来。虽然我早就发信不让学生去做实验了或者尽量少做实验,但
是学校里没有下命令,学生总还是去做实验的。我可以理解他们,因为哪个学生不想早
点毕业啊。
病毒最终会被战胜的,但我们失去的时间将永远不会再来。
学校里下命令,他们就必须在家工作。其实一两个月不做实验,影响不会很大。话又说
回来,人的生命最大,没有必要冒着生命的危险,赶科研进度。
其实在家工作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对我来说唯一的缺点是坐久了这小腰就疼。办公室里
的电脑桌是可以升降的,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家里没有升降的桌子,这就苦了
我的小腰。
中午饭给孩子做新菜:白菜炒豆腐和煎鱼片。姐姐最不喜欢吃白菜,妹妹却非常喜欢。
看到白菜,姐姐说:“怎么又是白菜啊?”她妈妈说:“你爸爸做法,哪顿离得开白菜
?”我仔细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
小时候家里没有什么蔬菜,因为白菜可以放,所以冬天里基本天天吃白菜。吃了半辈子
白菜,到现在也没有吃够。
新做的菜只够小朋友们吃的,我和她妈妈就吃昨天剩下来的水煮鱼。重新热了一下,发
现比昨天更辣了。吃完以后胃里咕咕地响。
晚饭是妈妈和孩子们做的。孩子们包春卷,妈妈煎。春卷馅是韭菜鸡蛋粉条,韭菜是菜
地里新剪的,属于今春的头韭。虽然疫情肆虐,但并没有影响韭菜的香味。孩子们把春
卷包得奇形怪状,不过这并不影响吃。
吃完晚饭,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一通,我觉得那声音很熟悉,再仔细一听,发现
是川普的声音。我说总统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我想征求一下控制疫情的办法。
”我说:“这个很简单,就三条。第一把病毒控制在高发区,第二把高发区的病毒控制
在医院,第三要求所有的人呆在家里。”他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没有人听我
的。”我说:“你这总统做的有点窝囊。”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她妈妈问我谁给我打的电话,我说是川普。她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说四月一号。
抗疫情日记 21 (04/04/20)
终于看到大量媒体报道要人戴口罩的新闻了,也终于可能到各地在建类似方舱医院的战
地医院了。虽然晚了一些,但还是在鼓励,在建,这些还是能让人看到希望的。如果一
开始就这样做,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吗?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现在所有的医院都在做非常艰难的选择:要把救命的呼吸机用在哪个病人身上。没有哪
个医生想做这个选择,但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急速增长的病人数让救命的呼吸机越来越
短缺。不用再去指责政府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预备好,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指责了。政
府已经说了,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将会有更多的人去世,很多很多。这也是疫情在美国爆
发以来,川普说的最靠谱的一句话。
弗罗里达州一对结婚五十一年的夫妇相隔十几分钟因为这个病去世了。这也是被那个“
轻症”在家隔离灭门的又一例,当然这样的例子肯定很多很多,只是我们不知道吧了。
这对夫妇在感染上这个病以前身体完全健康。丈夫七十四岁,妻子七十二岁,都是危险
年龄。丈夫两个星期前感到不适,就去医院检查,他没有发烧,虽然医生怀疑他被感染
了,但是没有给他检查。他就这样被打发回家了。又过了两天,他身体仍然不适,医生
告诉他说他可能是轻症感染者,只需要在家隔离。没有给他做检测,他又被打发回家。
过了几天,医院里打电话让他去医院。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这一次终于给他做了检查
,他果然被感染了。医生通知他的家属说他可能挺不过去了。孩子们就带着妈妈去检查
,医院就直接她收治了。可惜已经太晚了。
然后夫妻两个相继病逝在医院了。
我给孩子妈妈讲这个新闻,她说:“这种事情好多啊,我都没有给你说,怕你这个文学
中年伤感。以后别看这样的新闻了。我们注意安全吧。我们病了,估计根本找不到地方
看病。”我不住地点头,但我仍然忍不住地悲伤。
吃早饭的时候,我把手机放在楼下了,我大姐给我打电话我没有听到。这可把我大姐急
坏了,她又打孩子妈妈的电话。看到是她给我打电话,我赶紧打了回去。她问我还好吧
。我说我们挺好的。她说听说没有飞机了,你们也回不来了。我说疫情好了飞机有了。
我姐叹口气说:“这疫情啥时候能好。”我说:“姐,别担心了,疫情会过去的。”
虽然我这样说,但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我知道下个星期美国的感染总人数就要冲五十万
了。
五十万,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这还不是最后数字,一切都不确定,包括数字。
抗疫情日记 22 ( 04/05/20)
远处山里不停地传出“哒哒”的枪声。这枪声已经响了好几天了,不过我原本以为是谁
家在放鞭炮,昨天下午邻居提醒我那不是鞭炮声,而是枪声。经他这么一提醒,才发现
那真的是枪声。
因为疫情的原因,附近的打靶场都关掉了。这枪声应该是住在对面山里的人家在自己的
后院练枪。其实也没啥,政府鼓励人都待在家里,闲着又没有什么事,到自己院子里打
打枪,那也是一种发泄和解脱的办法。
我问那邻居家里有没有枪,他说他们刚刚买了枪,还没有到。据说最近子弹已经买不到
了,就是有把枪而没有子弹,那枪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我建议他在卧室里放一个棒球
棒或者高尔夫球杆,这两个东西在紧急关头都可以当作武器,打在胳膊或者腿上,只需
一下就可以把骨头打断。
他说家里没有这两样东西。我说去买吧,这两样东西比枪好买。谁知道明天会发生啥事
呢。今天在后院打枪的人,明天拿着枪出现在别人家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还是早做预
备的好。
中国大使馆要求在美国工作和学习的华人填写联系方式和相关信息。在填写说明里说一
旦有紧急情况国家要撤侨的时候就会和填写信息的人联系。孩子的妈妈问我要不要填。
我说:“你自己填就可以了,一旦情况到了不可收拾的的地方,你带着孩子回去就可以
了。我就不回去了。”
其实现在虽然情况危机,但社会还是稳定的。只需要大家遵守规定,好好地待在家里,
这疫情或早或晚会被消灭的。话又说回来,一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在美国有几千万
中国人在学习工作,再加上这些人的未成年子女,就是国家想撤侨,那么多人怎么撤啊?
她妈妈说:“我们得去立个遗嘱吧,谁知道会发生啥事。”我说:“立与不立没有什么
两样。”我说这话是真的,我突然发现在美国工作那么多年,除了房子的贷款和工作,
我们啥财产也没有。你立遗嘱也好,不立遗嘱也好,当我们不再付房贷时,银行就会把
房子收走,我们没有啥主宰权,话说人如果不在了,就是有主宰权又有什么用啊。
不想再说政府怎么抗疫情不力了。在疫情面前,没有哪个政府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好。
当然这句话可以是实话,也可以是政府推脱的理由。
过去的几个月,西方国家没有从东方国家抗疫情中学到任何有用的经验。中共的方法如
果因为国情不同学不来或者不想学,那韩国日本中国台湾的方法总是可以学的吧。但是
傲慢的西方政客们什么都没有学,就连健康人要戴口罩来保护自己和别人这最为基本的
抗疫情方法他们都讨论几个月才接受。作为单个的家庭,我们只能接受现在的结果,尽
一切办法不生病,如果一旦生病,我不敢预测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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