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d******n
发帖数: 77 | 1 【 以下文字转载自 History 讨论区 】
【 原文由 duanjian 所发表 】
二
保卫队员黄振华以为，大军区司令新到，总要闲散数日，参观名胜，会晤军政首长，睡睡
懒觉打打太极拳。司令睡懒觉，保卫队员就用不着起得那么早。可是他错了。皮定均到职
的第二天清晨，他睡得正香，有人敲门。
"谁这么讨厌？"他巴啦了一下嘴，没理茬。
门被推开了。他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怎么现在还睡觉呢?"
黄振华崩地一下弹起来了。
床前站着皮定均。司令员着半新军装，脚踏解放鞋，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军帽戴得
端端正正。
黄振华准备挨骂。在机场那么严厉，现在睡懒觉被他抓住，在劫难逃了。
"年轻人，不要睡懒觉嘛。"
皮定均没有发脾气，反倒拉起家常来。
"你今年有二十几岁?"
"刚过二十二岁。"
"我看你只有十八岁。有没有媳妇啊7"
"没有。"黄振华偷偷地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松下来。
"现在提倡晚婚，年轻人，你们要带带头，不要急着结婚，要钻研自己的工作；搞好自
己的事业。"
那个时候，当领导的张口必是"突出政治" | d******n
发帖数: 77 | 2 【 以下文字转载自 History 讨论区 】
【 原文由 duanjian 所发表 】
二
保卫队员黄振华以为，大军区司令新到，总要闲散数日，参观名胜，会晤军政首长，睡睡
懒觉打打太极拳。司令睡懒觉，保卫队员就用不着起得那么早。可是他错了。皮定均到职
的第二天清晨，他睡得正香，有人敲门。
"谁这么讨厌？"他巴啦了一下嘴，没理茬。
门被推开了。他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怎么现在还睡觉呢?"
黄振华崩地一下弹起来了。
床前站着皮定均。司令员着半新军装，脚踏解放鞋，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军帽戴得
端端正正。
黄振华准备挨骂。在机场那么严厉，现在睡懒觉被他抓住，在劫难逃了。
"年轻人，不要睡懒觉嘛。"
皮定均没有发脾气，反倒拉起家常来。
"你今年有二十几岁?"
"刚过二十二岁。"
"我看你只有十八岁。有没有媳妇啊7"
"没有。"黄振华偷偷地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松下来。
"现在提倡晚婚，年轻人，你们要带带头，不要急着结婚，要钻研自己的工作；搞好自
己的事业。"
那个时候，当领导的张口必是"突出政治"，谁还谈钻研业务呢?黄振华觉得这位司令与
众不同。
他们走出了散发着臭脚丫子气息的宿舍。
他们走在军区大院的煤渣路上。这时，一排一排的宿舍静悄悄的。一侧的大操场。上
警卫连在跑步，"一、二、三、四。"偌大的操场上，只有警卫连在出操，显得冷冷清清。
这个时候司政后机关干部七八百人都应该出现在这个操场上。营房一派灰蒙蒙，没有半点
绿意，很是刺眼。每排房子后面都有大大小小砖砌石垒板镶的鸡窝。他默默地皱起了眉头
，问： ．
"军区面积多大？"
"东西长一千米，南北宽五百米。"
"这么多年，你们这个营区还是这个样子?" '
"好多了。过去是土路，现在是煤渣路。。
"要修柏油路，要宽，要林荫夹道，汽车在里边跑空中发现不了。你们不植树造林？"
"年年栽树，不活。"
"这不行啊，营区要有优美的环境。栽树，要当成一项任务来抓。"
他们这样边说边定，警卫连的出操队伍从他们旁边跑过，皮定均看着出操队伍，问：
"机关于部不出操？"
"不出。"
"这怎么行呢?立正稍息，左转右转，齐步正步，看上去，机械枯燥，可就是这些机械枯
燥的动作，使百万大军步伐一致，联成一个整体，伎他们能在统一的号令下冲锋陷阵。要
部队出操，军区机关先要做出样子来。"
第二天起床号吹响时，皮定均已经站在大操场的中央。操场那样大，而他个头只有一
米六七高，实在显得小了。头天通知下去，机关干部一律出操，大家以为，还不是那么回
事，有的人来了，有的人依然守着老婆睡大觉。六点半钟的初冬，天还黑黢黢的，这个时
候两口子偎热的被窝大约算是天堂了，谁愿意离开？即使硬着头皮到操场的，也根本没料
到操场正中央站着那位"瘟神"。他们看到那个矮个子，一下子感到自己矮了半截。心里庆
幸今天到场了。
每个二级部一个队，排列起来了。
"点名!报告人数!"
报什么呢?来的不到半数。
"挨个去找1一个也不能漏!"
一个一个被从被窝里揪来，全都被那站在大操场中央的矮个子震慑了。
几十个二级部，几十个方队，占领了操场偌大的空间，警卫连的同志们看到机关干部
那种窘态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上千人，全都不出一声大气。
"军人就要出操！"
这句话，是皮定均和兰州军区整个机关干部的见面礼。大家对这句话的印象是那样深
。谁能想到，那么一位矮个子，说话竞如同炸雷。
队伍开始操练，几十个方队的口令声、脚步声唤醒了寂寞的军区大院。
整个出操时间，皮定均立正垂手并腿挺胸，面对着寒风纹丝没动。那个岿然不动的军
人形象，在人们的印象里，永远地与那个大操场凝成一体了。
"也许，新官上任三把火吧！"不少对出操甩大腿极不习惯的机关于部这样议论。
有的人怀着侥幸心理，出了两次早操以后，又回到老习惯中。积重难返啊2真也叫怪，
谁偷懒，皮定均就能把谁抓住。他
下是那种大呼隆一下就撒手的领导，他要布置，更注重检查，走一点样也不成。"嘭嘭嘭，
嘭嘭嘭"他毫不客气地敲门，不在乎屋里除了有他的兵还有兵的老婆孩子。"大家都出操，
你这个懒蛋！"
家属自然也得急惶惶地起床下地，一屋尿味屁味和别的味，那情景难免叫家属十分尴
尬，但他不在乎："没关系，没关系，我一个老头子。"
他把睡懒觉的干部撵到大操场去，与家属拉起家常，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有什
么意见，在地方工作的情形怎么样，娃娃们念书念得可好。
从他到任到他头次到边境视察，他在兰州停留八天，早操制度初步形成了。即使他离
开了，人们还依然感到拂晓的朦胧中，大操场的中央铸着一个矮个子，还依然挥发着威慑
力量。
这种情形，新的总政工作组的同志们感觉到了。"文化大革命"时烂砸"总政阎王殿"，前
不久新的总政成立，头一个总政工作组由宣传部长和组织部长率领，在皮定均出发去视察
边境时来到兰州军区，住在大操场旁边的小招待所楼上，天蒙蒙亮，他们被那震天动地的
口号声惊醒了。他们从楼上看下去，对大操场上的阵容十分惊讶。作为总政的干部，跑全
军各个部队，军区一级的机关这样出操的，实不多见。工作组组员、解放军文艺社副社长
王梦岩至今对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每当听人谈到已放的皮定均时，都会钢钢如生地描绘
起当时的情形：
我们看着操场那个热闹场面，便问招待所的同志。他们告诉我们，过去机关不出操，
出操的只有直属分队。皮司令来了，天不亮他就往操场中间一站，再没人敢睡懒觉了。招
待所的同志谈到这一点时还有些谈虎色变。这种情形使我们不由得肃然起敬。我看着皮定
均站过的操场中央，想象着他当时的形象。皮定均，皮旅，"皮有功，少晋中"，这早就众
口皆碑，但我没见过他。我很想见见这位名将。这也许是因为我搞文艺工作的缘由吧。过
几天，我们工作组下部队，转了些日子回到兰州时，正好皮司令也从边境回来了。我们工
作组向军区领导汇报，副政委刘西元主持汇报会，皮司令参加了。-见之下，觉得确有虎将
之风，我在五十年代编过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十年征文(后印成《星火燎原》)，接触的将领
可谓多矣，数以百计呀，甚至接触到元帅。但他那股子神韵，未曾遇到过。也许，我的这
种感觉与熟悉他那段皮旅突围的历史、从心底对他崇敬有关。刘西元副政委原来在总政当
过副主任，大家都很熟，就和我们谈起皮定均这次到边境某边防哨的故事，谈到皮司令战
争年月的种种传奇。谈到这个时，皮司退出去了。
保卫队员苏灿杰谈到越南人民军武元甲大将对皮定均的一句赞语：武元甲大将访问西安
和陕北时，皮定均曾陪同他几天，临了时武元甲握住皮定均的手，说道："皮司令，你是个
真正的军人！"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