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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itary版 - 湄公河中国船员讲述危险行船经历:频遭持枪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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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提示
他们的命运被普遍关注,是10天前,十多名中国船员的遗体浮现在湄公河上。
视频:湄公河我国船员父子回忆曾经被劫经历来源:东方卫视《东方午新闻》
他们是货船上的水手,他们航行在特别的水域。一年中的多半时间,他们在毒品盛
行、河道蜿蜒的湄公河金三角水域,往返穿梭。
这样的航程中,几乎每年都会有人丧命,常见的是被奔腾的河水吞噬或死在江匪枪
下。
但他们无法放弃,“为了家人,我们必须这样生活”。另一方面,下了船,转型如
此苦难,他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湄公河惨案发生后,航线暂停。船员们窝在船舱里,等待未来。而如果航线的安全
问题解决不了,他们的命运依然叵测。
□本报记者 崔木杨 西双版纳报道
10月13日上午,西双版纳州关累港,海事处的办公楼里,几名工作人员正低头办公

目前,他们的工作之一是禁止码头内的货船出港。此前,10月5日,在距此200余公
里的金三角水域,12名中国船员被杀害,1人失踪。随后,云南省政府宣布航道停航。
一名海事局的工作人员对“禁航”感到有些尴尬。他说“有些水手说,这不能真正
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名待在港口的水手说,“只要我们离开这里,航道上的危险时刻存在。”
危险的“丝绸之路”
“你们可能认为很美,”一名水手说,“可对我们来讲,危险就在身边,而且来时
毫无征兆”
狭长的澜沧江(湄公河在中国境内河段名称)关累港内,塞着20余条挂着中、缅、泰
、老四国国旗的货轮。
货船上,光着膀子的水手们挤在船舱里,他们抱怨着近来政府采取的一些安全措施

“停航是安全了,可这样憋在港里,生活怎么办?”载鑫号的船长罗建春说。
一名轮机长说,本来今年想多赚点钱,给老婆把养老保险补上,现在看,泡汤了。
船员们说,他们很多人并没有人身意外险等保险,养老保险也是自己交。
湄公河国际航道全长768公里,1992年通航后,承担起中国、老挝、缅甸、泰国四国
之间的水上货运任务。根据四国通航协定,商船通航范围为中国思茅港至老挝琅勃拉邦

有媒体称这条航道为亚洲水上丝绸之路。它向东奔腾,江水两侧热带雨林连绵起伏
,高大的棕榈树下,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你们可能认为很美,”一位水手说,“可对我们来讲,危险就在身边,而且来时
毫无征兆。”
在西双版纳州,从事这项工作的水手大约600人。据船员们统计,过去的日子里,已
有数百人次受伤,近20人死亡。绝大多数人丧命在境外的金三角水域。
“每次去金三角,我都对家里人说,跑完这趟就不跑了。”一名老水手说,“可我
自己清楚,要想赚钱,这辈子只能活在江上。”
水手们说,跑这趟线,好的时候每月能赚2000元,比在当地打工要多三成。
水手们的选择,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10月5日湄公河惨案中出事的玉兴8号船,船长杨德毅一家都在和江水打交道。这一
次事件,他的妻子失去了儿子、弟弟,而杨德毅下落不明,生还希望渺茫。
枯燥与快乐并存
一旦起航,水手们就会进入一种艰苦且危险的状态。不过两岸的美丽风景,也让他
们开心
清晨6点,澜沧江上的薄雾渐渐散去,江水两侧,热带雨林散发出的清香弥漫。水手
们从床上爬起来。
每间长方形的舱室三四平米大,摆着两张床。船长住在距驾驶室最近的舱室。
拖鞋、大短裤、颜色各异的T恤衫,这是水手们常年的装束。起床后,水手们要冲洗
甲板,过不了多久,柴油发动机就会发出响亮的“突”“突”声,震得所有地方都在颤
抖。
“只要开船,柴油机就会吼个不停,通常每天16个小时,有时更多。”一水手说,
他们从不担心会在工作时犯困,因为根本睡不着。
澜沧江上的货船模样千篇一律。前甲板宽广,用来装货,后甲板面积不及前面二十
分之一,七八平方米大,是水手们吃饭和活动的地方。
出航时,离境的货船顺水而下装满大蒜以及温寒带水果等货物,返航时拉回来热带
水果、棕榈油等其他物资。
在这条航道上,货船会从清早航行至天黑。着急赶路时,甚至会昼夜航行。
水手们说,一旦起航,他们就会进入一种艰苦且危险的状态。
日光很毒,站在甲板上只需一分钟,裸露的皮肤会针扎一样疼。水手们整日在甲板
上忙碌,经常脱皮。有些时候情况更糟,高温可能让甲板表面温度蹿至近80℃。钢板滚
烫,皮肤不小心碰上去,会留下一串串水泡。而若要走进两岸的原始雨林去修理搁浅在
沙滩上的货船,则要时刻提防成片的旱蚂蟥和毒虫。
这样的航行,每次都要持续一两个月,跑上半年的情况也时常发生。一名水手说,
一旦开了船,何时停下取决于有没有货运输。
船上的生活苦闷、枯燥,不过水手们依旧乐观。
13日,夕阳下,一名下颌留着胡子的水手,把一块野猪肉塞进嘴里,肉是上次航行
时缅甸猎人送上船的。
“看看这里的一切,”他指着掩映在晚霞里的群山,“我喜欢这里,你们城里人看
不见这些”。
另一名水手则说,在船上就能看见岸边的猴子、梅花鹿、甚至是大象,“我想不出
来有什么生活能比这更开心”。
多种致命元素
江水暴涨,突然的浓雾,雨林里的毒蜂……诸多的因素,都可能让水手丧命
聊起航行中的危险,大声讲着荤段子的男人们,立即表情严肃。
危险就在身边。
张洪强是一名船长,叼着长长的木质烟嘴,眼睛红肿。这是长年盯着反光的水面所
致。他说,只要在水面上,他就瞪大眼睛,不敢有丝毫大意。有一次,为了让船能够驶
出暗礁林立浓雾环绕的险滩,他连续在驾驶室里站了22个小时。
在航道上,水手们小心翼翼,不过仍无法避免灾难到来。他们说,有人被船上突然
断裂的钢绳抽死,有人被湍急的浪花掀到水里淹死,还有人被雨林深处的毒虫蜇死。
前些年张洪强就经历了一次。在泰国境内,他的船顶水航行时遇见急流,尽管把马
力开到最大,但每秒七米的流速,仍把货船推向水流奔腾的方向。
张洪强让一名水手上岸,把船上绞车的钢丝绳绑在前方树上。借助绞车行船很常见
,也很危险。
绞盘吱吱嘎地滚动,将拇指粗的钢丝绳拉得笔直,扯动着300余吨的货轮缓慢前行。
随后发生了骇人一幕,钢丝绳突然崩断,在巨大的张力下,犹如一把巨刀,斩断挡在它
面前的一切,石头、树木和一名水手的双腿。
“血流的太凶,没过多久,人就死了。”张洪强说。
类似的情况,他还曾遇见,后来那次万幸的是只打碎了脚骨。
自然环境让水手们面临着各种危险。
前些年,一场大雾中一艘货船迷航。摸索前行的货轮撞到了横在江面上的钢缆,船
倒扣在了江里,与货船一起消失的还有四名水手。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水手说,在这条凶险的航道,致命的打击总是突然降临。
比如,江水会忽然暴涨,有人因航道变化触礁身亡。再比如,突然的浓雾中会让水
手踏空坠江。更有甚者,雨林里的毒蜂轻轻一蜇,就会有人丧命。
而在2008年过后,水手们发现,出现了一种超越自然的危险。开着长尾巴船的江匪
来了。
在泰国、缅甸、老挝三国交界的金三角地带,毒品盛行,而江匪就隐藏其中。
江匪横行
武装分子频繁持枪拦截货船,上船后“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今年9月,载鑫号的船长罗建春遇到了江匪。
清脆密集的哒哒声,在湄公河梦西滩水域上空回响,子弹在江面上击起了层层水花

当罗建春意识到要出事时,船外的三艘快艇上,五把冲锋枪已瞄准了自己的头部。
5名江匪上了船,罗建春感到脚软、口干。江匪比划着让罗建春把船开到上游岸边的
一堆草棚旁。在那里,上来了更多拿着枪的男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罗建春记忆有些
恍惚。
船上的江匪和江面上的几艘快艇交了火,他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见了子弹在眼
前穿梭。
在为江匪运输了人员、大米和电瓶后,罗建春目送江匪离船,此时已是八小时过后

这些开着快艇端着冲锋枪的江匪,已困扰水手们三年。
水手们说,在2008年以后,江匪一下子就“蹿”了出来。
他们记得,最先遭袭的是一艘水警船。拖回来的水警船布满枪眼,三名警察,一人
重伤两人轻伤。
这次袭击,被水手们定义为灾难的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金三角水域,一些穿着便装驾着小艇的武装分子开始频繁拦截
货船。“不停就向天上开枪,上船后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据水手们统计,自2008年至
今,70%的货船遭遇过江匪劫持。来自西双版纳官方的数据是,江匪引发的劫案已有50余
起。
江匪频繁出现在梦西滩水域附近,这让水手们感到绝望。他们说,江匪不但抢钱,
劫持人质,还经常无故开枪。
不久前,一颗来自江面的流弹击穿了白飞(音)的腹腔。这名平时爱说笑的17岁少年
,当时正在吃面,他直直地倒了下去,再未起来。
水手们说,面对江匪他们从不反抗,有时还会主动塞钱,他们只希望能够平安跑船

巨大变故与恐惧
看着背着枪向金三角方向疾驰而去的中国警察,一名货轮船长流下了眼泪
水手们平安跑船的希望,在10月5日这一天,被巨大的恐惧替代。
这一天,在金三角水域,玉兴8号和华平号货船遭劫。
两天后,泰国警方在湄公河里陆续捞出了中国船员的遗体,他们被反绑着双手,头
上缠满胶布。
10月12日,遇难船员的“头七”,夜幕下,景洪港对面的江边,飘散着纸钱燃烧后
的味道。遇难船员王贵超的儿子跪在江边,脸色苍白。王贵超被打捞起来时,遗体布满
枪眼。
王贵超的儿子一边用手抠着河滩上的石头,一边反复念叨“我现在很怀疑,是不是
我害死了父亲”。
“出事前,我和爸爸说了好多次,江匪太多不要再跑船了,可他每次都跟我说,放
心,再跑几次,等供你念完大学就不跑了。”他说,父亲每年跑船换来的五万块,两万
供自己念大学,另一万给体弱多病的奶奶买药,余下的供全家生活。
货轮船长谭建华回忆,华平号上的炊事员李燕,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新婚不久
。这位姑娘只要从老家回来,就会给码头里的水手送去土特产。她的遗体被发现的时候
,舌头少了一半。
绰号“高炮”的水手王建军,曾被江匪逼着吃下大把橡胶添加剂,这次最终还是死
在江匪的枪下。
“玉兴8号”大管轮曾保成的遗体被砍断了双脚。黑夜里,捧着曾保成的遗照,一名
水手放声大哭。
水手们说,在湄公河航线上,安全问题完全靠船只和船员自身,不存在公共安全保
障。
14日,西双版纳海事局一名官员在电话里说,今年中国船只在湄公河遭受抢劫事件
“比往年多很多”,“往年(在海事局)备案的只有一两件。”
以往,接到报案之后,主要工作是提醒船员加强保护措施,制定应急方案。
根据该官员的说法,西双版纳州海事局、公安部门和边防之间有信息交换机制,不
过就今年在海事局备案的中国船只遇劫情况,该官员未透露细节。
10月14日,看着背着枪向金三角方向疾驰而去的中国警察,一名货轮船长流下了眼
泪。
警察们是去为滞留泰国的中国船员护航的。这名船长说他感到温暖,“但如果早重
视点,是不是那些水手不会死?”
不确定的未来
水手们习惯以家族为单位,几乎都是十几岁起跟着家人在船上,想转型难度巨大
一名水手的妻子说,她和丈夫分居快十年了,希望能早点结束这样的生活,和丈夫
团聚。不过,男人每次都说:“没钱咋个弄”。
张洪强跑船快20年了。每年能赚五六万块钱,这笔钱让他在老家建起了一座崭新的
二层小楼,还让妻子可以安心留在家里。对此他很骄傲,他说,“这才是一个男人该做
的事情。”
张洪强39岁,头发稀疏,关节时常疼痛,眼神也不大好。他说,这是水手们的职业
病。
除去对家人责任,这些终年在船上生活的水手们,也有着对岸上生活的无奈。
38岁的刘景春是一位轮机长,他常年待在船上,守着震耳欲聋的柴油机,有些耳背
,和人交谈时习惯性的探身。
“一天,我就能把一米长的柴油机拆成零件,然后装上,”他说,“可除了这,我
什么都不会。”
谭建华是另一艘货轮的船长。他说,这里的水手习惯以家族为单位,几乎都是十几
岁起跟着一家人在船上,一干就是十几年,想转型几无可能。
20年的水上生活,让谭建华练就一项绝活,他双眼观察水面,就能知道混黄江面下
水多深。前几天,他在船上向一位青年“秀”了绝技。“要想在这条航线上生活,必须
会这些。”他说。
多年来,与谭建华一样,水手们凭借丰富的经验,在充满危险的水面上劳作,他们
希望能维系生活。但面对江匪,他们无能为力。
9月遇到劫匪回国后,罗建春船上的4名船员辞职了。
湄公河停航后,谭建华有些坐不住。这名船长有很多担心,什么时候才能通航,再
次通航后江面上劫匪会不会再出现……
罗建春则站在船上向江面做撒钱状。他说,停航加劫匪,无异于把自己投到船上的
20多万元,扔进了江里。
(实习生陈晓雪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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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悲情 为啥不武装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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