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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m 发帖数: 2147 | 1 “华盛顿墙”构建“美元双轨制”——美国会对华为、中兴、三一重工等安全审查的背后
作者 徐以升来源 第一财经日报 时间 : 2012-11-19 01:09 字号 : 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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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会对中国华为、中兴、三一重工等公司的安全审查,让人们深感,美国对中国资
本赴美投资、收购,的确构建了一堵“华盛顿墙”。
美
国国会对中国华为、中兴、三一重工等公司的安全审查,让人们深感,美国对中国资本
赴美投资、收购,的确构建了一堵“华盛顿墙”。
这堵墙在中海油2005年竞购优尼科、在华为过去多次并购未果、对三一重工对美国有关
风电场的收购中都挡住了中国资本的进入。甚至不只是中国资本,美国在2006年还阻挡
了中东石油美元阿联酋“迪拜港口世界公司”对美国有关港口资产的收购等等。
无论何种原因,无论这种理由是基于“莫须有”的还是确定的原因,这堵“华盛顿墙”
都限制了海外美元在美国的“可购买域”。而实际上,对海外没有在美国“可购买域”
的限制,是海外美元持有人“最大的贬值”。
我们将“可购买域”定义为某国际货币在货币所在母国的可购买范围。本来美国所发行
的美元,由于是法币,所对应的是美国国土上的任何资产、任何商品,但对于海外美元
再重新回到美国的购买行为,因为持有主体的变化,美国重新划分了美元所对应的资产
和商品。这导致海外美元只对应部分的美国资产和商品。这种美元“双轨制”,是海外
美元“最大的贬值”。
目前美国对海外美元敞开怀抱的,主要是金融品供给。由于美国国债等美元资产被定义
为安全资产、避险资产,美国所提供的金融品在国际上有巨大的比较优势。而美国实际
上相对约束其实体经济资产对海外美元的供给,比如外资到美国并购,以及实体经济商
品的出口,这以美国高科技产品出口的限制和约束为代表。
认识到美国金融品和实体品对海外美元供给的不同,是认识中国手中所持有的美元的本
质。比如很多美国智库担忧中国持有美国国债规模太大,以至于发动所谓“金融攻击”
,但实际上无论海外投资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来路甚至是否合法,美国均不对海外资本
对美国国债的购买设置任何障碍、审查机制。
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双轨格局?
一开始这是由跨国投资导致的。在过去,国与国之间的往来,绝大部分是贸易往来,相
互投资较少。贸易往来主要产生的贸易顺差、逆差,这时一国的外汇储备,只要满足短
期比如3个月的进口需求就可以。但二战之后,国际投资成为国家间经济关系的主要矛
盾。但投资和并购标的本身的不对称性,放大了国际投资的差异。两个处在接近产业等
级的国家,相互投资并购的不对称较小,而产业等级差距较大的国家,相互投资并购的
不对称性大,这种不对称性,实际上就在贸易顺差、逆差之外,产生了一个新的“投资
顺差”、“投资逆差”。贸易差额可以采用购买加大或者减少商品贸易来弥补,但投资
差额却很难通过投资来弥补。这就逐步衍生出了在实体经济层面的国际货币“可购买域
”的限制。
在商品货币时期,比如即便是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由于美元必须对应黄金,像法国等
顺差国可以通过将美元兑换为黄金的方式,解决央行美元储备的“购买域”问题。但
1971年美元与黄金违约脱钩之后,各种美元所形成的储备美元的“购买域”,就成了大
问题。
但被约束的国际货币,总是还需要一个“购买域”,以保值增值,这时金融市场、金融
品提供就顺势而生,也就衍生出来了一个结论——为什么金融市场的深度能够决定一国
货币是否有条件成为国际货币。
客观地说,这一点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得到了放大。国际投资撤离掏空了这些国家按照
传统观点(外汇储备只对应贸易需求)构建的外汇储备逻辑。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全球新
兴市场国家的外汇储备思路变化,规模也急剧上涨。
美元外汇储备急剧上涨,而美元在美国的“可购买域”又受到限制,于是美国所提供的
无任何歧视的、可广泛投资购买的以美国国债为主的金融品受到青睐。
这种美元“可购买域”差异导致的“美元双轨制”,对美国产生了什么效果呢?这在微
观意义上限制了竞争,提升了有关美国企业的竞争力和利润程度,比如因为对华为和中
兴的限制,思科等美国电信设备制造商显然从中受益,但长期坚持这种“美元双轨制”
所产生的宏观意义的效果,才是最值得中国重视的。
这牵扯到一个巨大的“暗物质”黑洞秘密,也牵涉到对所谓“美元霸权”的利益计量和
评估问题。第一财经研究院正在推进有关问题的深入研究,本文我们可以梗概几个数字
性的结论。
其一,在“国际投资+国际贸易”取代“国际贸易”成为全球化时代国家经济关系的主
要矛盾之后,仅仅以全球贸易的顺差逆差来衡量全球失衡,就显然只是“捡到了芝麻”。
比如2011年,美国商品和服务贸易逆差规模为5598亿美元,而美国的投资顺差为1853亿
美元,其中美国对外直接投资4193亿美元,外国在美投资2339亿美元。累计数据则更为
显赫。截至2011年底,在实体经济的投资领域,美国海外资产存量高达4.68万亿美元,
海外在美国的资产存量为2.9万亿美元。
中国是一个相反的方向。2011年中国贸易顺差1883亿美元,但中国有1704亿美元的投资
逆差。从存量来看,根据中国对外投资头寸表,中国的直接投资方面的累计差额达到1.
44万亿美元。
其二,美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收益率较高,而美国金融市场尤其是国债市场成本很低,导
致美国产生了一个“高海外资产收益率+低对外负债成本”的完美组合。这一组合为美
国对外资产负债表创造了大量利润,削减了美国债务规模。
比如1971~2010年40年累计,美国总共产生了9.7万亿美元的贸易逆差,但美国2010年底
对外净债务总规模只有2.47万亿美元。这期间的差额,也就是所谓美国债务消失的“暗
物质”,就部分来源于前述收益率的差。
只看直接投资。2008年,美国公司海外资产规模已经达到12万亿美元,当年产生了6.1
万亿美元的销售收入,堪称“第二个美国”。2008年美国海外企业利润高达4026亿美元
,当年国外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所获得利润则只有1753亿美元,美国取得了“对外直接
投资收益顺差”,弥补了当年美国7000亿美元贸易逆差的一半左右。
“美元双轨制”造就了美国的收益率差,通过这种“暗物质”机制,美国得以维持实体
经济高额逆差和金融领域高额收益的平衡。
新时代的“美元双轨制”让笔者想起之前人们熟知的美国所构建的另外两个双轨制。一
是1963~1967年美国德国的“货币-安全”框架谈判,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前,美国
以撤离驻军为由,施压德国不能将所持有的美元兑换为黄金,这实质上也构建了当时海
外美元的“双轨制”:法国等部分国家的美元能够兑换黄金,而德国、日本等国则出于
安全压力不兑换黄金。二是1968年3月,美国还主导构建了一个官方黄金市场和私人黄
金市场的“双轨”。
作为海外美元的重要持有人,中国需要深察这种美元“双轨制”对美元购买力的伤害。
这是国际货币体系的不对称性,在国际经济关系和整体国家关系领域的延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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