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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30882 | 1 2014：大战之年？
原文译者 FDaniel 编辑 王辉 时间：2014-1-14 11:01
导读：正好在100年前的今天，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向美国和欧洲最有影响力的1000个人
表达了新年祝福：任务完成了！“国际和平”，他宣布：“就是让各强国通过国际法规
搁置争议，因此也证明了笔杆子比刀剑更有力量。” ...
正好在100年前的今天，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向美国和欧洲最有影响力的1000个人表达了
新年祝福：任务完成了！“国际和平”，他宣布：“就是让各强国通过国际法规搁置争
议，因此也证明了笔杆子比刀剑更有力量。”
从刚移民到美国时的身无分文，到成为美国钢铁工业领域的支柱，再到成为一个难以置
信地富有之人，在这个过程中安德鲁·卡耐基可以自信地说他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他开始从从挣钱转向为公共事业奉献的时候，他的目标就变成了在国内实行普遍教
育（在全美过的城市和乡镇资助建设图书馆）、在国际实现永久和平，这些目标都要从
欧美开始着手。
刚结束的这一年内所发生的大事使卡耐基相信：1914将会是世界朝向和平的决定性转折
点。就在6个月之前，随着海牙和平宫落成，他的十年计划达到了巅峰，他相信这会成
为国家间的最高法院。这座宫殿是为了容纳国家仲裁法庭而建的，法庭会仲裁国家间因
为战争而导致的历史遗留问题。正如《经济学人》提到的：“和平宫体现了一个伟大的
思想，那就是法律最终会代替战争的地位。”
卡耐基的和平宫殿抓住的当时那个时代的时代思潮。那个十年里最具名望的书《大错觉
》于1910年出版，售出了200万本。在这本书里面，诺曼·安吉尔把国家可以通过战争
提升自己的利益这一长期被人信奉的信仰视作一种“错觉”。他的分析显示：征服是“
无用的”，因为“好战主义是不会在地球上继承下去的”。
不管他的希冀是多么的鼓舞人心，卡耐基的愿景仍然证明了这种错觉的存在。在他做出
新年祝词的6个月之后，一个塞尔维亚恐怖分子刺杀了奥匈帝国大公。9个月之后，八月
的枪声引发了一场大杀戮，这场杀戮规模之大需要有一个新的词条来描述：“世界大战
”。到1918年，欧洲被摧毁得千疮百孔，它作为世界创造中心的太平盛世也从此结束。
当我们进入2014年的时候，多极力量之间的战争已经变得无法想象。但是我们来到望远
镜的另一头来想象一下：如果一场与第一次世界大战有些许相同点的大战真的爆发了，
未来的历史学家们会发现一些什么当前可能导致人类再次陷入灾难的条件呢？
如果我们从它确实发生了这个事实开始，我们会知道这场战争的主要参与者是谁。俄罗
斯已经不再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玩家了；欧洲也已自废武功；中东、非洲和拉丁美洲都是
当地战争的竞技场。然而在美国与中国日益激烈的竞争中，我们还是能听到1914的回响。
首先，这一系列纷乱如麻的因素可以总结为“修昔底德陷阱”。当一个迅速崛起的力量
开始挑战一个已经存在的统治力量时，问题就随之产生了。在过去500年中发生的每15
起类似事件中，有11起最终转化成了战争。伟大的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把这种结构性
压力视为雅典与斯巴达之战的主要起因。根据他经常被引用的见识来说：“是雅典的崛
起以及这带给斯巴达的恐惧导致这场战争不可避免”。
要注意到修昔底德认定了两个因素：崛起与恐惧。今天，正在崛起的中国自然会期待得
到更多的尊重，以及在国际争端处理中有更大的话语权与影响力。对于过去苦难的意识
开始觉醒，尤其是在与日本的关系上，以及更加确定地要求修正当前的国家安排和实务
以反映当前的新关系。
对于美国来说，我们习惯了在现行尊卑序列中的地位，对于修改地位安排的呼声当然会
引起美国的担忧。自二战结束后70余年来，由美国实施建立的太平洋主导模式为亚洲国
家提供了一个经济与安全秩序，同时也让这些国家享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和平与繁荣。对
于改变的呼声，尤其是来自单边的行为，不仅看起来毫无感恩之心，而且会造成恐慌。
从历史上来看，当上升的自信演变成傲慢时，恐惧偏执、互相的夸大会助长知觉错误、
计算失误、刺激姿态和挑衅，这些都会导致意外的情况发生。
修昔底德与1914都提醒了我们在这些条件中的第二集群的因素会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即
与同盟关系的混乱。在古希腊，由科西拉（今科孚）发起的一场针对科林斯的攻击逼迫
斯巴达转入防御姿态，雅典别无选择只有去支援其同盟。1914年，奥匈帝国皇帝把那次
刺杀视作重建自己在塞尔维亚威信的机会，俄罗斯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拯救自己巴尔干半
岛的正统表亲，德国支持他的奥匈帝国盟友是希望这次在巴尔干地区胜利的话会使其成
为制衡俄罗斯-法国之威胁的更有价值的力量，剩下的就是历史了。正如克里斯·克拉
克的新书《梦游者》解释的那样，这些领导者“警觉地前行，但是有些茫然，被梦想所
困扰，而且对于他们将要带给世界以恐惧这个事实视而不见”。
那么2014年呢？我们能不能描绘出这样一幅图景：今天我们可能会梦游着走进战争？幸
运的是，这还不太容易。当然，在中国的南海与东海，美国与中国的战舰冲撞可能会导
致一些争端出现。回忆一下2001年发生在海南岛上空的一起事件，一个高速驾驶的飞行
员导致了一架美国侦察机的坠毁。接下来的时期各方都高度紧张，双方的政府都极力遏
制自己，这场危机就这样化解了。虽然用军舰和飞机来互相挑衅显得很愚蠢，但是美中
两国都把这些发生战争的可能性仔细考虑过了，毕竟在事情发展得超出掌控之前实行监
管是合理的。
更大的问题是日本与中国的潜在交锋。日本是美国在亚洲的主要盟友，而且美日共同防
卫条约允许美国帮助日本防御。不论是有意或是无意，美国在1972年把冲绳归还给日本
的时候，也把许多未知岛屿包括中国东海的钓鱼岛都涵盖进去了。
从历史上来看，关于国家之间最确定的敌对因素之一就是领土争议。（日本与俄罗斯自
1945年战争结束以来一直没有签订和平条约，因为俄方占据了日本人声称属于日方的北
方四岛）。关于外国占据“本国领土”的声明通常会激起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不管是
独裁政权下或是民主国家都是这样。此外，奥匈帝国事件已经向我们生动地展示了，处
于衰退中的国家会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会越来越痴迷于一种幻想，那就是关于剑走偏锋
重夺属于自己正统地位的承诺。
对于日本来说，过去的二十年是“失掉的二十年”，伴随着经济不景气与国家衰退，同
时中国迎头赶上并取代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是因为承诺复苏
国内经济并在国外赢得尊重而获选的。通过日本激进的货币政策，包括日本版的量化宽
松，持续了几十年的通货紧缩被逆转，日本的经济开始出现复苏的迹象。而安倍更大的
野心却是重建日本的军事力量，修订在日本人看来是二战后美国强加给日本的和平条约
，大幅加大日本的防卫开支，这些都显示日本要自己站出来保卫自己的领土了。
因此我心中关于2014大战最可能的景象将会始于类似于中国在东海划出防空识别圈这样
的，这次事件引起了日本很大的反应，可能会导致飞机被击落、军舰击沉以及大量的人
员伤亡。然后双方可能会相应地采取报复性地冒险措施，发生一些小型的海空冲突，导
致几十艘军舰和几十架飞机被损毁。日本政客期待美国到时会支援日方，因为美日确定
在一起的话将会在军事力量上拥有决定性的优势，这样他们就可以制定“以牙还牙”的
策略以使中国让步。
中国自1949年建立起来的决策机制的学生们可不会这么确定。如泰勒·法拉维尔关于中
国过去六十年在领土争端中使用军事力量的情况分析显示，在他们军事上明显弱于敌方
的情况下进入战争的几率是力量明显强于敌方的情况下的3倍。美国应该想一想朝鲜战
争时期，美军行至鸭绿江时中国参战，而当时中国共产党的政权尚未完全巩固，却能把
美军打回35线，强迫美国签署停战协议。
2014年会发生一场新的大战吗？我的猜想是几乎不可能，但是要提高警惕。主张战争“
无法想象”并不是当今世界可能出现的状态，而更多的是我们有限的思维愿意相信的。
奥巴马总统与习近平总书记都理解战争对于美中两国都是愚蠢之极的，这是很有意义的
，但并不是决定性的。1914年，没有一个欧洲领导人选择了他们最终面对的战争，他们
最后都输了。到1918年截止，德国皇帝没了，奥匈帝国瓦解，俄国沙皇被布尔什维克党
推翻，法国流了一代人的血，英国被剥夺了自己的青年之花与财富。如果有机会再来一
次，没有一个领导人会愿意做出同样的决定。
因此，当我们带着希望展望前方时，关于一个世纪之前错误决定的反思会提醒我们自满
的危险。
格雷厄姆·艾莉森是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贝尔福科学与国际事务中心的主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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