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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4834 | 1 【 以下文字转载自 Returnee 讨论区 】
发信人: workingha (high), 信区: Returnee
标 题: Re: 现在先海龟再龟海已经成为捷径了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un Oct 22 19:57:24 2017, 美东)
我海归的时候，发现自己擅长国内的人际关系，但是并不enjoy。曾经和学校的统战部
长喝酒，他喝醉了，用手在桌下抚摸我的大腿半个小时，表达对我的亲热。就是一桌坐
在一起，然后他用手在桌下，摸着我的大腿，又抓，又摸，又拍的。说实话有点尴尬，
但我知道这在中国文化中是表示对人无比的亲热。有次有个外国大学团来访问的时候，
部长也是这样摸坐旁边的老外的大腿的，说着不咸不淡的英语。我幸灾乐祸的观察了那
个老外的表情，真的很有意思，集中了诧异、愤怒、惶恐、恶心、对对方是否是gay的
疑惑、强忍性骚扰的委屈、对异国文化的尊重、以及莫名的快感等等很细致的micro表
情。
校长喝的满面通红，站在门口，歪着脖子，眯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后面站着
他180厘米多的秘书，膀大腰圆，一脸不苟言笑，就像保镖。活脱脱的香港黑帮片里面
的老大。校长在似醉非醉中，数落着各个学院的头，嘲讽着某个千人不懂事，大家都相
互恭维着，讪笑着。我当时就明白了，这吃饭实际是一种重要的工作方式。校长掌握着
资源，各个院长就必须常常出席这种酒席，才能拉近关系，做好工作，如果院长是学究
，就需要个会来事的书记。随着你对领导的了解加深，往往你对他们的尊重也慢慢的消
失了。
我和一个长江、一个千人、一个院士工作过，他们都是值得尊重的人。长江为人腼腆，
是个省政协委员，开两会的时候总是惦记着能不能早点完投票，赶紧回来工作，问他开
会的体验，他就是笑着说：怎么投票事先都给我们交代了，我们照办就行，不要给国家
添乱。千人是个老外，在为中国的国情几回发飙以后，也学会了适应。其实千人的很多
事情都是中国国情造成了，比如合同上写了给300万的安家费，这老外千人来之前就已
经计划好了300万怎么花了，到时候才知道是分年给，而且每次拿要先打报告，发飙了
一回。后来文章下载不了，又发飙一回，然后学会了在googlescholar 和零点花园下载
文章。院士是个忙人，常年在几个学校兼职，难得一见，但是科研做的很好。
但是我也知道人性复杂，不好评价，谁都要为了生活妥协，校领导也不例外。后来我看
待他们的态度更多是理解和同情。包括那位统战部长，我帮忙他孩子申请美国本科，指
导他孩子的personal statement，直接给他孩子写了很强的推荐信，最后把他的孩子送
到了美国读极好的本科，他后来真心感激我。人性很复杂，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选择生
活的地方，我对人性更多的是悲悯，包括对我现在教的美国学生，都希望能帮他们一把
，哪怕他们没有那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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