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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ietan (bajie), 信区: Zhejiang
标 题: 回国记--‘流氓’大亨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Apr 30 17:39:28 2012, 美东)
在北京的一天，我坐在发小同学的宝马车里在长安街上慢慢跟着车流滑行，我目不转睛
地看两边的巨大建筑们，这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留心街中每个人，彼此匆匆过..."
原来同学打开了CD机，
“难得你还听这么老的歌”，我说。
我也很喜好这首歌，毕竟是少年时代的见证，香港连续剧流氓大亨的主题曲。
不过我要借用它来写我在老家发展的一个同学，当年他考了三年大学，最后终于考上了
一个公路学院的专科专业。 在他复读期间，我去过一次他在农村的家，感觉自然不好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神情的没落.
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毕业工作的，隐约我听说他开始做包工头，正在某地造路.
然后陆续传闻就多起来，说过年时不得不住宾馆，不是摆谱，而是躲债。02年我回国时
跟他在一茶馆见了一面，他顺便带来一个村长的儿子，想让他劝他村长老子花钱租他的
筑路重型机器翻农耕地。 然后又是多年未见，只听说他的工程越包越多，越包越大，
现在己有上亿身家。
“上亿身家？“， 我几乎跳了起来，不信听到的。我的生活经历让我对”亿“这个数
量单位毫无感性认识。
”亿“对我是天文数字，在我的字典中没这个字。
”这有什么，多几套别墅你就是几千万身家，很了不起吗？”。
几套别墅是我能感受的实在，所以我慢慢相信。
彻底相信是几天后的事情，我被M同学带到Z总全资拥有的办公大楼，还没到门口，就有
礼仪接待小姐替我们开门，
“M总来了”，小姐打招呼。
我又很惊讶，侧头问，”你也是总？“， 同学微微地笑笑。
我来到Z总的巨大办公室，Z总正坐在红木书桌后打电话，像很老套的影视桥段，Z朝我
点头，示意坐下。我遵命，听着电话不是一下会完，我就翻起了茶几上的一本项目决策
建议。
是关于建一个高档养老院的策划方案，很厚的一摞，草图布线都看着很专业。我看不懂
，开始留神电话内容。大约是跟竞争对手在争论什么。我对细节不感兴趣，但对谈话方
式却
不得不注意，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听人用家乡方言谈正经生意。这让我很着迷。像我一
直迷惑怎么可能用方言谈情说爱，谈生意也是在我看来不太可能的事。但我却实实在在
地听到了。
没错，似曾相识的对话，一同我小时和人争论，有奉承,又有提醒我哥很厉害的暗示。
我坐在那里高兴第听着，看着当年的同窗同学滔滔不绝地讲了10多分钟，我又一次认识
到干
什么事都不容易。
接下来的事便是聊天，我问现在还在造路与否，Z说已经不做了，现在搞资本运作，我
一下没了词，资本运作我不熟。我们又岔开话题谈别的，小孩教育问题，出国读书的可
能，这些我
勉强能说出些料来。期间又进来很多电话。害得Z总说了无数次对不起，我都作大度状。
和Z总告别后，我自然愿意相信他现在的实力，看到同学生意做得这么大，我觉得回报
也自然不会小。对于我自己，我是无能力也无意愿在生意刀口上混饭吃。
但我真心希望老朋友们做得好。除此之外就是希望他们在工作之余多注意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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