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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3 | 1 离校的前夜,我们几个人通宵吃酒,清晨时有两人已不省人事.我在床上眯了会眼,拿着一
本纪念册走到女生楼.
看门的老头对出入的男宾视若无睹.我走在布满纸张、绳索、布片和碎瓶胆的楼梯上,一
边给拖包下楼的人们闪道. 我们班几个宿舍敞着门,女生和男生进进出出.我让几个熟人
留下信址,她们都很欣然地照办了,我也写了我的地址给她们.
"袁希呢?"我漫不经心地问.
"昨晚就和倪刚走了."一个短发女孩说.
我"噢"了一声.她问:"要不要她的信址?我这儿有."
我略略迟疑. "那也行,给我一个."
她恭恭正正地写下了袁希的信址、电话,持笔的食指的第一节深曲进去.那个落在纸上的
遥远的城市，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去那里吧。我说了声谢,将纪念册轻轻合上.没有什么
可留恋的了,我向她们逐一告别,缓步走下楼道.
阳光明亮,这个黯然的校园突然间明媚无比,就像我初遇它时一样.我慢慢加快脚步,渐至
飞奔.杨树、铁皮杂货店和花花绿绿的大字报疾射向后,像流逝的光阴.我跑呵跑呵,大口
喘着气,大声吼着.沿途人们都停了下来,惊愕地睁着他们的大眼睛. 在我狂乱的脚步声
中,他们一无例外地退向了远方.
我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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