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se版 - 《女人心》【第二章 心有千千结】（二）（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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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1232 | 1 肖世诚满脸的尴尬，先是垂头丧气地随口应了声“是”，接着摇头摆手地说“不是”，
继而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道：“高峰，你听我说，这事儿比较复杂，以前我对 你说过
的只是部分情节，以后一定慢慢地给你细说。醉，这事儿确实有些复杂。你不了解情况
，千万别误会啊。其实，在这之前我一直想联系你，可我怕你误会，也 就没敢打扰你
。”
“肖大哥，我不管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我只要您告诉我，醉就是您那幅‘风’的模特
，对不对？”风冷静下来，语调也沉静下来。他退了一步，让自己既可以看到肖世诚的
脸，也可以看到醉的表情。
“不，不是。”肖世诚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哀求道，“高峰，你就别再给我添乱
了。我那画画的确实是醉，但醉不是模特。”
听着肖世诚和风的对话，醉感到一阵厌倦。她不等高峰再说什么，微微地一笑，静静地
说：“对不起，两位。我对你们的表演没有丝毫兴趣，先告辞了。你们慢慢地理顺情节
，慢慢地对台词。”说罢，醉慢慢地转身，欲向楼梯处迈步。
“醉。你听我说。”情急之下，肖世诚一把拉住了醉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我对你
的敬重始终如一，从来就没有过想要冒犯你的意思。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醉停下脚步，失望地看了看肖世诚，淡淡地说道：“肖老师，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很失礼
吗？您是否敬重我，对我来说有什么不同吗？”
肖世诚犹豫了一下，极不情愿地收回了手，低声说道：“醉，对不起。但是，我真地没
有任何恶意。”
“您可以有恶意，这是您的自由。”醉冷冷地说，“但是，一定不要用您的恶行来试探
我的度量。否则您会知道，有一种‘名声大振’，是您消受不起的。”
说罢，醉轻轻地迈步，如同一阵清风一样，飘过了过道，飘上了台阶，飘出了迪吧。
“小鸡仔儿，收好酒。”眼看着醉的身影消失在迪吧的门口，风对着呆若木鸡的小鸡仔
儿大喊了一声，像旋风一样冲出了迪吧。
“醉，你等一等。”冲出迪吧的风一边追逐着醉，一边大声责备道，“不管你和世诚大
哥之间存有怎样的误会，也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没有得罪过你，我没有冒
犯过你。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你，就算你心情不好，就算你决意离开，也应该和我道个
别，留下联系方式吧？”
醉停下脚步，转过身，瞟了风一眼。橘黄色的路灯下，黑色的休闲风衣和白色的围巾，
把风那白皙又消瘦的脸庞衬托得温暖而又柔和。他额头上那缕长长的头发，随 着风轻
轻地飘动着，一会儿露出了他那饱满的额头，一会儿又遮住了他那双幽深的眼睛。这情
境，让醉感到一阵恍惚，禁不住想起了那个她从年少时开始无数次做过 的梦，还有梦
里的那幅朦胧又温馨的画卷。
醉无法欺骗自己，即便她从来没有做过那个梦，即便风与她梦中的那个少年毫不相干，
眼前的风也足以将她吸引。如果不是半路杀出来了肖世诚，今晚很可能会成为一场浪漫
而又忘我的真实的梦境。
可是，梦醒之后呢？想到梦醒之后，醉的心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她努力地掩饰自己的心
情，故作洒脱地对风说：“你等了多久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为你的等待负责？至于联
系方式，我想，有缘的话自然会再次相见，无缘的话又何必勉强？”
风半垂着头，抬起眼皮，默默地注视着醉。醉眼前的这幅油画，马上就溢出了忧伤的味
道。
“醉，我不相信，我等到的是这样的你。”说罢，风扭转身，在路灯的抚慰下，艰难地
向远方走去。
看着风忧伤的背影，醉很想追上去，很想告诉他，自己确实不是这个样子。可是，看着
风的脊梁越挺越直，脚步越来越快，人越来越决绝，醉感到了极度的疲惫，心 里刷地
一凉到底，泪水瞬间就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挺了挺脊梁，傲慢地目视着风的背影，故作
洒脱地自言自语：“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女孩，你又怎么可能知 道？”
说着，她下了人行道，拼命地挥舞着手臂，想要拦截过往的车辆。一辆辆车像幽灵一样
，从她的身前漠然地驶过，没有一辆肯为她停留，这让她忍不住惨笑起来。她 放下手
臂，对着偶尔飞速驶过的车辆，幽幽地如同诗朗诵一般地说道：“醉，你真地是个幽灵
，是个醉鬼，是个孤独、忧伤而又不安分的醉着的幽灵。”
发过疯之后，醉重新踱到人行道上，悄悄地扭着头向风离去时的方向望去。空旷的人行
道上，不见了风的影子。那些橘黄色的路灯，孤独地彼此映照，使得整条街道像张老照
片一样充满了想念和忧伤的味道，这想念和忧伤的味道又反过来，把街道衬托得孤独而
又寂寂。
醉的双腿一软，人就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她掏出了电话，拨通了我的号，幽幽地说：
“谭欣姐姐，您来接我一下吧，我太累了，走不动了。”
在我的心目中，醉是一个成熟、稳定又快意恩仇的小侠女。虽然，我们并没有向对方讲
述自己的身世、家事和经历，可我总觉得，我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醉。我知道 醉是一
个有故事的女孩，我知道她把自己的心事和向往都与故事一起尘封在了心灵深处。她不
会为了迁就别人而委屈自己，也不会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而迁怒他人。 所以，当听到
醉那无力又忧伤的声音之时我就知道了，醉一定是遇到了特别的人或者是遭遇了特别的
事。
说起来，我和醉都觉得我们之间的相遇颇有几分戏剧色彩，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有着几分
神秘的意味。我们这两个各自以为自己是相当严重的精神病人和心理病人的 人，在那
大名鼎鼎的心理医生的临时诊室里相遇后，只是淡淡地对望，相视一笑，便莫逆于心，
成了知交。从我们相遇到洪亮和我分居搬到医院去之前，我和醉并没 有过多的交往，
更没有过多的交谈。我们只是偶尔相约，或到酒吧喝几杯，或到心河边上坐一坐、走一
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具体的话题，也极少过问对 方的生活、工作和学习
情况，除了关心一下对方的身体和心情外，我们大多是以静默对静默，全凭内心的那份
默契相牵着。
直到洪亮由加班赶论文为由，不动声色地把“阵地”从家搬到了医院之后，我才明白，
洪亮这是在和我闹分居，他是在为离婚做准备。这个时候我才痛悔，没有早一 些生个
孩子，没有为今后的生活早做打算，这让我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在那样的情况下，我
想找一个陪我喝酒，陪我说话，陪我度过如同生理期一样周期出现的烦 躁不安和歇斯
底里，于是我想到了醉。我第一次邀请醉到我的家里来做客，陪一陪我这可怜的女人时
，醉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了一句， “好的，姐姐。以后
，想我了您就电话我，我一定随叫随到。”
生命中，能够心甘情愿地被你“随叫随到”的人并不多，能够让你乐意并敢于“随叫随
到”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刚刚发现洪亮在为离婚做准备时，愿意被我“随叫随到”的人除了醉之外，还有田笑光
和鲁郁夫，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敢于让其被“随叫随到”的人只有醉。我 和醉之
间的感情，没有过渡期，没有递进期，也无须过渡和递进。正如我对醉说的那样，“醉
，不论性情还是经历，我们两个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与您面对时我也 没有照镜子的
感觉，可是，我就是觉得熟悉您的一切，仿佛胜过了熟悉我自己。”就此话题，醉也说
过，“姐姐，除了您之外，我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会不自觉地流露 出霸气。只有我自己
知道，并不是我有多么霸气，而是我在他们的面前缺乏安全感。”
醉还说：“这辈子，除了那个最适合我的人，我只敢让姐姐看到我最真实的一面。因为
，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人，只有姐姐永远不会伤害我。”
“你为什么这样相信姐姐，是因为姐姐也如此相信你吗？”我捏着醉的脸蛋问。
“不。就算姐姐不相信我，我也相信姐姐。”醉的眼睛里忽地溢满了泪水。她幽幽地说
：“我觉得姐姐的性情和品行特别特别像一个人。和您在一起，我的内心会感到很踏实
，很安全。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我相信姐姐。”
想起醉说过的话，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我没敢向醉追问事由，只是问清了她
所在的位置，又轻柔地说：“醉，你不要动，就在原地等着我。我很快就到，我们不见
不散。”
那之后，风成了醉心里的隐痛。她会时常想起风的额头、风的眼睛、风的手指、风额前
的那缕头发，她也时常反复地回味她和风的那段默契的对话。
“我叫醉，醉生梦死的醉，纸醉金迷的醉。当然了，也是醉卧红尘的醉。”
“我叫风，寒风凛凛的风，风云变幻的风。当然了，也是风花雪月的风。”
“今晚，我请你喝酒。”
“好啊。今晚，我请你听风。” | h**y
发帖数: 1232 | 2 大家好！从即日起，恢复《女人心》的更新，希望给大家带来更多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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