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se版 - 《女人心》【第二章 心有千千结】（三）（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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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1232 | 1 “小欣，怎么了？”就在我羞愧难当又难以抑制内心和身体的双重慌乱的时候，盛军猛
地惊叫起来，“医生，医生！叶青，叶青，你听到没有？小欣有点异常，快去喊医生！”
“傻小子，别喊了，她没事儿的。她是被你给吓着了。”旁边的阿姨冲着我笑了笑，神
秘地对盛军说，“现在的年轻人开放得很，像这样怕羞的好闺女可是不好找了。小伙子
，你要加油啊。”
听阿姨这样说，我更加羞怯了，连忙向上拉了拉被子，遮上了眼睛。我没想到，盛军的
一举一动都被阿姨看在了眼里，我也没想到，盛军的手触碰到我的身体是无意 中的事
情。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锅“大杂烩”，着急、羞怯、欣喜、生
气、矛盾、纠结和委屈等等“味道”混杂在一起，我既品不出其中的任 何一种味道，
却也无法拒绝其中的任何一种味道。我多么希望那阿姨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说
过；我多么希望盛军不是那傻里傻气的样子，不是什么都不知 道；我多么希望我能够
突破自己，享受那种全新的感觉，迎接一种全新的生活……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只是
我在极度的慌乱和混沌中冒出来的念头。它们与我的日 常思维太不相符，不可能拥有
长久的生命力，注定了，统统一闪即逝。
“老伴儿，刚喝了汤，我陪你出去溜达儿溜达儿，免得你又要消化不良。”我听到那位
叔叔叹了口气，对阿姨说道，“你个老太婆，可真能操心。就是到了八十岁，你这脾气
也改不了。”
阿姨像个小女生似的得意地笑了笑，娇嗔地说：“你又怪我？还是嫉妒我？我这是火眼
金睛，一瞄一个准儿。”
盛军尴尬地笑，傻乎乎地问：“阿姨，她真地没事啊？”
“医生马上就到。怎么了？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时，我听到小青一边连
珠炮似的大喊着，一边慌慌张张地“跌”进了病房。蒙在被子里的我从她的脚步声和说
话声听到了她的惊慌、她的担忧和她的不顾一切，这让我又感动又愧疚。
小青时常扬言，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为自己活着，绝不为了别人难为自己，更不
会在意别人的评说。可是，在我的心目中，她完全不是她所“勾勒”的那副模 样。虽
然，自从住进一个寝室以来，她总是喋喋不休地批评和教导我，时常令我尴尬不已，但
我知道，她是真心为我好，是真心希望我好。走进大学以来，我从来没 有极力地劝说
过任何一个人，没有对任何人发过脾气，除了夏晴，没有对任何人有过任何评说，甚至
没有关注过小青和夏晴以外的任何人。我不认为我是自私的人， 之所以这样做，只是
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必要为任何人、事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小青不缺少朋友，有很多
“外事”活动，可她依然时时想着我，不厌其烦地开导 我，忙里偷闲地陪我聊文学方
面的内容，我知道这是因为她真心地喜欢我，真心地对我好，所以，就算有时被她说得
心里不舒服、不痛快，我也没有责怪或埋怨过 她。我觉得小青为人仗义，身上时常散
发着男子汉才有的侠气，小青性情爽直，说话从来不会绕弯子，纵然有时伶牙俐齿，话
语不大中听，但她的心绝对是好的。
此时此刻，我多么想扯开被子，告诉小青我没事，让她不要担心我，可是，我做不到。
我觉得我就像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战战兢兢地躲在被子里，全指着这被子为我 遮羞。
我知道叔叔和阿姨没有出去呢，我不敢看到阿姨那狡黠的目光，我怕她再冲着我笑。我
不知道现在的盛军是怎样一种心情又是怎样一种表情，可我不敢与他对 视，我怕我会
再一次失控，浑身颤抖起来。我更不敢直视教导员一样的小青，我怕被她看穿了我的心
事，再不分场合地批评和训导我。我最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被小 青揭了底。她明明问
过我的，如果暗恋我的人是盛军，我会不会动心。我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就算是小青
恋上我也是白费功夫。
现在，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他们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吧？这样猜想着，我又羞又怯又
急又愧，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来收这个场。
“还愣着干什么？”小青“怦”地一声把暖壶坐在了桌子上，带着哭腔喊道，“怎么还
给小欣蒙上了脸啊！”
“阿姨说，我把小欣给吓着了。”傻里傻气地说罢这句话，盛军的声音戛然而止。刹那
间，整个病房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我不知道他们几个人都有着怎样的表情，有没有用无声的语言交流什么，我只知道，缩
进被子里的我已经浑身是汗，且忽地特别特别疲惫。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叔叔阿姨一边
说着话，一边走出了病房，紧接着，小青和盛军默默地快速地走出了病房。
当我确认病房里只剩下了我自己的时候，并没有急于探出头来看个究竟，而是将整个身
子都缩进了被窝的最深处。我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胆颤心惊地躲在自认为最安全的
地方，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道躲了多久之后，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就在那次住院后，鬼使神差地，我和盛军好像是恋爱了。之所以说我们好像是恋爱了，
那是因为盛军并没有面对面地对我说过我们恋爱吧，也没有对我说过他爱我。 而且，
虽然在我和盛军越来越频繁的接触时，小青时常是与我们同在的，但她也没有再次向我
提起过任何与“恋爱”相关的话题。
我和盛军恋爱的消息，是我从夏晴那里得到证实的。有一天放学前，夏晴告诉我，她找
我有事，让我放学后晚走一步。我毫不隐瞒地说，盛军会在外面等我的。夏晴瞪了我一
眼，问我，是她重要还是盛军重要。我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夏晴说的，最后一节课下课
后，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待到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夏晴像只自信的老虎一样，傲慢地，一步一摇地走向
我，面对着我，骑在我前面位置的椅子上，威风凛凛地对我说道：“谭欣同学，我是新
城电视台的实习记者，我叫夏晴。今天约您，是想请您谈一谈初恋的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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