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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版 - 销魂场(九十三)我却是他儿子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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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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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婉涔叫了车回了府里,才发现气氛很是紧张,岗哨也加了好几道。刚迈进府里,正遇上
要出门的那世尧。
那世尧给她请了安,见她穿着蓝衣黑裙子的学生装,问道:“姑姑今天没有课么?”
婉涔见到他,心里一动,便说:“昨天上体育课,不小心摔了一跤。破了皮流了血,校
医那里开不出消炎药,所以回来问问家里有没有。”
那世尧眉头簇了簇,目光一黯,又拿捏出一分得体的关怀,柔声道:“姑姑要不要去医
院看看?我给您叫车。”
婉涔虚拦了一下,笑容散淡,“不要不要,没那么娇气。吃点消炎药就好。”
那世尧也不再劝,请她在家里等着,让侍从去取药。
婉涔看他行迹匆匆,眉目间隐约沉重,便知道是为了昨天刺杀的事件。有心多问两句,
可又不愿意太露痕迹,到了嘴边的话便忍了回去,耐心的坐在府里头等着。
等了一阵子,那世尧的随从官捧着一盒子进来了。婉涔打开盒子,正中她下怀,里头东
西却是齐全。消炎药、止疼药,处理伤口的药水、纱布一应俱全。
那随从官道:“格格要不要叫医官过来看看?总长吩咐了,要是格格伤的重,还是需要
去找医生处理一下。”
婉涔收了东西谢过他,却是装作随意的问:“昨天戏院的那个刺客还没抓住么?今天看
着街上到处都是关卡,到哪里去都不方便。”
侍从官是个活泼的年轻人,见她问了,便道:“昨天格格也去看戏了么?打死了两个刺
客,跑了两个。不过应该是受了伤,跑不远的。格格要是害怕,还是呆在府里头吧。”
“真是吓人。。。。。。他们是谁?昨天他们是要杀谁?”婉涔问。
那侍从官看他一身女学生样子,脸上一派纯然,又是那家的老格格,口风也就松了松。
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咱们估计着是南方政府的人。。。。。。格格不知道么?昨
天可真是惊险万分,万荣洋行的万老板被打死了,皇上差点受伤,要不是司令护着。。
。。。。”
婉涔眉角一挑,极是讶异:“怎么,司令受伤了?”
侍从官点点头,“可不是,据说伤的还不轻。你不知道那人拿着一挺‘花机关’进了包
厢就是一阵乱扫。这些个卫戍队的,也是吃白饭的,那样一挺机枪愣都没搜出来!”
婉涔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唇想,那铭易要是死了,她更不能问出母亲的下落。他若是
没死、伤的重了,总要在死前从自己这里弄到金子的下落。那么自己的境况。。。。。。
侍从官只当自己说的太逼真,吓着她了,便闭了口,“瞧我多嘴了,吓着格格了。”
婉涔摇摇头,“不是,就是觉得司令这一伤,那北地岂不是要乱了。”
“是啊,总长这是连夜里从通辽回来的。”
婉涔心里乱着,送走了这侍从官,匆匆出门往金令仪那边去。
到了地方,金令仪开了门,婉涔闪了进去。
“你去了这样久?我还怕你弄不到药,正准备自己去医院试试运气呢。”
婉涔同她边走便说,“外头风声紧,士兵在医院里到处检查可疑的人。”进了屋子,见
小林气色不算太好。婉涔体念金令仪年纪小,不想这样危险的事情牵扯到她,于是支了
她去烧热水。
看她走了,才低声说:“我在外头打听的消息,有两个人昨天在戏院里被打死了。”
小林嘴角抽动了几下,行动之前虽然早就预料到生死难料,但是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
绞痛了一阵。
婉涔把药给了小林。小林问她,“报纸上可说什么了?”
婉涔摇摇头。未几又抬头问他:“你的目标到底是谁?”
“包厢里头坐着的人,不管是谁死,都对我们有利。”
“你们?。。。。。。我打听到万荣样行的万老板死了,他是谁?”
“他死了?哼,也该他死。他是北地的一个东洋人买办,跟着东洋人后头干了不知道多
少坏事。我倒是没想到他在里头。有东洋人死么?北军司令呢?”
“应该没有。。。。。。”
婉涔看他拆了纱布,里头的伤口依然血肉模糊,也是看不下去,把头扭到一边。突然想
起他的话,不管谁死了,对他们都有利。
“若昨天是东洋人死了,你们就散出消息说是北军杀的东洋人;若是北帅一死,你们就
说是东洋人杀的。这样北军同东洋人总归要决裂。。。。。。你们是这样想的么?你们
又得什么利?”
小林冷眼看了看那婉涔,却是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金令仪捧着热水走进来,两个人便不再说下去。婉涔还记挂着那铭易的伤势,坐了一小
会儿就匆匆离开。这一回却是径直回了那府。
婉涔极力想见那铭易一面,想以他的伤势来判断自己现在的境况。可无论怎么样,都被
马瑞委婉的回绝了。
最后只能在那世尧身上动注主意,可在王府等了一整天,也是没看见他的人影。
第二天回了学校,却见金令仪有些恍惚的坐在桌前,望着她桌子上两盆风信子花发呆。
上回送来的那盆,花束上的小铃铛一样的花都枯萎了,只剩几根葱郁的长茎。另一盆却
是开的正旺。
婉涔叫了她一声,金令仪恍过神,说,“你回来了?哦,刚才又有人送一盆紫色的风信
子。”
金令仪凑到花上闻了闻,“你说给你送花的这人多奇怪,总送不一样的颜色,估摸着世
面上的颜色都送了一个遍了。这花太香了,让人的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我原来也是喜
欢玫瑰来着,现在这花看多了,倒觉得比玫瑰看着还美些。”
婉涔看听她虽然说着这样的花,语气里却反常的带着些伤怀幽郁,便问,“小林怎么样
了?”
金令仪淡淡笑了一下,“他走了。”
“走了?这样的状况,他怎么走得了?”
“昨天夜里有人过来带他走的。好像听他叫了一声‘慕老板’。”
婉涔本在倒水,听到这三个字,手一抖,热水就浇到手上。手上一疼,杯子就落了地。
金令仪忙过来看,还好这水是昨天冲的,并不太烫。她手上只是烫红了一片。
金令仪又手忙脚乱的给她找药膏,嘴里唠叨着“你也有这么不小心的时候!”。
婉涔这份心还被那三个字击打的反应不过来,霎了霎眼睛,有无数的问题和疑惑都在口
中含苞待放了,可最终还是暴雨后的梨花萎靡落了心头一地,怎么都问不出来。
一整天,婉涔都是漫不经心的,到了下课也没想起来刚才那堂上的是什么。
到了下午,府里头突然来车接她,说是有舞会,请她回去参加舞会。婉涔心里纳闷,那
铭易不是受伤了么?这个关头怎么开起舞会来了?
于是问那听差的,“司令也参加舞会么?”
听差的回她:“回格格,司令举办的舞会,自然是要参加的。”
婉涔更是觉得纳闷,难道他受伤是假的?那这舞会是开给谁看的?这样一想,倒是非去
不可了。
国际饭店的水晶灯下一片流光溢彩,婉涔看着穿梭交际的衣香鬓影,只觉得那耀目的熠
熠生辉,下头是无尽虚幻的繁华。在他们的脸上什么都寻不到,民生多艰,山河零落及
至阽危,豆分瓜剖的剩水残山也不能妨碍这些权奢豪贵的挥霍奢侈。
舞会开场的时候那铭易却是露了脸,同东洋的那个外务大臣携手在台上谈笑风生了几句
堂皇的官话。
婉涔看他虽然瘦了几分,精神头却是极好的样子,怎么都不像个中弹受伤的人。想想小
林他们想让那铭易同东洋人决裂的计划,算是落了空。那死掉的两个人,也真是白白送
了性命。
那铭易今日仍然穿着规整的戎装,军帽下头的目光依然沉毅矍铄。婉涔不由的不承认,
这人天生就有这样的睥睨江山的气派。父亲当年也不该那样反对,若得父亲的支持,何
至于闹到今天这种场面?
那铭易台上说完了几句,那边白俄人的乐队就奏开第一支舞。婉涔没料到那铭易携着三
姨太的手,下场跳了这一支开场舞。待到一小节结束,众人才三三两两滑进舞池。
人影一乱,婉涔过了一会儿便寻不到那铭易的身影了。婉涔心中纳闷,目光在舞池里逡
巡,突然有人过来,带着笑意道:“婉格格是在找舞伴么?”
婉涔敛了目光,侧首看见田中一身东洋军装,笔挺的站在身边颇有兴致的望着自己。婉
涔腹诽了一句,这人真讨厌!敷衍的笑了笑,也不回答,继续在人群里张望。
田中并没有被这个软钉子给扎走,反而越发客气的笑道,“就算成不了恋人,总还能做
做朋友。婉格格一支舞的面子都不赏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婉涔倒底不愿闹的难看。把手轻飘飘搭在他手里。这人虽然讨厌
,在她面前却一直规矩,也就云淡风轻的握着。
婉涔目光从他肩膀越过去,总是没焦点的落在别处。田中似有所指地笑道:“格格这么
心不在焉,是在找自己的男朋友么?怎么,这么热闹的舞会,他怎么不来陪您?”
婉涔听他这么一说,心头赫然一悸。却做着一副百无禁忌的模样,随意道:“他不喜欢
热闹。”
“哦,不喜欢热闹的人也愿意陪格格听京戏,可见是非常热爱格格了。不知道格格的男
朋友,是做什么的?”
婉涔听了他的弦外之音,他分明是怀疑小林了。可她更是不能躲闪,索性把目光转过来
,直直的望着田中,夷然微笑道:“田中先生倒底是对我感兴趣,还是对我男朋友感兴
趣?”
说完,略转过头去,一霎时却是在却是在人群里看到一个人。
田中见她身形一僵硬,脚下的舞步也是乱了,脸上惶然绯色乍起。这时候一个回旋转过
来,田中朝那方向看去。
只见一人华灯摇曳下缓缓走过来。他眼前的人似乎都是透明的,目光只落在一个地方。
这人潮起伏的大厅里,顿时化成一望无际的渺无人烟。他好像从孤城落日里独身前来,
眼睛里带着荒凉和不可一世的清傲。
田中心里喟然叹道,这人好相貌。
这一支舞正好停了,婉涔只觉如芒在背。把手从田中手里抽出来,田中却又笑道,“你
看,今天发了舞瘾,还没遇到过格格这样好的舞伴,格格不如再赏脸陪我跳一曲?”
婉涔虽然背对着代齐,却知道他在看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偏偏是知道他在一步一步的
靠近。她记得他身上总是清清凉凉的,还离的这样远,她就觉的冷。
也顾不得田中了,婉涔匆匆说了声:“对不起,我累了。”
田中还想再说什么,那人却是飘然眼前,却是从她身后淡笑着牵起她即将落荒而逃的手
,很自然的放在唇前亲了下,“你真是叫我好找!”笑意里单薄的责备,又带着浓的化
不开的凉薄的亲热。
婉涔被他牵住手,下意识转过去抬头看他。一看到他的脸,她就觉得怕。也顾不得别得
,急得把手往回抽,代齐却是不露声色的擒住。找到她真是太不容易,他怎么能放她走?
田中颇有意味的看着这纠缠的两人,煞有介事地问道:“这位先生又是谁?凡事总有个
先来后到。那小姐现在是我的舞伴。”
代齐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给他,只是双目噙笑,像是在耐心地等她撒完娇。
婉涔急的低声道:“你放手!”
田中看这两人,分明是认识的。难不成这一个才是她的男朋友,那么那天戏院里的那个
就更加可疑了。于是笑问婉涔:“怎么这位是格格的男朋友么?好像跟那天戏院里看到
的不太一样啊?”
婉涔真恨代齐在这个关头出现,她知道田中在怀疑小林。万一露了什么痕迹,不仅小林
,连带着金令仪都要跟着有麻烦。
情急之下却是昂了一昂下颌,双瞳里有一种奇异的明净,凛然道:“您真说对了,他可
真不是我男朋友。不过,我却是他儿子的娘。这下田中先生满意了么?”
本来在代齐心底四溢着的酸楚,突然被这句话里不相干的一点温情打动。闲闲的一笑,
“这位先生,我能把婉涔带走了么?”
田中眉头挑了挑,想起婉涔说过的,她是同旁的男人生过一个孩子的。难道就是这位?
他一时也就有些糊涂了,这位格格看上去白莲出尘,怎么和这么多男人有纠葛?难道前
天看到的那个真是她的男朋友?
代齐牵着婉涔的手一路走出舞池,那家的人也有瞧见、听见的,脸上不敢露出什么端倪
,心里都在揣测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频频侧目里眼见着这两个人一路穿堂过室,往
里去了。
婉涔几乎是被他拖着往前走的,她心里怕田中在后头窥看,也不敢贸然挣扎。走了一阵
,路过一个无人的小花厅,代齐直直把她带了进去。婉涔正要摔开他的手,代齐却是先
松开她的手。
t*****e
发帖数: 174
2
Yeah! 代齐 showed up again! Looking forward to the next chapter!
Thank 长安 for such great writing!
i*******j
发帖数: 546
3
好霸气的回答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婉涔叫了车回了府里,才发现气氛很是紧张,岗哨也加了好几道。刚迈进府里,正遇上
: 要出门的那世尧。
: 那世尧给她请了安,见她穿着蓝衣黑裙子的学生装,问道:“姑姑今天没有课么?”
: 婉涔见到他,心里一动,便说:“昨天上体育课,不小心摔了一跤。破了皮流了血,校
: 医那里开不出消炎药,所以回来问问家里有没有。”
: 那世尧眉头簇了簇,目光一黯,又拿捏出一分得体的关怀,柔声道:“姑姑要不要去医
: 院看看?我给您叫车。”
: 婉涔虚拦了一下,笑容散淡,“不要不要,没那么娇气。吃点消炎药就好。”
: 那世尧也不再劝,请她在家里等着,让侍从去取药。
: 婉涔看他行迹匆匆,眉目间隐约沉重,便知道是为了昨天刺杀的事件。有心多问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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