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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377 | 1 婉涔往后退了几步，揉着手腕，正色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随我去趟汉浦。”
“我们都说的清楚明白了，再没瓜葛。你要我去汉浦做什么？”
冷虞轻笑的脸终是闪过一丝动容，“孩子半岁多了，你就一眼都不要看看么？”
婉涔本就怕他说起孩子的事情，这回听他说起来，更是如同掉进滚烫的油锅里，烫的她
里里外外疼的喘不过气，“那孩子跟我没关系！”
代齐逼的近了两步，婉涔往后一退，却是退到了沙发上，一个不稳坐在了沙发上。
他俯下身逼视她，“你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你竟然能说出这孩子跟你没关系？那婉涔
，你这个女人是没 有心的么？”
婉涔听了这话，想起楚裕泽那天在她门前立着，也是说了这么一句，“那婉涔，你是没
有心的么？”
她有心的，她怎么是没有心的呢？她的心一路千疮百孔，一路颠沛流里的在失去、错过
，错过、失去中百转千回。步步都是伤，步步都是疼，她怎么是没有心的？
婉涔垂了垂眼眸，强忍着眼泪，艰涩的说了一句：“是，我是没有心的。。。。。。所
以也不会去看那孩子。”
代齐牙关咬了又咬，要不是为了孩子，他怎么会来找她？！
“孩子得了猩红热，已经烧了好几天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今天你
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生个孩子算什么？就算你不见他，万一这是最后一面你
也不见么？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是恨我你就是一枪绷了我我也没怨言。”
说着从腰后抽了一把枪，硬塞到她手里，握着她的手，硬生生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胸口。
“你要是恨我，就给我一枪。这孩子有什么错？你要不当初就弄死他，你既然生了他，
就是要死也得死在你眼皮下头！”他凛凛的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痛楚。
他找到她有多难！
素日通好、相安无事的京州军突然不宣而战，被打的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战事刚有些转
圜，孩子就病了。
孩子生病的事情，本不想告诉她，又怕孩子有个万一。万一有一天她想起孩子来，找他
要，他拿什么给她？
他想派人找她，又怕她不肯来。他丢了江山不管，冒着多大的危险跑到京州。在京州城
里却是遍寻不到，那种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的无望和悲彻，让他从没这么怕过。等找
到楚裕泽，才知道她人在北地。
他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也是天各一方了，脑子里只有圆子瘦的脱了形的脸。他又草行露宿
、马不停蹄的跑到北地，路上几回和京州军的搜查队擦肩而过。中间的惊险艰难自不必
细说，终于把她堵在了国际饭店里。
来时候心里念的全是孩子，等看到她那副懒怠不得以周旋人的模样，他却怯然了。什么
都想起来了，从前的种种，说不清谁对谁错的种种。
他又想起从前跳的那只舞。那时候她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对着自己，他问她会不会跳，她
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总踩在他鞋子上。那时候她是满怀着心事过来求他。
如今恍惚了这些年月，同样的人，同样的舞池，这心境却是河东河西。他都没料到有一
天他也会来找她。他知道她说过“不见他”就是不见，是一辈子的不愿意见。可他怎么
能不来？
那孩子不仅仅是他的骨肉，也是他人生最美好的纪念和延续。如今连这最美好的一点也
要夺去么？让他怎么甘心！
婉涔听他这样说，抬头就见他的眸子里深重的悲恸和疼惜。喃喃道：“怎么会？。。。
。。。送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可看着他那模样，和眼底浸透的千里风尘，却是不信也
信了。
让他说什么呢？他怎么知道孩子生起病来这样吓人。孩子小，不能说话，谁看着都难受
，都恨不能替他难受。本来胖嘟嘟的脸，说瘦一下就瘦下去了。本以为是寻常的高烧，
到后来嘴唇发泡，浑身发疹才知道是猩红热，眼看着就不行了。霍五那样一个汉子，也
能抱着孩子哭出眼泪来。
他却是欲哭无泪。这算什么？给了他一个礼物，就这样收回去？他的人生为什么总这样
快乐有限、美满不长？
要是老天注定要把他带走，那么谁把孩子送来的，也要那一个人来带走。他知道这想法
自私又无稽，可是忍不住这样想：你能送他来一回，也能送他来第二回！
代齐心里头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念，只要把孩子的妈妈带过来，孩子就能活。这仿佛是他
唯一的信念，也是他最后的办法，他才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过来。
“你真当他是个货物了？那婉涔，你睁开眼睛看看，那是有血有肉的孩子。就算你当
他是个东西，你当初连货都没验过就那样给我了么？！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跟我回去补上
这一道程序！”
婉涔早就松了手丢了枪，排山倒海的难过，却是寻不到一个出口。捧着脸趴在沙发上扶
手上埋着头哭。声韵凄婉，孩子一样无助。
那声音落在代齐耳里，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只是他孤独怕了，命
运对他未曾有过怜悯，这一刻有人陪着他一同忍受这残忍，他才熬的下去。可他还是心
软了，这样的让她为难，他怎么也跟着难过了？
他复又看了她一眼，攥了攥拳头，正要离开，婉涔却是从臂弯里抬起头，平息下抽泣：
“你别说了，我跟你去。”
这句话终于在他荒凉的心底带来一丝生机的春风，似乎是得了能救圆子的灵丹妙药，他
的心终于放下一半来。
看她哭的脸都花了，心思也是纷杂了，拿了一块手绢给她。
婉涔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快速往大厅里去。怎么都找不到那铭易的踪影，只看到姗姗
来迟的那世尧。
那世尧满心还在为那铭易的伤势担心。那天戏院里，那铭易为了护住小皇帝，中了一颗
流弹，擦着肺穿过去。遇刺事发后，坊间一片动荡，别有用心的人都蠢蠢欲动、伺机而
发。那铭易强迫不得已才弄了这么一场歌舞升平给外人看。刚才被三姨太搀下去的时候
还吐了一口血。可那世尧还得一副闲散的模样在这里鎮场子。
婉涔瞧见了那世尧，略一忖度，走过去将他拉到一边，“世尧，我有急事要去趟汉浦。
来不急跟大哥交代，大哥若问起，你请他不要着急，我去去就回的。”
那世尧看她双眼红肿，分明是刚刚哭过的样子。但毕竟是长辈，也不好多问。这时候也
没有去汉浦的列车，那世尧便吩咐了下头，加了一趟专列过去。
那世尧一边是跟下头的人吩咐着，一边觑见婉涔垂首望着大理石地面，地上反射的莹莹
的迷蒙的光辉，映着她双眸盈漪，是含着极大的酸楚模样。
她身侧立着代齐，目光落在她的背后，蕴华清寂的面容上仿佛有些意味不明的怜悯，又
有一丝异样的内敛的温柔。
那世尧对代齐虽然不算熟悉，好歹也是有些枝根错结的关系的。看这两人这份光景，心
里想起楚裕泽那痴情模样，居然莫名的有一分幸灾乐祸的好笑。
安排专列的人又回来，跟他耳边低声回复。那世尧走近两步到婉涔边上，“车都安排好
了。姑姑放心去，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下头人吩咐。”
婉涔点点头，攥着裙边往外走。
代齐在后头跟了过去，那世尧却是一伸胳膊虚拦了下来。看了看婉涔的背影，略一侧头
压低声音对代齐道：“督军这会儿不是在跟京州军打着仗么？这样的紧要时候，要带我
姑姑去做什么？”
代齐心里记挂的都是圆子，没功夫跟他这里磨洋功。若无其事地瞥了瞥他的手，眉眼稍
带了一眼，“自然是有紧要的事情。按理，总长就是叫我一声‘姑父’，我也是受得起
的，长辈的私事还是不要过问了。。。。。。。。这仗我也是打的腻歪了，出来散散心
透透气。侄子要是闲着，不如加进来一同玩玩。只要不占我的地盘，你打下来多少就拿
去多少。”
那世尧是怎样的聪明人，他这一说便是明白了。手下松了他，却是双眸微睐，瞅着这一
位从眼前掠过。想着这位姑姑倒是会给他找姑父，一个有钱一个有权，倒是有趣。
不过更让他感兴趣是代齐的提议。京州之地，那是早就虎视眈眈的地方，如今这倒是个
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马瑞听了人来禀报，才匆匆赶过来，代齐和那婉涔却是已经走了。他急问，“大少爷怎
么能放格格走呢？！”
那世尧早就瞧出来父亲对姑姑那是盯得很紧的，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她去去就回的。
有代督军护着，马叔在担心什么？”
马瑞却是担心她去了便不再回转，却不想是代齐将她带走的。忖度了一下，桂少爷是那
铭易的内侄，汉浦好歹能安插些眼线。便稍稍安了心，抖去脸上的惶然，“是司令担心
格格安全而已。格格毕竟是没出阁，这样单身奔波总让人放心不下，我这就去安排。”
那世尧脸上闪过一丝讶然，看他离去，便低声在副官耳边低语了几句，副官就退了出去。
婉涔连行李也没带，代齐身边也只有一个随行的侍从官。三人直接从国际饭店到了火车
站，上了列车，各自一间一等车厢。
火车哐叽哐叽的响着，婉涔的脑子一直都乱着。车窗上遮着厚厚的萱草花丝绒窗帘。里
头亮着灯，掀开窗帘看到的是自己苍白的脸的虚影。那虚影浮在连绵不断的无尽的幽暗
的山河之上，不知道东南西北。她甚至有些恍惚，她要去哪里，身在何方，今夕何夕？
婉涔把帘子放下，关上灯，却是睡不着。枕着摇晃的车厢，纷杂着火车前进的声音。
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病了呢？她想着自己这样的身世，是不是孩子的身世也跟着差
呢？她又摇摇头，不允许自己这样悲观。
她不相信，她当初那样摔摔打打，这孩子都坚挺的在肚子里活着。这样一场病，怎么就
能要了他的命？生他的时候那样危险，他都能活下来，这孩子生命力该有多强，她不相
信他就这样短短半年多的生命。
婉涔左右睡不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孩子的样子，可是离的太远，她看不清楚他的模
样，只有那哭声在耳朵里越发的清晰。不是当作没有，就没有的。
婉涔又从黑暗里睁开眼睛，车厢里太局促，闷的她心慌。于是披着衣服出去走走。
长长的通道，由于没有人，连灯都没亮几盏。是昏昏暗暗的。她走在通道里，火车向前
行，她在向后走，有一种不真实的逆流而上的错觉。
走到车厢接头那里，远远看着一个挺秀的身影靠在门那里抽烟。他目光在窗外，薄薄的
双唇里衔着一根烟，只是燃着，没有抽动。仿佛只是为了闻那个味道，一身的寂寥。然
后又取下夹在修长的手指里。
那目光收起了清冷，是淡淡的疏离，只是还是孤傲着。仿佛是用那一点孤傲来伪装，才
能遮住周身的脆弱的寂寥。
婉涔看着他这模样，好像初冬飞灰似的微雪都飘进了眼睛里去了，明明是细微又柔弱的
，却还是让眼睛和心头突然有了涕泪将至的酸楚。
他们两小无猜的那半年岁月，到了后来怎么就成了这个状况？原来不想见他，是以为会
恨他。可是真到见了面，才知道有一种人是爱不得、恨不得，一看到就只能心疼的。
她小时候多喜欢这个孩子，是那种真心当做弟弟来喜欢的。她总觉得自己苦，等到幽篁
独处了，才知道人人都有人人的苦。人人都是不得已。她一边不相信命运，一边又不得
不相信，有一种推着人前行到不知远途何所似的东西，叫做命运。
代齐这时候只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那里。借着昏黄的灯光，婉涔似乎还能看
到上头隐隐的旧伤痕。那伤痕别处看来要触目惊心的，到他这里，除了能勾出心里的疼
，什么都想不到。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一个日月光华神采斐然的人，除了那张脸是完美无瑕的，身上、
心上早就是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他跟她何尝不是一样，不过都是被命运摧毁过的，又
不认命一样，顽强的被自己粘起来的瓷人。说“没有心”是用来骗人的，人活着，心怎
么会不知道疼呢？
烟头烧到了尾，手指一烫，代齐才恍过神。丢了烟头，一抬眼的功夫就看到她披着外衣
静静的看着他。
两个人隔着十几步，中间却是又隔着雾暗云深的迢递关山。原是越不过去的，什么话都
是多余。
婉涔本来还想再走走，可如今他在那里，她便不好再往前走。她本想安慰他一句“孩子
不会有事情的”。可是这些安慰的话才真真是无情又刻薄。
难道不是你的孩子么？他若只问她这一句，就够她伤的折戟沉沙、溃不成军了。
那不仅是他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她原就是傻，她怎么会想不到呢？这责任，这血脉
相连，是自他出生一刻就有的，到死都不能改变的。那些被她死死埋进肉里的为人母的
自觉，又撕心裂肺的钻出来。
身体里还留着那孩子的记忆，陪了她许多的日日夜夜。是时时刻刻小心提防的不思量，
又刊心刻骨的自难忘。她不知道，再见到那孩子，是不是也只能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代齐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婉涔垂了垂眸子，复又抬起来，幽幽的说了一句：“烟抽多了不好。”
代齐靠在冰冷的车身上，那冰冷的铁皮把心沁得发疼的凉。却不想她是说出这样一句话
来，仿佛是有过许多共同的曾经，才理直气壮说得出的话。
他麻木的心里终是暖了暖，“嗯”了一声。
那暖过来的心，后头紧紧就跟着久已经忘记的密密麻麻的酸涩。原来酸涩也是好的，强
过麻木。 |
s******e
发帖数: 3910 | 2 求别让代齐死得太难看 前面说代齐的很虐，有点担心。。。 |
y******3
发帖数: 377 | 3 没死，一直活着。我虐点低所以说虐，也许其实还好，:)
【在 s******e 的大作中提到】
: 求别让代齐死得太难看 前面说代齐的很虐，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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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
发帖数: 174 | 4 活着就好。如果可能，给代齐一个好点的结局吧，这么惨的人儿。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没死，一直活着。我虐点低所以说虐，也许其实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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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发帖数: 377 | 5 结局还行吧，除了没上位，有钱有儿子有江山。。。。
【在 t*****e 的大作中提到】
: 活着就好。如果可能，给代齐一个好点的结局吧，这么惨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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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j
发帖数: 546 | 6 不是和霍五出柜么
儿子居然没还给妈
故事末了还是军阀割据？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结局还行吧，除了没上位，有钱有儿子有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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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
发帖数: 3910 | 7 说不定是蒋公那样一桶糨糊。。。话说蒋公也是美男勒，也有私生子。。。
【在 i*******j 的大作中提到】
: 不是和霍五出柜么
: 儿子居然没还给妈
: 故事末了还是军阀割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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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
发帖数: 3910 | 8 京州军那边是夏子凌发飚了，代齐和那少要联手灭掉他吗。。。 |
y******3
发帖数: 377 | 9 其实是跟着蒋公混了，没细写，番外里提了一下
【在 s******e 的大作中提到】
: 说不定是蒋公那样一桶糨糊。。。话说蒋公也是美男勒，也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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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发帖数: 377 | 10 为啥要橱柜啊，呵呵，后头没细写。
故事结束也就到25,26年的样子。
【在 i*******j 的大作中提到】
: 不是和霍五出柜么
: 儿子居然没还给妈
: 故事末了还是军阀割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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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
发帖数: 112 | 11 可怜的啊。Lz写得真好，很久没来prose追过文了：-） 你多久在这里更新一次？ |
y******3
发帖数: 377 | 12 谢谢喜欢，
一周更两次，如果没忘记更新，基本就是周一和周四更:)
【在 m***m 的大作中提到】
: 可怜的啊。Lz写得真好，很久没来prose追过文了：-） 你多久在这里更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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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
发帖数: 174 | 13 听上去不错。赞好心。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结局还行吧，除了没上位，有钱有儿子有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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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
发帖数: 112 | 14 上周发现你的文章,一口气读到现在,喜欢!
带着娃还能写这么长的书,太厉害了:)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谢谢喜欢，
: 一周更两次，如果没忘记更新，基本就是周一和周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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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发帖数: 377 | 15 谢谢喜欢，我不上班，除了逛街这一爱好基本就宅着。写文纯属带娃生活的调剂。当然
娃们都是天使娃，不然也是没时间和精力整天yy的，呵呵。
【在 m***m 的大作中提到】
: 上周发现你的文章,一口气读到现在,喜欢!
: 带着娃还能写这么长的书,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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