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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版 - 故乡情思——那一季的杏雨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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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成熟季节。
杏子挤挤挨挨地挂满枝头,色泽诱人,香味扑鼻,或娇羞如少女般半遮半掩地躲在
茂密的树叶后;或像个淘气的孩童,偶尔在微风过后露头探脑;或骄傲似青年,勇于炫
耀自己的年轻与健壮,傲然将自己的亮点一览无余地展示出来……
全家齐上阵采摘杏子,是我家每年夏季最感骄傲的节目。风华正茂的爸爸任总指挥
,妈妈是顾问,我们十岁上下的姐妹三个都是帮手。
采摘杏子的步骤是:
第一步:总指挥站在平房屋顶居高临下,一边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瓦片之间谨防踩破
房瓦,一边在伸上房顶的杏树枝杈上寻找采摘目标,摘到的杏子装进随身携带的包内,
等到包装满了,用绳子把包从房顶吊放下来,我们再把包里的杏子倒入准备好的其它容
器。
第二步:由父母利用自制的加长手臂(我们称之为“捞捞”的专用工具,在一根较
长且直的杆子上,一头有个用铁丝围成的圈,圈下连着一个小布袋),透过树枝,将能
够着的杏子摘下来。此工具代替了采摘之手,最适合将树梢的熟杏收入囊中,且不伤果
实。因为已经熟透,用捞捞的铁丝边沿轻微碰触,即可将杏子完好无损地收入布袋中。
第三步,就是最令全家激动欢欣的“下杏雨”。这是每年采摘杏子的高潮场面。先
由爸爸攀援上树,选择较粗壮的枝杈站稳;随后选准杏子较集中且够不着的区域,通知
树下待命的娘子军们立即进入一级战备——我们母女四人各执大床单的一角,如同张开
的大网一样等候在树下,并随着爸爸的口令,不时调整一下前后左右方位。待所有岗位
准备就绪之后,爸爸一发力,用双手猛劲摇晃树枝,熟透的杏子雨点般落下来,绝大部
分都落在了我们撑开的床单上,欢呼声、落杏声……纷至沓来,全家一起收获的喜悦溢
于言表。
撑床单接杏子很有讲究:假如床单扯得过紧,落下来的杏子一会被弹出摔在地上,
二会滚落在地;假如床单扯得过松,则直接影响接收杏子的面积与范围。
每次较为集中的“杏子雨”过后,还会在局部零星“降雨”,我们会及时灵巧地跟
进,准确无误地截住企图漏网之徒。
有时,杏子会碰巧砸在头上,又弹落在地上;有时,熟透的杏子会自己掉下来,若
落在松软的地里,还会保持完整,若跌在混凝土路面上,则会粉身碎骨或骨肉分离、各
奔东西;假如只是杏核掉下来,肯定是馋嘴的爸爸在树上边采边吃留下的证据……
杏雨,滋润了我们的童年。
杏雨,是父母汗水的结晶。
无论何时何地,总能回想起那一季的杏雨纷纷,拍打着每个思乡梦,唤醒着少年的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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