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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 发帖数: 134 | 1 这是句句真言,没有经过一点剪裁与润色的,所以不能算小说。
电车这一头坐着两个洋装女子,大约是杂种人吧,不然就是葡萄牙人,像是洋
行里的女打字员。说话的这一个偏于胖,腰间束着三寸宽的黑漆皮带,皮带下面有
圆圆的肚子,细眉毛,肿眼泡,因为脸庞上半部比较突出,上下截然分为两部。她
道:“……所以我就一个礼拜没同他说话。他说‘哈罗’。我也说‘哈罗’”。她
冷冷地抬了抬眉毛,连带地把整个的上半截脸往上托了一托。“你知道,我的脾气
是倔强的。是我有理的时候,我总是倔强的。”
电车那一头也有个女人说到“他”,可是她的他不是恋人而是儿子,因为这是
个老板娘模样的中年太太,梳个乌油油的髻,戴着时行的独粒头喷漆红耳环。听她
说话的许是她的内侄。她说一句,他点一点头,表示领会,她也点一点头,表示语
气的加重。她道:“我要翻翻行头,伊弗拨我翻。难我讲我铜钿弗拨伊用哉!格日
子拉电车浪,我教伊买票,伊哪哼话?……‘侬拨我十块洋钿,我就搭侬买?’坏
咈?……”这里的“伊”,仿佛是个不成材的丈夫,但是再听下去,原来是儿子。
儿子终于做下了更荒唐的事,得罪了母亲:“伊爸爸一定要伊跪下来,‘跪呀,跪
呀!’伊定规弗肯: | a**a 发帖数: 17 | 2 “电车上的女人使我悲怆。女人……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
永远永远。”
因为女人的故事几乎都是因为身边的男人而有的,或许爱人,或许儿子,或许……,包括
张爱玲及她笔下的女人。 | r****y 发帖数: 26819 | 3 一个女人谈到男人是怨,另一个女人谈到两个男人是喜爱,而张爱玲就嚼到了悲怆。
这首先说明她是个悲观者。另外她不想反过来看男人是不是谈的都是女人,这说明
她刻意想做自己写的反例。
【在 n****u 的大作中提到】 : 这是句句真言,没有经过一点剪裁与润色的,所以不能算小说。 : 电车这一头坐着两个洋装女子,大约是杂种人吧,不然就是葡萄牙人,像是洋 : 行里的女打字员。说话的这一个偏于胖,腰间束着三寸宽的黑漆皮带,皮带下面有 : 圆圆的肚子,细眉毛,肿眼泡,因为脸庞上半部比较突出,上下截然分为两部。她 : 道:“……所以我就一个礼拜没同他说话。他说‘哈罗’。我也说‘哈罗’”。她 : 冷冷地抬了抬眉毛,连带地把整个的上半截脸往上托了一托。“你知道,我的脾气 : 是倔强的。是我有理的时候,我总是倔强的。” : 电车那一头也有个女人说到“他”,可是她的他不是恋人而是儿子,因为这是 : 个老板娘模样的中年太太,梳个乌油油的髻,戴着时行的独粒头喷漆红耳环。听她 : 说话的许是她的内侄。她说一句,他点一点头,表示领会,她也点一点头,表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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