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
发帖数: 2953 | 1 那个逼仄阴暗面目全非的小村，就是那个承载了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小村吗？
08年初，我送妈妈回国，去老家转了一圈，时值冬天，天空一片阴郁，眼前
所见，是斑驳破败的小村，几处房子勉强地在风力站着，瑟瑟发抖，空气中
隐约吹来附近工厂排放的难闻的味道，小河里浮着各种各样的垃圾，这个，
是陆家斗没错，是我长大的地方也没错，在寂寂的冬天里，我的耳朵里响起
了快乐的欢笑，越来越响，冲走了眼前的灰色，换上了明媚阳光下飞舞的蜜
蜂，引颈长鸣的公鸡，金黄色的油菜花，绿色的水稻，红色的西瓜，洁白的
冬雪，还有大人们开心的笑容。
这个村子是江南水网四通八达下平淡无奇的一个小村，名字也普通，叫陆家
斗，姓陆的人家却只有两户，据说是从定海逃难的母女俩，嫁给了这里姓陆
的父子俩，才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二是傻的，所以只有老大老三成了
家。女儿嫁了个收废铁的老板，据说很有钱，连家里的门槛都是铜做的，生
的儿子是去杭州求菩萨求来的，所以取名叫杭来，宠过头了结果很不听话。
公社时期，这个小村归为第六生产小队，小舅舅是小队长，我爸爸是会计，
二舅舅是拖拉机手，大舅舅做了女婿，改姓杨，曾经是大队的财务大队长，
大伯是大队的治保主任，让我觉得家世显赫。
不过小的时候，爸爸跟大伯有矛盾，小舅和二舅有矛盾，邻居之间不是亲
戚的也都有矛盾，往往这个人与那个老人吵架，那个老人的儿子却置身事
外。小村里，就那么点地，那么多人，为了眼前一点利益可是不管父子兄
弟。后来听说，我父亲想上进的时候，最大的阻力是大伯，老是拖后退说
坏话，不过我见到大伯，还是很恭敬，虽然有一次我兴致一来，就在河边
小便，没看到大伯在不远处洗碗，结果被大伯骂了一顿，告到父亲那里，
却没有吃板子。
说起来我的调皮，有不懂事的时候把家里的小鸡一只只起来，扔到水缸里
淹死，或者看到邻居老单身汉云木的鹅跑到我家来，我义愤填膺地追打，
把那群外来的鹅吓得魂飞魄散，还拣了块石头狠狠砸去，竟然砸中了一个
鹅的脑袋，顿时死了，妈妈只好把家里最大的鹅赔给人家。我还对着在河
边觅食的我家的一只生蛋老母鸡射出小便，结果老母鸡一生气，狠狠地啄
在我的小便的地方。后来结婚后讲给LD听，LD乐得拍手顿足，我真怀疑是
不是我LD啊。
村子的中央有一座房子，人们称那个地方为厅，里面住了好几户人家，我
现在推测，估计是什么大户人家被共产党杀死了没收后分给社员住的，社
员住在里面也是彼此斗得你死我活的。有一户年老的，据说和我家有点沾
亲带故，我和弟弟称为娘舅公公的，是一个头发全白的大个老胖子，整天
笑眯眯的，养了一只大公鸡，极具攻击性，人称九斤黄，据说有人称过有
九斤重，不管大人小孩都怕。这个老头每次见到我们都会摩拳擦掌耀武扬
威，口称娘舅公公会拳法的，不过在他和邻居吵架的时候，却没有听说过
他使用拳法，人孤势单的也没有占到上风。后来搬走了，到了一个叫干窑
的地方，和儿子住在一起，开了个家庭工厂，做酥糖，我有幸吃到过这个
小气人的酥糖，上面的字我认识，是重油酥糖，重，不知道是说猪油放得
多，还是猪油放了两次。这个干窑，据说原来叫千窑，因为烧砖头的窑非
常多，某年乾隆皇帝下江南，看到这个地名，误念做干窑，于是为不得罪
皇帝，从此叫干窑。其实估计都是编出来的，皇帝哪有空到这种穷小地方，
还来念字。
小时候，家家门前就是小河，小河的水用来淘米烧饭洗衣服刷马桶游泳浇
庄稼，小河还通到上海那么远的地方，生产队曾经派出副业船去上海割草，
队员们轮流去，我爸爸妈妈回来后说黄浦江的浪头很大，像牛那么大，水
里还有叫江猪的怪物，让我对上海这个地方充满了神秘感。多年以后我到
上海念大学，也曾游外逃遥望黄浦江，并没有看到牛那么大的浪也没有江
猪的样子。
很小的时候，政策允许，家里一直养着鸡，鸡蛋和鸡肉是待客最方便的菜，
虽然养猪，但是要猪肉还是要到大队或者镇上去买。双抢收上来的谷子，
脱粒并不彻底，这个时候就要那些鸡来吃那些剩余的谷子免得浪费，村里
有老小组，老人也可以赚工分，一些轻便的活譬如晒谷，就是不时地翻晒
谷子，并且不让人家的鸡来吃晒谷场上的谷。后来分田到户后，大家都自
己晒自家的谷，我发现我家的鸡，习惯挑谷子里的米来吃，有虫子的时候
米也不吃，专门找虫子吃。
农村里只要家里有人，白天是不关门的，这样鸡就会跑到厨房里找吃的，
然后随地大小便，我父亲很生气，门口放了一把大扫帚，等到鸡都进了包
围圈，我父亲会拎起大扫帚狠狠挥过去打鸡们，我看得经常不忍心，鸡尖
叫着夺门而出，不过一会儿又会回来，几次之后，鸡只要看见扫帚就飞奔，
不管有没有做错事。
农村里人口角比较多，邻里吵架以外，还有夫妻吵架，分田到户后家家自
己管农药，有一种农药叫甲胺磷，喝一小瓶盖可以送掉一个大人的命，所
以碰到经常有人吵架后喝毒药，然后送去医院抢救的。
有一户四口之家，夫妻加一对儿女，夫妻和我父母年纪相近，女儿和我同
班同学，小时候就不停地听到她们家夫妻吵架，隔河能听见什么断子绝孙
什么末代的诅咒，还有女的赖到河里去要自沉。我到外地上中学的时候，
有一年，女的喝了农药，据说送到镇卫生院的时候已经不治，儿子抱着妈
妈的头，哭得涕泪交流，后来办丧事的时候，据说儿子把妈妈的头抱高，
让死人看到自己的脚了，结果晚上就闹鬼，挂在墙上的遗像掉下来，晚上
村里人在睡觉的时候听到那个死者在院子里喊大家的名字。那段时间家家闭
门早睡，什么麻将串门一律停止，闹了一段时间终于消停。
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会把我和弟弟扛在肩上，送到斗尾的外婆家去，趴在
父亲的肩头，只看到父亲的两个脚后跟有节奏地动。有一次外婆带着我和弟
弟还有二舅家的三个表哥表姐摇了一条老船到坝桥那里载稻草，觉得那段路
好遥远，后来大了后，才发现到斗尾到斗中的坝桥，只有一点点路。后来上
学了发现每年清明节学校组织去县城扫烈士陵园，那个路很远，再后来到市
里上中学的时候，县城就等于家了，等到去了上海，去了国外，看多了外面
的世界，小村变得越来越小。
佛家说，一沙一世界，小小的村庄对世界来说是如此之小，可是也承载了那
么多的事情，反映了中国农村的变化。如今，中国的经济和环境虚假繁荣，
有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看小村子日益失去的活力就知道了，据说
最近几年村里和附近村好多人死于环境病，我也只好把我的悲哀深埋在心里，
如果有一天人类毁灭，那毁灭自己的，也许是人类本身。
放三张我家的鸡图吧，图中的小鸡早已不在这个世上。 |
l****u
发帖数: 8729 | 2 想起前不久一位同鞋发的帖子,中国环境问题的确不容乐观. 看得好压抑.
BTW, 8号你选过, 请再选一个号吧.
【在 w*******r 的大作中提到】
: 那个逼仄阴暗面目全非的小村，就是那个承载了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小村吗？
: 08年初，我送妈妈回国，去老家转了一圈，时值冬天，天空一片阴郁，眼前
: 所见，是斑驳破败的小村，几处房子勉强地在风力站着，瑟瑟发抖，空气中
: 隐约吹来附近工厂排放的难闻的味道，小河里浮着各种各样的垃圾，这个，
: 是陆家斗没错，是我长大的地方也没错，在寂寂的冬天里，我的耳朵里响起
: 了快乐的欢笑，越来越响，冲走了眼前的灰色，换上了明媚阳光下飞舞的蜜
: 蜂，引颈长鸣的公鸡，金黄色的油菜花，绿色的水稻，红色的西瓜，洁白的
: 冬雪，还有大人们开心的笑容。
: 这个村子是江南水网四通八达下平淡无奇的一个小村，名字也普通，叫陆家
: 斗，姓陆的人家却只有两户，据说是从定海逃难的母女俩，嫁给了这里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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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
发帖数: 2953 | |
l****u
发帖数: 8729 | 4 非常令人深思的文章! 谢谢你!
【在 w*******r 的大作中提到】
: 谢谢兰竹，那我选18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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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
发帖数: 4384 | |
k*****u
发帖数: 14053 | 6 ?
【在 o******t 的大作中提到】
: 哪里有选题作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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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
发帖数: 8729 | 7 爬上WEB看了看, 这些鸡长得真好啊.
不在世界上是指到肚子里了? |
k*****u
发帖数: 14053 | 8 哈哈哈 我也爬上看了看 xswl！！
爬上WEB看了看, 这些鸡长得真好啊.
不在世界上是指到肚子里了?
【在 l****u 的大作中提到】
: 爬上WEB看了看, 这些鸡长得真好啊.
: 不在世界上是指到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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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
发帖数: 4384 | 9 看版大说8号选过了 以为哪里有选题作文呢 有的话偶选一篇去
怎么当年写作文没这积极性啊
【在 k*****u 的大作中提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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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
发帖数: 14053 | 10 是啊 当年读书没这热情
【在 o******t 的大作中提到】
: 看版大说8号选过了 以为哪里有选题作文呢 有的话偶选一篇去
: 怎么当年写作文没这积极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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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
发帖数: 8729 | 11 详情请见:
http://www.mitbbs.com/article_t2/RuralChina/30926587.html
【在 o******t 的大作中提到】
: 看版大说8号选过了 以为哪里有选题作文呢 有的话偶选一篇去
: 怎么当年写作文没这积极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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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
发帖数: 4384 | |
G*8
发帖数: 13261 | 13 好文！lz小时候的记忆真深刻，普通的小村子里有这么小故事，看了真是觉的和我长大
的城市有天壤之别。在城市，邻居家的事一概不知，有的连姓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养
鸡，养猪了。照片里的鸡和农家砖瓦，好一个桃园。：）
很多美好记忆的东西在中国渐渐消失，取而带之的是浮华和在粪坑里捞钱的丑恶。西瓜
爆炸事件让人不寒而立，还有什么吃到嘴里的东西是安全的？再回国心存不少的担心，
但是最惨的还是慢性中毒的亲人们，可怜／无奈。 |
w*******r
发帖数: 2953 | 14 我专门跑到后院，抓住两个鸡拍了张新鲜的:)
为了不让小鸡飞到篱笆另一边吃菜，只好在篱笆上罩纸板，希望她们
抓不住那么滑的纸板，飞不过去。否则只好给小鸡腿上拴个啥东西了。
或者把5个小鸡连坐，把她们的脚全拴在一起。
看看我的菜地，被吃成这个样子。
【在 l****u 的大作中提到】
: 爬上WEB看了看, 这些鸡长得真好啊.
: 不在世界上是指到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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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
发帖数: 2953 | 15 我有思想后，就不吃自己家的鸡，因为不忍心。
农村家里的鸡是05年拍的。
如今我父母都搬家到了城里，鸡的下落我没有问过，想来是被吃了。
【在 l****u 的大作中提到】
: 爬上WEB看了看, 这些鸡长得真好啊.
: 不在世界上是指到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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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
发帖数: 8729 | 16 太牛了!!
现在有多少只鸡?
【在 w*******r 的大作中提到】
: 我专门跑到后院，抓住两个鸡拍了张新鲜的:)
: 为了不让小鸡飞到篱笆另一边吃菜，只好在篱笆上罩纸板，希望她们
: 抓不住那么滑的纸板，飞不过去。否则只好给小鸡腿上拴个啥东西了。
: 或者把5个小鸡连坐，把她们的脚全拴在一起。
: 看看我的菜地，被吃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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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8
发帖数: 13261 | 17 哇，你们家的后园可真是鸡的天堂。只可怜了那些菜，被吃的七七八八了，很可惜。希
望纸壳能把它们阻止住。
这些鸡能长在你家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要不早就不知进了谁的肚子里了。
生的蛋一定是上上上品！可以拿包子换吗。：） |
w*******r
发帖数: 2953 | 18 农村的鸡是我妈妈养的，地也是我妈妈扫的，很干净。
我的鸡养得不够好，也许还是童子鸡，不够丰满，我家的地不干净，虽然
扫得也算勤快了。
谢谢Go8 MM的评论，照片里的桃园已经不存在了，不过我妈妈说她还是喜欢
拆迁，因为家里的86年盖的楼房已经漏得很厉害，还是拆迁了好。打电话的
时候我妈妈也说现在的日子好过，每个月可以领到政府给的一些钱，日子很
快乐，我爸爸也很快乐，每天泡一杯速融咖啡，说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在外面的人义愤填膺，替国内的父母担心这个那个，父母却一点也不担心。
父母也知道食品问题，不过也就是买东西时小心点，并没有想太多。 |
w*******r
发帖数: 2953 | 19 5只鸡。 曾经养了6只，小鸡的时候被动物吃掉了一只。
【在 l****u 的大作中提到】
: 太牛了!!
: 现在有多少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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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
发帖数: 2953 | 20 我家的鸡蛋肯定吃不光的，到时候拿包子来换吧 :)
小鸡是2/3/2011年出生的，估计8/3 - 9/3开始，会陆续生蛋。
【在 G*8 的大作中提到】
: 哇，你们家的后园可真是鸡的天堂。只可怜了那些菜，被吃的七七八八了，很可惜。希
: 望纸壳能把它们阻止住。
: 这些鸡能长在你家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要不早就不知进了谁的肚子里了。
: 生的蛋一定是上上上品！可以拿包子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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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
发帖数: 2978 | 21 赞～
你把鸡养肥了，他们就飞不动了吧，呵呵
【在 w*******r 的大作中提到】
: 我专门跑到后院，抓住两个鸡拍了张新鲜的:)
: 为了不让小鸡飞到篱笆另一边吃菜，只好在篱笆上罩纸板，希望她们
: 抓不住那么滑的纸板，飞不过去。否则只好给小鸡腿上拴个啥东西了。
: 或者把5个小鸡连坐，把她们的脚全拴在一起。
: 看看我的菜地，被吃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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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
发帖数: 2978 | 22 我不要包子了，你给我俩鸡蛋吧，哈哈哈哈～
【在 w*******r 的大作中提到】
: 我家的鸡蛋肯定吃不光的，到时候拿包子来换吧 :)
: 小鸡是2/3/2011年出生的，估计8/3 - 9/3开始，会陆续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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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8
发帖数: 13261 | 23 谢谢lz先：）
看来还是要努力赚包子才是王道啊。
【在 w*******r 的大作中提到】
: 我家的鸡蛋肯定吃不光的，到时候拿包子来换吧 :)
: 小鸡是2/3/2011年出生的，估计8/3 - 9/3开始，会陆续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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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
发帖数: 2953 | 24 你如果在北加湾区的话，到时候送你两个鸡蛋没问题的:)
【在 p*u 的大作中提到】
: 我不要包子了，你给我俩鸡蛋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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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
发帖数: 2953 | 25 你不用再挣包子了吧，都成万元户了。口水啊。
【在 G*8 的大作中提到】
: 谢谢lz先：）
: 看来还是要努力赚包子才是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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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
发帖数: 2978 | 26 好～我抽空去北加跟你要鸡蛋去，哈哈～
【在 w*******r 的大作中提到】
: 你如果在北加湾区的话，到时候送你两个鸡蛋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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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
发帖数: 2953 | 27 没问题:)
【在 p*u 的大作中提到】
: 好～我抽空去北加跟你要鸡蛋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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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g
发帖数: 1096 | 28 you can trim the feathers on their wings to avoid them to fly too high. I
saw my mom did that when I was a child.
【在 w*******r 的大作中提到】
: 我专门跑到后院，抓住两个鸡拍了张新鲜的:)
: 为了不让小鸡飞到篱笆另一边吃菜，只好在篱笆上罩纸板，希望她们
: 抓不住那么滑的纸板，飞不过去。否则只好给小鸡腿上拴个啥东西了。
: 或者把5个小鸡连坐，把她们的脚全拴在一起。
: 看看我的菜地，被吃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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