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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394 | 1 “民主真不是底层玩的”——这句话来自风往北吹。前段时间，不止是他一个人提
出类似的观点。只不过他的语言更生动，更有现场感。也是奇怪，每一次听到类似的语
言，我总会被噎住，总会生气。为了这句话，我写过四篇文字，这是第五篇。我试图尽
我的能力去证明不管在什么事情面前，底层都不应该被挑拣出来。在民主面前也一样，
底层不能被当作“稗子”被扯出来扔掉。
风往北吹和一些网友都认为，我的这种代入感，自觉对号入座是源于我深深的自卑
感。可我并没有感觉到底层身份是一个问题，我感觉不到这种自卑。我真的只是出于对
生命的尊重，对平等权利的自觉捍卫。
我问风往北吹，“玩民主”是什么意思？
风往北吹继续给我解释：玩是指主导。他说：“中国的民主运动，真不能由底层主
导。虽然自己也是一个底层人。如果是像李剑芒，野夫这样的知识分子来主导，我就愿
意跟他走。”
李剑芒和野夫，都是我尊敬的老师。但我看问题不像北风这样武断，我不打算随便
附合。
我认为谁有能力去主导，谁就去做这件事情。即使是李剑芒与野夫，我也要看他们
的经验与能力才能做出判断。如果是来自底层的某个人，他要推举自己成为运动的领袖
或事业的主导者，我也要看他的能力来决定是不是选举他作为主导者。
而风往北吹为何无数次有此感溉呢？我想，不过是因为他们看到不完美的人，却在
民间拥有数以万计的拥趸，支持的声音盖过了拥有成熟政治理论的精英。于是他有危机
感。
本身他对这些来自底层，被民间追捧的所谓英雄是有不满之处的吧。无非就是屠夫
和无眠影响力比较大，争议比较多。但他们二人站出来，表示过要主导中国民主了吗？
要占领山头，自立为王了吗？
绝对没有。
我分析这些人，之所以因底层草根的拔尖，冒头，引发表现不安，无非是这样三点
：一是对低学历的偏见，对精英话语的崇拜。二是对网民的独立意志表示怀疑。三是对
民主制度的不信任。
屠夫一直很谦虚。从来不隐瞒自己没有高学历的事实。我和他大概都是初中毕业吧
。可能他比我学历还要高一些。我和他都没有当总统的能力，可我觉得，去主导一个维
权项目的执行，或者去领导一次社会运动，应该不算太大的挑战。我们都有这方面的经
验。这算不算玩民主呢？而这，是我们这样的草根现如今所能做到的全部。
我们没有办法成立政党，没有办法建立组织，又何来主导整个中国的说法？这种担
忧是不是把屠夫，还有无眠这样的人，推进一个夸大的假设里。算不算是设一个“稻草
人”，然后再把这个稻草人当靶子？
网友根据自己的喜好，判断去选择追随什么人。这是谁都没有权利去左右的。屠夫
和无眠都没有权利要求网友喜欢或不喜欢他，支持或不支持他。之所以他们这么受欢迎
，获得这么多的支持，无非是网友的意志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呈现。最后，偶像往往还会
被粉丝牵制。
我们在许多娱乐明星身上，都可以找到例子。我想，民间明星也不例外。当网友的
热情被偶像积极的调动起来了，这到底是民主运动发展中健康的常态，还是应该感到恐
惧的事情？我觉得各位都可以好好考虑或研究一下。
既然都是追求民主的人，肯定会率先践行民主制度，不管底层草根现在多么成功，
多么耀眼，想要成为主导者都必须由公民选举才能产生。这一点，应该不用怀疑吧？
民主真的实现就更不用说了。任何一个人都只有通过民主的制度，才能获得合法授
权，才能成为真正的领导者。
为什么在共同的民主诉求下，要对底层特别警惕呢？
难道这不是一种偏见吗？难道在公平，公正的制度下，要对底层另设一道防护栏，
你们追求的民主制度才是安全的吗？
我想，美国和欧洲的民主，都没有这样做吧？恐怕只有在党永远伟光正，一切污点
都来自底层群众的极权文化下，才会产生这种对底层的深深恐惧吧？难道世界上有害怕
底层人民站出来竞选总统的民主吗？！！！
如果一定要用这个“玩”字，（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太江湖的用词），底层并非是
不能“玩民主”，而是底层在民主规则中，极有可能玩不过精英。最终的胜利，可能还
是会落在受过良好的教育，有成熟的政治理论，有卓越的远见，有善辩的口才的精英。
底层人可以输在有规则的竞技上，但不能输在一眼看穿的出身上！这是我的观点。
我们可以理智地看到，底层与精英的差距，无非是教育的差距。这在过去的中国，
特别明显。一个农民是没有办法当好校长的。稍微有点文化的，都挑去当干部去了。但
是在未来，这种差距会越来越小。底层也能念哈佛，也能上剑桥。这个时候，你们不要
又跳出来说，那你就不是底层了，你就是精英了！这种循环论证就没有意思了！
那你何必要用底层二字扫除一大片，直接说“无能者”玩不了民主不就完了！
你用“底层”这两个字，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今天看了阿马蒂亚，森的著作《惯于争鸣的印度人》，在中文版的序中，总结了阿
马蒂亚.森对民主政治的看法。
他说：民主政治的优越性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人民获得了行使公民权和参政权
的保障，它们是作为社会存在的所有个体为寻求良好生活所必需的固有权利。第二，在
效用上，它能够促使政府倾听人民的声音，注意他们的政治要求。第三，民主的实施，
使公民获得了彼此沟通和互相理解的机会，从而有助于社会形成其价值观念，确定其不
同时期所应优先处理的不同问题。
越来越多的底层人行使公民权，参与到政治活动中来，发出自己的声音，与社会各
界积极对话，形成力量，这不正是走向民主的正常情态吗？
如果你认为底层人声音太大，太刺耳，而且杂乱无章，没有水准，动机不纯，就因
此嫌恶他们，恶猜她们，认为只有将他们压在民主最底层才能维持整个民主大局的健康
稳定。我觉得这还是共产党思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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