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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stInJesus版 - 【转载 】 我在西藏宣教 (连载三)二次入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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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就如同大麻风[一年读经]4月8日《马可福音》赦罪的神子
我们真有那么坏吗?(保罗·华许)若不传福音,我便有祸了!(FW)
【转载 】 我在西藏宣教 (连载二) 首次入藏经历神迹信心之所以很难是因为它太简单了
【转载 】 我在西藏宣教 (连载五) 三次入藏九死一生“己”的罪就是以下这些东西
又到一年圣诞节,该消除国人对基督信仰的误解了!拿蛇的和变蛇的
无言的见证之替主背十架的古利奈人西门历史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我们告诉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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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这样话题: 祷告话题: 没有话题: 心里话题: 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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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入藏—— 我在西藏宣教(连载三)
第一次入藏,时间很短,也很安全,神的工作非常的明显,同时让我对那里的风土人情
有了初步的了解,给我第二次入藏增添了很大的自信。后来我才明白,这也是神的作为
,因为他加在他的儿女身上的环境,都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在第一次入藏以后不久,我开始一个人再次进入西藏。
这一次,是我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一次。每个经历,就象刀子刻在我的心版上一样,
在生与死之间我看到了神的大能。
当我站在那片似曾相识但仍然陌生的土地上之后,我的大脑一片茫然。没有了医疗队,
没有了伙伴,没有了可以沟通的语言,没有了现成的居所……广阔的土地上,哪里是我
的安身之所,穿流的人海之中,我要向谁开口传福音……对于我来说,都处于未知。顿
时,我翻越雪山时的那个豪情都没了。
“啊,主!我该怎么办呢?”此刻,我唯一可以呼喊的只有主了。
鬼屋脱险
来到西藏,我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住处。在西藏,找房子对于我来说是个很不容易的事
情,我找了几个房屋中介的机构,又自己四处打听。经过几天的努力,我终于找到了一
个房子,当我看到我终于有了一个安身之所的时候,我的心好像有些落地了。
这个房子是一个三层的楼房,但是却非常的清静。我心里还一个劲儿地感谢主,对于我
们来西藏传福音的人来说,有一个清静的住处是非常关键的事情。于是我一个人拼命的
收拾房子,扫灰、刷点大白、买张旧床,再把一点简单的东西和炊具安顿一下,虽然看
着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但是当一缕炊烟从我的房间窗子前边升起之后,我终于舒了
一口气,毕竟象个家了,我的心开始喜乐起来,我想万事开头难,有了一个住的地方,
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由于心里的喜乐,就往往会忽略很多东西。我只是记得第一天的时候,中介的人打开了
二楼的一扇门告诉我,这个房间你可以住,其余的事情,我都没有在意。直到收拾完房
子的第三天,我出去的时候,才仔细打量这个居所,我发现,一楼的一个入口原来贴着
封条,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公安局封的。我心里很是纳闷,为什么这个家庭会被封呢?
我再看贴封条的对门,发现对门也没有人。整个楼道寂静无声,在清冷之中,有一股阴
森的感觉。
管他呢!没有人住更好,这是神单独为我预备的,有我自己住的地方就行。这样一想,
我的心安然了许多,也就不再介意其他的事情。
我把东西全部搬了进来,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房屋,心里还是喜乐的无比,几天的劳累
一起涌上来了,祷告完之后,我睡了一夜好觉。
但是第二天,反常的情况出现了。当我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被一阵哭嚎声吵醒,声音
无比的尖利。再仔细听下去,明显地听到是一个男人打孩子的声音。男人发怒的声音和
孩子惨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你根本无法入睡。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深更半夜打孩子?这个人打孩子怎么会打的这样狠?”
听到那个孩子越来越惨烈的哭叫声,我几次想下楼去劝说一番。但是考虑到刚来的缘故
,再说不知道西藏人的生活方式是否会欢迎,还有父母打孩子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我
就没有下去。于是我克制自己不去理会,我开始祷告,祷告完又开始睡觉。这样的情形
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快要天亮了,我才蒙胧的睡了一小觉。
第二天晚上,还是那个时间,那个孩子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又一个夜晚,我在翻来覆去
的煎熬中度过。
第三天的晚上,还是那个时间,那个哭声又出现了。不同的是,在孩子的哭声、男人打
骂的声音中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真是一个老实的妻子,打了三天孩子了,她才出
现!”我想。
于是楼下演出了一场男人打完孩子又打女人的一场闹剧。男人愤怒的喘息声夹杂在妻子
孩子的哭嚎声中,成了一锅粥。
这样的情形一连持续了五天。也就是说,直到第五天的,我才感觉到不大对劲。我在那
一阵强似一阵的阴森的嚎叫中坐起来,望着窗外稀疏游移的灯火,心里不停地打颤。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声音总是这个时间出现,难道打孩子还要有个规定的时间吗?”
一股强烈的恐惧从我的心头升起。
我看着表数着时间,从半夜十一点一直到凌晨三点,楼下的哭叫声一直反复着。我知道
不对了,这个声音肯定有问题。我真的难以形容当时的那样的恐惧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一个独处一室的异地女人听见鬼叫的情形。无边的黑夜使我无处躲避,我唯一的抵挡方
式就是祷告。我的眼帘无法合拢,我只能睁着眼睛祷告,而且祷告唯一的题目就是一个
劲儿地赶鬼。尽管这样,我还感到整个屋子就象被一团黑云笼罩着,你根本无法正呼吸
,脚下似乎有一个无形的邪恶力量开始往下边拽你,稍不小心,就要陷进去。
这样的情况就这样一直持续着,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晚上对于我来说,面对晚上就是面
对一个赶鬼的战场。
一天,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偶然遇到了给我介绍房子的那个人。他非常惊奇的打量着
我,然后嘴角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笑。他问我房子住的怎么样,我说还好。他又问,没有
听到什么声音吗?我告诉他:就是半夜的时候经常有男人打孩子和女人的声音,我觉得
很不正常,如果是真的这样打孩子的话,这个孩子早晚都要被他打死的。
他乐了:“你呀!你是不知道吧,那个楼房是三层,三层原来住着六家人家,正因为有
那样的声音,就是天天晚上出现孩子老婆的惨叫声,还出现一些别的事情,所以人们都
吓得离开那个房子。”
我的天!原来那是个空宅。
他说:“你看到一楼那个贴着封条的门没有?”我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就是那家
的男人,喝酒喝多了之后,把自己的妻子砍死了,接着又把自己七岁的孩子也砍死了。
所以那个房子经常闹鬼,早就没有人住了,如果不是这样,也轮不到你。”
啊!我的心里非常震惊,原来心里尚存的那个可能真的是酒鬼爸爸打孩子的侥幸荡然无
存了。
那天,我回到了那个楼房,我从一楼上到三楼,果然和他说的一样,除了楼道里厚厚的
灰尘,还有墙壁上游走的无声的生物,这个楼真的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没有。
当我知道了这一切的情况以后,无论是我的恐惧还是希望都到了一个底线。我知道,除
了耶稣,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使我摆脱魔鬼的纠缠。这样一来,心里虽然还是很害怕,但
是回想起刚刚度过的这些岁月,心里倒是升起一股力量来。
在那段岁月里,我真的体验到了魔鬼的存在,是那么真实,简直触手可及。它的阴影伴
随着我每一个夜晚,每个夜晚都有它和我较量的杀场。但是从另一个侧面,也让我体验
到神的真实,我知道,当魔鬼来到我身边的时候,神就在我的身边,否则,在那样的一
个鬼宅之中,我这个软弱的小女子,哪怕生存一个晚上,都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从听到鬼叫的第一个晚上,我的那个屋子就没有闭过灯,几乎我就没有脱过衣服,更没
有睡过觉。
每天,按照惯例必须在哭叫声出现之前就开始赶鬼,有时这个声音持续的时间短的时候
,刚刚迷糊过去,就会真实地感到无数条蛇爬上我的身,我就激灵一下醒过来,一边祷
告一边从身上往下抓那些蛇,整个的屋子都仿佛变成了蛇穴一样。当红日升起的时候,
我几乎已经精疲力竭了。
一天,我刚刚睡着,忽然感到一个巨大的蟒蛇爬到我的身上。它用冰冷发光的身子缠绕
着我的身体,勒得我喘不过气来;巨大的蛇头抵向我的头,嘴里吐出长长的信子舔我的
脸。我知道这是魔鬼的化身,一边和它撕扯,一边奉主的名字斥责。从床上到地下,从
地下又滚到床上。最后,我用力扳住它的头,奉主的名斥责它,用力把它摔在地上……
我清晰地看到,它受伤的身体痉挛了一阵之后,慢慢地爬走了。
我从这似梦非梦之中醒来,我发现,我的身上有很多勒过的发红的印记,四肢因为劳累
在不停地颤抖,汗水把我的整个衣服都湿透了。
我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个恶梦。
从那天晚上开始,打骂哭闹的声音不见了。
然而,这以后的事情并没有彻底消失。说心里话,当那个声音不再出现,我独自一个人
面对这样一个发生过非常事件的空楼,独自面对死一样的沉寂,那种恐惧也时常袭扰着
我,我房间的灯还是彻夜不熄,我还是难以正常地睡一个香甜的觉。因为,我灵里的感
受是,那个黑暗的势力并没有走。
果然,没过几天的一个夜晚,睡梦中我忽然惊醒。我感觉我的身边躺着一个人,而且是
一个女人,她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真的,我无法形容魔鬼的面容我是如何的状态,那
样的情形更不是用人间的词汇可以描述,用上再恐怖的词我觉得都不过分。
蒙胧中我忽然而起的时候,两只修长利爪般的手就开始环绕我。于是我无法逃避地陷入
一场争战之中。一股阴森的冷气直侵入你的身体,争战中魔鬼的嚎叫令你毛骨悚然。我
拼命的与之挣扎,我的口里用耶稣的名字斥责。我真的知道,就象我们无法理解前线战
士战斗中的状态一样,当恶魔来临无法逃避的时候,那种争战是也是不能逃避的。当你
真实的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恐惧是很次要的事情。我还知道,之所以我能有力气来抵挡
这样的事情,那些力气绝对不是我这个女人身上所拥有的。
很多晚上都是这样,不久,每当黄昏降临的时候,我知道那样的情况还会出现而且不能
避免,我不觉竟然一丝轻蔑的笑起来。
果然,不久之后,我感觉那股邪恶的势力在我的面前越来越体力不支,终于有一天,她
就象那条蟒蛇一样,一下子瘫软在我的面前,逐渐消化,象一团雾一样淡化、悲凄无比
的消失掉了。
这下我可以睡安稳觉了,我长出了一口气。
不料,就在那个女鬼消失的第三天的晚上,我外屋的炊具又唱起了歌。不是盆在响,就
是碗在响,而且还明显地让你感到,他们似乎都在动。是风刮的吗?我真希望是风刮的
,因为我太累了。于是我强忍着,只是在屋子里边小声祷告,指望趴在被子里睡着。但
是,外屋的响声越来越大,它以明显对抗的姿态似乎在向我示威。无可奈何,我只得披
着衣服来到外屋,我顿时傻了眼。一个小盆直到我的脚走到它旁边的时候,它还在转;
其余的凡是可以挪位的东西都挪了位,整个外屋的地上给我摆了长长的一排,而且是那
么的有规则,就连那笨重的煤气罐子都跑到了地中间。看到这一切,我乐了。这魔鬼,
直到最后的一息,却还是不甘心。于是我开始坐在这些家什中间赶鬼。
这样的情况只是持续了几天,就消失掉了。
这个小屋子恢复了平静。
这种平静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的夜里,我刚刚入睡,就听见走廊里闹哄着进来一帮人,
其中有人说:就是这家,就是这家……这回我并没有害怕,因为我知道拉萨地区的公安
局经常针对外来的人口有查夜的情况。我立刻坐了起来。这时,有人已经开始敲门并大
声喊者:起来起来!查夜了!……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下了地,说心里话,在这样的一个夜里听见人声,别提有多亲切了。
我一下子拉开门的插关,一阵阴冷的风呼的一下吹了进来,我禁不住惊叫出来。门外边
,除了阴冷的高原风,除了一眼看不透的黑暗,和死一样的沉寂,什么也没有……我的
整个头发都乍了起来,我真的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主啊!”我一下子关上门,倚在门上,我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我开始祷告,一种
恐惧的势力压制我,几乎无法进入正常的祷告状态。于是我只能睁着眼睛满屋子游走,
一边走一边奉主的名斥责祷告。恐惧使我不得不立下这样的心志,如果魔鬼不完全离开
这个房间,我就一直祷告下去。逐渐的,我的身上热起来,一股圣灵的力量贯穿我的周
身,我不再害怕,好像有一种庞大无比的能力从我的身上喷薄而出。
我看到了一个特殊的队伍,我相信足够一个军队的数量的小矮子,他们失魂落魄地从这
个屋子里,从我的眼前浩浩荡荡地通过那扇门出去了。我知道,他们失败了。当最后的
一个魔鬼走出去以后,我的心里真的涌起了从来没有过的平安。
“主啊!我感谢你!”,我一下子跪在地上。我知道,魔鬼再不会来了。
果然,这个小屋子恢复了平静,我在那里住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可以说,我第二次入
藏的头三个月,实际的工作就是赶鬼了。
医治大麻风
我相信,任何一个只身入藏宣教的人,应该都有与魔鬼争战的经历。因为在那样的一个
魔鬼势力极其猖獗的地方,魔鬼是不会容忍把福音带进去的人。但是,我知道,越是在
那样的地方,圣灵的工作就越强烈,若没有神亲自的工作,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靠着自己
的办法把福音带进去。
感谢神,因为他早已胜过一切的黑暗权势。
当那个令我心惊肉跳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鬼屋终于恢复了平静以后,我知道,我传福音的
时候到了。但是,凭着我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福音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因为,在西
藏,自治区有自治区的法律,跟我们内地有着很大的区别。臧传佛教是地方唯一的被法
律所保护的宗教,是一个在法律上不许任何宗教介入的地方。在内地,你传福音的难点
是担心你讲出来之后,人家不信;而在西藏,当你的福音话语一出口的时候,你不但触
犯了他们所谓“神圣”的戒条,而且立刻就犯了法,立刻就成为人人可铢之人。不但如
此,倘若当地的臧人接受了非臧传佛教以外的任何宗教,他们的族人就可以立刻“清理
门户”——杀了他,而且不会担心受到法律的制裁。对待族人这样,那么对待外来的人
来说,其中的危险不是用“危险”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事实上,在西藏这个地区,无
故失踪的人、无故而亡的人实在是太平常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丧命。而在当
地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高原反映”而死,只有这一条就够了。
面对人来人往的街道,我的眼前一片茫然。但我相信,主既然让我到这个地方来,他必
定给我开辟道路。“主啊,求你帮助我,将你要预定了灵魂让我遇见,让我有机会把福
音传给他们!……”我就这样每天每天的祷告。
出来几天的时间,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于是,我开始每天到大昭寺、布达拉宫的门口
去转,一边转一边祷告,求神动工。主啊,要我转到什么时候呢?我的心里有时也着急
起来。那时,主让我看到一个画面,就是以色列民过约旦河以后遭遇的第一个城市——
耶利哥。面对那样一座高大坚固的城市,神告诉以色列民的办法却是不动一兵一卒,只
是一些祭司围着城墙转,最后,那座高大的城墙竟突然倒塌了……
“凡你脚掌所踏之地,我必赐给你为业……”我的耳边响起神对约书亚所说的话。“主
啊,我感谢你……”我心里的力量就增强了,我想,神看一个灵魂比世界都宝贵,哪怕
这次来我只是把一个灵魂带到主的面前,我也没有白来。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情况似乎还没有改变,但是我就是这样的祷告、宣告,不停地在
这里行走。
一天,我转了一天之后往回走,路过一条街道,那里的路边有很多的人在那里乞讨。我
呢,也没有细看他们,就从他们中间走过来。因为在西藏,沿街乞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刚去的时候,破开很多大面值的钱,就一角一角的给,但后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给
得起。因为每走一处,都有那么多脏兮兮的手向你伸过来。
但是,这一次,我明显地感觉不一样。在我路过这些人的时候,模糊中我看见一只手伸
向我,我把她当成我所遇见的那些手一样,没有理会就过去了。但是当我走出只有十几
步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种明显的震颤,一种极大的不平安涌上我的心头。我停了一下
又向前走了两步,我心里的不平安却越来越发强烈。
“主啊!难道是我没给她钱的缘故吗?”
我扭头走了回去,到那个人的面前,蹲下来,一狠心从兜里掏出两块钱给她,然后我又
往前走。但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还是极大的不平安。我的心极其的难受,我继续往前
走,一边用手按着胸口祷告,但是心里最后是一个劲的崩崩地跳。怎么会这样呢?当我
继续往前走没有多远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来:你过去拥抱她……你过去拥
抱她……我想极力控制这样的情况,试图理解我是自己心里所想出来的,但是不行,这
种感动越来越强烈。我知道是神的感动。
但是我还是没有停下来,因为我刚才给她钱的时候,几乎就没有敢怎么喘气,就是这样
,她身上的那股气味也使我受不了,我怎么能去拥抱她呢?到那里拥抱她又有什么用处
呢?一想到要拥抱她,我就想呕。但是,我的脚步却越发沉重,那个让我拥抱她的声音
就象一记又一记的重锤,很很地砸在我的心里,我终于停了下来。
“神啊!如果真是你让我过去拥抱她的话,那我愿意顺服!”
想到这里,我一扭头便回到那个人的面前,我仔细地蹲下来,此时,我才真正的打量了
她一下,但是,除了她的破旧的衣着还有蓬乱的头发证明她的性别以外,一双昏暗的眼
睛下蒙着一块脏兮兮的分不出颜色的布。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我。我们彼此注视
着,一句话也没说,我感受到她的目光中的痛苦和期待,于是我伸出双臂开始搂她。当
我的手搂在她的身上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
眼泪也下子流出来,她哭,我也哭……在西藏的大街上,两个不同种族不同地域而且从
不相识的女人,相互搂在一起,流着泪。
就这样,在饮泣之中我们过了很长的时间。这时,由于很长时间的哭泣,眼泪润湿了那
块布,她开始下意思地擦眼泪。擦了几下之后,我发现她脸上的那块布掉了下来,这样
她的脸就全部的露了出来。当她的脸完全地进入我的视线以后,我惊呆了。我“妈呀!
”一声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她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张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脸:一半几乎已经没有一丝的肉,脸上嶙峋的骨头清晰可
见,只有肮脏的发黑的血和黏膜包在骨骼上,而另外的一半脸的形状,就好象我们生活
中剁完的饺馅子——一滩看不准颜色的饺馅子,糊在整个大半拉脸上……当她的手揩眼
泪的时候,脸上的碎肉就一块一块地往下掉,同时也粘在他看不出颜色的手上,一股更
加刺鼻的怪味儿扑面而来,让你简直无法躲避。
过了好长的时间,我才真正的缓过神来。我看着她那仍然在流泪的眼睛(我只有勇气看
她的眼睛),问她:“你这是什么病呢?”她只是看我呆呆地发愣,然后摇摇头,我知
道她不肯说。“那你到我家去可以吗?”她点了点头。
“感谢主!”我相信神既然让我拥抱她,必然有他的原因。
我在前边走,她在后边跟着,我们没有过多的语言,径直来到我的住处。到了住处以后
,我开始用盐水给她洗脸。她很接受我为她的工作,就象一只受伤的羊羔,在默默接受
牧者的治疗。她有很强的忍耐力,无论怎样,她都不吭一声。
晚上的时候,我开始动员她换衣服。因为她在屋子里边,她的衣服散发出来的气味实在
就是腐肉的味道,在她身边,实在是难于忍受。可是不管我怎样说,她就是不肯脱衣服
。“脱掉吧!我们都是女人……”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脱掉之后,好好洗洗
”……对于这样的人,你必须有足够的耐心才行。我把我的衣服找了出来,拿到她面前
,告诉她穿上会很舒服的。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把她给说服了。
当她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下来之后,我更加震惊了。因为她的疾病不只是在脸上,她的
满身几乎都是。当她慢慢地脱衣服的时候,她身上的腐肉就跟着一块一块的往下掉。看
到这样的场景,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她。
我烧了很多的水,我不懂医术,更没有的力量给她找医生,我只知道盐水可以消毒,我
想,用盐水洗了总要比不洗的好。于是,我开始给她洗全身。当我细心仔细的把盐水一
遍遍擦在她的身上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那种阴霾的戒备开始有所缓和。
“你懂汉语吗?”她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愿意成为照顾你的好姐妹,我现在问你事情,你回答我好不好?”她说:
“可以。”
“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呢?你告诉我,我好替你想办法。”
她的嘴努力了几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麻风病。”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到底是什么病?”
“大麻风病!……这是医生诊断的结果……”
我的手一下子停留在运动中的一个位置,我的思维似乎不能前进了。天啊,麻风病……
虽然在内地我从来没有见过麻风病人,但是在《圣经》对这样的疾病有明确的记载,这
是一种最不洁净的病,因为她有很大的传染性,所以得了这种病的人必须送到营外进行
隔离……
那一刻,我真的不能理解。来西藏这么长时间,都是在这个屋子里跟那个看不见的魔鬼
打仗,出来这么些天,好容易遇到一个传福音的对象,结果还是一个大麻风病人。这还
不算,神还让我去拥抱她,给她洗身子……神啊,如果我到了西藏,就染上的了大麻风
,我还怎么传福音呢?别说传福音,我就连回内地都无法回去了……我难道就这样殉道
吗?是不是太可惜了呢?我的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一个劲的折腾。
感谢主,当这样的想法在我的心里短暂的停留之后,我忽然知道,这样的恐惧是出于魔
鬼。因为我敢确定拥抱她是神的意思,而并非出于我自己。只要是神的意思,我就没有
必要害怕。
从那天开始,我就天天在默默给她祷告,并天天晚上给她洗身子。但是为了彻底消除她
的戒备心里,我没有给她传福音。当我给她洗的时候,我的眼泪就要不自觉地流下来,
因为不管你怎样的小心,但是她身上的肉还是一个劲地往下掉。就这样一个多礼拜的时
间,我就这样坚持每天每天给她洗身子。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我就一个劲地找话题跟她
唠嗑。一周以后,她的戒备心里似乎完全解除了,开始很正常地和我交流。我告诉她,
我是信耶稣的,我想把耶稣传给你,因为他是你唯一的医生,是拯救你身体和灵魂的医
生。
她说:你说你是信什么的我也不懂,耶稣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明白……但是,
这么多年来,尤其是我得了这种病以来,从来没有象你这样的人这样待我……很多年没
有人理我了,当你来抱我的时候,我的心简直都要碎了,因为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我
是一个不能见阳光的人,我再也无法得到亲人对我的爱……我不敢相信还能有一个人肯
来抱我……
她告诉我,她的病已经得了四年的时间了,得了这样的病以后,她也试图找医生治疗,
但是不仅家庭的困顿无法付起医疗费用,医生也告诉她,这样的病是无法治疗的。唯一
的办法就是到一个远离亲人的地方自己去住,而且不可以和任何人接触,一直到生命的
结束。于是她便远离了亲人,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塔了一个马架子独自住在那里。
她说,如果我没有别的负担的话,早都在那里想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因为这样的人
活着除了遭罪之外再没有任何的价值,是个被人群遗弃的人。但是,她的父母都已经过
世了,留下两个弟弟还年幼,其中一个也得了一个很严重的病,她没有勇气抛开他们有
走了之。因为他们一旦失去她的照顾,很快就会死掉的。所以,她只能强忍着病痛无休
止的折磨,遮上脸出来要钱,然后再定期的送回去给弟弟用。
我流着泪听她讲凄惨的人生经历,那天我才知道,这种只有在《圣经》中我才知道的病
,在西藏是很平常的。我更加认识了这块被魔鬼蹂躏的土地的本来面目,更加知道远离
上帝的人群因为咒诅带来的灾难是何其的惨痛,我似乎看到了这块土地上那些挣扎的灵
魂是多么的可怜……
我告诉她:你不要怕,今天上帝的救恩就临到你了,你相信神既然安排我们相识,他必
定要用他的大能来拯救你。于是,我开始正式给她讲福音。
最后她说,尽管你讲了很多,但是我也是不算太懂,因为是你传的,所以我愿意接受,
信你说的那个耶稣,因为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看到了善良,如果没有一股别的什么力
量,哪来的这样的爱呢!我想你信的一定就是好的,不论你信的是什么我都愿意相信……
“好,那你就跟我一起祷告!”她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这位叫央金的西藏女人跟我一起做了决志祷告。然后,我开始祷告求圣灵充
满她,因为我知道,倘若没有圣灵在她身上真正的工作,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她的
信心也包括肉体,很快会落入撒旦更加残酷的攻击之中的。
我已经说过,在西藏这个魔鬼横行的土地上,圣灵却是特别做工的。当圣灵充满她以后
,有无边的大喜乐荡漾在她的心里,也体现在她有形质的肉体中。我们在一起抱头痛哭
,然后又是无法抑制的欢乐。我知道,上帝真的爱她,也爱我,她完全彻底在黑暗的权
势下被解放了。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我们都是手拉着手在一起祷告,我不断地给她做赶鬼和医治的祷
告,我相信神已经完全垂听并成全了我们的祷告,所以每天我们都是非常的喜乐。央金
告诉我,她已经有太多的时间生活在痛苦之中,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快要结束的生命还
能有这样的欢乐,就是真的死了也值了。我告诉她不会的,因为我们所信的不是西藏的
神,乃是解救全人类的创造主。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我们相遇第十二天的早晨,我下地到外屋去做饭,她也下地到外屋
准备要帮我点忙。当我无意中回头看她的时候,我顿时惊呆了。我大声的喊:“央金,
你赶快到里屋去照镜子……快点……”
她茫然的看着我摇着头:“不,我不照……”
我忽然想起来,她曾经告诉我,自从她得病以来,她对镜子产生了无限的恐惧,不但她
生活的地方没有一片镜子,就连挂镜子的地方她都尽量躲避不去,就是勉强去了,她也
是绝对不会去看镜子的,久了,精神和身体都产生了条件反应,镜子从此就与她无缘了。
“你去!你去!……”我大声跟她说。但她还是没有动弹。
我一着急动了手,硬把她拉到我屋子里墙角的那片镜子的面前:“你看看你看看,我不
会糊弄你的……”我的手扳着她的脖子让她转过去。
我清楚的记得,她只是百分小心的瞄向镜子一下,随后她的眼睛又第二次返回到镜子上
,目不转睛地呆住了。少顷,她猛然转回头来,一下子趴在我的肩上,失声痛苦起来,
就象一个浪迹太久的人,忽然回到了温暖的家。
我们伟大的神在她的身上行了神迹,她的脸上已经长出细嫩的肉,那个鲜艳新活,就象
出生几个月的母乳中的婴孩。再看他的身上,也是如此。
我也跟她哭起来,“主啊,我真的感谢你!因为你为爱你的人所预备的,都是我们眼睛
未曾看到过,人心未曾想过,耳朵也未曾听到的……”
她哭了一阵之后,忽然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说:“我好了,我好了,你给我传的真的是了
不起的神,只有他是神,我信我信……请你到我的家里边去好吗?我的家乡那边需要你
,更需要耶稣……”我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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