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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World版 - 「普京算错了,乌克兰人愿战至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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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算错了,乌克兰人愿战至最后一口气」
顾晓军按:原标题为「普京算错了,我们乌克兰人愿战至最后一口气」。
自从俄罗斯2月24日对乌克兰发动攻击以来,许多乌克兰人已经加入了自卫战争或者逃
离了这个国家。还有更多的人留在家里,一边保护好自己,一边尽一切可能帮助邻居。
26岁的卡特琳娜·什韦登科(Kateryna Shvedenko)就是其中之一,她和男友埃德姆·
赛亚吉耶夫(Edem Seytyagyayev)住在基辅。
她是一名英语教师、TikTok用户、一名有抱负的创业者和业余演员。当她的家人离开基
辅前往更安全的地方避难时,她留在了那里。本文根据过去一周里通过Telegram短信、
音频和视频通话的采访内容进行了整理。
2022年3月3日,26岁的卡特琳娜在乌克兰基辅的阳台上抽烟。她的大多数邻居都离开了
这个地方,小区现在一片寂静。
1.
现在空袭警报响起后,我们也很少再去躲起来了。我们厌倦了害怕。
当警报声响起时——每隔几个小时就会响起一次,警告即将到来的导弹袭击——我和男
友埃德姆坐在我们16楼公寓的前门,旁边放着一个装满食物、换洗衣物、文件、药品和
现金的应急包。一个多星期前,就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我们整理好了这个包包。
我们带着这个包跑去附近的一个地下停车场。现在很多乌克兰人都有这样的一个袋子。
卡特琳娜和埃德姆在他们位于16层的公寓门口放了一个应急包,随时准备躲避突袭。
在我们居住的基辅达尔尼茨基区,我们每天都会听到几次枪声和爆炸声。大多在几英里
之外,但有时我感到我们25层的住宅楼在爆炸后摇晃。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待在家里。
在我26年的人生中,我从未想过俄罗斯会像现在这样残酷而决然地攻击乌克兰。
这就是为什么2月24日,当我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吵醒时,我觉得这不可能是战争的声响
。那是早上5点35分,我在鲍里斯皮尔(Boryspil)看望父母,那是距离基辅大约30分
钟车程的一个小镇,是我儿时的家。
我想,应该是有人放烟花吧。或者铁路上的什么东西。绝对不是战争。
我甚至打电话给埃德姆,告诉他是烟花把房子里的每个人都吵醒了。
“凌晨5点放烟花,你能相信吗?”
“这不是烟花,”我记得他告诉我。“我们在基辅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卡特琳娜在她的电脑上观看战争实况报道。在她的手机上,每隔几个小时就会出现一次
空袭警报推送通知。左下图:透过一扇被胶带覆盖的窗户看到的城市景观。在乌克兰各
地,人们都在窗户上贴了胶带,以保护玻璃免受冲击波的冲击。右下图:卡特琳娜和她
的男朋友艾德姆在他们的公寓里。虽然其他人逃离了这座城市,但他们选择留下来。
母亲走进我的房间,我们俩都站在窗前,望着异样的橘黄色的天空。听起来好像有什么
东西在远处烧了起来,很快空气中就开始有味道了。我用谷歌搜索“乌克兰战争”之类
的词,看到几篇可信的文章说俄罗斯计划在这天对乌克兰发动战争,我简直不敢相信。
打电话后不久,埃德姆来鲍里斯皮尔接我。我的父母和亲戚们决定去一个村庄,那里比
基辅安全得多,但我想和我的男朋友住在我们的公寓里。我们把我的行李装进他的车里
,向父母保证,我们一定能平平安安地再次相见,邻居们走过来哭着问我们要去哪里。
没有人知道该做什么,该跑去哪里,将要遇到什么。
2.
乌克兰人对动荡并不陌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需要为我们的国家挺身而出。九年前,基
辅发生了大规模抗议活动,引起了乌克兰人和外国观察人士的注意。17岁的时候,我来
到了独立广场(Independence Square,又称Maidan)观看抗议活动,当时我对自己的
定位是“政治观光客”。在那里,我看到各种年龄和背景的乌克兰人走到一起,为他们
认为乌克兰应得的未来挺身而出。
我的内心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不断地回到独立广场。在大学里,
我有时逃课,和其他抗议者一起在一个大帐篷里过夜,几天不洗澡。随着抗议者和政府
之间的紧张关系发展到后来的2014年2月的独立广场革命,我们帐篷里的人除了烧热茶
、做三明治,也开始自制燃烧弹。
有一天,警察开始向我们开枪。我记得我跑到我们的帐篷去拿我的包和我的护照,因为
一个朋友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能让警察拿到我的证件。拿到后,我和一群人一起逃命,
一些人摔倒了,另一些人抬着受伤的朋友。
革命以推翻乌克兰政府和当时的总统亚努科维奇为高潮。包括警察在内,死亡人数约为
130人。不久之后,俄罗斯入侵,占领克里米亚,并在顿巴斯引发冲突。我没想到会持
续那么久。我以为几个月内就能拿回失地。但事情越来越糟。
尽管我是经历了独立广场抗议的人,但我一生中最害怕的一天是在最近,2月25日早晨
,在基辅达尔尼茨基。凌晨5点左右,我和埃德姆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好像有人同时打
破了数百扇窗户。一开始,我们躲在浴室里,然后拿起行李,跑到大约600英尺外的一
个地下停车场。就在我们跑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我们很害怕。
那天晚上,我们和另外200人一起在避难所度过,他们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和宠物。
但最终人们慢慢放松了起来,互相聊天,对着他们在网上看到的表情包大笑。我读了一
会儿书,然后睡了几个小时。毕竟,你不可能一直都担心受怕。
埃德姆和我已经适应了充满警报声和枪声的新生活。有时我们甚至会感到无聊——这种
感觉真的是一种奢侈啊。我用了很多时间看新闻、做TikTok视频,战前我就喜欢做视频
,促进乌克兰语的普及。虽然许多乌克兰人在成长过程中主要说俄语,但我的家人总是
把乌克兰语放在第一位。我热爱我们的历史和传统,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豪的乌克兰
人。我甚至在我心脏上方的胸上纹了一张乌克兰地图。战争开始后,我上传了一些关于
爱国主义的搞笑视频。
3.
本周初,埃德姆和我父亲都加入了乌克兰的领土防卫部队,也就是我们的预备役部队。
报名入伍的队伍很长,因为很多人想要战斗。我的祖父也想报名,但他已经70了,人家
不收他。埃德姆和我爸这几天一直在等待召唤。他们没有使用枪支的经验,到目前为止
,乌克兰还是优先征召有经验的志愿者。
我花了很多时间在Telegram频道上,上面有很多互助群,把志愿者和求助者联系起来,
看到乌克兰人是多么愿意互相帮助,这让我感到温暖。人们发帖子说他们需要食品、药
品或搭车去医院,附近的志愿者就会来帮忙。我和埃德姆一直想要帮忙,但竞争非常激
烈。我们地区有些请求在发布后五分钟内就被人认领了。还有些时候,我打电话给寻求
帮助的人,通常是带着小孩的妇女,她们请我帮忙删除她们的帖子,因为她们已经从几
个志愿者那里得到了所需的食品或供应,而且她们一直接到电话。
经过几天的搜索,我终于发现了自己能派上用场的地方:隐形眼镜的需求量很大,因为
眼镜店都关门了。你能想象在保卫领土的时候看不清楚吗?我设法找到了愿意捐赠备用
眼镜的人,我还打电话给当地的商店,说服他们供应了一些存货。
我认为普京错估了我们:他低估了乌克兰人为我们的国家而战的意愿。看到乌克兰人如
何团结起来保护我们的祖国,相互帮助度过困难时期,我感到充满希望。我不认为俄罗
斯能占领和接管乌克兰。我们中有太多的人愿意战斗到最后一口气,如果必要的话,我
们可以几年几十年地打下去。我们很多人都会死,但我们获胜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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