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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qu版 - 与朱复老师谈话(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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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于【读品】101辑 (2010年第九期)
:陈华,北京电影学院
2008年3月7日下午
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我们北京昆曲研习社唱过《牡丹亭?游园惊梦》、《紫钗记?折柳阳
关》、《南柯记?瑶台》、《邯郸记?扫花》,临川四梦四个折子,可惜现在唱不了了,现
在的《扫花》,欧阳启名能唱何仙姑,可是吕洞宾没人了。当初是樊书培唱吕洞宾,那是
真向俞振飞学过呀,大冠生那段北白念的实在棒,可惜现在没人了。北昆也不会,谁也不
会。
霸县,现在叫霸州了吧,邱惠亭去世于1987年。做《戏曲志》、《戏曲音乐集成》那会我
去访问过,还在邱惠亭家住了一宿。当时编《戏曲志》的时候还编写了20本《河北戏曲资
料汇编》,当时发了一些,等编辑完了《戏曲志》,任务完了,编辑组也解散了,这些书
认为没用了,整个一屋子的《汇编》都拉造纸厂当废纸卖了。现在再想去买也买不到了。
没当烂纸卖之前,我给台湾大学的洪惟助找了一部,给写《昆剧发展史》的刘致中找了一
部,我自己也不见得全。这个资料特别珍贵,不过要甄别,错字,真实的、不真实的都收
到里面了。全信也不行。这里面重点是第六辑,整个是昆弋专号,第六辑出的时候胡忌去
美国了,没在国内,他没有。当时我就送了张允和一本。日后过了十多年,胡忌住到张老
师家,在书架上见这本书一翻,大惊,喊:“二姐,这书一定得给我!这书一定得给我!
”胡忌懂,知道能从这里抠出好些东西来。
你们个人去霸州乡间没什么用呀,你去聊聊,人家倒是很受鼓舞的,可是你既没后台,又
没力量,让人家空欢喜一趟,还盼着你回去有什么信呢,可是也等不来信,很失落。所以
我就不敢再去了,去了人家那么热情,摆上一桌子饭招待你吃喝,逢人就说这是北京来的
朱先生……可是你什么也替他们做不了呀!人家还指望着你呢,你能怎么办?
上回侯满意和侯占山八八年到北京来过一趟,找过我,说在本村想成立一个昆曲学校,办
个昆曲班,申请中央支持。那天晚上正好北昆在北大有场演出,我带他们先看戏去。看完
戏我问他们,你们来了写材料了么?他们说没写。我琢磨他们要见中央首长肯定得弄个材
料呀,要不谁听他们空口说,不能没个东西。我就让他们把情况仔细地说一遍,连夜写材
料,一式三份。给他们自己一份,我带上一份,第二天上文化部找俞林,当时他是文化部
艺术局的局长,北大念书时候是业余曲社出来的,特别支持昆曲。等他们开会休息的时候
,赶紧把材料递交上去,并且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有回信俞林应
该直接联系他们吧。
后来他们确实是办了一个昆曲班,教了点学生,在苏州的《昆曲通讯》上登过消息,后来
也就消散了。
王疙瘩还有人能演能唱?王庄子衰退得比较早,能唱两段就不错了。原来能唱,年轻的都
出去做买卖,跑到外头不务农了,进城打工也攒不起来了……邱双民都死了?那真是完了
,去年有报纸报导过他。现在真是,没人关心这个,谁在乎呀。
戏曲频道播过一个专题片,《昆曲在北方》还采访过侯占山呢,那是事先安排好的,记者
迎面跟一个老乡说:“会唱昆曲么?”侯占山扮演的老乡说,会呀,两手泥站着就唱,那
是事先安排的。现在农村里你问八个都不会。
北方昆曲剧院成立时候,这拨人没跟着上北昆,要不也算是个专业演员。没来,这样就在
家务农了。有的北昆也没全要。侯长治、侯新英、侯广有,这和他们是一拨,唱武丑的王
卷死了。侯少奎比他们晚,北京市长大的。后来还考美术学院。和他们不是一起的。
国家给北昆定的昆曲遗产传人是杨凤一,这就完蛋了,杨凤一的昆曲究竟会几出?演过几
出?糟蹋了多少出?搞邪魔歪道多少出?咱们查查摆出来!你亲手扼杀了多少出?!你也
配当这个“传人”!
北昆不是在传承,而是在不断地扼杀,非常严重。你怎么办?愣是把老的给废了,重新启
动新的,录了像,电视老放,告诉大家说这就是昆曲!完蛋了,《百花记》不是完了么。
一个新编的《百花公主》就把老的毁了。侯长治他们两口子生气也没辙,人家掌权,而且
上边文化干部个个都走得通,你有什么办法?
胜芳县有个滩里,那是陶小庭去世的地方。和霸县是一回事。张卫东老去那边。京南东路
这是一支,深州、武邑、饶阳、安平、祁州、博野、蠡县,深武饶安祁博蠡……还有个霸
宝文大固应东(霸州、小宝地、文安、火城、固安、应县、东安),这是一条线,中间是
白洋淀、保定,连着河西村都算上,安新中心,往北有雄县,西面有安国、平山,深县,
可能现在也没人了,吴新雷90年代后期去过,还有些老人跟他合着照过相。那是前十年了
,曲社的王纪英上过王庄子,见过邱双民。我是87年左右去过的,后来我也没去,也没条
件,也知道那里不行了,人都死完了……他们那些东西是北方昆弋最末梢的余波了。他们
没了,北方昆弋也就彻底没了。
现在研究这个,恐怕得主要看文献资料了。去年还有人找侯长治录音、访谈呢,访谈完了
也就扔了,一个女生很有兴趣,弄这个弄那个,弄完了结果去美国结婚定居了……再也没
人弄了。
这些戏现在哪找去?北昆成立以后,好几百出根本就没动过,就白白扔了。根本没有传承
下来。建院的时候统计过,北昆老人们身上一共有六百六十出,可是那个也不全,还有好
多戏都根本没写上,“反动封建”的不敢写。这些是他们的剧目。可是,演了百分之五没
有?这都难说。
这里面白云生有私心,自己整理出的好些东西,哗啦都写上去,其实没准三十年代就演过
一回,演过两遍,也没什么寿命的。霞笺记几十出,伏虎韬哗啦一大片,当时跟韩世昌也
没唱过几遍。这个表也有水分。可能侯玉山当时都不在场,就这么几个人一捏,攒出来的

一直到1979北昆剧院恢复之后,还犯这毛病,把有些戏愣往传统里塞。庆祝辛亥革命70周
年的时候,1981年,北昆排了一出戏,叫《共和之剑》!蔡锷和小凤仙的故事,丛兆桓演
蔡锷,洪雪飞演小凤仙,在军区总医院礼堂演,纪念日那天招待发票演了一场,然后说还
要连演三天,结果头天上午剧院打电话来了:“您还连演三天?这总共才卖了两张票。你
们赶紧再组织点人……”丛兆桓于是去医院开了个病假条,剧团贴:“因主要演员患病,
三天停演。请观众退票”这两张票退了就完事了,打这起这戏就收了。你说这戏有寿命么

但是编辑《中国戏曲志》北昆卷的时候,有一度丛兆桓当组长,讨论昆曲入卷的剧目,你
组长要是说入哪个,其他人还好意思说不入么?快讨论到这了,还差三戏,我躲出去了,
上厕所咱不言语。结果我回来一看,他和时弢吵起来了,面红耳赤,时弢说什么戏你也往
里搁!丛兆桓拎着脸盆就出去了,时弢出去还指着他骂……
到了前几年的时候,全国政协出版了一个昆剧经典剧目曲谱大成,出了一大部,解放后全
国所有昆剧团的新编戏全都放里面,成为了昆剧正统剧目。北昆这个高兴:我们真得感谢
你们呀,我们当时排那个戏撂下没演,心里老是不服这口气,你们把他们都归了正了,都
当经典了,太好了!我们支持你们…………
这些什么呀!王守泰说得好,《十五贯》之后,一出成功的都没有!那都不叫昆曲。结果
全国政协全给归了正了,说这玩意是经典剧目,都是什么东西!
《共和之剑》收在里面啦,剧本曲谱化妆剧照,全有,这会如愿以偿了!这都什么玩意,
政协有俩钱不弄点正经东西,你把这些玩意花钱给出了,多蹩脚!咱们也没法管,不知道
真懂假懂。
现在也是残灯破庙了。
北昆现在的剧目还在不断地失传。当权的无关痛痒,掌握命脉的无关痛痒。你们都没了才
好呢,我活得挺好!你们都没了,我越活越好。侯长治想弄全本《安天会》,全本《宁武
关》,根本找不到人演,那天王好花脸得唱多少唱,那么大的唱现在没人唱得下来。
北昆最缺花脸,到现在还得让周万江顶着唱去。人家心脏都搭了桥了,安了支架了。没有
人呀,年轻的全跑了。
艺术研究院录过高腔,你查的目录里有这个东西。傅雪漪也用过。文化革命前,杨荫浏录
过,文化革命后傅雪漪也录过些东西。找侯建亭、马祥麟录过几次。艺术研究院的东西拿
出来很难,能有个目录也就不错了。最可惜的,傅雪漪找侯建亭录《女中杰》,杨六郎出
关遥祭,那高腔,结果侯建亭日子多了,有两句词忘了。知道怎么唱,但是没词,那就先
这么空着。傅雪漪回去就找资料,查词。找了好久终于把这词找到了。傅雪漪拿着这个词
一推门,说侯老我给你送这个词来了……死了。侯建亭死了。
那两句词就搁那了,再也没录上。
那是七七、七八、七九年的时候,抢救都已经时乎不待了。这已经没法抢救了。
七六年地震,七二六地震完了,十一月还晃了一下,有比较大的震感。大伙都回屋里住了
,结果又跑到地震棚里了。那阵子韩世昌在龙潭湖那边住,家里准备了个棚,又住到棚里
了。就是个地窖窝棚,那个时候我去看过他,他有个蝈蝈罐,里面养了两个蝈蝈,他说:
“我就听这个解解闷吧。”突然又说:“前两天马彦祥找我来着,跟我扫听着,说咱们北
方的高腔现在要是再恢复还来得及么?我说这个高腔我小时候倒是学过,不过会的不多,
玉山也会,祥麟晚,学的没多少。不过高腔得有这个鼓啊,没鼓不成,建亭还在,我们几
个人凑合凑合也许还行。马彦祥听我这么一说,说回去研究研究,过两天还上我这来!”
马彦祥是以前北京文化局副局长,说完了俩礼拜之后,韩世昌心脏病,死了。再过俩月,
侯建亭,死了。再过三年,马彦祥,死了。还怎么继承?都死绝了。
那是我最后听韩世昌说的话,那真是眼里充满了希望,那么大人物,文化局长来了,追到
地震棚里问北方高腔这个事情,真想弄弄,死了。真是时乎不待……
陶小庭也会不少。文革前北昆解散的时候他算退职,给了一笔钱,没工作了。连公费医疗
都没有,算“退职”,他就稀里糊涂地同意了。文革结束北昆恢复成立,他又找过来了,
可是北昆说你和我们这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算是退职。当时82年办学员班,学员班缺一个
看宿舍、管钥匙、打扫卫生的,你想来就干这个吧。就这样,陶小庭以工友的名义进的北
昆,算临时工。可是陶小亭在这教了不少东西,陶小庭一肚子的戏,聪明的孩子,像张卫
东、周万江,都追着陶小庭学。学了不少。可是剧院给陶小庭定的是,你来了就许你看着
摊打扫卫生,不许你演戏。别问为什么,为什么说不出来,就是不许你演!最孙子最讨厌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北京艺术研究所给侯玉山录像,一出是《通天犀?座山》,一出是《西川图?三闯》,张飞
负荆,还有一出是《南西厢?惠明下书》。其中《惠明下书》侯玉山演的惠明和老和尚有
对口戏,必须配合得非常紧密,结果演戏的时候演员和侯玉山配合不上,不跟劲,再来一
遍,还是不行。侯玉山非常生气,说:“我刚上来劲儿结果就被你耽误下去了,这个老和
尚必须得小庭不成,要不演不了!急死我了!”。
没辙了,只能让陶小庭上,《通天犀》小亭扮程老学,《三闯》小亭扮关公,根本就没对
过戏,两个人一配合,严丝合缝。录像的任务很顺利地解决了。但是北昆就是不许小庭演
出,多少营业戏都没有小庭的事。
等学员班快毕业的时候,北京昆曲研习社好心,邀请陶小庭演一场《训子》。不抢侯少奎
的《刀会》,我们唱《训子》。那次是研习社的专场,陶小庭的《训子》安排在大轴子上
。都唱完了,北大教授齐良骥,研究希腊罗马文学的那个,出来就跟我嚷,多好的戏!多
好的人!怎么不让他唱?我说,你跟我们说也没用,研习社能让他唱多少回?你去找北昆
说去吧!
北昆听说陶小庭在外面唱戏,恼了。解除合同,让他第二天就走人。这都什么事?你知道
遗产在谁身上么!愣让走人了。多可恨,这些人都是历史的罪人,写北昆史动不动就辉煌
的五十年?这都是你们造的罪,将来都要写上去!你们毁了多少东西,都是谁毁的,都得
追出来!干什么了?
庆祝北昆五十年轰轰烈烈的,弄完了,有人在院里面贴小字报,说你们对北昆老艺人太不
尊重了,北昆老人还没死绝呢,你们连通知都不通知。没我们有你们么?你们什么时候来
的?
小庭被北昆赶走,后来就回了胜芳滩里老家。张卫东追到小庭家去学,有时候在单位请两
天假,去廊坊胜芳。因为这个事情小庭心里窝了一口气,中风不能说话了。张卫东去看他
,他指着自己就是说不出来,这下也完了,一肚子东西就没了。
唉,都让他们给毁了……北昆把残存的这点力量也消灭殆尽。你说这叫干什么?87年在戒
台寺办过一次传承,请侯玉山、马祥麟、王鹏云等老人过去传几出戏。侯玉山给说了一出
《千金记?别姬》,回来之后在北昆剧院响排了一次,响排的时候还是原来样子,可是这
时候有人站出来,说:“这戏哪成,咱们得改”,稀里哗啦地就给改了!
等正式演出的时候,侯玉山一看,全不是那么回事了,结果给气病了,住进了友谊医院。
我去看他,对他说:“您别生气,他们爱怎么改就让他们改去,纸笔千年会说话。您把您
的这出戏的特点体会细节怎么弄都记录下来,咱们整理一篇文章,甭管怎么改,正根是在
您这呢”后来我写了一篇文章,登在《戏曲艺术》上。
庆祝侯玉山寿辰的研讨会上,我念了这个稿子,侯广有做身段。随念着随做。等文章念完
了,朱家溍说,太感动人了,听了这篇文章就像好像看了这出戏,太过瘾了。北昆的领导
就敢改!后来俞林总结这次传承,重点批评了改编的《别姬》,说你们改得太不像样子了
,这是一种非常不对的态度。
这不完事了么,可是后来写《戏曲志》,有一条是《千金记?别姬》的表演特点,结果竟
然给了那个千金记的改编,让他写这个条目。是谁就不说了,那个人后来厚着脸皮还去找
侯玉山,问侯老:“您给我说说这个《别姬》的特点是什么?”侯玉山勃然大怒:“你都
改完了,特点你不知道?现在才来问我?改时候怎不问!”多可恨,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
什么特点,竟然敢自己改。就这些人,把北昆全毁了。
北昆建院五十周年的时候,开国际研讨会请我去我不去。去了说什么好?捧你的话说不出
嘴来,说骂也没用。咱们不理,辉煌壮丽你们自己爱怎么捧怎么捧去吧。
北昆要弄《西厢记》?没准就从李日华那儿拿两出糊弄人,常干这个事。比如王城保那个
《曲谱》,关汉卿《窦娥冤》。《斩娥》,前面还有关汉卿简介。翻开一看,连词带谱,
都是《金锁记》的《斩娥》。简直是招摇撞骗。欺负中国人没水平,这么干行么?还是北
昆经典剧目的曲谱,卖一百三十圆一本!
《游园惊梦》,柳梦梅下场之后不上杜母,让春香把杜丽娘这个梦给惊了,说这是我们北
昆传统演法。不对!原来演的时候从来都有杜母,我看过不止一回了。这确实是北昆兴的
,八十年代李淑君唱杜丽娘的时候,给她配的杜母合不来,所以就愣不上杜母,连后面【
绵搭絮】这个曲子和杜母全都砍了。就因为李淑君闹个人意气才兴的这个。说传统演法就
这样,那简直是胡说,梅兰芳演到死也得上杜母,没有不上的时候。
你怎么信这个曲谱?胡闹呢,这个王城保倚老卖老。你们自己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说是传统呢!
就说是重排的传统戏,一排就走样,不给你老老实实的排,他就总有那个要改革的劲头…
…刚排完走了,他们就嚷嚷“这咱们得改……”老是这套。
杨凤一的《天罡阵》,这是她起家的戏,吴祥珍的代表作。82年-83年把吴祥珍请来了,
重点就是给杨凤一说《天罡阵》。“我瞅着这个小孩功夫也成,扮相也好,我看可以”,
就把天罡阵传给她了,还说“哪儿教的都没这个全”。彩排的时候看着真是好,杨凤一也
豁命地唱。吴祥珍也挺高兴,可是北昆转手把吴祥珍辞了,辞了之后有人说“这个得改!
”到现在了,杨凤一演的还是一改再改的《天罡阵》,老的什么样她都不记得了。吴祥珍
回保定就气倒了。我还去看过他,起不来了,瘫炕上了。墙上挂满了各种戏曲界颁发的奖
状,所有人都承认他的贡献,可是北昆就敢对他下狠手。
本来还想弄《青石山》,也没弄。那几年是陆放当院长,新派。有次轰轰烈烈地为吴祥珍
、马祥麟、侯玉山三老祝寿,在政协,中央周扬都去了人讲话,轰轰烈烈地几百人。结果
开完了会回北昆,发现贴了张布告,凡是今天去政协开会的,算旷工一天。你说这是什么
事儿?公开和院里俩码事,俩月之后,打发吴祥珍回老家了。不用你。说不清楚这怎么回
事,顾凤莉不是去闹么,控告他们。在北昆呆不下去了,所以才去了《红楼梦》剧组。
指望北方昆曲剧院把昆弋这块继承下去是不大可能了。丛兆桓这个人,你说他不懂吧,他
也懂,不过他有他的心思,他有他的路线,他不是跟你一码事 ,你说传统他全懂。但是
你的心气是继承传统,他是另一个心气,时弢那次追着他后面骂他:“他到现在还想把昆
曲搞成中国的新歌剧!金紫光没完成的艰巨任务他想完成!”这是说到根上了,当年北昆
戏曲改革的重点任务就是把昆曲改造成中国的新歌剧。金紫光负责这个重点任务来北昆当
院长,他就追随在后,金紫光带的人、培养的人到现在还在走这个路子。时弢有资格骂他
们,咱们不够资格跟他们吵,记着这茬就行了。丛兆桓还要写北昆史呢,写吧,重点一章
不就是那《共和之剑》么……写吧,演那一场写半本都成。
全国昆剧院团继承传统的微乎其微,都在排新戏。中宣部方针在这呢,要改革创新!怎么
办,现在喜好这个传统昆剧的耗没了算,怎么办?现在我也不关心这些了。06年昆曲节七
出大戏都是改革创新的,平地起来的愣告诉我是昆曲!我没去苏州,不过我托人把这七份
节目单都要来了,干嘛?不是看着它生气,这上写着,新编昆曲:《公孙子都》、《一片
桃花红》……,还写着国家抢救挖掘昆曲资金重点支持剧目。自己打自己的脸,这是挖掘
抢救的资金,你给了《一片桃花红》了!我把这单子留下来,这就是你的罪证!将来中宣
部文化部咱们一起算帐,你们把国家拨的那点钱奖励那新剧目了,那是挖掘、抢救、继承
、保存的资金!你搁这里面干什么,你用在保存继承里了么?
我现在就是俩字:淡出。咱们不能挽狂澜于既倒。咱们没这个能耐,只能退而独善其身,
不掺合,不管了,管不了。没辙。我跟欧阳启名说了,多亏文化部抓昆曲是抓七个专业院
团。全抓过去了,他没把曲社也看成是专业院团,只把曲社看成昆曲的忠实观众。没把曲
社也抓过来。您主持研习社,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我们还是有自主余地,原来怎么唱还
怎么唱,想怎么演还怎么演。他要是抓,一年两场新戏!两场改革报告,那你受罪了,你
是办还是不办?缺钱去别处化点,指望文化部的专项资金那好使么人家是给新编戏的。
专业院团是套在里面了,指望上面拨钱呢,只能听他的。有回演梆子有骂的,四路山西梆
子一个清唱会,在北大开,结果弄了个交响乐伴奏。轰轰烈烈散了之后一个学生站前台上
:你们这么搞不对,那几个老演员不应该用交响乐伴奏。体现不出来他们的特点。就得用
老的伴奏!那个年轻学生当场就跟他们嚷了,拿着交响乐咣当地一来,胡闹。
张毓文好多戏都在肚子里,北昆剧院不安排她教,结果全教给日本人了,将来北昆没了,
那只好去找日本人学了。那天散场时候邵峥溜达出来,我跟他说,你那《青石山》小生少
唱了一段,赶紧去找张毓文拍下来!要不以后再找可没有了。借着机会全都拍了,学个全
的!北昆不演你自己留着,艺不压身。《棋盘会》全都给改得乱七八糟,结果张毓文自己
弄了一个《点将》,按照老的来,还能动弹。一共四出,全的弄不起来了,人手也不够。
老的《棋盘会》非常好,八二年、八三年马祥麟还重新排过呢,现在收拾起来也可以,张
毓文、周万江、王宝忠、侯宝江都在,这四个主要角色全在,就这四个人唱,轰轰烈烈地
弄一个多好。
杨凤一想唱这出,但是拉不下来脸,不跟他们学这老的!老的没有前途,老的不能得奖,
老的排出来我费那么大力气不能更上一层楼。找鸣春社李万春的学生郝鸣超重写一个《棋
盘会》,老的不要。重排出来,愣说这个是北方昆弋的传统剧目。那时候还想带到台湾演
出。台湾派香港的古兆申先生审查剧目,坐到人民剧场看这个《棋盘会》不动声色,晚上
给我打电话,问我说您看这个戏怎么样?我就把这个戏怎回事都说了,说了四十分钟。他
这个新本怎么不可取怎么不好,老的怎么可取,怎么好。棋会下棋,下的是围棋,他愣弄
了个象棋,支仕打炮都上来了,一盘围棋定输赢,他来个三盘象棋定输赢。都什么东西,
把老的特点全抹杀了!
第二天古先生到了北昆剧院,说你们这个戏有什么什么毛病。北昆的人一听傻了……原来
古先生看过老的,真懂啊!古先生对北昆说,如果演老的,我们要,如果要演这个,我们
不要。鱼目混珠,别往台湾带。北昆的人后来就打听,原来是我姓朱的使的这个坏。郝鸣
超气得拍桌子大骂。可是你骂也没有用,反正人家不带这个戏了。台湾不要不要紧,北京
文化局支持!张和平局长等领导们亲自看这个演出,咱们录像,在电视台放,就要这个!
老的一边去!……中国大陆就干这个,捧假的。把真的扔了,你说你能跟谁生气?到现在
电视里放的《棋盘会》就是假的,就是郝鸣超这个。老的那个完蛋了,这就是杨凤一毁戏
之一。
开头先把《天罡阵》毁了,又把《棋盘会》毁了,这回排《百花公主》,又把《百花记》
毁了。当初《赠剑联姻》,《点将斩叭》,多好的戏,是韩世昌的代表作,她愣给重新搞
过。重写的弄出这么个来,把老的整个扔掉,其实当初张毓文全会呀!她全教给前田尚香
了,她都会,你看看你自己毁了多少东西!经你手毁了多少东西?你演的有几出是正经规
矩的老昆曲?后来在南方唱《断桥》,顾凤莉骂,说你这不是给唱昆曲的丢死人!唉,只
能发牢骚,咱们老老实实呆着完了。人家爱怎么办怎么办,勇于改革创新,开创昆曲新天
地……让他们弄去吧。
杨凤一又是十七大代表,又是北京市人大代表,又是北昆的传承人,北昆落她手里了,上
海落张军手里了,江苏落到柯军手里了,这半边天就塌了,这昆曲就好不了!还有什么前
途可言?这是重点的三个团呀!北昆最惨的一段,是刘宇晨之前,打曲艺团找了个说相声
的郭全宝的徒弟当代理院长。惨不惨?没人管昆曲了。昆曲能没落到这个地步么?真是人
死绝了。这刘宇晨也是什么都不懂。他是老人艺院长刘锦云的儿子,别人谁也不淌这浑水
,他无知者无畏,就来了,干下来了。
侯长治顾凤莉费那个力气教的戏,等演时候又变了,不信你看着。今年一月份教《思凡》
,融合南北的,学生演的认真,可是场面不跟劲。“击磬摇铃、擂鼓吹螺”,演员一撞没
声,你回来了“当……”一下响了。多蹩脚,你不撞有声,撞了没声,多蹩脚,我这个场
面就诚心跟你搅和!你说他们这心是往哪搁的。
那年研习社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四楼礼堂开戏,下午两点彩唱,都一点多了,陈颖当社长,
租的北昆的戏箱。结果北昆把戏箱运到一楼,发现都堆在一楼大厅呢。送上去可以,钱要
再加一倍!马上要赶着开戏,陈颖能不答应么。还使坏,给演员勒头,勒得演员难受的都
吐了……北昆这太可恨了。
《中国戏曲志》编辑河北卷编辑得一塌糊涂,编辑部自己自以为是。您对这些资料有分辨
能力么?懂得么?我一翻,没法往下看。《戏曲音乐集成》编辑的时候又炒冷饭重新放里
面。吴春礼拿过来一看,发现有问题,就让我写。名字还排在人家后面。这我都不计较了
。说点真话,说说实际的情况而已。他们那个编辑部,糊涂糨子一团,幸亏吴春礼挡住了
,不能这么来。
《中国昆剧大辞典》里面,杨栋写的那些条,哪条都是有错的。吴新雷给我打电话的时候
,我说有些条目我写不了,七零八碎有的东西我凑不起来。这可好,他找了杨栋,所有的
条目这个人全能写!不就二十本么,抄。也没分辨就这么下来了。
一些老人的东西就要失传了,比如说武戏什么的。可惜没办法,我们也继承不了,不是专
业人士。作为一个剧院,得给演员们创造一个宽松的环境去学习。有些戏我都没看过,像
《闹昆阳》,侯永奎演的时候我还小学呢。《倒铜旗》也没看过。
《青石山》马祥麟都有本子,传给张毓文了,前半是生旦的戏,上坟路遇,后面关公显像
就是高腔了,然后是周仓捉妖了。前两年我去北昆看戏,结果一看黑板上写着《青石山》
响排,我非常高兴,这老戏好久没排了,再一看指导教师:宋丹菊。京剧版的《青石山》
啊,您怎么那么丢人呢,这是你们北方昆弋的看家戏,这可是昆弋的!你怎么请一个京剧
的来教?还就教后面捉妖。前面宋丹菊也不会,京剧就唱过后面,前面没唱过!王老道请
吕洞宾,吕洞宾上来就是高腔了,村子里的人估计还会哼哼。戴祥麒估计也会,可惜后面
打不了啦,要是日本人能学估计也就排出来了。光两个女学生,武生武花脸红净都没有。
现在专业院团说演昆曲,你先琢磨琢磨,是不是真的。专业院团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
什么药,都是假的。所谓传统戏都是编出来的。南京金陵曲社的蒋先生在曲社《社讯》里
提到了:“咱们艺术也要打假!昆曲要打假”。我赶紧跟他说,你别了,商品打假是消费
者检举,国家做主,工商局做主,消费者协会配合。艺术你想打假?造假的院团,后台就
是文化部!文化局领导支持造的这个假,你怎么打? 不能提,造假的就是干这个的。而
且支持的是文化局长。
张和平奔人艺当院长了,好不了,就是支持杨凤一搞假戏的那个。就冲这个,好不了,人
艺也完蛋了。他支持着你造假,鼓励专业院团造,造出假来他给钱。你一个业余爱好者怎
么打假?没法打。
还有一个最惨痛的例子:郭德纲的学生徐德亮,原来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叫徐亮。喜
欢戏,喜欢京剧昆曲曲艺,还没毕业,就找到工作了,90年代末,在《戏剧电影报》当编
辑。那时候已经整版地在编东西了。吴汝俊在北昆排《贵妃东渡》,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写了篇文章,《<贵妃东渡>是让昆曲安乐死》。大制作的假昆曲是让昆曲安乐死。文化局
长张和平勃然大怒,要求戏剧电影报拿出同样的版面来,逼着徐亮写一个无限吹捧的文章
,百分百好的,原版原位置登出来。然后把徐亮轰出报社,还通令北京各个文化单位,不
许接受徐亮这个学生。
徐亮毕业只好去一个私人广告公司打工,这么多年了最后投到郭德纲那了。说相声。文笔
好,攒点新段子来的快,长处用到这了。这就是打假的好处,一生的方向都改了,你能打
得了假么?我跟蒋先生说,你在南京人民医院都能让你把工作辞了,你打假!
文艺评论,文化评论没有良知了,完全就是领导意志、意识形态。那次我去戏剧电影报办
事,正说话呢,杨晓雄主编,后来是作家,编鸟人的那个,临时开会说《李白》这个剧今
天首演,百分之百捧!大家注意!谁敢发一页批评的那就走人吧。
你们挺好的,作为专题研究可以接着弄一下。昆曲研习社也没有这个力量,没有人布置任
务,怎么完成继承呢?当初张允和当社长的时候,有个能吹笛子的,劳动改造刚回来,一
没户口二没工作,脑袋好使,能记谱子。叫关德泉。现在还活着,欧阳启名去看过他,病
得不成样子了。张允和知道侯玉山八十多了,肚子里多少戏都记得一清二楚,就让他给侯
玉山整理曲谱,后来出版了一本曲谱。是张允和自己掏钱给他的劳务费。找海外的弟弟妹
妹要钱。79-84年整理出《侯玉山昆曲谱》,好几十出,都是关德泉记的,你说的《兴隆
会》什么的,《侯玉山昆曲谱》都有。这没让北昆出一点力。
俞平伯太太许宝驯唱过《哭宴》。昆曲火了更不好了,现在正在加速毁灭。真正传承也就
是俞振飞呼吁抢救,俞林当文化部艺术局长的时候还行。昆大班也就几十个折子,这也不
敢教,那也不敢教,有一点差子都不行,怕犯错误。
《下河南》叫《金鸡岭》,闯王下河南,胡罗锅子抢亲,耍笑戏。有媒婆,罗锅子,这些
个耍笑戏一大批,好几十出,北昆更不排了。全扔,百分百扔,罪名是“低级庸俗”,都
不排,全完了。
《闹花园》是其中之一,全本叫《英雄台》,高怀德打擂招亲。这是招亲完之后了。全扔
了,全完了,自己拿自己东西不当遗产。【昆弋耍笑戏】昆曲大辞典里有记载,我写的,
不全。萧长华把这些戏好多都继承到京剧里了,唱皮黄,丰富了京剧小花脸的剧目。可是
昆弋,把这些戏都扔掉了。
前十年我就说了,让张卫东和侯广有排排弋阳腔《敬德钓鱼》,现成的一个唱薛仁贵,一
个唱敬德,现在张卫东也不来曲社了。两个人能演,北昆现在只有张勋会打这个高腔鼓,
找到他,这样就成了。研习社也是,抓不住这个力量。在北昆剧院内昆弋历史说得来的只
有张卫东了,傅雪漪死了。估计傅雪漪那点资料可能都被丛兆桓弄去了,所以丛现在能研
究北昆写北昆历史,傅老师也没人搭理他,晚年也很冷落,呆着,耗死了。
活的应该赶紧抢下来,别等着再弄成死的资料就晚了。好些个当年抢下来的都已经变成了
死资料了,侯玉山回忆的那些东西都是。《侯玉山昆曲谱》也变成死资料了,人都没了。
《优孟衣冠八十年》可读性强,但是不能引用,史料性不足。我看现在最高的水平就是,
要从假资料里看出有用的真东西来。真遗产全没有了,北昆说,再过二十年我们现在的东
西全是真遗产了。 你说这怎么办?
l***b
发帖数: 314
2
跟王二姐姐凑个趣,呵呵,昆曲界(扩大到戏曲界)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令人唏嘘的事
u***d
发帖数: 851
3
无一剧种可以幸免
悲哉悲哉

【在 l***b 的大作中提到】
: 跟王二姐姐凑个趣,呵呵,昆曲界(扩大到戏曲界)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令人唏嘘的事
: 情

y********r
发帖数: 241
4
说起这个文艺批评,想起来当初我在北京的时候,有次李洁的新戏《西施归越》,别人
赠票,我就冲着看美女去了,结果散了戏出门让个随机找观众发表评论的记者拦着了,
问我有什么感想,我就说啊,李洁这个演员我本来还是挺看好的,扮相也好,声音也甜
美,散花什么的传统戏功夫也不错,可是这出新戏太糟蹋人了,blabla,其实我措辞还
算客气了,比较“委婉”的提意见,结果那记者录着录着把机器放下来了,问我,你能
说点什么好的地方不,气的我一摆手叫他另请高明去了,我这算是知道那些新闻报道里
面给新编戏叫好的观众意见是怎么出来的了,对不好的直接无条件过滤啊

柳阳
,现
那是
也不
会我
曲资

【在 l***b 的大作中提到】
: 刊于【读品】101辑 (2010年第九期)
: :陈华,北京电影学院
: 2008年3月7日下午
: 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我们北京昆曲研习社唱过《牡丹亭?游园惊梦》、《紫钗记?折柳阳
: 关》、《南柯记?瑶台》、《邯郸记?扫花》,临川四梦四个折子,可惜现在唱不了了,现
: 在的《扫花》,欧阳启名能唱何仙姑,可是吕洞宾没人了。当初是樊书培唱吕洞宾,那是
: 真向俞振飞学过呀,大冠生那段北白念的实在棒,可惜现在没人了。北昆也不会,谁也不
: 会。
: 霸县,现在叫霸州了吧,邱惠亭去世于1987年。做《戏曲志》、《戏曲音乐集成》那会我
: 去访问过,还在邱惠亭家住了一宿。当时编《戏曲志》的时候还编写了20本《河北戏曲资

u***d
发帖数: 851
5
李洁不错
我喜欢
新戏99%都会是悲剧的

【在 y********r 的大作中提到】
: 说起这个文艺批评,想起来当初我在北京的时候,有次李洁的新戏《西施归越》,别人
: 赠票,我就冲着看美女去了,结果散了戏出门让个随机找观众发表评论的记者拦着了,
: 问我有什么感想,我就说啊,李洁这个演员我本来还是挺看好的,扮相也好,声音也甜
: 美,散花什么的传统戏功夫也不错,可是这出新戏太糟蹋人了,blabla,其实我措辞还
: 算客气了,比较“委婉”的提意见,结果那记者录着录着把机器放下来了,问我,你能
: 说点什么好的地方不,气的我一摆手叫他另请高明去了,我这算是知道那些新闻报道里
: 面给新编戏叫好的观众意见是怎么出来的了,对不好的直接无条件过滤啊
:
: 柳阳
: ,现

S****9
发帖数: 8108
6
哈哈 太好玩了这个
我曾经在路过天安门的时候被一堆人拦下,说是赤峰电视台的,现在要发展旅游,随机
采访路人对赤峰的印象,我没印象居然也哇啦哇啦说了一气,不知道后来在赤峰播出了
没有。

【在 y********r 的大作中提到】
: 说起这个文艺批评,想起来当初我在北京的时候,有次李洁的新戏《西施归越》,别人
: 赠票,我就冲着看美女去了,结果散了戏出门让个随机找观众发表评论的记者拦着了,
: 问我有什么感想,我就说啊,李洁这个演员我本来还是挺看好的,扮相也好,声音也甜
: 美,散花什么的传统戏功夫也不错,可是这出新戏太糟蹋人了,blabla,其实我措辞还
: 算客气了,比较“委婉”的提意见,结果那记者录着录着把机器放下来了,问我,你能
: 说点什么好的地方不,气的我一摆手叫他另请高明去了,我这算是知道那些新闻报道里
: 面给新编戏叫好的观众意见是怎么出来的了,对不好的直接无条件过滤啊
:
: 柳阳
: ,现

l***b
发帖数: 314
7
你这个太猛了,哈哈

【在 S****9 的大作中提到】
: 哈哈 太好玩了这个
: 我曾经在路过天安门的时候被一堆人拦下,说是赤峰电视台的,现在要发展旅游,随机
: 采访路人对赤峰的印象,我没印象居然也哇啦哇啦说了一气,不知道后来在赤峰播出了
: 没有。

l***b
发帖数: 314
8
再扩大来说,恐怕世事尽是如此

【在 u***d 的大作中提到】
: 无一剧种可以幸免
: 悲哉悲哉

a*****s
发帖数: 118
9
播出了,赤峰人民都看见了!

【在 S****9 的大作中提到】
: 哈哈 太好玩了这个
: 我曾经在路过天安门的时候被一堆人拦下,说是赤峰电视台的,现在要发展旅游,随机
: 采访路人对赤峰的印象,我没印象居然也哇啦哇啦说了一气,不知道后来在赤峰播出了
: 没有。

L*******i
发帖数: 1126
10
好长啊。 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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