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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 发帖数: 2664 | 1 陈也点点头,刚要接下去问,张子文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过了一会儿挂下电话,
对陈也说,
“公司里有点事,我必须回去一趟。如果您要去我们那里调查美容院,我可以捎您一程。”
陈也笑起来,“不用,我们有自己的车。谢谢你的好意。这样,我让秘书来复制一下你
的资料,然后你再走。来得及吗?”
“来得及。”
秘书复制材料的时候,陈也站着和张子文聊了一会儿。他突然注意到张子文的结婚戒指是
戴着右手上的。
“您是左撇子?”
“没错。怎么了?”
陈也摇摇头,“没什么。”
材料复制好以后,陈也送走张子文,随后回到自己办公室整理笔记。眼下,不论张子文
还是那个纽约的老鸨更有作案动机,当务之急是找到丁织的下落。如果是被绑架了,眼下
救援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如果果真被杀害,也必须找到尸体,才能谈得上追查凶手。
但是丁织在哪里呢?
藏人质或者是藏尸体,通常来说,犯罪分子都会寻找自己熟悉的地方。如果张子文是凶
手或者雇佣的凶手,他会找什么熟悉的地方?公司附近、公寓附近?对了,他还有一处别
墅,虽然他的手下说他从来不去住,但肯定也要去调查。如果福建帮会是凶手,那只能动
用公安系统在福建帮会里的线人。
但同时也不能排除丁织被别人伤害的可能性。北京流动人口多,人员结构复杂,丁织完
全可能被随机的人伤害。此外,还可能他们夫妻俩有别的仇家,只是张子文没有说而已。
他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肯定不会像他试图表现出来的那么真诚简单。
和张子文一样,陈也同样对丁织的凶吉抱悲观态度。眼下三天过去了,即使按照比较保
守的司法程序而言,丁织也已经成了失踪人口。而陈也不认为她是被绑架了。如果是被绑
架,到现在这个时候,绑架者应该已经和张子文联系,提出自己的利益诉求了。没有利益
诉求,犯罪分子是不会冒险绑架的。
所以更大的可能性是,丁织此刻已经死亡。
陈也一边思考,一边在笔记上记录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手机短
信嘟嘟想起来,陈也拿出手机,是飘飘的,提醒他不要忘了吃午饭。陈也把手机放回去,
没有给飘飘回短信。
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纠缠不清。陈也是这么想的。无论她是多么好的女孩儿,对自己
多么一往情深,导致自己和她分手的那些原因是不会在分手之后消失的。如果对她一直心
软,只会把一件必须心痛的事情演化成漫长的折磨。
想到这里,陈也又努力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案情分析上。然而经过刚才的打断,尔记的
身影又浮现在脑海里,随后挥之不去。于是他又重新拿起手机,给尔记发短信,问她要不
要晚上一起吃饭。
十分钟后,尔记没有回复。
半个小时后,仍然没有。
一个小时后,还是没有回复。
陈也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但整个中午都过的心神不宁。午休时间一过,他就开车
去五道口。先去查查那里的美容院吧,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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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记刚给杜博武准备好午饭。
杜博武是贵州人,喜欢吃辣。但这两年他血压常升高,尔记在努力调整食谱,改善他的
饮食习惯,同时又不让他感到食之无味。这两天博武得了重感冒在家休息,尔记中午做
了皮蛋瘦肉粥和三四样清淡小菜,熬了山药汤。她把菜都放在长桌上,然后走到一楼大
客厅旁的小书房,站在博武身后,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博武,午饭做好了。好像还是有点发烧。”她皱着眉头说。
杜博武左手合上电脑屏幕,右手握住尔记放在他额头的手,拿下来,随后站起身,搂着
尔记说,
“不要紧,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休息两天就好了。我们去吃饭。”
“尔记,”吃饭的时候,杜博武问起来,“今晚是不是要回去睡了?不放心你的两匹马
吧。”
“嗯。”尔记答应了一声,“不要紧。我可以回去照看一下,然后再来你这里。”
“别来回折腾了。明天上午公司和发改委的那个会,我不去了,继续在家休养一下。我
希望你去主持。所以今晚早些回去睡觉。”
“嗯。”尔记温顺地答应。“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这次不用。下次和陈主任吃饭的时候,我们准备些。”
“嗯。”
“最近一段时间,看你脸色有些憔悴。是不是什么事情让你心烦,没休息好?”博武关
切地问。
“没有。可能只是新买的不同品种的马,有很多东西要操心。”
“呵呵,你是个有主意的人,我也不深问你。不过尔记,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自
己觉得困扰了,先来找我,再自己做决定。知道吗?你的性格里,就只有这一点我不放
心。对别人太过不放心,又过高估计自己的承受能力,想想觉得就不放心你。”
说着,杜博武伸出手,在尔记的头发上抚摸了一会儿。尔记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
“放心,确实没有什么事情。都是我能解决的。”
杜博武点点头,长叹到,“你总是会这么说的。我们俩虽然年龄相差大,在倔脾气这一
点上,可是分毫无差。其实把困难的事情拿出来和亲近的人交流,并不是给对方造成负
担,反而是增进感情的方式。当年小冰病危那段时间,我如果肯和他妈妈多交流和沟通
彼此的痛苦和无助,也不会同时失去小冰和他妈妈。尔记,你现在是我最亲近的人。我
想除了我,你也没有别人可以依靠。凡是要信任我,明白吗?”
尔记用黑葡萄一样深黑的眼睛凝神注视着杜博武一会儿,随后缓缓点点头,露出温婉的
笑容。
杜博武的手仍然搭在尔记的肩头,用手指轻轻梳理尔记的头发,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用这么个神气瞅着我,也不说话。有时候觉得你还是当初
那个刚从美国回来的清纯女孩子,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有时候又觉得你和我是同龄人,
堪当重任,心思却让人猜不透。尔记,你今年多大了?我记得是76年生的吧。”
“嗯。”
“明年就虚岁34了。有没有想过找个比我年轻些的男人,好好结婚,生两个孩子,建立
家庭?”
尔记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杜博武,似乎在探寻他问题背后的意思。
杜博武有些沉痛地说,“尔记,我希望你幸福,我能给的,都会尽我所能给你,但有些
是我无能为力无法给你和满足你的,也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失去。你明白吗?你跟我这
几年,其实已经失去太多了。是我太自私了。”
尔记摇摇头,伸出手握住杜博武的手,轻声说,“我这一生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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