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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adin版 - 陌上行 第十一章(59)杀鸡用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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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商成话题: 庶出话题: 谷实话题: 鄱阳话题: 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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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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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去宰相公廨参加会议,商成和真芗就没向南走皇城掖门,而是直去礼兴门。
崇一坊离礼兴门并不远,就算真芗坐的是慢悠悠的马车,也不过两刻许就能赶到。
因此,两个人还没拉上几句闲话,前头就望见礼兴门。
此时还不到寅正时牌,东方天际的那线白茫虽然略略有所弥散,可正是有这一线光
明的映托,才更加凸显出夜晚的昏沉。街两旁除了家户门前悬挂的大灯方笼之外,再没
有行人与灯火,只有真家马车上的灯笼透出的白光,让人能勉强辨认出道路。最后一条
街很快就要走到尽头,前头豁然开朗一一这是皇城各处城门前必有的小广场。就在前方
三箭地外,能模糊地辨认出四丈五尺高的皇城高墙,它便宛如一道拔地而起巍峨矗立的
悬崖绝壁,把皇城和大内与内城隔绝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它又仿佛是整齐列阵的大
军,深沉而安静地等待着任何的挑战。正对大街的礼兴门城门上,悬挂的五盏大吊灯映
射着大团的红彤彤光晕,在这一天中最为黑暗的凌晨时分里显得格外清晰……
商成和真芗在街道尽头就落了马下了车。车马自然有侍卫和仆役牵走,他们自己步
行走去城门。
在守门禁军查验官身腰牌时,他们遇见了鄱阳侯谷实。
要说现在有什么人是商成最不愿意见到的,毫无疑问,只能是谷实了。说实话,他
现在都有点害怕这头老狐狸了。好在最近他都没怎么出门,外面传言他仰慕谷家庶出女
儿的谣言消停了许多,所以他现在面对谷实,倒也能勉强自己挤出个笑脸。
谷实也看见他们。他把自己的腰牌递给禁军小校,笑着和真芗打个招呼,就对商成
说:“子达,你上回说要来家里吃酒,怎么下来就没动静了?我家小蝉可是在我面前嘟
囔了好几回,还把我这当爹的好一通埋怨。”
笑容立刻就凝结在商成脸上。他瞪着谷实,连咽了好几口唾沫,楞是没能从嘴里蹦
出一个字一一他简直快要气疯了!
谷实仿佛没看见商成把牙关咬得喀吧响的愤恨模样,拉家常一样随意地又说道:“
回头记得来家里啊。别总是让小蝉惦记。”说着话便收好腰牌,朝真芗再一拱手,说声
“告罪”就先一步进了皇城。
这班守门禁军里有不少人认识鄱阳湖谷实,见过商成的也有好几个,听说过应县伯
倾心谷家女儿传言的人便更多。谷实两句话一说,几个把守查验的禁军登时个个神情古
怪,隐在城墙下黑影的士卒也在小声地嘀咕……
商成恨得把禁军小校递回来的腰牌一攥,撩开长腿就预备冲上去抓住谷实理论。把
他娘的,他现在就让谷实遂了心愿!
真芗拦住了他。他拖着商成朝皇城里走了半箭地,差不多估计没人能听见他们说话
,才松开手说:“你与谷鄱阳认真计较些什么?未必你还能不懂他的心思?”
商成瞪着不远处谷实模糊的背影,恼恨地说:“我当然知道他在贪图什么!”谷实
不就是想借着把庶出女儿嫁给实封县伯,好“自请”一个小小的处分么?行,他这就帮
谷老匹夫的忙!鄱阳侯与应县伯在宰相公廨互殴,这事总能受个大处分吧?
他明白谷实心里想的是什么,可真芗却不能确定他是真正的明了。因此真芗说:“
你知道就好。谷鄱阳推出一个庶出女儿,不过是想向朝廷‘请’个‘所图非分’的小处
分,你何必同他计较呢?等他遂了心愿,这事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商成心头的怒火还在一股一股地朝上翻腾,他气愤地说:“他谷鄱阳不要脸面,我
还要名声哩!”
真芗一哂,也不再理会商成,自顾自地向前走去。走出去几步,才自言自语地小声
念叨:“一个浑人,居然会顾惜自己的羽毛?呵呀,今天才算是开眼界了。一一古往今
来,竟然也有顾念自己名声的将军!”
商成苦笑着追上去。真芗说的道理他其实也不是不懂,他与张朴不和、到兵部撒野
、和杨度干架,都是奔着这个目的。可谷实欺人太甚,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怨气!不过
真芗能和他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在实心实意地替自己着想打算,他的心底也是热烘烘
的。他真诚地向真芗表达了谢意。但他同时也说道:“老真,你不是当事人,站一边看
热闹当然是无所谓了。可我,我……我是被谷鄱阳给害苦了!”有些话他真是不好说。
真芗一笑说道:“有什么苦的?回头找个时候,直接赶几车礼送到谷鄱阳府上,顺
便就把他家那个庶出女儿讨回来就是了。”
商成张口结舌地看着真芗。他还以为兵部左侍郎能帮他出个精妙绝仑的主意,半天
就是这样一番筹划?象这种狗屁主意,还需要真大人替他出?
“是讨,不是娶!”真芗一本正经地纠正他话里的错谬。“你总不至于分不清楚‘
讨’和‘娶’吧?”
娶妻讨妾,这个说法商成自然知道。可讨谷家的女儿做妾……
“是庶出的女儿。”真芗再次纠正他话语里的错谬。
“就算庶出吧,”商成不耐烦地说,“就算是庶出,那也是鄱阳侯谷家的女儿!”
“是鄱阳侯谷家的庶出女儿!”真芗再一次纠正他。这一回,他的口气也不再刚才
那样温和了,而是带这几分严厉。不管是哪家的女儿,庶出就是庶出,与嫡出女儿全然
不能相等同!他狠狠地瞪了商成一眼。难道商燕山连个嫡出和庶出的区别都分不清楚?
律法上对这种事情有明文规定,除了天家或者近支宗室,哪怕是鄱阳侯谷家的庶出女儿
,敢配七品以上官员为正妻,一经查实的话,男家和女家都要受到重责;要是受到警告
依然不肯解除婚约的话,则视主从轻重分别勘罪量刑一一男家的处分最少也是贬职,女
家最轻也是罚俸。另外,要是七品以下官员的正妻是庶出的话,官秩基本上没有可能升
上七品一一这也是《赵律》里的明文规定。
商成听出他口气里带着不满,就不再争辩了。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可能是犯
了点错误。也许他仅仅是从字面上明白了“庶出”和“嫡出”的含义,却没有把它上升
到伦理与传统的高度进行深刻理解。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要让他真正理解“嫡出
”和“庶出”的区别,这必定很难,或许他一辈子都无法把“谷家的庶出女儿小蝉”与
“谷家女儿小蝉”准确地区分开。这明明就是一个人嘛……
真芗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在检讨自己的错误,也就不再纠缠这个事。
再走一段路,看左近没什么人,他才说道:“子达,你准备就这样一直呆在京里?”
商成听出真芗话里还有话,一下就来了精神。他马上把什么嫡出庶出的问题还有谷
老匹夫的邋遢形象从脑海里赶走,笑着问道:“怎,你听说什么消息了?是不是朝廷改
了主意,准备把我放出去咬人了?”想到又有机会去北边打突竭茨人,他顿时觉得浑身
上下都是劲,双手攥起拳头把指头关节捏得喀喀吧吧直响。“早该放我出去了!我和你
说啊,再是能干的猎狗,要是天天圈起来而不让它出去撒野,早早晚晚都会被关出毛病
!”
真芗笑了两声又急忙煞住嘴。他咳嗽了两声,尴尬地说:“子达,你也是国家上将
了,怎么说话还是,还是……咳,咳。”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形容商成,只好再干咳
两声。他与后面脚步匆忙赶上来的一个人点个头,等那个急着去公廨的官员走远,才接
上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萧老将军马上就要去嘉州。兵部的意思,想借着各个卫镇提
督都在京的机会,对军中的人事作些调整……”
商成边听边思索。兵部近期可能有大的人事调动,这不出乎他的意料。以前的京师
各军是由萧坚杨度共同主持,两个人虽然有争斗,但都是桌面下的小摩擦,对大局没什
么影响。可眼下萧坚马上就要南下,短时间里肯定无法再回京,京师军务难免就成了杨
系一家独大。为了避免这种局面的出现,军中的人事肯定要进行调整。然而,这与他有
什么关系?难道说朝廷预备把他安排到澧源大营做个副总管,或者是把他调去陇西接替
严固,好使严固能够回京来平衡局面?
他很快就把调去陇西的可能性排除掉。那里是严固经营十来年的老巢,他单枪匹马
过去的话,朝廷难道就不担心陇西各军不听调遣最后导致局势失控?至于去澧源大营,
似乎也不大可能。他一个光杆司令,拿什么制衡杨度?只怕萧坚都得胜还朝了,他都还
在复杂的人事关系转圈子……
他想不通真芗为什么和自己提这个事,索性就直截问道:“兵部对我有什么安排?”
真芗沉吟着说:“宰相公廨,当然也有兵部,都希望你能去嘉州。”
“萧老帅呢,他不参加南征了?”商成诧异地问。
“萧老将军当然还是要去。兵部想调你去担任嘉州行营的副总管,配合萧老帅……”
“我不去。”商成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他的话,说,“要是嘉州摆下两员上将,
就为了征讨南诏就那么一丁点大的地方,我大赵诸军的颜面朝哪里放?这纯粹是在帮着
南诏国涨脸面!要不我去,要不萧老帅去。想让我和萧老帅一起打南诏,那不可能!”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愣怔着站住不动的真芗说:
“杀只鸡崽都要用牛刀,一一亏你们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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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v********e 的大作中提到】
: 因为是去宰相公廨参加会议,商成和真芗就没向南走皇城掖门,而是直去礼兴门。
: 崇一坊离礼兴门并不远,就算真芗坐的是慢悠悠的马车,也不过两刻许就能赶到。
: 因此,两个人还没拉上几句闲话,前头就望见礼兴门。
: 此时还不到寅正时牌,东方天际的那线白茫虽然略略有所弥散,可正是有这一线光
: 明的映托,才更加凸显出夜晚的昏沉。街两旁除了家户门前悬挂的大灯方笼之外,再没
: 有行人与灯火,只有真家马车上的灯笼透出的白光,让人能勉强辨认出道路。最后一条
: 街很快就要走到尽头,前头豁然开朗一一这是皇城各处城门前必有的小广场。就在前方
: 三箭地外,能模糊地辨认出四丈五尺高的皇城高墙,它便宛如一道拔地而起巍峨矗立的
: 悬崖绝壁,把皇城和大内与内城隔绝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它又仿佛是整齐列阵的大
: 军,深沉而安静地等待着任何的挑战。正对大街的礼兴门城门上,悬挂的五盏大吊灯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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