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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adin版 - 第五章 师徒终究别夜雨 同行毕竟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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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师徒终究别夜雨 同行毕竟各东西
安鸿微微一怔,继而摇头苦笑道:「师妹,你可知自你失踪后,我寻了你多
久么?如今近在咫尺,怎还让一个后辈替你传话?」
安鸿话一出口,场间空气登时凝滞。半响,另一柔美女声幽幽叹道:「果然
还是骗不过师兄!」
安鸿闻言,亦叹道:「玲儿,你已然骗的我好苦!我怎也没有想到,杀箭营
兄弟的红纱妖女竟然是你!大哥当年亦曾助我经年寻你,你怎能如此狠心,对他
的人痛下杀手?」
玲儿身着红纱,自屋梁上缓缓飘落,轻趋莲步来在安鸿面前,面上浮起桃花
也似的迷人笑容,蹲下身问道:「师兄是何时猜到的呢?」
安鸿虚弱道:「二里驿山上洞中,那裸身女子与我交手,使的全是本门功夫。
但她功力浅薄,一招一式又尽皆类我,绝不可能是师父他老人家亲手调教。师父
只收了你我两个徒儿,你的功夫又是我代师传艺,如此还不清楚么?」
玲儿掩口,咯咯娇笑,将手一招,唤道:「赛儿,来见过你大师伯。」
梁上又有一女随话音飘落,对着安鸿盈盈下拜,口称师伯。玲儿待她拜毕,
对安鸿道:「玲儿离师兄后,寻了些根骨佳绝的女子传艺,这燕赛儿乃是其中佼
佼。师兄与她交过手,可还觉过得去么?」语罢,不待安鸿答话,便挥挥手将赛
儿遣退。赛儿甜甜一笑,一面宽衣,一面袅袅婷婷奔史天非那边而去。安鸿定睛
看去,正是二里驿山洞中遇上那裸身女子。此刻见她动作,知其所为,急对玲儿
道:「他是吴玠侍卫,与我去兴州求援抗金的,万不可伤他性命!」
玲儿一楞,紧接着便如同听到世间最好笑的言语一般,掩腹笑了良久,起身
拂袖道:「正是因此,才要将他化作赛儿练功炉皿。师兄休要顾着别个了,今日,
你亦是我的炉皿!」
安鸿体内药力上涌、气力全无,只能眼睁睁看着燕赛儿将一粒丹药塞进史天
非口中。玲儿见安鸿一副情急模样,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弯下身子,勾起安鸿下
颌,戏谑道:「师兄应仍是未经交合的纯阳之体吧?你我兄妹先看一回春宫,师
兄也好先学些招式。」言罢,又沉默数息,目露不舍,认真道:「师兄爱护,玲
儿一直记在心中。今日便请师兄最后疼玲儿一回,待孟门复国成功,我定终身不
嫁,为师兄守寡!」
红纱褪,玉体陈,窗外雨,若轻吟。
玲儿褪去安鸿外袍,将赤裸胴体紧紧挨在安鸿怀中,稍稍扬声道:「赛儿,
做的久些,我与你师伯要看。」
燕赛儿闻命咯咯娇笑,剥去史天非身上衣物后,便跨坐在他头侧,将整个肥
润白皙的美蚌悬在其鼻尖之上。几息后,史天非嗯了一声苏醒,舌探出唇,直趋
眼前桃源仙境。燕赛儿吃史天非挑逗,嘤咛一声,身子前倾,俯卧在他胸腹上,
亦出丁香之舌舔舐其胯下阳物。待阳物受激直立,便启檀口纳之,上下吞吐。史
天非见美蚌去远,不肯暂离,用手把住燕赛儿翘臀,抬头颈如影随形,以舌相逐。
一张大口覆在她桃花源处,如同饮醇酒、食佳肴,啧啧有声。
玲儿在安鸿唇上深深一吻,手抚其胸膛道:「此式名为颠鸾倒凤,玲儿最是
喜爱。男子在女子胯间唇抚舌摩,女子只觉清风拂豆、酸麻难抑;女子口含男子
阳物,慢舔轻噬,男子只觉柔云流转、舒爽非常。师兄,稍后你我亦如此消磨一
番可好?」
安鸿虽是心悬史天非安危,但见此等香艳情景亦难免有感,待玲儿亲吻后更
觉齿颊留香,情难自禁。闭目欲静心,玲儿解说言语及燕赛儿放口呻吟之声入耳,
难耐更添一端。忍耐再三,终是难敌大欲,胯下硬起。玲儿见他情状,心内欢喜,
含住他耳垂轻轻舔舐,柔声道:「师兄睁目,赛儿已换了西施浣纱之式呢!」
安鸿打定主意不看,蹙眉闭目不语,却难耐耳垂酥痒、热息蒸腾及燕赛儿娇
声魅吟,胯下阳具几欲破衣而出。一旁的燕赛儿正骑在史天非阳物之上,左右摇
摆、环形腾挪,爱液流出,汩汩如泉。忙中抬眼,见了安鸿模样,嘻嘻一笑,长
吟起身。将史天非双腿半曲放平,双膝并拢如置香炉之台几,又将高耸男根下压,
自身半跪半坐在他股间,面其脚、背其头,臀股前移,徐徐以桃源口吞夹阳具、
浅入辄止,姿若焚香祷告,口中淫声大作。
玲儿在心中暗赞燕赛儿懂事,使手抓了安鸿阳具,在他耳边续道:「赛儿又
换做貂蝉拜月之式,诱人无比,师兄还不张目么?」顿了顿又在他唇边一吻,道
:「师兄若依旧固执不看,那师妹只好先对师兄使一招玉女吹箫了!」言罢,便
去解他裤带。安鸿心内两难,只得睁眼前望。见史天非双目赤红、气喘吁吁,与
燕赛儿和合交欢,知他心智已失,无奈一叹,求恳道:「玲儿,可否看在你我昔
日情分上,令你那徒儿莫伤他性命?」
玲儿已将他裤带解开,柔荑在他茎身上缓缓抚摸,此刻闻言不答,起身将他
摆作跪坐姿,娇媚一笑,反问道:「师兄,你可知有一式名为琴瑟和谐的?师兄
便是如此姿势,玲儿跨骑在身,双手环抱师兄脖颈,使你阳具插入玲儿九曲回廊
之中。玲儿与师兄相互搂抱、面颊交贴、颈项交吻,如鸾凤双嬉,琴瑟合鸣,其
乐融融,自有一番妙处。你我试做一番可好?」语罢,环绕安鸿之颈,缓缓下坐。
庙中双姝活色,眼见满室生香。忽有一苍老庄严之声道:「快去快去,看戏
竟要看出大事!」玲儿闻声浑身一震,阳具未入体便一跃而起,只见正在史天非
身上快活的燕赛儿脖颈处闪过一道剑光,栽倒在地。一青衣少年随剑亮出身形,
正静静的看着自己。
玲儿见燕赛儿横死,心中虽愤怒,却是双股战战,不敢言语。那苍老庄严声
音怒道:「王三!莫非你又害疯了么?为何杀我徒孙!」
王三一愣,莫名其妙道:「师父,不是你让我快去么?」
墙壁暗影处闪出一位道人,青衣皂鞋、鹤发童颜、道骨仙风。也不见他动作,
眨眼便已至王三身边,食指猛戳其额道:「还敢埋怨?我是让你快去割了地上人
下面那条物事。也好吓吓你师姐,救你师兄性命!谁让你杀我徒孙了?信不信我
把你绑了,丢去林家丫头房里!」
王三满面委屈、垂首不言,毕恭毕敬的低着头默默承受道人的食指戳击。道
人戳了十数下,又怒道:「你个目无尊长的东西,为何要长这么硬的额头?」说
完,将食指含在嘴中,斜眼瞪着王三,满面不愉。
王三不知如何是好,打躬作揖欲求谅解,却反惹道人更加恼怒,又在他腿上
踢了几脚。玲儿趁道人教训王三,起身披上红纱,来在道人身前,小意行礼道:
「玲儿拜见师父!您老人家近来可好?」
道人出口大气将两边胡须吹的翘起,斜睨玲儿道:「好端端的却不穿衣服,
天气可是很热么?你这丫头心机太重!怪不得当年撒娇耍赖,非要随我上青城。」
顿了顿又道:「如今功力大增,今非昔比,可是因这盗来的青城双修之术么?」
玲儿闻言骇然,扑地跪倒、频频磕头,身上红纱随动作飘飞,屋内异香大起。
王三深吸了几口气,开口问道:「师父,这香气……」话未说完,眼神已然迷乱。
道人立在那处,亦是目光游离。玲儿抬头,见目的已达,冷笑数声,回安鸿身边
取了他的剑,一步步向道人逼来,口中道:「师父收录徒儿入门,玲儿铭感五内。
但无论是谁阻孟门大业,我皆必杀之!今日念师父昔日恩德,我便不取你做炉皿,
只一剑结果了你。待你死后,我收了师兄和这小师弟王三,自可天下无敌,孟门
亦必在我手中实现百年宏愿。师父为我孟门大业而死,也算死得其所。」言罢,
提剑直指道人咽喉。刚要刺下,身后安鸿忽道:「师父,别玩了,师妹是认真的。」
玲儿一惊,回身望去,只见安鸿已整衣盘膝坐在地上,正直视自己,目光炯
炯、如有实质,明显精神内力俱已有所恢复。再回头看道人,正摆出一副羞恼模
样,指安鸿骂道:「亏我还传音告知你休得声张,早知你这般无趣,就该顽耍过
了再救你!,我怎地收了你这样无聊的徒儿!三个之中,只玲儿不那么毕恭毕敬,
煞是有趣。」说到此处深深一叹,又道:「可惜却是个疯的!师父你杀,代师传
艺的师兄你也杀。这孟门究竟是个什么物事,使你比这害疯的王三还要疯癫?」
说着话拍了拍王三后心,又喂了颗丹药,将他自混沌中救醒。
玲儿退后几步,同道人安鸿站成三角,提聚全身功力对峙,郑重道:「二百
年前,孟氏先祖保有蜀中,立国称帝。凡三十余年,养士爱民,息兵偃武,重现
蜀中天府之貌。中原柴家赵家先后相继、穷兵黩武,累次犯我疆界,皆被蜀人击
退。后匡胤赵贼遣全斌王贼兴兵再犯,先祖不忍蜀中屡遭兵火、生灵涂炭,故弃
守而降。赵贼假意封先祖为秦国公,以安蜀人之心。待将孟氏宗族全数掠至汴梁
后,却鸩杀先祖,逼死先祖之母,收先祖挚爱花蕊夫人入后宫。又令王贼横征暴
敛、屠戮蜀人。赵贼做如此禽兽之行,竟侥天之大幸,得坐金銮。上天无眼,蜀
人有志。忠贞蜀臣将先祖幼子偷出汴梁,避开关卡追捕,还归蜀中。节义蜀民于
青城起义,奉先祖幼子为主,试图复国。只可惜王帅李帅勇猛有余、智谋不足,
最终兵败身死。忠臣义军被宋贼追捕,只得藏匿于蜀中深山之内,自称孟门,以
图恢复。至今,已有百余年。孟氏后人代代相传,人丁单薄,如今更是只余我姐
妹三人。本以为宋贼势大,孟氏复国无望,不料北地金人进犯,劫赵家子孙,掠
中原大邑,真真是报应不爽!我孟门如今联金攻宋,眼见大事将成,却被折翎和
那个背祖贱人坏了大事。」举剑指安鸿,续道:「你亦不分青白,助纣为虐,虽
是我师兄,但私恩旧情怎比家仇国怨?我虽是感恩于你,却不能不取你性命!」
安鸿听玲儿字字泣血、句句激昂,忍不住起身温言道:「玲儿……」
玲儿不看安鸿,冷冷打断道:「别叫我玲儿!我姓孟,名为舞蝶,乃是孟门
长公主!今日你等既听了我门中秘辛,便只能死在此处了!」
安鸿抬手欲再喊她名字,却又想起在自己身边娇憨了十余年的师妹竟将另外
一个身份埋藏的如此之深,不禁一时语塞,举着手不知如何是好。道人没好气的
一叹,撇嘴道:「刚还说你有趣,此时却又执拗如这两个傻汉一般!什么事值得
这样死死生生的浑闹?放下吧!随师父去海外倭奴国走一遭。上次我去时,见那
里的人大多四尺左右高矮,可称小人之国……」
孟舞蝶闻言愈怒,大声叫道:「够了!」舞手中剑使了个势子,续道:「你
这老儿疯疯癫癫,收我为徒却又不肯教我,只把我扔了给师兄。每年年初见你时,
我皆是曲意逢迎。你却只拿些粗浅招式来糊弄,从不肯传我上乘武功。如今我双
修功法已成,虽未得师兄真元之助,此间却已无人敌得过我。受死吧!」
道人见孟舞蝶持剑刺来,身不动意不摇,只摇头微微一叹。王三在旁,恐道
人有失,急仗剑相迎,与孟舞蝶你来我往,战做一团。光影霍霍,剑气相交,竟
将屋外雷雨之声都压了下去。二十余合中两人难分胜败,而后却是王三逐渐占了
上风。安鸿先是不愿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弟有损,后又恐师妹被师弟所伤,几次欲
出手止住二人争斗,可乘之隙却总是稍纵即逝,只觉得二人功力皆在自己之上,
插手拦阻的机会竟半点也无,不由心中惶急。正踟蹰焦虑之际,一直在旁无声无
息观战的道人忽对安鸿道:「你入门时已然十二,因此我教你以剑入道,修后天
内力,基础虽牢,进境却最是有限。王三襁褓时我便已见他心喜,暗中有所传授,
故而修的是道家先天功法,日进千里。玲儿女流,体稍孱弱,若是老老实实随你
习练十年剑术,待我为她洗髓,亦可成一代宗师。只可惜她上青城偷了双修功法,
走了岔路。如今虽看似功力大增,却是走火入魔、危在旦夕……」
战团中,孟舞蝶听道人评说,精神一分,险些被王三一剑刺中。安鸿在旁急
道:「师弟,切莫伤了她!她……她毕竟是你师姐!」
王三听安鸿如此说,遂收了大部分剑势,处处容让。孟舞蝶趁机几剑将王三
逼退,跳出战团,惶急喊道:「你这老儿胡言乱语,以为我会相信么?青城派百
年来一直奉我孟门为尊,当世四杰皆是我孟门子弟。若不是此代掌门食古不化,
早该将双修功法拱手送上,我又怎会央求随在你身侧去偷?修炼之前,我曾向四
杰求教,更得四杰亲口传我青城心法方才修炼,怎会走岔路?」
道人翻了翻眼皮,不屑道:「那四个小毛孩子怕是亦不曾见过本门的双修功
法,否则定会阻你修炼。青城双修功,乃是道家先天功法支脉,虽采南派阴阳双
修之法,但仅限于上乘修法。男不宽衣,女不解带,千里神交,万里心通。功法
秘籍中所书采补之道,非房中采阴补阳之事,而系因天地之生生不已以成我内气
之生生不已,则天地之命常新,我之气亦常新矣。如此上乘功法,却被你练成采
阳补阴的下贱样子,还不是走上岔路?」
孟舞蝶心中犹疑大起,却仍强项喊道:「不可能!青城派的不传之秘,你怎
会见过?又怎会研习的如此透彻?」
道人狡黠一笑,搓手道:「上青城问道,问什么道?那些劳什子修士与小牛
鼻子皆不如我,有什么好问?自然是趁他们都睡了,去看一些好看的物事!」
孟舞蝶大惊道:「那我偷此秘籍时,你便知晓了?」
道人一挺胸脯,自豪道:「那是自然!我徒儿有本事,破去青城派各种机关,
盗了他们最引以为豪的功法。我这师父与有荣焉,难道会傻呵呵地跑去告知他们
么?」
孟舞蝶信心俱灭,摇头喊叫道:「我采补元气,已窥大成之门,若是今晚以
师兄做皿,定可修至八脉俱通的最高境界!」
道人摊手道:「先天功法,重在性命双修。修德养性乃是要位,修法双方皆
是以性命相托,最高境为彼此成就。你心已成魔、私欲障目、一味采补,不但难
成大道,反倒孤阴过盛,恐有性命之虞!你最近练功,内力由丹田入尾闾过夹脊
之时,可是隐有疼痛?但凡衣物上身,便肤热如火、难以忍耐,只得光身披纱?」
孟舞蝶面现惊恐,结舌不言。一旁安鸿忽问道:「师父,青城派双修之术若
只女子修炼,是否可为未曾修炼的男子疗伤?」
道人挠头略思,奇怪道:「青城双修之法,最适女子修炼,为无功法的男子
疗伤亦与修法暗合。但如此一来,便要丢掉自己性命。哪里会有如此痴傻之人?」
安鸿闻言,心中悲恸,垂首不语。孟舞蝶在旁悲声道:「那个贱人……霜蝶
死了?」见安鸿点头,转作恨恨又道:「先得月中传她功法时我便对她讲过,折
翎那个武夫心中只有赵宋,与其相恋恐无好结局。可她就是不听,真是咎由自取!」
顿了顿又道:「我这就去诸葛砦,将折翎碎尸万段!」
安鸿见孟舞蝶腾身而起向外冲突,欲轻身相截,但火光照映中又望见她满面
泪水,心中不忍。正举棋不定间,耳听道人宏声吟道:「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
谁。」
孟舞蝶身在空中,耳闻道人所吟,只觉身子被股大力扯着往地上落去。双脚
着地,见道人满面肃穆立在眼前不远,一副神仙样子,遂银牙一咬,运起全身功
力,一剑刺出。安鸿与王三感知孟舞蝶气息危殆,又看得她剑尖无花,其势至简,
俱觉凛然,不约而同喊了声「师父小心」,齐往道人处飞去。
孟舞蝶心中既乱且悲,早没了初始的阴险沉稳,此刻将全身之力集于剑尖,
只求一击制胜。看看刺到道人面门,剑身上却凭空生出两只手指来。接着一股纯
净平和内力循剑而入、灌入己身,瞬间侵入奇经八脉,封了几大要穴。再欲提气
相抗,却发现自己内力虽在,但根本不听使唤,只是安安静静伏在丹田气海,一
动不动。想要张口喊叫,亦是不能。
道人手腕微抖,将尚做龙吟之声的指中剑递在安鸿手上。对着呆立不动的孟
舞蝶气鼓鼓地说道:「你越不想和我去倭奴国,我便偏要你陪我去!我这一生也
不知走了什么霉运,看中三个徒儿,两个执着太重,一个心有疯魔。执着的就随
他们去,你这疯魔的,我看还有的救治。」
道人一边嘀嘀咕咕的说话,一边上前牵了孟舞蝶的手便要往庙外走。王三急
拦在道人身前道:「师父,雨大难行,待雨停再走吧!」
道人横了王三一眼道:「我会怕雨么?」
王三道:「师父自然不怕,可徒儿怕啊!」
道人没好气道:「有玲儿陪在身边,谁还耐烦和你一道走了?离了佟继宗后
你便天天在我耳边叫嚷抗金报国,如今你这忙于抗金的师兄就在此处,快与他多
聚聚去,休来烦我!」说罢,扭身便走。安鸿在后急止道:「师父,徒儿同伴尚
且昏迷,可有办法救他一救?」
道人也不回头,大袖向后一拂,一股劲力如风而至。地上的史天非轻轻嗯了
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安鸿见史天非醒转,心下稍安,转念又记起一事,赶忙
再喊道:「师父留步!」
道人闻声,抱头怪叫了几声,大怒道:「你这小子究竟还有什么事?我好不
容易做出的高手样子,全被你毁尽!有屁一起放完,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安鸿知他性情,只得忍笑正容道:「师父教诲徒儿多年,徒儿尚不知师父名
讳。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故此想……」
道人不耐烦道:「记好记好,为师名为江左。」
旁边王三闻声一怔,脱口而出道:「师父,你收我为徒时,不是自称姓甘名
河的么?」
道人大叫道:「我在甘河收你,自然是叫甘河。我在江左遇见他,自然该叫
江左!有何不妥?」
安鸿王三面面相觑,结舌摇头。道人看了看二人,道:「有事快说,我反身
走时哪个再敢叫我,我便一掌将他拍成扁平!」安鸿王三再不多言,齐齐恭敬行
礼道:「师父路上小心,徒儿恭送。」
道人胡乱摆了摆手,牵上孟舞蝶,拂袖而去。待出得庙门,也不知从道袍中
何处摸出一柄伞来撑在自己头上,侧头对孟舞蝶嘀咕道:「只得一把伞,你会尊
师重道对吧!庙里那两个小子一天到晚正正经经,没半点趣味。待我得闲,定去
给你寻个极有趣的师弟回来顽耍……」师徒二人一说一听走进雨幕,话音人影渐
渐隐没,消失不见。
王三摇头苦笑,见安鸿亦带着苦笑看来,忙行礼道:「师兄有礼!我姓王,
名中孚,因在家中行三,故师父一向喊我王三。久闻师兄大名却不曾谋面,如今
一见,果然英武不凡。」安鸿回了礼,正在谦让,刚醒过神来的史天非坐起问道
:「出什么事了?」安鸿闻声赶忙扶他起身,探查内息,王三亦在旁相助。一番
扰攘之后,安鸿方对史天非说明适才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将巧云舞蝶二人背负之
事尽数隐去。三人围坐火边,自叙年齿,惋惜舞蝶,慨叹兵争,指点山河,谈的
甚是投机。安鸿与王三同门,性子又差相仿佛,故颇为相得。说话间见王三虽是
年纪轻轻,却志存高远,一心抗金救民,人品亦是无可挑剔,遂心中一动,探手
入怀,取出贴肉藏着的布包,交在他手上道:「师弟,布包内是我义兄折翎与嫂
嫂巧云共创之八门箭阵密谱。我下山时,义兄嘱我将这密谱传授给可堪托付之人。
师弟你聪颖多慧、品性纯良,又是一心御金保宋,实乃习此密谱的不二人选。我
想代义兄将这阵谱传了与你,望你妥善保管、勤加研练,日后抗金之时,定可助
你功战倍之!」
王三不敢接,连连推辞,见安鸿情挚意切,方接过布包,郑重道:「王三定
不负折翎大哥与师兄重托!」安鸿点头道:「义兄托此密谱与我时曾经言道,此
阵可不拘泥而用,当使其视人数之众寡所变化,结军营之阵列以抗敌。另有数种
变化之法不及录在谱中,只与我口耳相授。来,我亦口传给你!」
史天非听到此处,伸了个懒腰道:「折腾了一宿,我也累了,先去打个盹,
安兄天明时再喊醒我吧!」说罢自去一边捂耳躺倒。安鸿对他感激一笑,招了王
三附耳,将下山前折翎所传变化之法全数背给王三。王三听一遍,闭目默诵半刻,
再重复给安鸿听时,竟只错了几字。安鸿再教一回,王三便已错漏全无,如稚子
得了玩具般迫不及待地启布包去看原谱。安鸿见他专注,遂悄声走到史天非处瞑
目小憩。再睁眼时大雨已停,天边红日初升,光亮自破碎窗格中照进庙内,现出
瑞彩千条。身旁史天非犹在呼呼大睡,王三站在庙中一手持谱,一手不停在空中
比划,虽然眼廓发黑,却是精神奕奕。
王三见安鸿起身,跳着几步跑来他身边,兴奋道:「师兄!折翎大哥与巧云
嫂嫂真乃大才!此密谱所载连同师兄口授变化之法融会贯通之后,其威力实不可
限量!」说到此处,一把抓住安鸿手臂问道:「师兄,我方才想到,此阵或可不
用弓箭而转用其他兵刃,杀敌之效应是一无所异。临阵对敌,分合之间,数人可
合一,一人即如数……不过,这战力相若兵士,或是功力相若的武林中人却是难
寻……」
安鸿听他说法,先是微怔,明白后又是压不住的欣喜。夸赞几句,又叮嘱几
句,王三却只是如痴如醉,捧着密谱喃喃自语。安鸿见一旁史天非已被吵醒,遂
拍了拍王三肩头道:「师弟,先将密谱收好,来日方长。天已大亮,我与史兄重
任在肩,亦该赶路去兴州了。师弟,你接下来要去何处?」
王三小心翼翼将密谱包起,如安鸿般贴肉藏好,正色道:「师父带我出来时,
说让我见见战场残酷,教我懂得保命之道。可自中原陕西一路走来,我却只见到
金人残暴,黎民受苦,更坚了抗金之心。昨夜听师兄说吴经略正率兵在和尚原浴
血奋战,我想去助他一臂之力!」
安鸿颔首,史天非却在旁道:「吴经略处虽是正当金军锋锐,但此刻众军归
心、初战告捷,和尚原不远处又有大散关互为犄角,想来应是守御无碍。杨政杨
将军眼下正在和尚原北的箭筈关上,若是金军大举进攻,那处应最是紧要。王兄
弟若是有心相助,不如持我的腰牌直奔箭筈关助杨将军。杨将军最初乃是以箭手
身份从军,精谙弓箭之术。王兄弟身怀箭阵之法,在军前向杨将军请益,岂不是
一举两得?」
王三闻言喜道:「史大哥所言甚是!请史大哥借腰牌与我,我这便上路去箭
筈关寻杨将军!」待接过史天非腰牌后,又郑重一礼道:「多谢史大哥!师兄,
你我就此别过。待击退金人,我去诸葛砦中寻师兄问安。到时还要请师兄为我引
见折翎大哥和巧云嫂嫂,我要当面谢过他二人传谱之德!」言罢,再行一礼,飘
身远去。
安鸿闻听王三提起巧云,心中一阵难过,又想起被师父带走的孟舞蝶,又是
愁上眉梢。举手看了看手中剑,细细嗅去,似乎还残余淡淡清香,一时神游天外。
史天非以为安鸿担忧王三,拍拍他肩膀道:「金人虽是势大,但我军兵扼险据守,
短期内定是无碍,不必挂怀。求援事大,你我这便启程吧!」安鸿颔首,整束衣
装,与史天非急急行去。
不几日,二人已来在兴州城外不远,心喜未过,便看见迎面来了一群群携儿
牵女的百姓,个个形色惶惶。史天非拉住一汉子问道:「你们是从兴州城中来么?
这是要去哪里?」
那汉子背着个大包,满面急色,挣扎了几下见甩不脱史天非,只得停步答道
:「都这个当口,还恁多话来问!那姓张的狗官十几日前闻听金人南下,吓得屁
滚尿流,带了全数军马逃奔阆州去了。城中富户,大多随军去了,只留下我等穷
家在城内待死。适才城内传言金人到了,不去山里暂避,还真的在那里等死么?
快松开些个,那金兵个个青面獠牙,是要吃人心肝的,可不能顽笑!」
史天非一愣松手,那汉子扭头就跑。安鸿在旁将那汉子说话听了个分明,登
时心冷如冰。史天非拉着安鸿退在路边,看着路上逃难的百姓,喃喃道:「这可
如何是好?」
安鸿长出口气,问道:「自此处至阆中,约需几日?」
史天非凝重道:「怕是比和尚原至此处还要多上三五日。」
安鸿道:「战场之上多你我二人,于事无补。为今之计,只得再赴阆州一行!
百姓既传言金兵已至,你我便在城周仔细搜索一番。」说到此处,见史天非面色
疑惑,遂微微一笑道:「退金兵不能,抢马却是不难!」
史天非恍然道:「好!咱们走!」
***    ***    ***    ***
「好,咱们走!」
佟仲霍地起身,望着满身泥土,正大口喝水的十二,郑重一礼道:「重围已
有六日,虽有山果野兽补充,军粮却也将尽了。十二兄弟,不想你真能在山中探
出路来!有劳!」
十二尚未说话,陆小安在旁冷冷道:「此路通往何处?可是奈何桥么?」
佟仲皱眉,拦住欲怒的十二,问陆小安道:「陆队正,此话怎讲?十二独自
一人,不辞劳苦,五日不眠不休探得往通阴平山砦小路路途,你可是信他不过么?」
陆小安将十二上下打量了一番,转对佟仲道:「金军众多,却只是围而不攻,
我本已心疑。前日你在此处休息,我轮值在前守御。山下金营中有几名宋人来在
军前,声言若是举军降金,门人十二又安然无恙,便可保我等万全。我记得十二
走时,曾说过' 我门中暗记' 一语。我乡人又认出,那些宋人是谷道中劫营时,
围在折合身边之人。敢问十二,这门是何门,那些宋人与你又有何阴谋?我军在
谷道中一路急赶、从未耽搁,金军何以来的如此之多、如此之快?未被围困之时,
你声称按暗记行走,便可至小路路口,斥候所至之处却是断崖绝壁。此时又说有
路可行,我怎知究竟通去哪里?又该如何信你?」
陆小安说话间声音渐冷,手也缓缓摸上刀柄。他身后十余人,皆是同村从军
的汉子,见陆小安摸刀,也各自戒备。其余轮休军士虽是面面相觑,心内多半也
都信了陆小安言语,把眼光聚在十二身上。
佟仲听过陆小安言语,心中也起了好大疑团。十二自忖此时说破孟门之事亦
是无人相信,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佟仲面现犹疑,心急之下拉住他肘袖道:「
佟大哥,我受折将军差遣,与安公子破金营、历万难方到和尚原,怎么连你也不
信我么?」说到此处,又转头扬声对众军道:「安公子单剑守营门、挡住叛军之
事,你们当中应有人亲眼所见,此刻都忘了么?那时我亦曾与刺杀吴经略那人缠
斗,险被他杀死,你们也都不记得么?我若怀有对宋人不利之心的话,早就趁那
时一剑杀了吴经略,众军溃散、入蜀门户大开,岂不好过如今只陷在此处几百兵
马?」见众军中历那夜者与身边未历者交头接耳、疑惑不定,自己目的已达,遂
转在佟仲耳边悄声道:「孟门确有其事,但折将军安公子全都知晓的。长……云
夫人就是我孟门之人,诸葛砦亦是我孟门的。如今孟门举砦同心、听折将军令抗
金之事千真万确。孟门中人之间多有误会,却不是几句话可以说清。佟大哥,带
援军救砦为要,其他事我慢慢说给你听,待你见了折将军一问便知真伪……」
佟仲举手止住十二,拉过一名亲厚军士,指十二问道:「他可是与安公子同
来和尚原的?」
那军士点头答道:「是!救援军马临行时,安公子还特意将他喊到身旁嘱咐
了一番的。平叛之事,亦是实情。」
佟仲颔首道:「好!陆队正,我信我家将军与安公子,故此亦信了十二兄弟!
佟仲以项上人头为他及新探之路作保,山砦危急,请陆队正速沿新路救援!」
陆小安松握刀之手,踟蹰道:「不是我信不过佟兄,只是我麾下数百兄弟性
命皆在我一念之间,故此不可大意。昨日,我已遣得力斥候沿着十二留下暗记去
寻他。按道理,十二回程时,应该相遇同归。此时,却是杳无音讯,委实可疑…
…」
十二打断,急道:「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碰上你所说的斥候……」
此时,一卒自山前奔来,大吼道:「陆队正,昨日那几人适才又来在军前,
欲寻……寻十二说话。我等依队正吩咐,称十二已死。那几人听后大哭而去,走
时哭喊着什么王堂主之女、小师妹一类的言语。此后不久,金营中忽生骚动,前
营拔营而去,后营接替围山,小路上似有援军开到,纷乱中却没有军兵顾着山上,
我等可要趁此机会突围么?」
陆小安眼珠一转,正要说话,山后却又传来扰攘。定睛看去,乃是前日所遣
斥候分众而来。斥候近前行礼道:「陆队正,属下随暗记寻去,多半日便出了山
中,来在一条小路上。在路上行了一阵,认得是粮队往和尚原去时走过的。路上
并无金军行进痕迹,特来回报。」
陆小安闻报,霍地转身,拔刀指十二怒道:「你往探通山砦去路,却直通到
去和尚原山路。不过半日之途,却六日方归。山前金军前寨拔营,定是你与之串
通,欲往此路前后夹击。你还有何话说?王堂主女,小师妹,你到底是谁?居然
敢来我军中做金人细作?」
十二惶急辩道:「你的斥候寻错路途了!我探路时,先前错了方向,误撞出
山。后又返回再探,这才找到回砦之路。我是女儿身不错,我父亦确是砦中堂主,
可这与援军行路丝毫无关……」
陆小安冷笑一声,打断道:「如此说,你便是承认了与金营中那几个宋人勾
结,断我军退路!」言罢,一刀向着十二砍来。
十二无奈,只得拔刀相迎。佟仲在中间左拦右挡,意图将战团分开,但陆小
安沙场历练出的刀法比十二厉害太多,局面遂渐渐变为二人联手敌陆。其余军士
在旁,与佟陆二人亲厚的分别聚在一处,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陆小安以一敌二,渐失上风,虚晃一刀跳开道:「佟仲,事到如今,你仍信
这细作么?」
佟仲将十二挡在身后,答道:「我信的是我家将军与云夫人!」
陆小安道:「此处八百同袍性命,眼见便被此细作断送,你可要分得轻重!」
佟仲道:「我家将军正在诸葛砦守御绝不会错!将军所守乃是入蜀阴平小路
之要冲,守着的乃是所有蜀中百姓性命!」
陆小安长出口气道:「我断然不会为此谎言满口之人的一面之词而率军至未
知之地,行不知真假之事!」
佟仲怒道:「十二你信不过,神箭营你信不过么?我家将军你亦信不过么?」
见陆小安默而不语,长叹扬声道:「好!那你我便分道扬镳!信我箭营,愿与我
共赴山砦,御金狗于入蜀要道者,过此处来!」
此言一出,兵丁半数皆凑在佟仲身后,多为吴玠麾下曾历富平之百战精兵。
陆小安先遣了适才那报信军卒去山前聚拢军士,方沉重道:「神箭营指挥乃是府
州折家的折翎,在凤翔时,杨队将曾对我言讲,府州折家降金已有年余。你等在
军前,竟无半点耳闻么?」
佟仲闻言,面上青红交替,欲辩无言。身后众军之中,默默离去者有之,激
愤喝问者有之,怒目唾弃者亦有之。待山前军回,随佟仲之人,仅剩百余。山前
军中一弓手,自凤翔跟随陆小安直至此处,与数十箭手一同立于佟仲身后,问陆
小安道:「陆队正,吴经略命你率军赴阴平山寨援护折指挥,莫非你竟要抗命么?
临行时,吴经略曾训示,蜀中安危或就在我等一行,你忘记了么?你我在军,但
听命抗敌,怎得如此多衡量?」
陆小安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在他身后,一亲历了和尚原叛乱的刀牌冷哼一
声道:「当官的皆是嘴上说的好听!百姓只是讨生活,管他治上是金是宋!曲端
将军倒是心念百姓,张枢密又是怎么对他的?吴经略与张枢密交好,此次派我等
去山砦,多半亦是张枢密之令。那蜀中安危,怕只是骑在我等头上作威作福的官
老爷的安危罢!」
陆小安闻言,心中念起于家乡避难时所经所历,不由起了一阵厌恶,刚刚绕
上心头的那丝顾虑尽数消失,转身向后扬声令道:「弃此山,随斥候抢出探得新
路,回和尚原助吴经略抵御金兵!是非对错,吴经略自会分明!我总不能带同你
等,依难辨真假之言,枉送性命!」说罢,抓了斥候,当先便行。
众军轰然应诺,不多时皆消失在林木深处不见。佟仲心中虽是坚信自家将军,
却对眼前情势及方才陆小安言语仍存犹疑,愣愣站在原地不动。十二见状,往山
前看了看,回身对佟仲跺脚甩手道:「罢了,说与你知!我生就女儿身,虽是自
幼在孟门中,却并不在意什么家国大事,只是想和长公……你家云夫人一样,寻
一个如意郎君,两厢厮守。那日安公子单剑屠金营,真个英武无双。自那时起我
便已……喜欢上了他!此次在原上出发前,更是与他约了生死相守!就算是我会
害众军,害箭营,害你家将军,总不会连自己心上人也害了去!我言已尽,跟不
跟我走随你!」言罢,双颊绯红,只觉得心中脸上,火烧也似。既不敢看佟仲,
亦不待他答话,自顾自往林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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