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adin版 - 山寨晚明续 第一卷 改元工商 第十章 朝庭没钱，节俭过年 崇祯九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春节前最后一个朝会日，散朝后，温体仁乘坐小车回到府上，看门房依例来侍候，略停了一停，伸手从衣袖里摸出十几个散钱递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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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9501 | 1 山寨晚明续 第一卷 改元工商 第十章 朝庭没钱，节俭过年
崇祯九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春节前最后一个朝会日，散朝后，温体仁乘坐小车回到府上
，看门房依例来侍候，略停了一停，伸手从衣袖里摸出十几个散钱递了过去，说道：“
你也辛苦一年了啊，呵呵。”门房感激的接过散钱，正想说点儿什么，却见温体仁背着
手走了。
温体仁进了二进大门，左拐进了书房。书僮见温体仁进来，掌上了灯，添了茶，默默地
捧了手退到角落里。温体仁拿过茶杯来，轻啜了一口，靠坐在太师椅上，望着窗外昏黄
的夕阳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门管事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手上拿了一个拜贴，站在书房门口。
书僮去接了过来，轻轻地放在温体仁面前的桌上。温体仁似乎被这动作惊醒了，慢慢伸
手拿了拜贴打开看，然后又合了起来，递还给书僮说道：“请尚书大人到书房里来吧。
”书僮接了拜贴，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侯恂那张憔悴的脸进了书房，温体仁站了起来，伸手一揖，引侯恂坐下，开
门见山地问道：“尚书大人来访，所为何事？”侯恂一拱手，说道：“下官一事不明，
求阁老指点。”温体仁垂下眼脸，语气淡淡地说道：“指点不敢，说来参详参详。”侯
恂说道：“阁老，皇上今日朝会所言，究竟意欲何为？”温体仁说道：“今日朝会上，
皇上说了很多事，你说的是哪一件？”侯恂说道：“就是元旦临近，百官新年赏赐一事
。”
温体仁抬眼望着侯恂，说道：“哦，皇上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国事艰难，朝庭没钱，
五品以上官员新年赏赐一律减半。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侯恂说道：“可是这新年赏赐
的例行支出，户部早就准备好了。”温体仁讥讽地望着他，说道：“户部没钱，这不是
你在朝会上讲的吗？这会儿怎么就有钱了？”侯恂急道：“皇上那些匪夷所思的支出，
户部当然没钱，更何况，皇上还要停征辽饷，每年四百万两白银的收入也没有了，户部
就更没钱了。可这百官新年赏赐却是户部早就列支了的，这怎么能混为一谈？皇上不明
白朝庭开支体例，难道阁老也不清楚吗？”
温体仁望着侯恂，轻声笑道：“尚书大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皇上要停征辽饷，你告
诉皇上，户部没钱，不能停征；皇上要招抚流民，要你筹粮，你也说户部没钱；皇上说
五品以上官员的新年赏赐减半，你又说户部有钱，不需要减半了？这话，你可以对皇上
凑对啊。”侯恂大急，怫然不悦，高声道：“阁老，话不是这样说。皇上今日朝会，明
明是设了这么一个局，一上来就说要花这个钱那个钱，逼得户部反复说没钱，末了又说
没钱的话百官新年赏赐减半，这分明是要让户部受百官怨恨。百官的新年赏赐才多少钱
，哪能跟那些大钱相比？五品以上官员赏赐减半，这省下来的钱还不够招抚流民的零头
呢。”温体仁慢悠悠地说道：“那么，尚书大人的意思，是应该由皇上受百官的怨恨？
”侯恂一愣，顿时大为惊恐，连连说道：“阁老这诛心之语，可不敢当。”温体仁嘿嘿
不语。
正尴尬间，二门管事又持了拜贴来，书僮仍然接了，看书房内气氛尴尬，直接递给了温
体仁。温体仁接了，打开来看了一眼，笑道：“梁大人也过来了，你们正好可以商量一
下登州军的新年赏赐事。”合了拜贴递还给书僮道：“请梁大人到书房来吧。”书僮接
了拜贴退下。片刻之后领了梁廷栋进了书房，温体仁和侯恂起身相迎。
三人重新坐下之后，温体仁对梁廷栋说道：“侯大人事烦，梁大人请先讲。”梁廷栋看
侯恂在坐，略有些尴尬，随即正了正脸色，对温体仁拱手道：“阁老，皇上今日朝会安
排了城外登州军四个千总驻扎期间的补给诸事，以及新年赏赐事，下官就是想问问，皇
上巡视登莱事，预计多久能成行，还有这新年赏赐是否也随百官例，五品以上减半？”
转身又朝侯恂拱手道：“正好侯大人也在，敢问一应开支能否及时拨付。”温体仁不答
，笑眯眯地转向侯恂，侯恂不情愿地说道：“皇上抽调了户部度支郎等十余个算账高手
，在宫里亲自教导，说是要培训审计师。这不，户部的账都算不过来了，好些账目还堆
在那儿呢，兵部要的钱粮，暂时还核不出来。”梁廷栋应道：“如果户部不能及时拨付
，还请侯大人给个凭据，本兵好向皇上内帑申请。”温体仁和侯恂都吓了一跳，异口同
声地问道：“内帑？”温体仁住了口，侯恂却急问道：“梁大人，皇上说要发内帑给登
州军过年吗？”梁廷栋傲然道：“皇上亲口安排，说登州军一应军需，如果户部不能及
时拨付，就先由内帑垫着，然后皇上再来问户部要钱。”侯恂一口气憋在胸中，半晌才
长吐口气出来，瘫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
紫禁城西暖阁，崇祯正听曹化淳和骆养性汇报百官动向，末了问道：“据尔等平时所积
资料，京城五品以上官员每年收到下属的年敬大概是多少？”骆养性答道：“回皇上话
，各官不等，如户部、吏部等官员最多，工部、兵部次之，刑部和礼部最少，御史台则
几乎完全没有。此外，若门生故吏较多的，如钱谦益等，收的年敬则更多。总的来说，
这多的能有几十万两或者十几万两，少的也能有六七百两。”崇祯笑笑，转向问曹化淳
：“朕看宫里的用度，这御膳房、尚衣监的开销太大。”抖了抖身上的旧袍说道：“朕
都两年没让制新衣了，尚衣监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开销？”曹化淳小心翼翼地说道：“皇
上，与先皇比较，尚衣监的开销已是大大的降了，还不到先皇时的八成。皇上，这宫中
人多，虽说皇上节俭，但这四时八节，总还得给妃子、皇子们制些新衣。宫里房间也多
，宫中的帏幔，也总得添新补旧。”崇祯苦笑一声，摇了摇手，想了片刻后对曹化淳说
道：“朕决计裁撤宫中用度，减少宫里的人手，正旦过后你拿个章程出来，宫里放一批
人出去，至少裁撤三分之二的人手，同时给这些放出宫去的人找一个长久的生计，能够
自己养活自己就成，别让他们生活无着。”看了曹化淳的笑脸说道：“这是个苦差事，
你尽可以诉苦，不妨从内帑中拿出一笔钱来安置他们，实在不行，把皇庄皇产划一部份
出来，交给这些人经营，收益都归他们，务要让裁撤出宫的人生活有着落。”曹化淳和
骆养性跪伏在地，泣道：“皇上隆恩，奴婢务必安置妥当，让他们感念皇上恩德。”
……
紫禁城德盛门外，登州军驻地，吴迪和钟老四看着赶进军营的一口口肥猪和其他给养，
高兴得直乐。一个小黄门朝两人走来，问道：“敢问两位大人，小的要请见朱总兵，如
何是好？”钟老四问道：“你找朱总兵什么事？”小黄门揖了手说道：“皇上念登州军
新年都还要驻训，特地给每个官兵十两白银的恩赏。皇上知道登州军军纪严明，吩咐小
的听朱总兵安排，看怎么把这个钱发到每一个官兵手上。”吴迪闻言问道：“每个人都
有吗？”小黄门答道：“是的，皇上亲自吩咐了的，这个钱是直接从内帑里出的，节前
一定要发到人头上。”钟老四问道：“刚才你说，每个人都是十两？”小黄门答道：“
是的，皇上说，登州军官兵一致，这新年恩赏就不分官阶大小了。”钟老四骂道：“娘
的，老子一个千总也只有十两？”手一指正在帮忙赶猪的士兵说道：“他一个小兵也是
十两？”小黄门答道：“是的，皇上说，过节算是平时，不是打仗，所以要讲究官兵一
致。”钟老四笑骂道：“算了，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转头吼道：“朱冯，过来把这
小子领到朱大人那儿去。”朱冯正在清点着送来的给养，远远的喊了一嗓子：“老子忙
着呢。”一踹身后的卫兵道：“滚过去听钟大人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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