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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0
发帖数: 91 | 1 鄙人，也就是X9810，于公元2012年八月底和2013年七月底在贵生物版发表两个帖子，
分别为《我为什么鄙视学生物的人》和《生物博士得到的训练》，两次掀起诸位生物学
人的热烈讨论，在严肃而和谐的氛围中吐露了心声、碰撞了思想、讨论了问题、交流了
观点。作为引发话题的始作俑者，我有必要对这个话题做最后的总结。
首先，我发起这个话题的根本意义在于发自内心的思索，根本目的是在于和各位交流思
想。在具体的文章里面也许有些尖刻和偏激的认识，但根本目的是在于强调自己的观点
，讥讽嘲笑某个学科或者从事某个学科的人绝非本人之出发点。
我之所以想起这个问题的根源大概有三个。第一个是我在美国的所见所闻。发现身边不
少年纪都50多的实验科学家，每天干活披星戴月，被比自己还小的老板训得像孙子一样
。这些人的境遇悲惨让我慢慢了解到这不是个例而是代表着一批人。他们不少人都是很
不错的学校博士毕业，本科学校也都是中国很牛的大学。通过跟他们交流得知，他们在
博士期间和博士后的训练过程中出了不少的问题。因为是从事实验类的学科，那么思考
方面的训练就是逐渐松弛下来。以至于不少人多少年博士后训练后解决实验室之外问题
的能力不升反降。比如说当年的全国数学竞赛前几名，在美国大学从事凝聚态实验物理
若干年后，因为理性训练的不足，聪慧程度大为下降。很多需要高度智慧的行业，比如
说密码学，人工智能，机器学习，甚或普通的工程类，他反倒陌生了很多。而美国社会
的演进发展，导致智慧含量多的行业各方面境况好很多。智力含量低的行业，那么从事
的门槛就低，那么竞争就激烈，有高度智慧的人就不容易显露出来了。这个非常的关键
。我从来不否认从事生物人的智力，而是想说像生物类的行业比起像人工智能的行业，
因为有不少实验和动手的成分，智力在成功所占的比重没有那么大。
第二个是我对学科发展历史的思考。在我的第一个帖子里，我提到了科学蒙昧的概念。
每个学科，从开始，发展和成长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比如物理学，在开普勒三定律之
前，第谷等天文学家都是在从事着极其繁琐的天文记录工作。物理学在那个时期就是典
型的苦逼劳动，据我猜测那个时候说不定需要物理博士生通宵达旦记录行星轨迹，攒够
了足够的数据，就够毕业了。牛顿之所以划时代，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神乎其技的
应用数学解释所有的。读过《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的人应该知道，牛顿应用大量的欧
几里得几何来解决当时数学工具缺乏的问题；甚至发明了微积分。也就是说经过了若干
个世纪的艰难挣扎，物理学才算走上了一条精确描述的路子。化学也一样，19世纪的化
学基本上就是瓶瓶罐罐，所用的数学也只是唯象的，直到量子力学发展后共价键等概念
的出现，精确描述在化学才成为可能，而在化学发展的初期，那些炼丹师不是用数学而
是用五行来解释现象。我不否认炼丹师对化学发展的贡献，正是由于他们的牺牲才有了
后来化学的科学发展，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努力很多都是白费的。也就是说，一个学科
发展的初期，没有数学的描述是允许的，正如法拉第不懂数学也做出那么多贡献，但随
着学科的发展和成熟，肯定要走向定量描述上的。生物学目前还没有全面走上定量化发
展的道路，但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第三个就是对美国社会生存的思考。各位大多数都是从中国过来的，想要进入医生律师
等行业先天不足。做工程技术肯定是大多数人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而这些行业大多数
是需要定量描述训练的。这些定量描述训练是各位实验类学科所或缺的。就这么简单。
末了，附上曾经发过的两个帖子，一字不改，希望各位从多角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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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9810 (哈哈), 信区: WaterWorld
标 题: 我为什么鄙视学生物的人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at Aug 25 18:03:55 2012, 美东)
主要原因是因为笨。
这个笨可能不是天生的，但后天的培养，把一个个好端端的人培养成没有多少数 学思
考能力的实验机器。其实做实验跟厨房炒菜差不多。技术含量不比木匠高。
纵观发达国家的各个 行业，适合华人做的基本上跟数学和理性思维相关的多。例如金
融业，做建模和分析的用不少PDE等数 学，搞数学和物理的人去的不少；计算机软件
硬件业，离散数学和算法作为基础；各种EE，例如控制主 要是泛函之流，微波是特殊
函数和PDE，电力电子是ODE加上拓扑学，各种器件基础是量子论和固体理论 ；机械，
则是各种控制，制图，流体等，全部是数学描述。 鄙人在读高中的时候，数学老师亲
自告诉 我，任何一们学科如果没有数学是不能成为科学的。 由是观之，生物学的研
究，虽然有个别跳梁小丑 别出心裁搞点计算和仿真，但主流还是处于科学的蒙昧状态
。就像处于中世纪的托勒密层次的物理学， 秦朝炼丹术层次的化学，或者是云南山区
跳大神层次的统筹学和预测学。
哈哈。 怪不得你们廉价，其实是有深刻根源的。 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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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9810 (哈哈), 信区: Biology
标 题: 生物博士得到的训练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Jul 22 22:48:56 2013, 美东)
仔细考虑了下生物，化学，材料，实验物理等学科博士生得到的科研训练，对适应社会
生存是极其不利的。
这里不得不提到顶尖杂志诸如Nature和Science等，里面清一色的是漂亮的图片。"yes,
good picture is very important".基本上每个做生物的老板都会这么要求学生。所
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得到几张漂亮的flashy的图片吸引眼球。如果你的paper公式多推导
多，编辑肯定非常不高兴。能删多少删多少，最好一个不剩。于是乎，这些学科的第一
要求就是为了得到漂亮的图片。虽然有点极端，但事实上也差不多。
但是考虑到真正的社会生存领域，也就是主流社会主流行业，比如ee和cs，me等等行业
，却是另外一回事。IEEE的Trans系列没有一个杂志一个劲的追求漂亮图片的。里面基
本上都是流动着数学和逻辑的东西。这是诸位生物男女无法想象的。一个人的精力是有
限的，在有限的精力下你看重什么，追求什么，这对社会适应和生存能力简直太重要了。
说完了paper，再聊聊日常的工作。各位生物男女，在实验室里无非加班加点干点重复
劳动诸如杀个小白鼠，养个细菌，从试管里倒腾到烧杯，然后加热冷却沉淀萃取。这些
操作跟大厨炒菜相比，并无更多高明之处。但耗费的确实各位宝贵的青春岁月。这些一
去不复返的岁月啊。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你的同龄人，那些数学，ee，理论物
理，机械，计算机行业的同学，却是在进行着高度复杂的脑力劳动。在逻辑和数学上得
到的训练是诸位绝对不可比的。哪怕ee里面最烂的无线通信物理层，经过博士的训练后
准备3个月找个码工的职位绰绰有余。为什么呢？本质上是经过脑力劳动锻炼的大脑是
越来越聪明的，可以胜任社会上需求的各种行业。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的话，实验操作性质的工作要得到重视太难了。法拉第当年给戴维做
苦力，但credit大部分被戴维拿走了。为什么能轻易拿走呢？本质上是因为法拉第只是
个实验学家，戴维可以告诉别人，你的idea是我的。而法拉第却得不到相应的承认。这
种现象在理论性质的学科里是见不到的。至少还没那个导师敢名目张当的抢走学生理论
上的成就。经过复杂脑力劳动得到的沉淀才是属于自己的。
从这个角度，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生物，化学等专业容易出变态老板和苦逼wsn。既然这
个行业属于重复性质的简单劳动，那么你的地位就不会比路边搬砖的老墨地位高。够简
单了吧。虽然残酷了点，但事实上就是这样。
美国社会的演进这点越来越清楚。搞计算化学的出路是化学里最好的，搞生物信息的是
生物里面出路最好的。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希望各位能看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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