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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y版 - 北安河回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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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斌·
文化革命中,清华大学的工宣队为了落实毛泽东主席的五七指示,分期分批派教师们到
农场劳动锻炼,改造思想。开始时固定在鄱阳湖的鲤鱼洲,发现血吸虫病以后,又把场
址选到北京南郊大兴县的团河农场,还有一只小分队到海淀的北安河公社去插队。1973
年春,在我宣布结婚日期后,工程物理系210教研组的刘书记突然决定让我婚后立即到
北安河插队。作为一个立案审查的516分子,我别无选择,只好离开年迈的双亲和年轻
的妻子,按时去报到。
到了北安河,已是午饭时刻。我按照当时的习俗,带了一包杂拌糖,分散给新的战友和
同事,他们都很热情,祝贺我新婚幸福。这里离清华大概有20多里路,不算太远,两周
回家一次,有卡车接送。从三月到八月底,总共半年的时间。比去团河57干校要短半年
。来到这里插队的有20几个人,分成两个小队,一个在北安河,一个在徐各庄。水利系
政工组长马马振宗老师是总领队。我们北安河分队主要来自水利系,电机系,工物系,
动农系和行政部门。老教师里有马振宗,王志尧,金龙谦,陈律六,黄伟琼,沈景淑,
戴君惠,张树珍,任家业,白燕平等,刚刚毕业不久的70届‘新工人’里有龚炎道,王
功宝,杨林权,刘英和我。北安河的分队长是工物系副主任王志尧,除了他,这些人对
我都是新面孔,但他们都能一见如故,随和友善。马振宗,王志尧,陈律六,龚炎道,
王功宝和我,六个人共同睡在一个老乡家东厢房的土炕上,从此朝夕相处,虽然时间不
长,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开始的工作是往田里挑粪,两个箩筐,一条扁担。从地头把粪筐装满后,挑起来送到田
间。按理,挑东西是我的长项。我家的院里没有自来水,周末回家时总要从胡同口的水
站担上5挑水,把水缸装满。我父亲为了结实牢靠,两个铁桶用厚铁板制成,柳条扁担
又粗实又沉重,应当说我还有点功夫。可是挑水有时有晌,灌满水缸了事。这两筐粪虽
然不重,却架不住反反复复,没完没了,要连续干上几个小时。不一会儿,就觉得右肩
膀疼了,只好换用左肩,挑了一会儿,左肩也受不了了。到后来,挑上一趟要换上几次
肩膀。时间一长,两条腿也不听使唤,觉得沉重起来,有点拌蒜,在加上田里的土质松
散,越走越觉得费力,速度自然变慢。和我年纪相近的龚炎道比我强多了,显得轻快自
如,大概他的体质比我强上许多。既然是劳动锻炼,我还是咬着牙,忍住痛,坚持干完
了几天的挑粪工作。当你克服了困难,闯过难关以后,又会觉得轻松愉快,有一种自我
征服的成功感。
接下来的工作是从地里搬石头。领着我们干的是生产队长管德祥。管队长看上去有50岁
左右,个头不高,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脸上有颗大痦子,被风吹得有些褶皱,饱经沧
桑的皱纹好像记载着北安河农民吃苦受累,勤劳奋斗的经历。他是共产党员和劳动模范
,和老伴一起生活,膝下没有子女。每遇到石块太大时,管队长总是挺身而出,用一把
大钢钎把石头敲起来,搬到车上。当他用力时,血液涨满了身上的青筋,胳膊上的肌肉
像石块一样鼓了起来,让我们这些知识分子知道了,除了质量乘以加速度以外,什么是
力量,农民的力量。他说过,他曾经搬动过400斤重的大石头。队长马老师是山东人,
身体健壮,性格豪爽,搬起石头,也是一把好手。
地头休息时,管队长和我们一起闲聊。我们指着远处的一个山顶,上边似乎有座建筑,
就问他那是什么地方。他说,那是六郎庙。有一次,北宋名将杨延昭单枪匹马遇到辽国
兵马追击,来到这座小山后,他骑着马转着圈奔跑,弄得尘土飞扬,敌兵误以为宋军众
多,退了回去,百姓盖了座庙纪念这位有胆有智的民族英雄。老管还讲过一个故事,几
十年前,有个外来的小伙子,到北安河来打擂比武,甚是高傲,没有遇到敌手。有个当
地的武师,出来应战,把这小伙子击败于掌下。小伙子抱拳说了声‘后会有期’,扬长
而去。五年后,小伙子又来叫阵,非要找到原来的那个武师。武师年事已高,闭门不出
,假托人不在家。小伙子十分遗憾,右脚发力,狠狠一跺,把一条青石板断为两截,离
开此地。武师知道他又从名师,身怀绝技,自知难于取胜,躲过一劫。
每天重复性的地头工作,让我感到又累,又有些厌倦。干了几个小时后,常常向公路望
去,只要看到一辆红色的远郊区公共汽车,就知道11点多了,要下班回去吃午饭了。和
贫下中农们相比,暴露了自己的好逸恶劳,不愿意从事体力劳动的坏习惯。他们成年累
月,一代接着一代,辛勤的劳作着,从来没想过熬出个头,歇口气儿。我深深体会到,
知识分子劳动锻炼的必要,学习贫下中农的高贵品质,养成热爱劳动的好习惯。有一天
,队友们和一位中年妇女说话,我就问炎道,‘这是谁?’炎道说:‘这是我们的房东
啊。’于是我感自己还真有点三脱离,连住在一个院的房东都不认识,自觉惭愧。在一
次学习57指示批判苏修的小组会上,我糊里糊涂地冒出了一句话,‘他们(苏联)只有
流放,我们有57道路。’我的意思是,57道路是好事,流放是坏事。可是,这话也可以
被人理解为‘把57道路和苏联流放政策相提并论。’这么一来,问题性质就变了。我自
知语失,马上出了一身冷汗。我们系的肖成德老师就是因为九大时说了四个字,当了多
年的反革命。幸好,队里都是好人,没有人喜欢罗织罪名,落井下石。如果有一个人,
把这事捅了上去,老账、新账一起算,我的头上就要戴上两顶帽子了。感谢上帝让我和
好人,善良的人相处在一起。
插队不久,我就对马振宗队长交待了我的问题,我告诉他我是1971年被立案的清查516
运动的批斗对象,至今,案子尚未了结。老马笑着对我说,没有关系,并且鼓励我放下
包袱,开动机器,轻轻松松地参加劳动锻炼。对我这么一个有政治问题的人,老马非但
没有歧视,还派我参加了生产队团支部的工作,和青年社员一起读报纸,政治学习。老
马对我的信任令我觉得在北安河比在清华的教研组还轻松,愉快,因为,这里更把我当
成个人,当成个正常的人。我几乎忘了自己还保留着被正式定为反革命的可能。感谢这
些队友,感谢身边的贫下中农,给了我半年幸福的时光,我在心灰意冷和彷徨失望以后
,似乎又找回了一些青春的感觉。
马老师不到四十,身材高大,带着一副眼镜。虽然是搞政工的,但是对人和蔼可亲,从
来没有教训人的作风。说话带笑,轻声轻气,有点山东口音。一天午后,他在前,我在
后,一起到地里干活。他脱掉上衣,赤着膊,放声高唱着武家坡里薛平贵的那句西皮倒
板,‘一马离了西凉界’。我感觉呈现在我面前的不就是山东好汉护国公秦琼秦叔宝吗
。他大概在农村呆过,或许在水利工地出过力,干起活来,比农民差不到哪儿去。在京
密运河岸边看麦地的时候,他卷起一片草叶儿来当哨儿吹,像个欢快的放牛娃,倒骑在
牛背上,吹着短笛。跟他在一起时,有说有笑,充满了快乐。马老师不仅劳动时身先士
卒,能够吃苦受累,业余时间还协助生产队开展批林批孔的教育工作。林彪曾经下了很
大功夫研究历史上政变的事例,诸如儿子夺权要杀父亲,父亲死前想吃熊掌,儿子拒绝
,说熊掌难熟。为了更具体地揭露和批判林彪篡党夺权的野心,老马还认真考证了什么
是加九锡。指出九锡是九种礼器,由天子赐给诸侯、大臣有殊勋者的九种器用之物,表
示最高的礼遇。让我学到不少知识。劳动锻炼结束后,他向教研组转送了说我表现很好
的评语,尽管在遭受了群众专政的穷追猛打以后,我在政治上已失去任何追求和信念,
但我还是感到一阵温暖,感激万分。
2010年4月,我们又聚到了一起,37年的岁月风霜虽然已经打磨掉青春的稚气和壮年的
洒脱,个个都已老了许多,但是当年的欢颜笑语,当年的战友情谊,象一幅画卷又重现
席前,让人不住地感叹,兴奋,陶醉在只有两个小时的瞬间。马老师70多岁,鹤发童颜
,精神矍铄。他的一儿一女都毕业于长春藤名校,很有出息。让我羡慕不已,祝他幸福
长寿,好人平安。
不久,开始了麦收。天未破晓,大家就带着草帽,拿着镰刀,左手拢起一抱麦秸,右手
顺势一刀,把割下的麦子放到陇边。贫下中农和我们这些57战士列成一排,像海浪一样
,一层一层向前推去,到处是喳喳,喳喳的声响,每个人都弯着背,弓着腰,获取着丰
收的果实。割下几堆之后,再用一把麦秸拧成绳子,把麦子系成一大捆。开始的时候,
我也不示弱,能跟上别人。割着割着,腰就酸了,双臂也疼了,拿着镰刀的手也起泡了
。总想直起身来,放松放松。可是,抬头一看,队里的妇女们都唰唰地走到了我的前边
,没有一个抬头的,越拉越远,不觉让我阵阵汗颜。我亲身体会到,我比贫下中农差远
了。他们年年干,我才只干几天。知道白馒头好吃,不知道种庄稼的辛苦。那几天,白
天累了一整天,晚上刚躺下几个小时,就又得摸着黑起床下地,直到完成夏收的伟大任
务。人的弹性和忍耐力有时连自己也估计不到,我居然也咬着牙,绷住劲儿,愣挺了过
来。麦收的任务完成后,我有了一种自信感,为自己经受住体力锻炼而觉得轻松愉快。
割完麦子的下一个战役就是脱粒和扬场。双手抓起一抱麦秸,把麦穗喂进脱粒机,皮带
轮帕拉帕拉地转着,‘嘎啦啦’一声,麦粒从输出端喷射而出,有10多米远。不一会儿
,麦粒就累积成一个鲸鱼背的形状,从侧面看去,麦堆的轮廓有点像概率论里的波阿松
分布。我曾经想建立一个数学模型,从理论的角度还原麦堆的三维空间形状,可惜一直
没有得手,好在贫下中农也不大在乎那个理论推导,推导得再精确也不会提高产量。场
院活儿比割麦子要灵活机动一些,身子不必总弯下去了。但是,每天完工后,身上和鼻
孔里都是尘埃,几乎被堵得出不来气。另外,脱离机的输入端没有保险装置,稍不小心
,手指就会被剪得粉碎。须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果然如此。后来又要把麦粒装进麻
袋。贫下中农的男劳力,老马,炎道都一包一包地扛起近200斤重的袋子放进仓库。我
也接了一包,压在背上后,只觉得两腿发软,胸口憋闷,两眼直冒金星,我知道不好。
只好把麻袋丢到地上。30几年后,才知道,我有心血管赌塞的毛病,只不过,那时年轻
,平时还显不出来。到老了,堵到90%以上时,就会每天感受到胸部闷闷不适,呼吸短
促。2003年,装了个支架,总算是延续了生命。
后来,我们还在地里除过草,看过果树,喷过农药,那里有日本品种大久保蜜桃。看果
树的活儿比较清闲,有时和老师在一起聊聊天。清华的人才学识渊博,底子雄厚,业务
能力很强。相对来说,我只读了两年书就开始文化革命了。有时也想借机会学点知识,
沈景淑老师是热力学专家,给我讲过熵的概念,让我很佩服。队里每个星期抽出两个人
在食堂做饭,我家境虽然贫寒,但做饭都是母亲的工作,我连根葱都没剥过。但有军令
在先,只好赶鸭子上架。第一次做饭是和黄伟琼老师值班,她成了我的启蒙老师,我居
然学会了用碱发面蒸馒头。把面团掺碱水和好后,省一段时间,把面团放到案板上,用
刀切开,如果截面上有均匀的大约2,3毫米小孔,就表明酸碱度适中。把生馒头放进笼
屉,再放到添进水的蒸锅上,打开炉灶,等见到蒸汽后,有10几分钟就熟了。不过后来
,还是出了问题。有一次,我一个人做饭,没有计时的手表。我想用抽一根烟的办法定
时,烟抽得差不多了,打开笼屉一看,没熟,又盖上笼屉继续蒸,点上第二根烟后,还
没抽完,就闻到了一阵烧糊的气味,连忙开屉一看,白馒头成了焦黄色硬皮面包,大铁
锅也被烧裂,大小也算是一次事故了。还好,队友们并没有对我责难,把面包当作馒头
吃进肚里。在吃韭菜馅儿团子时候,炎道,小杨和我一人一头大蒜,蹲在院里,吃得可
香了。有一次,我和小杨一起周末做饭,我俩上了鹫峰,捡了一大堆柴火。在功宝和任
家业老师做饭时,二人中了煤气,幸亏老乡发现,抢救及时,险些失去两位战友的生命

村里有两个大姓,果姓和管性,书记是个年轻姑娘,姓孙。我见过一个姬姓的小姑娘,
也就是6岁上下,背着箩筐,割着青草,回家喂羊。她的哥哥在脱粒时,双手被机器咬
掉,成了残废,小姑娘成了家里的劳动力,怪可怜的。我还在团支部见过一个姓郝的姑
娘,她的父亲叫郝苗,是刘少奇主席的炊事员,自从66年以后,她的父亲从来没有回过
家,只往家里寄钱。连做饭的人都跟着刘少奇倒了大霉,可见刘案牵连之广。
年轻人里,因为炎道认识工物系的孙耀和张昌,二人都是我的朋友,故而我和他在一起
的时间较多。炎道为人诚恳热情,办事认真,一看就知道来自书香门第。他的父亲是某
大学生物系教授。他参加过游泳队,体质和体力都胜强于我,干起活来也比我能吃苦。
大概出于知识家庭的熏陶感染,炎道知识丰富。他给我讲过非洲蚂蚁如何可怕。为了过
河,成千上万的蚂蚁滚成一个大球,多么强的集体主义精神呀。一个人要是误入蚁穴,
不一会儿,就会留下一堆白骨。炎道声音洪亮,喜欢唱歌,休息时,面对茫茫的田野,
头顶湛蓝的天空,他唱过电影《宋景诗》里的插曲,‘高高的吕梁山重山,咆哮的黄河
,水连天。大雁南飞,过高原,家乡的亲人在天一边。’这首歌不像《大海航行靠舵手
》那么普及,能唱出这首歌的不光是爱唱歌,还是个会唱歌的人,也表明了唱歌人的意
境与胸怀。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过炎道讲给我的一个动人的故事。在他出生的时候,由于母
亲身患重病,医生提出‘要大人还是要孩子?’他的母亲毅然选择了要炎道。为了不让
这个刚刚落生就失去母爱的小生命再失去呵护和疼爱,这位伟大的母亲让自己的胞妹担
起了这个神圣的职责。宁愿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这个她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的唯一的孩
子,又给这个孩子安排了一个最为可靠而又信得过的继母。这就是母爱,生离死别的母
爱,让讲故事的和听故事的都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母爱。当然,这也常常令我联想到我
的母亲。1987年夏回国探亲时,老人家80多岁,一双小脚,为我忙前忙后,炒菜做饭。
返回加州后,我按照京剧大师李和增的一盘音带,学唱了《四郎探母》里坐宫的选段,
西皮慢板转二六。‘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结尾是‘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每
当我骑着自行车去学校时,总要哼上几句。谁想到,这最后一句竟成了事实。半年后,
我收到家书,在我飞回旧金山的路上时,母亲就突然病重,与世长辞了。我顿时失去了
做饭的力气和吃饭的胃口。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承受着失去慈母的哀痛。后来,当我独
处一室的时候,常常会对着空荡唱起苏联电影《青年时代》的插曲,《母亲之歌》,‘
当年我的母亲,通夜没合上眼睛,伴我走遍家乡,为我一路送行。在那拂晓的时分,她
送我一条手巾,祝我顺风。’一直唱到泪水淌出双眼,歌声变成呜咽。
37年之后,我回京参加大学毕业40年的清华校庆,炎道于百忙之中,热情地安排了一次
聚会,令我感慨不已,久久难于入睡。凌晨,按耐不住涕零和感激,写给老师们一封情
深意切的短信:
炎道请转至诸位老师,
由衷感谢大家冒雨而来,欢聚一堂,重温37年前的幸福时光。克斌有何德能,竟得似此
的厚爱与殊荣,简直是受宠惹惊,激动难平。尤其是于老师,以85岁之高龄来此一聚,
令我深受感动,乃至不安。老人家处事之豁达与乐观将是我之楷模,鼓励我老当益壮,
宁知白首之心。我希望下次老师们见到的将是一个更加年轻的克斌,我也希望老师们更
加健康,日子更加美满。
说实在的,这次聚会在我心中,比物0级的40载重逢更加珍贵,更加惊喜若狂。前者
毕竟是一个酝酿多年全校规模的活动;而北安河小聚却是我从未敢想过的事情。半个甲
子之后,老师们有的退休,有的搬迁,有的忙碌,有的年逾古稀,和大家相聚乃是重金
难求的奢望。加之我身居海外,纵使越洋,也是匆匆而来,飘忽而去。如此的梦想竟成
了现实,我的激动与兴奋心情,纵有千言万语,也难表述。
又何言哉。
祝老师们健康长寿,越活越年轻。
克斌谦恭俯首。
□ 读者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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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图腾》观点简介俺老来解释同吃小麦,中国做馒头,西方做面包
我的关于史前文明的一次实地考察吴法宪回忆录很好看
汉字简化是历史的大势所趋啊勤工俭学算账派输得精光
到处都是坑啊Re: [转载] 请教中国古代的历法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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