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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1 | 1 揭秘美国轰炸中国驻南使馆的前因后果--纪念19年前牺牲于美帝炮火下的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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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05-08 20:00
•来源： 察网
•作者： 王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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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野蛮轰炸中国驻南使馆的法西斯行为，证明了美国的帝国主义本质，证明了自由主
义普世价值的破产，证明马克思是对的。在1999年之前，亲美的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
自由主义思潮、普世价值思潮是中国知识分子中的主流，即便是在政界坚持马克思主义
、反对美帝国主义的邓力群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也已经长期被边缘化。然而，
美国的轰炸行为，使绝大多数正直的自由主义者变成了爱国主义者，紧接着又从爱国主
义者变成了马克思主义者，从此一些人塑造的“美国和美国人是活雷锋”的神话彻底破
产了，自由主义在中国丧失了道义制高点。正是美国的轰炸，使中国对80年代以来的某
些政策进行反思和调整，许多被改革开放以来主动废止、取消、放弃的的航空、航天、
船舶等军工产业和高新技术行业重新得到国家的重视和复兴。这一切大概都是美国没有
想到的。
【本文为作者向察网的独家投稿，文章内容纯属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观点，转载
请注明来自察网(www.cwzg.cn)，微信公众号转载请与我们联系。】
5月8日是中国的一个国耻日，19年前的今天，美国用5枚导弹连续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
使馆，导致我方3人遇难，20多人受伤，激起了全国上下的极大愤慨。近20年过去，这
一重大事件依然迷雾重重，成了国人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痛。
揭秘美国轰炸中国驻南使馆的前因后果--纪念19年前牺牲于美帝炮火下的烈士
事件发生后，美国多次辩称是误炸，给出的依据却都荒诞不经。显然，“误炸”是假的
，精心策划是真的。那么，美国野蛮轰炸中国使馆的原因和目的究竟何在?我们能够从
中得到哪些教训，防止挨打的悲剧再次发生? 综合事件前后各方情况，将相关因素联系
起来加以分析，或许能接近事情的真相，从那段令人痛心的历史中得到教益。这也是对
19年前牺牲于帝国主义炮火下的中国三烈士的纪念。
揭秘美国轰炸中国驻南使馆的前因后果--纪念19年前牺牲于美帝炮火下的烈士
一、美国打击南联盟的背景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苏东剧变，西方取得冷战胜利，美国成为唯一霸主，北约东扩
，蚕食前苏联阵营地盘，直逼俄罗斯。90年代，西方依仗高科技武器，仅通过空袭就先
后使伊拉克、波黑塞族屈服，美国似乎完全走出了越南战争的阴影，加紧推行以美国单
极主导的世界“新秩序”。作为美国行使霸权的工具，北约在不断吸收新成员的同时，
亦多次扩大自己的行动范围，并从1998年11月开始推行“战略新概念”的改革，加强了
北约的干涉主义性质，主张北约未来的军事行动不受联合国制约。
在西方节节胜利的进程中，始终有一颗钉子无法拔掉，那就是巴尔干半岛的南联盟，由
前南斯拉夫的两个加盟共和国塞尔维亚和黑山组成，由被称为“最后一个不悔改的布尔
什维克”“巴尔干不死鸟”“铁汉总统”的米洛舍维奇领导。米氏政权虽然也采取了西
式民主政体，但政治上亲俄、中，在民族问题、领土主权问题上毫不退让，拒不向西方
妥协。米洛舍维奇又有根深蒂固的国内政治基础，南联盟被西方进行了长达十年的封锁
禁运，米氏政权仍没有垮掉。
尽管西方也扶植了南联盟国内反对派和科索沃地区的民族分裂势力，却不那么顶用。因
而，就像近几年借反对派和极端组织颠覆叙利亚阿萨德政权没有奏效，美英法就借所谓
“化武袭击事件”的由头，亲自上阵对阿萨德政权展开军事打击一样，当时西方也搞出
一个“拉察克大屠杀事件”，请自己一方的欧洲安全组织和西方媒体前去“调查”，罔
顾事实地加以歪曲报道、大肆渲染，以此为借口对米洛舍维奇政权施压，要求南联盟政
府军退出科索沃，由西方军队进驻接管，赤裸裸地要分裂别国。在遭到拒绝后，北约开
始了野蛮轰炸，力图“以炸迫降”。本想效法轰炸伊拉克、波黑的前例，短时间内使南
联盟屈服，却遭到了南联盟的顽强抵抗，前后轰炸了78天，使用了包括贫铀弹、集束炸
弹、石墨炸弹在内的武器，摧毁了大量民用设施，最终才迫使米洛舍维奇签订了城下之
盟。
北约的轰炸从1999年3月24日持续到6月10日。在这期间，5月8日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
馆，是较为关键的一个步骤。要搞清美国实施这一步骤的目的，就要厘清当时中南、中
俄、南俄各方的复杂关系和变化态势。
二、中国与南联盟交往密切，南联盟曾委托中国代表自己在美利益
1、经济联系
中国当时同南联盟的交往是相对比较密切的。除去历史上社会主义中国同前南斯拉夫的
渊源不说，90年代继续扩大对外开放的中国同南联盟的经济交往也十分密切，许多中国
人在南联盟投资、经商。当时，南联盟首都贝尔格莱德和北京有直达航班，每周的班机
上都人满为患，在南华人急剧增加。
在北约轰炸开始后，许多国家驻南联盟大使馆开始关闭、人员撤出，中国是为数不多的
坚守不撤的国家之一。这一方面是出于对南联盟政治上的支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
还有很多留在南联盟的中国商人、侨民。此前在南联盟长期被西方封锁禁运的时期，是
中国人带去了资金和物美价廉的丰富商品，既满足了当地人的生活需求，也促进了当地
人就业，对南联盟国内经济政治的恢复和稳定起到了较大作用。正因为如此，北约对南
轰炸开始后，南联盟对各国人员的进出都采取了严厉措施，但中国使馆方面去同南联盟
政府人员交涉，要求对中国侨民放宽限制，延长居留登记并简化手续，不必采取排斥措
施，尤其对在南长期从事经营活动的人员应当给予较长的居留期，很快得到了南联盟内
务部长的同意。
在空袭开始后，中国使馆坚守不撤，中国方面对北约的野蛮行径表示反对和谴责，要求
应当通过政治对话解决问题。此外，据时任中国驻南联盟大使潘占林回忆，北约轰炸期
间，他还到南斯拉夫政府大厦会见其政府官员，谈中国向南提供1000万元人民币的人道
主义援助问题。这足以看出中国对南联盟的支持态度。
2、政治支持
在北约的炮火下，驻守一线的中国人员不免紧张疲惫，但是各方面的因素要求，中国使
馆人员必须继续坚守。潘大使这样写道：
【大家都知道，当此南斯拉夫危机，国际风云变幻之际，祖国更需要处于第一线的
耳目，更需要来自前方的信息，以便领导人做重大决策时参考。同时，我们使馆的存在
，我们的外交官坚守岗位，也是对南斯拉夫人民的支持。】
可见，当时中国政府对南联盟局势是十分关切的，中国大使馆人员的驻留一线，对中国
和南联盟来说都是有很大的政治意义的。
正是这种政治上的密切关联，南联盟在陷入危机时，多次寄希望于中国出面。早在1998
年9月科索沃地区发生塞尔维亚警察同阿尔巴尼亚族武装分子冲突后，西方国家借此大
做文章，扬言要对南斯拉夫动武时，塞尔维亚共和国(南联盟的加盟国之一)总统米鲁蒂
诺维奇就紧急约见中国大使，当面表示：
【“我代表最高领导层，并受米洛舍维奇之托，恳请中国最高领导设法阻止西方借
科索沃问题对南斯拉夫动武。”】
潘大使允诺将他所说的报告给中国领导人。
1999年3月轰炸开始后，南联盟同美国断交，美国也要驱逐南斯拉夫驻美使馆人员时，
南联盟曾请求中国驻美使馆代表南方利益（这表示南联盟对叶利钦和俄罗斯并不完全信
任），我国也接受了这一委托。而美国则提出交涉，认为“鉴于中国同南斯拉夫的关系
，中国不适宜受托代理南斯拉夫，应当请一个中立的国家代表其利益”，此事只好作罢。
南联盟在关键时刻的这几次请求，表明中国在某种程度上，是当时南联盟眼中的一个可
以委托可以信赖的友好国家。 甚至到6月4日，南联盟已经无奈接受了西方同俄罗斯达
成的方案，米洛舍维奇总统在同中国大使潘占林会谈时，还曾提出最后一线希望，希望
中国能参加将要进驻到科索沃的维和部队，以平衡西方国家的力量。他表示：
【实际上，在联合国的旗号下，将派驻以北约为主的多国部队。如果有中国和俄罗
斯参加，才意味着真正的多国部队，科索沃才能有多种力量的平衡，这也意味着多极世
界，而不是哪一家独霸。中国参加维和部队也是南斯拉夫的有力支持。】
不过，此时中国已经是在被炸馆之后了，西方国家完全主导了局势走向。米洛舍维奇政
权的这一愿望只能是愿望。
3、共同诉求
此外，中国还同南联盟有着反对西方干涉、维护自身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共同的政治诉求。
在北约轰炸之前的2月6日到3月中旬，西方国家曾同南联盟方面和科索沃闹分裂的阿尔
巴尼亚族方面搞了一个“朗布依埃谈判”，试图不战而屈人之兵。第二轮会谈中，西方
国家提出一个《科索沃和平与自治临时协议》，报道说这是美国的一位法律专家起草的
，水平很高，得到了美国总统克林顿和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的赏识，他们竟然半开玩笑半
认真地说，也请这位专家为西藏起草一份“自治协议”，暴露了美国不断采用各种小动
作羞辱中国，并试图在所谓“法律”的名义下分裂别国的可耻图谋。
在同一时期内，美国也经常挑动台湾问题给中国添堵。坚决反对以民族、宗教因素或其
他政治因素为借口的地方分裂势力，反对西方干涉内政，维护自身主权和领土完整，是
新中国一贯的立场，这也是为何中国支持南联盟反对北约干涉、坚持政治上独立自主的
诉求，反对西方策动科索沃独立的一个原因。
在1999年4月19日，轰炸进行了将近一个月，有关国家就科索沃问题提出了一系列牺牲
南联盟主权和利益的所谓解决方案后，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秦华孙大使强调，中国主张
通过政治方式解决南联盟科索沃危机，反对将任何解决方案强加于南联盟政府的行为。
他表示，任何解决方案都必须遵循两个原则：
1、切实尊重南联盟的主权和领土完整；
2、保护南联盟科索沃地区所有民族的合法权益。
这就明确反对了西方国家干涉别国内政的行径，反对在多民族地区借某一民族的诉求来
搞分裂活动，是对南联盟合法政府和独立主权的支持，也是中国自身政治立场的申明。
三、美国挑动东亚和世界局势，力阻中俄联手
北约东扩，美国东进，其直接对手是俄罗斯，间接对手是正在崛起的中国。美国要主导
建立的“国际新秩序”，自然也包括美国主导的亚太局势。在搞定西方世界后，剑指亚
太是早晚的事。而在欧洲大肆挺进时，美国也担心中国会与俄罗斯联手，两弱对一强，
在亚太地区给美国制造麻烦，影响其在欧洲的部署。而中俄因为共同的战略需要，也正
在拉近关系。1996年4月俄罗斯总统叶利钦访华，建议提升中俄两国的伙伴关系，加强
合作，承担起俄中两个大国对世界和平的责任，共同反对美国推行单极世界、干涉别国
内政的霸权行动，得到了中国领导人的积极响应。此时俄罗斯已经有了初步的联华反美
的基本构想，但是其国内的亲美派势力仍然比较强大。
欲搞定欧洲，先要防止亚太生变。美国不断牵动台湾、日本两个筹码，在亚太地区给中
国搅局。1995-1996年美国扶持台独势力，制造台海危机;1996年美日发表新的《安保联
合宣言》，1997年底两国又制定了新的《防务合作指导方针》，矛头直接对准中国和朝
鲜，间接指向俄罗斯。在这期间，美国还在亚太拉起日、韩、菲并裹挟台湾组成“小北
约”，在舆论上渲染“中国威胁论”，对中国进行妖魔化，从各个方面加剧对华挑衅施
压。
对于西方武装打击南联盟，俄罗斯和中国都表示反对，多次谴责。轰炸前的1998年10月
23日，英美等国出台了一份对南联盟问题的决议草案提交联合国安理会表决，其中含有
支持北约对南联盟采取军事行动的内容，遭到中国和俄罗斯的反对，决议草案未能通过
。1999年3月24日轰炸开始后，在不少中小国家选择沉默之时，中俄两国都明确表示了
反对和谴责。中国外交部谴责北约空袭，中国国家主席致口信给南斯拉夫总统，并复信
美国总统，强调中国反对使用武力或以武力威胁别国。中方强烈要求北约立即停止对南
斯拉夫的军事干涉。
因而，在对南联盟动武前后，可能对美国和西方的行动造成阻碍的只有中俄两国，在东
西方都有巨大利益索求的美国，也最担心中俄联手，共同出手为南联盟提供援助，并在
东亚地区对美国施压，全盘搅乱美国先欧后亚的全球称霸战略。
当然，就南联盟问题来说，俄罗斯是直接的地缘利益相关者，并同南缔结了同盟关系，
对南联盟的支持也更为直接。美国的选择是，对俄罗斯进行拉拢、利诱，使之放弃对南
联盟的支持;而对中国，则是给予下马威，使中国知难而退，不做任何直接或间接干扰
美国的行动。
因此，在当时中国国家主席正在欧洲进行友好访问，倡导和平与发展，传递和平之音时
，北约就断然开始了轰炸。就在中国领导人即将结束对北约国家意大利的访问(3月20-
25日)时，当地时间3月24日晚，北约对南联盟的空袭开始了，而第一波战斧式巡航导弹
就是从意大利附近的亚得里亚海的北约军舰上发射的，随后的70多架战机也是从意大利
的空军基地起飞的。
与此同时，美国在亚洲也作好了为了防止两线作战的准备。在开始轰炸的3月24日当天
，美国指令日本修改了针对中国、染指台湾的日美防卫合作相关法案，即日美《战争法
案》，并指使日本海上自卫队在二战后首次向朝鲜船只开火。3月26日, 驻韩美军又举
行了代号为"勇敢海峡"的军事演习，旨在训练一旦有事时可以向驻日美军基地转移驻韩
美军非战斗人员。这些频繁的举动都是直指中国的军事威慑。
另一方面，在3月28日，轰炸开始后不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一反常态地答应向俄罗斯
提供48亿美元贷款。这也是西方国家出于安抚、拉拢俄罗斯，分化中俄、阻止两国联手
而采取的策略。
在对南联盟轰炸开始后，直到炸中国使馆前后，美国都反复玩弄这种拉一方打一方的手
段，甚至中国在入世谈判问题上向美国作出了广泛而巨大的让步，如大量进口美国牛肉
、柑桔和小麦，并同意开放电信、金融服务和娱乐业等。中国当时拿出最大的善意来化
解周边局势的紧张，并争取西方同意加入世贸。中国总理在北约轰炸南联盟开始后亲自
访美(1999年4月6日-4月14日)，出于友好往来和争取中国早日入世的愿望，善意地表示
要“替美国人消消气”时，美国总统却出尔反尔，拒绝了中国的入世请求；甚至美联邦
调查局在4月10 日当着中国总理访美的面，故意搜查此前他们制造的所谓“中国核窃密
案”的主角李文和的住所。正在此时，俄罗斯从坚决支持南联盟甚至准备出兵相助，态
度慢慢软化，直至在中国总理访美活动结束当天，叶利钦任命了一贯亲西方的官员为负
责调解南联盟问题的特使，开始向西方大踏步靠拢。
在南斯拉夫问题上，俄中合作对抗美国的战略同盟最终被瓦解了。
四、南联盟欲投靠俄罗斯，俄摇摆不定，对西方一再绥靖
如前分析，作为北约东扩的前线，西方遏制的目标，俄罗斯同位于东西欧之间的南联盟
有直接的利益关联和同盟关系。西方发动武装打击之前，俄罗斯多次参与相关的斡旋活
动，一再亮明自己的底线，警告西方不要动武;轰炸开始后，俄罗斯也进行了严厉谴责
，并声称做好了军事准备。
但是，北约是一伙，俄罗斯是一个，解体后被西方逐渐蚕食势力范围的俄罗斯此时势单
力薄；而中国虽然表态，但只是在口头上，由于军工力量被人为地削弱，甚至在美国挑
动日本在东亚搞事的时候，中国也没有采取实际行动。
因此，俄罗斯对是否直接出手干预南联盟危机，是心存疑虑的，始终不敢贸然地单独行
动。美国也看准了这一点，一直在同俄罗斯保持联系，说服俄罗斯站到自己一边，帮助
西方压服米洛舍维奇政权，同西方达成协议，好在事成后分割一部分利益。
因此，在南联盟问题上，俄罗斯也是摇摆不定的，始终在根据西方人的打击决心和强度
以及中国的反应来调整对策。3月24日下午，美国方面告知俄罗斯领导人，北约将在24
小时内实施空袭，俄罗斯总统叶利钦非常气愤，当即下令正在飞机上的俄总理返航终止
访美，宣布中止与北约的合作关系，召回俄驻北约的代表，并强调如果军事冲突升级，
俄将保留采取相应措施包括军事措施的行动。俄外长也警告说，俄军队将采取对北约轰
炸的军事反应，北约将深陷战争泥潭。俄杜马议长则表示，俄将立即向南联盟提供威力
强大的武器和技术援助。俄军总参谋部、各军兵种司令部24小时值班，全军作好了进入
戒备状态的准备，还打算向南提供先进的C-300防空导弹。以对西方强硬著称的俄总理
普里马科夫甚至对米洛舍维奇说，俄罗斯在世界各地的情报人员都听从南联盟方面的调
遣，他还表示希望俄罗斯同伊朗、伊拉克和中国等结成共同对付西方的战略联盟。
但是，由于中国国内亲美势力的强大，普里马科夫的战略要实现不是那么容易的。加之
叶利钦本人又是西方人扶植起来的，对西方的强硬本来就不彻底，其强硬态度一定程度
上是出于迎合国内强硬派议员，渡过当时俄罗斯议会原定的对叶利钦弹劾案这一难关;
而在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整个90年代也一直在收缩势力范围，因而，俄罗斯也只是雷声
大雨点小。在中国国家主席访欧的最后一天(3月30日)，叶利钦就派俄官员到南斯拉夫
斡旋，提出停战和谈建议。美国不仅断然拒绝，还决定扩大轰炸范围，开始轰炸南联盟
政府部门。叶利钦对此也只好表示“俄罗斯不会卷入一场军事冲突”。
4月份，北约实施了新一阶段的空袭行动，加大了轰炸范围和力度，并大量使用国际禁
止的高杀伤力集束炸弹，并接管了南联盟驻美使馆，驱逐其外交人员，誓要炸服南联盟
。相应地，前一阶段由硬变软的俄罗斯又由软转硬，加大了抵制力度，在4月初举行了
一系列军事演习，包括在远东地区进行了大规模战略军事演习，以图在必要时吸引美国
于亚洲，减轻南联盟压力。俄军舰甚至进入地中海，其黑海舰队司令也表示黑海舰队做
好了战斗准备;俄罗斯和白俄罗斯议会代表团冒着北约轰炸访问南联盟，并表示要向南
提供各种援助，俄罗斯还派出援南志愿者到达南首都。
4月初这段时间，南联盟对俄罗斯的军事援助寄予了很大希望，联俄抗北的事情一度有
了希望。为了密切南俄关系，南联盟还决定把他们击落的美国F-117A隐形飞机残骸交给
俄。米洛舍维奇甚至在4月初俄罗斯官员访南时，提出申请加入俄罗斯与白俄罗斯国家
联盟(俄白联盟)，组成俄白南三国联盟。如果此事达成，那么将对欧洲和世界格局造成
很大影响，也会给南联盟的困境带来很大转机。
在叶利钦并没有单独对抗西方的底气，俄罗斯本身也处在元气大伤后的战略收缩期的时
候，俄白南三国联盟这样的国际政治大事，势必要搅起巨大波澜，俄罗斯也将直接卷入
北约同南联盟的武装对抗中。而4月份上半月，正当美国加紧对南轰炸时，中国总理访
美，中国在入世问题上还有求于美国。这样，对西方作出强硬态势的俄罗斯感到自己又
陷入了孤立，本来就三心二意的叶利钦对美国态度又转变了，开始批评国内人员的好战
言论和强硬政策，强调俄不会向南联盟提供军事援助。俄罗斯外长也软了口，声称“俄
罗斯目前没有介入围绕南斯拉夫的武装冲突”。俄外长还同美国务卿举行了一次会晤，
后者警告俄罗斯"不要对北约使绊子"，俄外长只好知难而退。俄财长甚至向美国北约交
底说："俄不具备参与任何大规模军事行动的真正经济实力。"
对于南联盟要求加入俄白联盟一事，一度表示同意的俄罗斯也于4月13日转而表示拒绝
。俄白联盟向南斯拉夫运送人道主义援助物资的车队途经匈牙利，被刚刚加入北约的匈
牙利扣留，俄罗斯也只能提出抗议而无可奈何。相对孤立的俄罗斯不可能独自承担对南
支持的行动，独自面对结成军事同盟的西方霸权国家的巨大压力。美国也不失时机地开
始接受俄罗斯从中调解，以缓和同俄的紧张关系，将俄拉到对美国有利的一边来。4月
14日，中国总理结束对美访问时，叶利钦任命了一贯亲西方并支持美国民主党的前总理
切尔诺梅尔金为负责调解南斯拉夫冲突的特使，标志着俄已正式放弃与西方的对抗政策
。切尔诺梅尔金一上任，俄对北约的态度就大幅度缓和，并开始站在西方一边，对强硬
不屈、坚决要抵抗到底的米诺舍维奇总统进行游说、劝服。
对西方一再绥靖退让的俄罗斯，抽掉了南联盟所赖以依靠的一大支柱，南联盟寄希望于
俄罗斯支持的愿望一再落空。
五、南联盟拒不投降，美国炸中国使馆，打掉南联盟最后的“精神支柱”
塞尔维亚有抗击外族侵略的传统，米洛舍维奇也是一个强硬的领导人，并不是轻易就会
屈服的，他在轰炸开始后曾表示：“我们将保卫自己的国家。如果能够获得援助，我们
将稍微轻松一些。如果没有援助，我们的困难就会多一些。但我们肯定会战斗到底的。
”这样，原本只想一周就炸服米洛舍维奇政权，向世界耀武扬威推行“新秩序”的美国
，碰到了一个硬钉子，又骑虎难下，只能继续加大轰炸力度，同时想方设法攻破米氏政
权的心理防线，击垮其精神支柱，迫其最终屈服。
对于打击、颠覆外国反美政权，美国是无所不用其极，其中包括中情局成立的“医疗和
心理分析中心”与“性格与政治行为分析中心”用各种手段收集和分析外国领导人的身
体和心理健康情况，研究外国领导人心理与政治决策行为之间的联系，以此了解对手的
隐秘状况，制定相应策略。1998年在北约发动对南联盟的空袭前，“医疗和心理分析中
心”上报了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的健康评估报告，得出他的心理弱点：他在压力面前
会表现失常;他的体重也会起伏，在受到压力时体重容易增加，而且这时抽烟喝酒比平
常厉害;由于成年后患上糖尿病和偶尔的背痛，他的情绪容易剧烈波动。
鉴于此，西方决定继续加大空袭力度，对米洛舍维奇政权持续施压，并拉拢俄罗斯对其
进行软性施压;同时，在南联盟对俄罗斯失望之后，尽可能打消其最后的精神依靠，多
管齐下，将会最终压垮米洛舍维奇的抵抗意志。
特别是在进入五月份后，西方不但继续加大了对南空袭力度，而且美国又扩大了对南的
经济制裁，冻结了南在美的资产。但米洛舍维奇总统还未屈服，反而以硬对硬，继续针
锋相对，并在在5月3日公开表示誓死战斗到底，决不同意北约向科索沃派遣地面部队。
同一天，迫切想有个台阶下的西方各国同俄罗斯开始举行八国外长会议，到5月6日，八
国达成协议，采用“联合国支持并批准”这样含混的说法，变相地达成了绕过联合国的
组织领导，由北约实际主导接管科索沃的目的。会议绕开了中国，只在达成协议后将会
议结果通报给中国政府。这时，距离轰炸中国使馆只有一天多的时间。
按照惯例，5月7日，8国集团准备将5月6日达成的协议提交联合国大会讨论通过。中国
虽然没有参加政治解决科索沃危机的国际调解会议，却是联合国安理会拥有否决权的五
个常任理事国之一，并且一直没有明确站到西方一边。中国将持何种态度，是该协议能
否在联合国通过的关键。如前所述，南联盟同中国在政治经济上交往密切，有共同的国
际政治诉求，南方甚至还邀请中国代表自己在敌对国的利益，多次希望中国能起到作用
，阻止北约动武和分裂科索沃地区。中国当时一方面并没有在南联盟对抗西方的实际行
动和支援的战略准备，中国对于美国在东亚搅局，剑指朝鲜、台湾的挑衅都还没有制定
出有效的应对战略，并且在入世问题上有求于美国;另一方面，中国又绝没有放弃对北
约的武装行为的反对，没有同南联盟断绝往来，也没有同俄罗斯那样逐渐接受美国的意
志，帮助西方去劝服南联盟政府。中国的真实态度和可能采取的行动，使得各方都心存
疑虑，在俄罗斯对西方明确表示服软后，看似置身事外的中国成为一个最后的不确定性
因素。
于是，美国祭出最无耻的手段，就在8国外长出台了损害南联盟主权和利益的协议后第
二天，野蛮轰炸了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炸死炸伤坚守一线对南联盟表示支持的中国外
交人员。这是在炸给南联盟看，试图攻破其最后的心理防线。对此，亲历南联盟战火和
美国炸馆的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潘占林的看法，是颇有见地的：
【那些美国和北约的主战派们事先宣称，只要三天，最多一个星期就让米洛舍维奇
跪下求饶，这成了他们大言不惭的自我吹嘘。北约骑虎难下，无计可施，于是采取“左
道旁门”的卑劣做法，轰炸中国大使馆，打掉米洛舍维奇的所谓“精神支柱”，打击南
斯拉夫人民抗击北约的战斗士气，达到扭转战局，便捷取胜的目的。当然，这也是对同
情南斯拉夫，反对北约战争行动的俄罗斯的一个警告。】
中国使馆被炸后，中国的应对态度也是各方关注的焦点。八九十年代，中国一度削弱了
在航空航天和高端军工、武器装备项目上的自主研发，在被炸馆的当时，也的确没有足
够的军事力量同西方单独对抗或进行有效震慑，加之当时中国外交领域一度流行恐美、
崇美情绪，在战略层面唯武器论盛行，因此，尽管中国上下群情激愤，要求美国道歉赔
款，但中国还是在进一步行动上保持了克制，没有能够抓住时机有效反击，比如接受国
内一些马克思主义爱国学者提出的趁机准备解放台湾的策略。这就令南联盟米洛舍维奇
政权产生了中国无力真正采取行动支持南抗击西方的印象。
中国使馆被炸后，南联盟外交部、内务部及军队高级官员都第一时间赶到了，他们得知
中国有人员伤亡及失踪的消息后，反而有点喜悦，一位中国记者甚至听到他们说：“这
下可好了，美国人炸到中国人头上，还是使馆。要是中国人愤怒了，可就不好惹了！如
果那样，或许对我们来说可以减轻一些压力了。”(见韩显阳：《阴影里的逐杀:美英情
报机构是如何颠覆南斯拉夫的》，当代世界出版社，2003年，201页)
由此可见，当南联盟和米洛舍维奇发现俄罗斯和叶利钦被美国软硬兼施拉过去后，中国
几乎就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而美国之所以要并且敢于羞辱中国，轰炸中国驻南使
馆，就是已经判定由于中国知识分子中亲美力量的比例远远大于俄罗斯并反渗透政界，
中国最终会韬光养晦，不会对美国对等还击，这样就可以打掉米洛舍维奇的所谓“精神
支柱”。
而对中国使馆被炸事件，俄罗斯一开始就低调处理。5月8日当天，叶利钦只是通过其外
长同中国外长通电话表示同情。炸馆后第三天，即5月11日，叶利钦派亲西方的切尔诺
梅尔金到北京会见中国领导人，目的并不是谴责北约的野蛮行径，也不是为了向中国表
示慰问和支持，更不是同中国共同商议针对西方的策略，而是急切地要求中国同意8国
外长协议，在联合国表决时投赞成票。显然，叶利钦治下的俄罗斯在南斯拉夫问题上已
经很大程度上站在了西方一边。
对俄方的要求，中国方面并没有明确回答，持保留态度，只是申明“主要的原则是停止
轰炸”，只有北约停炸后才有可能去考虑8国协议问题。第二天，叶利钦总统罢免了在
科索沃战争中持强硬立场的普里马科夫总理，俄罗斯向北约妥协的姿态更进一步明确了
！同一天, 德国总理施罗德以所谓道歉为名和德国支持中国在年底加入世贸为“见面礼
”，也来到北京试探中国对8国协议的态度,并对中国施压说，北约将不会改变继续轰炸
南联盟的战略，绝不会作出让步。而在中国使馆被炸后，北约对南轰炸也更加猛烈起来。
轰炸中国驻南使馆及相关各方的后续反应，彻底击垮了米洛舍维奇的心理防线，他已经
感到无可依靠，在孤立无援的事实面前不得不低头。5月14日，中美双方最高领导就轰
炸使馆问题通话，外界评估认为中美关系的大局未受此事件影响。5月26日-6月1日，叶
利钦派出的亲西方特使同芬兰、美国方面达成协议，内容包括所有南联盟军警部队撤出
科索沃，主要由北约参加的安全部队进驻等。6月2日，俄、芬人员将最终方案转交给南
联盟米洛舍维奇总统，米无可奈何，于6月3日表示接受。 这样，已经不打算同中国联
合抗美的俄罗斯就正式出卖了南联盟，上演了一次新的“慕尼黑阴谋”。
6月10日，联合国安理会开会讨论八国外长会议拟定的决议草案。由于重压之下的南政
府已经接受城下之盟，中国不便反对，投了弃权票，决议获得通过。
在南联盟军队撤出科索沃的当天，驻扎在波黑的俄罗斯军队抢先一步进入科索沃，占领
了一个重要机场，最终同英美交涉后，同英国军队共同“守护机场”，并在科索沃划出
了“俄罗斯区”。出卖南联盟的俄罗斯也分得了一杯羹。
南联盟的遭遇再次表明，弱国无外交，在大国争霸的漩涡中，指望别国是不靠谱的。
结语：中国应当坚决在外交战线上维护国家主权和利益
美国炸馆后，激起了中国国内民众的激烈抗议。在中国要求下，美国领导人进行了道歉
，并处理了相关责任人，但仍没有就事件本身给中国一个明确的交待，而只是一再编造
“误炸”的谎言。
美国野蛮轰炸中国驻南使馆的法西斯行为，证明了美国的帝国主义本质，证明了自由主
义普世价值的破产，证明马克思是对的。在1999年之前，亲美的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
自由主义思潮、普世价值思潮是中国知识分子中的主流，即便是在政界坚持马克思主义
、反对美帝国主义的邓力群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也已经长期被边缘化。然而，
美国的轰炸行为，使绝大多数正直的自由主义者变成了爱国主义者，紧接着又从爱国主
义者变成了马克思主义者，从此一些人塑造的“美国和美国人是活雷锋”的神话彻底破
产了，自由主义在中国丧失了道义制高点。正是美国的轰炸，使中国对80年代以来的某
些政策进行反思和调整，许多被改革开放以来主动废止、取消、放弃的的航空、航天、
船舶等军工产业和高新技术行业重新得到国家的重视和复兴。这一切大概都是美国没有
想到的。
时至今日，中国的国家实力已经远非昔比，同世界各国的交往越来越多;而面对崛起中
的中欧，西方国家从来没有放弃遏制的战略，同中国的各种明里暗里的摩擦也有增无减
。西方国家如今仍不改其霸权行径，仍在世界各地放火，无中生有地制造借口，肆意干
涉别国内政。当然，今天不会再有国家敢做轰炸中国使馆的事，哪怕是“误炸”，但是
，中国想要继续获得发展空间，仍然要在经济、政治、军事、舆论、意识形态等各个领
域做好应对西方霸权的准备。
这当中，外交方面是一条重要的战线，正如中国驻南斯拉夫前大使潘占林在其书中写的
：“周恩来总理说过，外交官是文装的解放军。”中国应当在外交战线上更好地“武装
”自己，强大自己，不惧任何敌人，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和利益，不让19年前的悲剧再次
发生。这是对牺牲在美帝国主义炮火下的三名烈士的最好纪念。
揭秘美国轰炸中国驻南使馆的前因后果--纪念19年前牺牲于美帝炮火下的烈士
(2018-5-8)
主要参考资料：
1、潘占林.战火中的外交官：亲历北约炸馆和南联盟战火.当代中国出版社，2006.8
2、邱恩田主编.北约：从冷战到热战.新华出版.1999.8
3、韩显阳.阴影里的逐杀：美英情报机构是如何颠覆南斯拉夫的.当代世界出版社，
2003.9
4、康安.美国中情局的国外领袖健康档案[J].决策与信息，2012(09)
5、姜慧.在美、加谈入关.大地(199905)，第89期
6、何雪飞:CIA为何暗杀班尼特?中国驻南大使馆被炸18周年
http://www.cwzg.cn/politics/201705/35857.html
【王跃，察网专栏学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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