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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336 | 1 歲末再思《巴門宣言》：拒斥華人教會的自然神學 （文：曾劭愷）
Posted on December 31, 2014
今夜就要送走2014年。這一年當中，教會界、神學界的熱門的話題中，《巴門宣言》（
Barmen Declaration）八十週年紀念頗受關注。《巴門宣言》是1934年德國認信教會站
在信仰的立場上堅決不與納粹政權妥協的宣告。2014年，港台經歷了佔中、太陽花等政
治邉樱簧賰砂度乇尘暗娜A人教會牧者、學者以《巴門宣言》為典範探討基督徒的
政治責任。然而，這份文件全名為《巴門神學宣言》，嚴格來說並非政治宣言。它並非
以抵制納粹為主要目的，而是宣告基督耶穌的普世主權，並責備德國教會的「自然神學
」傳統將基督之外的事物視為神的啟示，進而將德意志文化、德意志民族偶像化。《巴
門宣言》的主要起草及執筆者卡爾．巴特（Karl Barth）正確地看見，希特勒的政權及
部份德國教會對納粹的妥協只不過是這種偶像崇拜的產物；「自然神學」所產生的偶像
崇拜才是德意志民族及德國妥協教會真正的罪。（整體而言，我並不認同巴特的神學，
但他對自然神學的拒斥，是多數持保守福音派信仰的基督徒都會深表認同的）。
在探討《巴門宣言》如何幫助當代華人基督徒思想政治責任之前，我們應該先明白這部
宣言如何拒斥自然神學這種偶像崇拜的神學，並省思華人基督教當中的自然神學傾向。
《巴門宣言》所拒斥的「自然神學」
簡單地說，所謂「自然神學」（natural theology）意思就是從「自然」來推論關乎神
的事，即從人類可觀察到的後驗現象（例如『所有的事情發生都有原因』）及與生俱來
的先驗判斷能力（例如邏輯的第一原則）來推論上帝的存在、上帝是怎樣的上帝。舉例
說明，我們都經歷過人間的愛，而自然神學家就會推論說人間的愛都有一個共同的源頭
，即上帝。如此，自然神學家會從人間的愛來臆測神怎樣愛我們。
巴特強調，聖經說「神就是愛」，而這告訴我們「神」與「愛」之間的主次關係不能顛
倒：神是愛，但愛不是神。我們必須藉由認識神在基督裡所啟示的愛來明白人間的愛；
我們不能透過人間的愛來認識神的愛。否則，我們難免把人間的愛當成神。同理，當我
們將人類所產生的文化當成神的啟示，試圖從中尋找神時，我們必然會將今世文化、事
物偶像化。正如唐崇榮牧師那句名言告訴我們的：「真神找人，假神人找。」人自己找
到的神，必然是假神。
為文化服務的基督：愛國主義、民族主義的偶像
明顯的自然神學
今日華人教會與當年德國教會有一相似之處：自然神學成為愛國主義、民族主義、民粹
思想這類偶像崇拜思維在教會中的出口。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以為老子或孔子是中國的先
知、將《道德經》當成中國版的約翰福音，或是以荒謬的文字學辯稱中國象形文字反映
了神對我們祖先的自我啟示（例如「船」字可拆為「舟八口」，字源是挪亞方舟；「義
」字可拆為「羊我」，預表基督羔羊的義）。許多將中國文化當成偶像的人，會因此一
廂情願地將「神州」解讀為神所揀選的國度，以基督教信仰將愛國主義、民族主義合理
化，甚至無法容忍任何人批評中國文化、中華民族、中國教會領袖。於是，中國成了這
些人的偶像，而他們所傳的「基督」只不過是愛國的工具。
變相的自然神學
另有一種看似相反的傾向，實則同出一轍：不少華人牧者對中華文化有偏激的敵意，並
與中國政府不共戴天，但當我們仔細聆聽他們的言論，不難察覺這「仇中」與「逢共必
反」的意識型態背後另有一種嚴重的愛國主義偶像。許多傳道人每週講道、每次帶查經
的結論幾乎都在抨擊中國政府、批評中國文化陋習。我們不難看見，其實這些傳道人也
是以「中國」為目的、以「福音」為手段。當年趙天恩牧師提出「中國文化基督化」的
異象，是以文化為宣教土壤、以「認識基督」為目的；現在許多中國基督徒傳講基督，
則是以「文化基督化」為目的。
為了使得基督教信仰能夠成為「文化基督化」的工具，許多傳道人會把聖經經文硬套在
他們的文化處境中。結果，他們也落入了自然神學的誤區。不論他們反政府、仇視中華
文化的傾向再怎麼偏激，最後他們仍與當年那些屈服於納粹的德國妥協派教會一樣：以
國家為目的、以基督為手段。
民粹思想中的自然神學
若在大陸背景的基督徒族群中，愛國主義、民族主義是自然神學的主要出口，那麼在港
台則主要是以多元主義為基礎的民粹思想。這種思想經常以「公義」為口號，因這是典
型的聖經用語、教會術語。然而，民粹思想所訴求的「公義」並非上帝話語所定義的公
義，而是人們憑著自己的文化思維所建構出來的。例如，他們會將自由意志主義（
libertarianism）所提倡的民主當作神所設立、放諸普世皆準的神聖真理，如同當年法
國大革命以「民主」為偶像。他們沒有發現，其實他們所訴求那種以人為本的「民主」
與清教徒建基於聖經、以神為本的「法治」、「人權」、「三權分立」、「政教分立」
等概念背道而馳。
愛國主義人士將國家政府偶像化的行為非常明顯，但民粹主義人士往往將政府當成神而
不自知。我自己身為台灣人，認識許多指控政府「無能」的台灣基督徒。往往他們對政
府的不滿，其實出自於對政府的錯誤期待。自五四邉右詠恚腥A民國（台灣）人民在
西方左派政治意識型態影響下，總期待能夠有個像上帝一樣的萬能政府，這種期待在第
一次政黨輪替後有增無減（從政治哲學角度來說，民進黨在政治光譜上其實比國民黨更
加接近共產主義的『萬能政府』左派思維）。
許多基督徒並不知道，無為而治的小政府其實更加符合聖經世界觀。他們沒有發現，自
己其實是以自然神學的思維將政府給偶像化；當他們發現偶像的無能時，就把偶像砸碎
，但砸碎了的偶像仍是偶像。台灣政壇偶像每砸碎一個，民眾就會推出一個新偶像，而
許多基督徒也跟著崇拜、砸碎這些偶像。
結語
在此歲末年初之際，憶及《巴門宣言》這段歷史，讓我們基督徒提醒自己：自然神學的
必然結果就是偶像崇拜，而偶像崇拜必定在社會上帶來毀滅性的結局。教會若繼續走在
自然神學的路上，以為可以自己在這世界上找到神、把屬世的智慧當成神的話語，就必
定無法在世上作光作鹽。教會若要為世界帶來盼望，為主耶穌作見證，就必須先杜絕一
切自然神學，回到上帝話語的亮光當中，從聖經的啟示來認識神、認識自己、認識祂所
造的世界。 | J*******g
发帖数: 8775 | 2 有意思，谢谢分享。
【在 n********n 的大作中提到】
: 歲末再思《巴門宣言》：拒斥華人教會的自然神學 （文：曾劭愷）
: Posted on December 31,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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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就要送走2014年。這一年當中，教會界、神學界的熱門的話題中，《巴門宣言》（
: Barmen Declaration）八十週年紀念頗受關注。《巴門宣言》是1934年德國認信教會站
: 在信仰的立場上堅決不與納粹政權妥協的宣告。2014年，港台經歷了佔中、太陽花等政
: 治邉樱簧賰砂度乇尘暗娜A人教會牧者、學者以《巴門宣言》為典範探討基督徒的
: 政治責任。然而，這份文件全名為《巴門神學宣言》，嚴格來說並非政治宣言。它並非
: 以抵制納粹為主要目的，而是宣告基督耶穌的普世主權，並責備德國教會的「自然神學
: 」傳統將基督之外的事物視為神的啟示，進而將德意志文化、德意志民族偶像化。《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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